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人财两空

寒冰虽然抱的是自己的女儿，但因为心里有愧，又怕睡莲撞见。走着走着慢慢地腿也软了，头上也吓出了冷汗。

  他喘着粗气对毕老板说：“你把钱给我，你抱走吧，我是没劲儿了，有点心慌头晕，上不来气。”

  “找个僻静的地方呗。”  毕老板小心的说。

  “那就坐在石凳边吧。”寒冰提议。

  毕老板说：“我可以把钱给你，但孩子你必须给我抱出医院门口交给我，两清。”

  “可以可以。”寒冰不住地答应。

  常言说的好，为人莫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寒冰做了亏心事，即使手里抱着四斤多的孩子，也如千斤重，大白天也是心发颤，腿发软，头脑发蒙。

  “不好意思，我得先验验货啊，这是规矩。”毕老板说完就解开包裹去看大宝。

  当毕老板解开包裹的时候，看到虽然孩子刚满四斤。但长得晶莹剔透，娇小可人。一对儿水汪汪的大眼睛，就如商场里卖的皮娃娃一样，好看喜人，  小鼻子，小嘴儿，精巧地镶在一张圆脸上，头上的胎毛还微微发卷。往下揭开一看是女孩儿，心想这下可好出手啦，这一次赚大发了。于是，痛快地把余下的6500元交给了寒冰。

  那时候，没有手机，医院里边也并没有安监控，他们又是现金交易。寒冰一下拿了这么多钱，也不好揣在一个口袋。就把它分成五份儿，裤子两个口袋装一下，上衣两个口袋装一下，内衣口袋又装了一份儿。有钱的感觉心里边也是通通直跳，并且跳的吓人。

  他抱着自己的亲生女儿，迈着做贼的步伐，喘着丧尽天良的粗气，来到大门口。

  老毕嘱咐他：“在这儿等着，我去叫车。”

  这时，大宝像听懂了话一样，“哇”地一声大哭起来，两手乱抓，两腿不停地踹着。寒冰本来就笨，再加上小婴孩儿软无骨，平时都是躺在床上输液，或者吸氧，没有让人抱过这么长时间的习惯，大宝自己也感到了约束感，更不好搂抱。寒冰又是做的亏心事，不敢张扬，一时弄的手足无措。

  刚端上饭的睡莲正要进食，忽然抬头，看到医院门口寒冰抱着孩子出来啦，并且左顾右盼。孩子在他怀中哭闹，睡莲认为是孩子饿了，寒冰把她抱出来，找自己吃奶。

  于是，就叫了服务员：“拿几个塑料袋，把饭菜装上。”

  告诉嫂子：“孩子饿了，我得去喂奶了。”

  “不用慌，寒冰在那儿看着呢，孩子饿了可以喝奶粉。”

  “寒冰一个人招呼不住两个。”睡莲一边装菜，一边端饭，“寒冰如果能招呼住，他都不出来找我了。嫂子，你一个人先吃吧，我走啦。”

  二嫂一听，往睡莲看的方向望去，只见寒冰抱着孩子，已经站在了医院大门口，心说：“不好，这一次让睡莲抓个现行。哎，你站哪儿不好，偏偏站到那个迎面位置，真是杀菜。”

  二嫂心里埋怨着，但也不敢久留，也顾不上装自己的饭菜，跟着睡莲跑了出来，：“你慢点儿等着我，他哭两声，怕啥？”

  睡莲扭头对二嫂说：“你在那儿慢慢吃吧，不用追出来。”

  但当她再转回头的时候，看寒冰怀里已经没有了孩子。

  “寒冰，寒冰，孩子呢？”睡莲一边跑一边喊。

  寒冰一看是睡莲追出来了，就催促三轮车“快走吧，快走吧！”

  三轮车司机一个劲儿问：“去哪儿？去哪儿？”

  老毕说：“随便，先走再说。”

  “那随便是哪儿？”司机不想跑冤枉路。

  这时，睡莲已经跑到跟前，一边问，一边把自己的饭菜交到寒冰手上，看寒冰一直面对着三轮车，三轮车上一个老头，一个妇女抱着一个包裹，正是自己给孩子做的小被子。

  她二话不说上去先夺过孩子：“孩子饿了，想吃奶，谁抱也不行。”

  “俺看他大男子哄孩儿也没经验，  孩子哭的闹心，让她吃点我的瞎咪咪哄哄都不哭了。”妇女赶忙解释。

  “既然孩子妈妈来了，交给她，我们还有事呢，先走了。”男的随声附和着，三轮车开走了。

  睡莲一边说着，脸贴到大宝脸上亲着，“大宝  不哭，不哭，妈妈来啦。”

  听到妈妈的声音，大宝哭声立马小了起来，“你这个傻蛋，你认识人家？你把孩子给外人干啥？人家开车抱走了，你撵都撵不上。”睡莲一边埋怨，一边看着空手追过来的二嫂，“我是过来给孩子喂奶的，你在那儿吃呗。”

  “我就知道孩子一哭寒冰就没办法。你可以在医院里边找个妇女喂奶，也别把孩子抱出来，弄地睡莲一顿饭也吃不安生。”二嫂也埋怨着寒冰，“睡莲的饭菜给我，我给她送到病房，你去前面那个食堂先吃着饭。”

  二嫂，接过寒冰手里的饭菜  ，催促睡莲：“莲，赶快进屋，小心孩子见风着凉了。这寒冰就是少材没用的。”

  寒冰经这一闹，吓得魂飞天外。他自知理亏，也不敢去往食堂吃饭，之后尾随着睡莲，又回到了医院。

  老毕这一次高兴的太早了，煮熟的鸭子弄飞了，懊恼不已。他干这一行十几年。没想到玩鹰的今天被鹰啄了眼，  他站在医院大门口附近，要等着二嫂出来。让二嫂退回吃进去的500元，让寒冰退回1万元。

  睡莲把孩子抱回病房，二嫂寒暄两句，急忙出了病房。把寒冰拉到一边儿，问：“钱收到了吗？”

  “收到了。”寒冰有气无力地实话实说，“我后悔了，我不想送人了。”

  “你不用怕，反正是人已经交到他手上了，是他让睡莲抱走的，与咱没有任何关系。”二嫂给他打着气儿鼓着劲儿。

  “那他没有得到人会善罢甘休？他又知道我病房的位置了，哪天把我两个都抱走了，我上哪儿找他去？”寒冰醒悟了。

  “反正这一次，是钱货两清了。是他自己没有逃走，让睡莲抱走了。不愿意让他找睡莲要去。”

  “反正是我心里边儿感觉扑通扑通乱跳。算了，把钱退给他吧。”

  “你傻呀，现在是他人财两空。你把钱退给他，他也知道孩子在哪个病房？回头他再把孩子给你偷走，你落个人财两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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