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童枢密,你总该要出点力吧?
众御史进入大殿,见到了官家赵佶。
大家都有些摩拳擦掌,准备好好喷陆鸣一顿,同时逼赵佶下令杀陆鸣。
他们早看陆鸣不顺眼了。
一个小小武将刚刚才到京城就出尽风头。
殴打官差,打脸杨内侍,还带着皇宫禁卫游街?
今天更是猖狂,竟敢当街行凶,还擅自调兵?
是要造反吗?
在我朝,武将还能如此猖狂?
再不给陆鸣一点颜色瞧瞧,其他武将是不是也要有样学样,重回五代十国武夫横行的年代?
也有人了解内情,知道高衙内先冲撞陆鸣的人,陆鸣才杀人,不过他们也没有同情陆鸣。
有冤情可以去开封府告状,或者捉拿凶手送去开封府,哪有自己动手?
如果大家都如此,岂不是乱套了?
御史中丞王黼反而看了一眼蔡京,示意蔡京放心,他知道怎样做。
蔡京当然放心,王黼可是自己人。
更何况,陆鸣当街行凶、私自调兵,证据确凿,够杀陆鸣几次了。
陆鸣死定了!
在众人中还有一人,那人是赵明诚的父亲,吏部侍郎赵挺之。
赵挺之支持变法,属于新党。
曾经被苏轼骂:“挺之聚敛小人,学行无取,岂堪此选。”
赵挺之也不甘示弱,在担任监察御史后,弹劾苏轼,认为苏轼在文章中诽谤先帝。
在赵佶登位后,赵挺之更是排击旧党的急先锋,被赵佶和蔡京看重,担任吏部侍郎。
虽然他和蔡京都属于新党,都支持变法,可他和蔡京不同。
蔡京是在变法中为自己谋利,他是为了大宋朝廷。
在变法施行中,他和蔡京有不少矛盾。
此次过来,他不是因为赵明诚求情才过来救陆鸣,而是他看到机会,一个实现自己变法主张的机会。
他猜到官家一定不舍得杀鹿,而蔡京为了巩固自己的位置,一定会怂恿部下攻击陆鸣。
机会来了!
人群中还有一人,郑贵妃的弟弟郑居中,他是来看热闹的。
如果陆鸣能赢下这场战斗,他会选择和陆鸣结盟。
不过目前看来,陆将军凶多吉少啊。
正此时,大殿外突然响起太监那尖锐的声音。
“宣陆鸣、童贯进殿!”
大家知道,陆鸣来了!
战斗要开始了!
......
陆鸣和童贯正大步走进大殿。
刚进前殿,前殿突然安静下来,许多许多文官装扮的人纷纷望过来,眼中充满敌视。
陆鸣终于明白宋朝为什么会这么弱。
一个武将得不到尊重的朝代,还有什么前途?
当年一代名将狄青,估计就在这种敌视目光中,战战兢兢度过那些日日夜夜吧?
陆鸣不怕,挺起胸膛,大步走了进去。
童贯反而觉得压力很大,看来这些御史都是有备而来。
他怕陆鸣控制不了自己,小声提醒一句。
“这里大多是御史,要三思而后行!”
陆鸣还真听过宋朝御史的厉害。
宋朝御史有“免死金牌”。
据说宋太祖曾立了“誓碑”,上面有一条:“不杀士大夫及上书言事人”,结尾还来了一句“子孙有渝此誓者,天必殛之”。
正因为如此,宋朝御史都很嚣张,他们信奉的名言是:“谏天子”而非“奉天子”,连天子也照骂不误。
如果天子能杀他们,他们会很开心,正好青史留名。
想着这里,陆鸣知道今日是一场恶战。
当然,他也不怕,用目光扫了一遍那些文官后,大步走向前。
高俅看到陆鸣来了,恨得牙痒痒,恨不得冲上去杀了陆鸣。
不过看到这么多御史在,他又忍住了。
这些御史会教陆鸣做人的!
