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 同心戮力
张玉、朱能等人见柳少阳拧眉默然似有不悦,人人相视之下各自凛然戒备,唯恐柳少阳一时愤懑于朱棣不利。
倒是朱棣脸色始终和缓,温言坦然道:“此事算我不好,贤弟莫要怨怪为兄。要知本王当年对你们周吴旧部委实力主招抚,终究酿下惨剧也绝非本意。这回本王冒险一搏若能侥幸成功,贵派上下如此鼎力助我,孤王铭感五内决计重谢!”
柳少阳深知朱棣手段了得一介枭雄,可为人义气深重此言倒也不虚。何况当年若没朱棣率亲军相救,自己与莫凌涛等人早已葬身鱼腹,当下暗叹一声撇开心头纷念,淡然道:“殿下之恩柳某绝不敢忘,我五行门上下势穷四海今日来投殿下,自当齐心同德共效全力!”
朱棣闻言微微一笑,挽住柳少阳的肩头朗然道:“贤弟既有此言那便是捐弃前嫌,大丈夫义气当先从此你我再无间隙。举事之后疆场南征北讨,还需贤弟来做孤王的左膀右臂!”
堂内众人见事已说开尽皆抚掌欢喜,当下便筹划起暗备人手军饷事宜。原来当年锦衣卫经孟绍良暗里报讯,闻风而来已探明宝藏就在云居山左近。
偏偏蒋瓛心怀觊觎宝藏之心,回禀朱元璋时自将此节瞒过,只说截住了五行门等人却无宝藏线索。
而那时朱棣为保住五行门众人性命,以为留下这等江湖势力相助自己争夺帝位,先是请出少林八僧赶来相助,又暗劝朱元璋欲图一网打尽勿要打草惊蛇。这才有了云居山恶斗之际,锦衣卫快马传谕收回成命。
到得孟绍良事发身死断了内线,朱元璋又忙着兔死狗烹戮灭公侯党羽,明廷追查陈汉藏宝之事便自不了了之。阴山鬼王那边更是因为闵洪欺瞒,始终都未寻到宝藏的半分线索。
五行门这边原本始终留有眼线看守宝藏,待得后来两淮惊变上下倾覆,各分舵堂口为官军搜剿尽数无存。柳少阳一行又避祸远走琉国,自然也是失了消息。
而朱元璋龙驭宾天之后,朱棣便已差心腹之人按照闵洪所泄宝藏方位,将五龙潭下洞中的宝藏暗中挖出,陆续尽已运到北平城稳妥之处藏匿妥当。
诸人正自秘议未罢,忽见得堂外有亲信家仆赶入厅来,神色张皇道:“启禀殿下,北平都司张信匿在妇孺车里闯入府中,为兄弟们截住了却只说有秘事要奏。我等正在外面推脱阻拦,如何区处还请殿下拿个主意!”
众人听了这话尽皆怔然,张玉按剑横眉倒竖,恼怒道:“殿下,那张昺、谢贵方走,又来了张信这贼厮。任凭事态如此下去,燕王府上下早晚要尽作阶下囚徒命悬人手!我瞧咱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北平城里朝廷派来的一众狗官耳目,这便举旗反了罢!”
他这般一嚷厅内众人多相附和,却见道衍摆了摆手,肃声道:“这张信若是朝廷派来搜查燕邸的,大可以名正言顺而来。如此遮掩行藏不依常理,或许真有要事禀报也未可知!”
朱棣眉宇微蹙,独问柳少阳道:“此人已然闯入府来,贤弟以为该当如何?”
柳少阳沉吟道:“此人既敢冒杀身之祸闯入府来,殿下见上一见料也不妨。倘若他真是不怀好意,那时再动手亦不为迟!”
朱棣缓缓点头道:“既然道衍师傅和柳兄弟都这么说,本王理当见一见此人。你们暂且退到廊下待命,孤王倒要看看这个张信意欲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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