第101章 撬开嘴


“大人既有证据,不妨拿出来看看,老汉虽是白身,却也没有任人随意拿捏的道理。”

  “既然你如此不见棺材不掉泪,那本官也不必客气了。”

  宋推官不客气地哼了声,随之看向徐星隐,“徐小姐先请吧。”

  眼下他们虽然能够确定章村长在此案中担任着不可或缺的角色,但手中却并无铁证,因此只能先推了徐星隐出来说那些推测之事,否则章村长反应过来必定知晓他们没有证据!

  徐星隐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因此并不推诿,点点头上前。

  “其实一开始,我就怀疑你了。你以为你掩藏得极好,却不知自己满身皆是破绽。且不说宋大人查到的那些,便是在我面前你就已有四处破绽。”

  “其一,昨日前来此处前,便已在村中打探过一遭。家妹在此化名徐霞,除了你压根就没有旁人知道家妹真实全名,所以除了你旁人都绝不可能在那婚书上写下家妹真名!”

  “其二,昨日我送了一箱子药材,虽说也谈不上是顶顶珍贵的东西,但却也不是寻常庄户受用得起的。可昨日你收到那些药材时,显然是了然于胸之态,并未过多的疑惑或是惊讶,可见之前是收过类似物什的。所以,绑架少女的人并非是你,但你肯定是为幕后真凶提供信息之人!而那些人为了答谢你,给了你不少好处吧,其中也就包括那些物什了。”

  “其三,昨日我特意问过你润河神托梦一事,按说已是多年前的事儿了,可你竟还记得如此清楚,连细枝末节的地方也未曾遗漏。但我却怎么听说咱们章村长素来记性不好,时常忘事儿,怎的唯此事记得如此清楚?我瞧着,倒像是特意背过的。你说是与不是?”

  章村长总算是寻着了空隙可以插句嘴,连忙喊冤:“徐小姐这是些什么歪理!此事这般重要,老汉自然是记得清楚,况且说这等谎话,对我那是半分好处也无的!”

  “谁说没有好处了?”徐星隐反问,“若无此故事迷惑大家,这么多姑娘怎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所以,打从一开始,你便与外人勾结,做好了绑架少女的打算!”

  反驳完,徐星隐见章村长态度仍然冥顽不化,也不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径直往下说了自己的话。

  “其四,村长可还记得昨日安抚我的一句话?你说,家妹也不一定就是出事儿了,指不定在旁的地方活得好好的呢。虽是一句安慰之言,但章村长素来说话都是不喜虚言的,你会说这句话,说明你很清楚家妹就是活着,并不是真的做了润河神的祭祀妃子,而是被人掳了去!”

  章村长被徐星隐的话说得脑门冷汗直冒,不痛不痒地反驳了几句,见一行人态度仍然坚定,便只能舍了脸面大声喊冤。

  “碰巧,本官查到的另外一事,也可为徐小姐以上的推断作辅。我带人彻查了润河断流一事,在润河上流之处发现了一处机扩,本官已命人来探查过,此机扩便是用来分支水流从而达到阻断润河主流的目的。你倒是说说,若此河流本就是人为阻断的,这润河神托梦一事又从何说起?”

  章村长噎了下,脑子转得倒也算快,立马换了个解释。

  “若这机扩真能阻隔水流,那说明这帮贼人定是手段非常,连河流都能阻断了,给我这农家老汉制造个劳什子托梦的幻象,怕是也不难吧!”

  “你觉得如此就能撇清你的关系了吗?”

  对于章村长的油盐不进,宋推官十分恼火,“若无你提供名单,这些贼人又怎会对失踪女子如此知根知底?若无你以润河神托梦一事传谣,村民们又怎会老实认栽不去报官?”

  章村长被宋推官接二连三的质问怼得哑口无言,只能硬着头皮要他们拿出证据来。

  没有铁证的两人,似一个拳头打进了棉花,提不上劲来。

  几个回合下来,章村长大抵也猜到了他们手中并无足够的证据,气焰立马就嚣张了起来。

  还反过头来口口声声地说官府仗势欺人,找不着罪犯就想抓了他们这些平头百姓抵罪。

  宋推官被章村长这泼皮无赖的样子气得不轻,徐星隐也是被怼得一口气憋在胸口出不来。

  唯有景止尘怡然自得地坐在椅子上,置身事外的模样像足了看戏之人。

  直到两人无话可说时,景止尘才起身掸了掸根本不存在的灰尘,不疾不徐道。

  “你有个儿子叫章炳,赌徒一个,每年光是他的赌债就需还上千两白银,可有此事?”

  章村长一听这话彻底白了脸,嗫嚅着解释了几句,又重新将焦点扯回了证据上。

  即便那解释苍白得连章村长自个儿都觉得荒唐,但只要徐星隐他们拿不出证据来,章村长便可以咬死了不认。

  法理之前,他们拿对方没有任何办法。

  “我不需要你的解释,我只问你一句,想不想救你儿子一命。”

  景止尘似乎并不意外章村长的回答,不管对方说了什么,他都只当听了句废话,倒是一如既往的霸道口吻。

  “章炳此人原本并不好赌,左不过是走岔道罢了。与其同你原本的老东家合作,源源不断地砸银子进去贴补他作赌,倒不如与我们合作。我们可以帮章炳戒赌,日后耕地也好经商也罢,让他过回寻常人的平淡日子,也好娶妻生子。”

  “当然,你愿意为章炳昧着良心作一辈子恶也罢,但是你终归比你儿子走得早。若他这一辈子都无法改邪归正,那待你百年以后,你可有想过他要如何?他既无本领傍身可赚银两,又身有好毒恶习,按照时下的物价,两石米粮一两银子,到时他若非被人追债打死,恐怕也会饿死街头吧。”

  景止尘的话,不像宋推官的质问那般尖锐,却当头棒喝地让章村长立马清醒了不少,老人原本绷直的脊背缓慢弯了下来。

  “我什么都说,还请诸位救犬子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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