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探究原因

下午一点，童年酒吧。李翔（揉肚子）：“哎呀，阿姨做的红烧鱼太好吃了。”童薇薇：“哼~你和周磊一下炫那么多，搞得我都没得吃。（小脾气起来了）”周磊：“对不起嘛，因为真的太好吃了。”童莉莉：“哈哈，那我晚上继续给你们做就是咯，烧三条够不够呀。”李翔：“阿姨真是客气了……（挠头）”周磊：“那个，可以烧四条吗……”李翔：“你！！（一拳头下去）”童薇薇：“哈哈。”童莉莉：“对了，李翔周磊，你们在这干杂活也有一阵子了，现在非常熟练了吧？分配酒料时脑子还会卡壳不？打扫包间也不会有遗忘吧？”李翔：“是的，我觉得自己非常熟练了。”周磊：“对对，我也是。”李翔：“得了吧，上午你才摔碎两个杯子。（掏耳朵）”童莉莉：“噗（捂嘴笑），是这样的嗷，从明天开始，你们要学调酒了。”李翔：“调酒？”童莉莉：“对的，用各种酒料来调制不同的酒水，这个如果调制失败的话就会浪费材料哦。”周磊：“看来要认真学嘞。”童莉莉：“慢慢来，开始的时候不会教你们太难的，认真学就行。”李翔：“老弟，学习不行的话，学这个总行了吧。”周磊：“啊这（挠头）。”童莉莉：“哈哈，要是你们俩把这个学好了，以后你们仨一起来接管酒吧也不错。”童薇薇：“妈？？”李翔：“哈哈，阿姨真爱开玩笑，咱俩何德何能负责接管酒吧嘞。”童莉莉只是笑了笑，没有继续回答。文龙进入酒吧：“老板，拿六罐青岛啤酒。”李翔：“哎？？”周磊：“卧槽。”童薇薇：“嘶！？”裴文龙：“呃？！是你们……”童莉莉：“喔？这是你们熟人？”裴文龙：“不好意思打扰了……（转身）”童薇薇：“别走，停下。”裴文龙像没听见一样，准备直接离开，但是他撞到了迎面进门的田理。裴文龙：“抱歉抱歉……（绕开）”田理却一把拉住裴文龙的胳膊。裴文龙：“呃？……（回头）”田理（推眼镜）：“我是一名医生，你的面色非常差，或许我们需要谈谈。”裴文龙（愣住）：“我……”童薇薇：“来坐下。”田理和裴文龙在前台桌坐下。田理：“我想要两杯热椰汁和一盘坚果。”童薇薇：“好的田叔叔。文龙同学，你要六罐啤酒做什么，你现在是未成年啊。”童莉莉：“啊？这是你们同学？”李翔：“是的阿姨，我们都在一个班。”童莉莉：“还真看不出来啊，这身强体壮眼上还带疤的，像个成年人……”童薇薇：“文龙同学你说话呀，要酒做什么。”田理笑了笑：“如果你说是家长让你来帮忙买东西可讲不通，这面色绝对有问题啊。”裴文龙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让几人有些摸不着头脑。田理拍了拍裴文龙的肩膀继续笑道：“遇到什么心事了吧，而且……（表情突然严肃）你大概有两天一点东西都没吃，还大量吸烟了。”童薇薇：“啊？？”童莉莉：“孩子，你这是……”周磊：“额？？只是看两眼就……就知道什么情况？……”童薇薇：“田医生以前是在大医院工作的，他可厉害了……”裴文龙低着头一言不发。田理（推眼镜）：“整整两天，你为什么一顿饭都不吃呢，还吸烟，吸了有三十多根吧，应该是一次性吸了三十根，你为什么要这样呢，会出人命的知道吗。”童莉莉：“那个，孩子，我给你弄点食物去，很快就好……”裴文龙：“我不想吃……”田理：“不行，你现在必须吃点东西。”李翔：“文龙，你怎么了？？”裴文龙：“我……（止口）”李翔：“额……”田理：“你是昨晚吸烟的吧，吸了三十多根。”裴文龙：“是昨晚……（挠头）三十五根……”周磊：“卧槽，我的龙哥啊，到底是为什么？”童莉莉：“快来吃点东西……（端上一盘三明治）”童薇薇给裴文龙拿来一杯温橙汁，他勉强吃吃喝喝弄了两三口。田理（揣摩）：“这面貌和状态必然是因为一些心事困扰着你，导致你顾不及吃饭，根本没食欲并且想来借烟酒消愁。”裴文龙长呼了一口气：“医生真是高明……”田理：“倾诉一下吧，你遇到什么困难了呢，有些事憋着可不好，说出来，没准你的朋友们还能帮到你。”