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婚期定
秦府。
比起以往的死气沉沉，今儿多了一些生气。
房中，宝珠笑嘻嘻的声音传来：“姑娘，您都看了镜子十八回了，今天蓉大爷来定下婚期，您又不出面。”
“小心撕烂你的嘴。”
秦可卿端详着镜子里的绝世容颜，眉宇间带有羞意，还有难以遮掩的欢喜：“我往日就这样，何曾为他打扮了？”
“是是是。”
知道自家姑娘言不由衷，两个丫鬟也不拆穿。
瑞珠在一旁掩嘴低笑，她其实还是很心疼自家姑娘的。
两年多的流言蜚语，两年多的伤心难过。
昨日一朝得偿所愿，她们可是听到，姑娘昨晚翻来覆去没睡着，早上起来黑眼圈，眼珠子红红的，脸上都是泪痕。
但是，姑娘脸上都是明媚的笑容，眉宇间的喜悦无法掩饰。
这，就是喜极而泣吧。
昨天，知道蓉大爷今天要来定下婚期，姑娘茫茫然，浑浑噩噩许久。
一直患得患失。
她们知道，自家姑娘心情，所以调笑两句，反而可以放松：“姑娘往日都是这样，我们家姑娘貌美如仙，被外面可恶的人造谣这么久，蓉大爷一定不会失望，一定会庆幸，会满意的。”
“谁...谁要他不失望了？”
秦可卿有些嗔怒：“他会不会庆幸，会不会满意，与我有什么关系？你再说，仔细你的皮。怎么能说，如此羞人的话？”
脑海中浮现那身影，那侧脸，秦可卿脸一红。
昨天她一直做梦一样，以为自己是得了失心疯，将话听差了，于是反反复复问自己两个丫鬟，反反复复确认，才确定这是真的。
她昨晚没睡好。
或者说，几乎没睡。
秦可卿是亢奋的，她毫无困意。
她怕自己睡着了，一睁眼这一切只是一个梦。
两年多的谣言，流言蜚语中伤。
她，神经紧绷了两年半...她很累，她伤心，她难过，她愤怒，她无助...她曾郁郁寡欢，但是这一切，都成了过去！
两年多前，他写信给她一句诺言，今日实现了！
他说过，归来之日，就是娶她之时。
她，愿意做他的新娘。
非常愿意！
虽然她的内心也很复杂，那个人她一眼仿佛万年，可能是她真的心动，如今订下婚约才会如此亢奋。
可能．．．
是这两年多的各种谣言，流言蜚语下，心太累，如今他还能坚持这婚姻，让她在这漫天谣言中，得到认可而振奋。
“什么时辰了？”
秦可卿恍恍惚惚一阵，感觉时间如此漫长。
“这才刚过了辰时。”
宝珠脸上洋溢着笑容：“姑娘不要着急。”
秦可卿心思是敏感的，两年多来，她岂能不着急：“我才没着急，我只是想说，注意点，窗户还开着呢，免得等人来，咱们失礼。”
说着，秦可卿透过窗户，向外张望。
这一张望，就看到三道身影，在父亲引导下进门。
秦可卿瞬间锁定最高的那道身影，院子本不大，今天的蓉大爷，穿着一身锦袍，身材高大雄伟，主要是那张脸真俊，怎么看都好看。
“啪...”
窗户这时候关上了。
秦可卿心中一怒，就看到宝珠低着头：“姑娘，您可以偷看蓉大爷，但是今天定下婚期，你们是不能见面的。”
订下婚约，婚期，男女双方第一次课见面的时间，就是洞房中，被掀开盖头的时候。
“蓉大爷说，辰时二刻来，这才辰时一刻，看样子蓉大爷也挺着急嘛。”
瑞珠赶紧岔开话题，刚才姑娘都看的直了眼，眼睛都痴迷了。这一关窗户，姑娘铁定生气：“大皇子、牛伯爷保媒，蓉大爷对这婚事很重视的。”
秦可卿不由自主笑了笑，随后一哼：“你们这是被蓉大爷什么时候收买的？”
时间很快过去，听着父亲送人离开，秦可卿竖起了耳朵。
没多久，秦可卿听到脚步声，父亲声音在外响起：“婚期已经定下，庆国公说，六月天热，穿嫁衣太受罪，九月二十一，秋高气爽，乃是吉时。”
“啊？”
秦可卿下意识掰手指头一算：“这么久？”
现在才六月二十六...还有接近三个月时间！
宝珠瑞珠抿嘴一笑，姑娘已经如此迫不及待要嫁人？
“姑娘，曾经的嫁衣已经不合适，要重新做的。这时间，也足够。”
曾经贾蓉是白身，秦可卿的嫁衣可能奢华，却也只是普通嫁衣。
秦业也是苦笑，女儿恨嫁怎么办，他苦笑道：“嫁衣无需做，庆国公已经说了，这三个月时间，他需要去练兵，恰巧向陛下申请国公夫人大装。”
“到时候，自有宫中嬷嬷，来量裁。”
......