果然,那些御史见陆鸣如此嚣张,个个愤怒不已。
未等陆鸣开口,他们纷纷出列弹劾陆鸣。
“臣弹劾陆鸣当街行凶,目无法纪!”
“臣弹劾陆鸣私自带兵出营,意图谋反!”
“臣弹劾陆鸣勾结外族,阴谋颠覆我大宋江山!”
......
短短时间,众御史已经帮陆鸣安上好几个可以杀陆鸣好几次的死罪。
高俅心中很激动,这一次应该能杀了陆鸣吧?
蔡京反而一脸平静,不知心中在盘算什么。
赵佶反而有些后悔放这些御史进来。
这不是让陆爱卿吃点亏,而是要害了陆爱卿啊!
他连忙压了压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众御史今日目标是陆鸣,于是给赵佶一个面子,安静下来。
“陆将军,”赵佶望着陆鸣,“有什么要说的吗?”
陆鸣早有准备。
他没有急着为自己洗罪,而是说了另外一事。
“臣刚刚在皇宫外见到师师姑娘,她说之前也被高坎骚扰过,想过来为我作证,我怕她会因此得罪高太尉,让她回去了。”
陆鸣知道能决定自己生死是赵佶,那就从赵佶开始吧。
果然,赵佶一听,急忙问道:“高坎到底对师师怎么了?师师为何从未对朕说起?”
陆鸣还未回答,高俅急忙出列。
“官家,这是污蔑!”
高俅愤怒不已。
陆鸣,你好毒啊,竟然用李师师挑拨我和官家之间的关系,挑起官家的愤怒?
他手指着陆鸣:“师师姑娘在樊楼,坎儿如何能骚扰师师?陆鸣,你不怕犯下欺君之罪?”
陆鸣反而很平静,只是简单说了一句:“师师姑娘说她是在逛街时遇到高坎。”
说完,他又望着旁边的童贯。
“童枢密当时也在场,官家可以问问童枢密。”
既然要结盟,童枢密,你总该要出点力吧?
在场的人一听,纷纷盯着童贯。
童贯呆住了。
陆鸣要拖我下水?让我和高俅彻底翻脸?
不过想到他和陆鸣已经结盟,想退已经无法退。
“刚刚在皇宫门前,师师姑娘的确是这样说。”
童贯只好如此回答。
赵佶对童贯很信任,已经相信陆鸣的话,问道:“高坎到底对师师怎么了?”
“官家放心,师师姑娘身边的丫鬟出示官家的玉佩,高坎知难而退。师师姑娘一向不喜欢惹事,才没有向官家提起。”
赵佶听陆鸣这么一说才放心,心中对高俅有些不满。
高爱卿是怎样教儿子的?
平日横行霸道就算了,还当街调戏女子,还差点调戏我的女人?
陆鸣乘胜追击:“如果官家刚好看到这么一幕,官家会怎样做呢?”
赵佶刚想说我会杀了他,就明白了陆鸣的意图。
陆鸣这是为自己杀高坎开脱?
很快,赵佶又想到一个问题。
之前高俅说陆鸣和高坎大街上相遇发生争吵,陆鸣才暴起动手杀人。
可陆鸣说法又不同,是为了保护自己女人才动手杀人?
到底真相如何?
他之前是因为相信高俅,再加上蔡京也没有异议,才没有仔细追查,如今他要好好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陆鸣真的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女人杀高坎,的确情有可原。
“来人,宣开封府李孝寿进殿。”
有太监匆匆离开,过去找李孝寿。
蔡京反而不担心。
李孝寿也是他的人,更何况众御史还没有发挥那可怕的战斗力呢。
既然陆鸣要拿李师师做文章,他也要拿李师师做文章,让官家彻底厌恶陆鸣。
蔡京微微抬头,面向御史中丞王黼,用唇语说:“师师!”
王黼会意,立即出列。
“陆将军,师师姑娘为什么会来皇宫为你求情,你们关系很好?”
赵佶被提醒,心中那根刺好像被人拨动了一下,令他异常难受。
他冷冷望着陆鸣,想看看陆鸣如此狡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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