“庆国公倒是怜香惜玉。”
出了秦府，大皇子微微一笑：“现在天气很热，穿嫁衣的确不方便。庆国公其实最想要的，就是国公夫人诰命吧，虽然庆国公还没有迎娶秦府姑娘，这件事情孤帮你去说。”
“如此有劳大殿下了。”
贾蓉想了想，承了大皇子这份人情。
大皇子想要拉拢他，处处展现心胸，贾蓉只能苦笑。
实在是贾家两府，几位老爷办事，还是差了火候，他不得亲自上阵，为自己的婚事奔波。
“庆国公练兵，老夫帮不上忙。”
牛继宗抹了一把汗水：“老夫就先告辞了，等着庆国公大婚，老夫再去喝杯喜酒。”
“六聘之事，还要劳烦世伯与大殿下。”
三媒六聘，今日才刚确定婚期，还是需要走流程的。
而这个流程，就需要大皇子与牛继宗，加上秦府找的媒人合力完成。
“至于婚礼主持，我建议庆国公，请礼部尚书。”
大皇子笑道：“庆国公如今身份摆在这里，礼部尚书也不会拒绝。一般人主持，不符合庆国公身份。”
贾蓉也不懂这个，略微沉吟：“我去试试吧。”
与大皇子牛继宗告别，贾蓉想了想，去了礼部尚书郭艾府上。
郭艾很是客气：“庆国公邀请，老夫一定讨杯喜酒。”
作为大皇子的支持者，郭艾早就已经与大皇子商议好。贾蓉有些迟疑，还是去了一趟皇宫。
如今，他已经不知不觉中，踏入一个旋涡。
必须要跳出来。
这些事情，贾蓉询问了皇帝。
他不想卷入争储风波，还是说清楚了好。
不要指望皇帝可以无视这件事情，可以自己去理解一个臣子的心。说出来，表明态度最好。
“大皇子长你几岁，考虑的周到。”
皇帝对大皇子一番赞许，贾蓉更是忧心起来。
“诰命大装的事情，朕明白你的心情。”
皇帝满脸笑意：“两年半的煎熬，秦府姑娘一朝得偿所愿，而你要补偿她，也是正常心理。朕可以为你破例一次，秦府姑娘，未过门之际，册封诰命。”
“至于练兵的事情，你也不要着急。首先粮饷调拨，马匹问题，兵源问题，现在还在商议中，等你大婚之后，差不多才能万事俱备。”
贾蓉告辞离开。
一个少女，从屏风后走出。
皇帝叹息一声：“七儿，放弃吧，你与贾蓉无缘。”
七公主呆呆看着贾蓉远去背影，最终点头...只是眸中泪水滑落。
轻轻拍着七公主的脑袋，皇帝叹道：“当贾蓉四战四捷，升任广威将军那一刻，有关秦府姑娘的额流言蜚语四起，贾蓉不傻，若无利益相左，何来的流言蜚语？贾蓉，不想被利益束缚，而你如果嫁给他，却是被最大的利益束缚...”
贾蓉要是听到这些话，一定会目瞪口呆。
因为他真没想这么多，系统已经绑定秦可卿，他还欠了六千万宠妻值，他必须要娶秦可卿才行。
回到宁国府，已经是晌午。
院子里，平儿在阴凉的地方，看着正在教导丫鬟嬷嬷，还有仆从礼仪，让他们记住宁府规矩。
“婶子，辛苦了。”
看着额头上带着细汗的平儿，贾蓉走过去，给平儿扇风。
“蓉哥儿，我不辛苦，还要感谢你。”
平儿温润一笑：“老太太亲自开口，我已经是二爷侧室，二奶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将二爷哄得开心，今天都没出门。”
贾蓉先是恭喜平儿：“这一声婶子，可是名副其实。”
侧室地位极高，虽然名义上是妾，但是却身份高于妾。身份上依旧低于正室，却已经与通房丫鬟完全不同。
贾蓉对平儿感观很好，她是一个善良的女人，应该有一个好结局。
“至于二婶子...”
贾蓉捏着下巴，心里暗道：“自然是不在躺尸了呗。”
张谦这时候走来：“将军，各掌柜的已到。”
“婶子先忙着。”
贾蓉转身，脸色已冷：“让他们去五间大殿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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