沉默了好一会儿后，裴文龙才开口：“我……是家庭问题……”他把前几天对陆果果说的话又说了一遍，还把他听到裴小贝与陆果果对话的事讲了出来，甚至更细节的说出了裴小贝在各种事上是如何排斥自己的，听完他的话后，几人也是沉默了好一会。田理：“那还真是个奇怪的妹妹……”裴文龙：“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田理：“这样吧，我去跟你妹妹聊聊天，你马上带我去你家吧。”周磊：“啊？还要医生亲自上门拜访吗。”李翔：“笨呐，听文龙和他妹妹的关系也不像是能给人请来的样子。”田理：“过会我先把诊所关门，然后我去和你妹妹聊聊，你们的情况属实是糟糕了些。”裴文龙：“医生，你能行吗……”田理继续微笑着：“我不光可以治疗身体疾病，对心理问题也是很了解的，我认为交给我来办的话，这件事有希望解决呢。”裴文龙：“真，真的吗，那就拜托你了，医生……”田理：“嗯，先把食物吃了补补状态吧，过会儿还有用到你的时候呢。”两人离开酒吧后，李翔他们还在挠头。周磊：“这医生人怪好的嘞。”童莉莉：“田医生一直很受大家的喜爱呢。”童薇薇：“哎？？这盘子下压的纸币该不会是文龙留下的吧？？”童莉莉：“啊？哎呦，这孩子……”裴文龙带着田理来到家门口。田理：“你先躲着，我来敲门，别让她开门看见你。”裴文龙：“……她没有锁门的习惯，你可以直接推门进去，那我就在外面待着好了。”田理：“这样啊，（推眼镜）你要注意听我们的对话内容。”裴文龙：“好的……”田理清理了一下门口的烟头：“太多了……”裴文龙：“呃……我来打扫就好。”田理推门进入屋内，然后关上大门，裴小贝坐在沙发上看漫画，突然有这么一个穿白褂的医生进来，属实让她有些发懵。不过田理长得温和友善而且面带微笑，裴小贝一时间没有任何防备心理。裴小贝：“你……你是谁，干嘛要闯进别人家里……（起身）”田理眯眼冲裴小贝笑着：“我是你哥哥的心理医生，你是文龙的妹妹吗。（这个名字是靠着酒吧里几人对裴文龙的称呼回忆起来的，在此之前两人并不认识）”裴小贝：“心理医生？（疑惑）……怎么了。”田理只是继续追问：“你是他的妹妹吧。”裴小贝迟疑了整整五秒：“是……”田理：“喔，那就好啊。”裴小贝（打断）：“等一下，你说你是他的心理医生？？这家伙……”田理（声音稍大）：“打断别人说话并不礼貌。”裴小贝愣了一下：“……私闯民宅并不礼貌。”田理：“我是经过他的同意进来的，而且准确来说你也并不是这间屋子的主人……”裴小贝有些无言以对，呆呆的站在原地。田理：“你知道吗，你的哥哥已经两天没吃饭了，他现在正待在我的诊所里，我为他准备了些食物。”裴小贝：“？？他两天没吃饭？？”这时，裴小贝忽然想起来，裴文龙昨晚说自己不想吃东西。田理：“据他吐诉，是因为一些心事困扰了他，没有食欲，而且还大量喝酒吸烟了。”裴小贝：“……医生，你……坐下来说……”田理（推眼镜）：“你的情绪似乎显得有些担心他（坐下），但是他和我说，你们兄妹之间关系不好，你经常对他冷眼相待？”裴小贝：“我？？……我哪有担心那个蠢货？我只是有些惊讶他能整出这些事情来……”田理：“回答我的问题，你有很排斥并且抗拒他吗。”裴小贝：“没有。”田理：“你确定？”裴小贝：“……没有。”田理：“我第二遍问的是（推眼镜），你，确定？”裴小贝：“！？……我，确定。”田理（微笑）：“你的回答有些迟疑，犹豫且心慌，你是骗不了医生的。”裴小贝：“我？！……（懵）”田理：“实不相瞒，你哥哥在倾诉的同时还提到过，他可能想一直抽烟喝酒，至死为止，因为他受不了……”裴小贝：“？？不可以！！”她他这一声大喊让田理和门外的裴文龙都惊了。田理很自然的大笑起来：“哈哈哈……看这样子，你还是有关心他的，并没有绝情到那种地步。放心吧，你哥哥没说过那种话，我只是编了个借口试探一下你的反应。”裴小贝：“医生？？你！……”田理：“你有些低沉，难过，还带有急躁和焦虑的神情，这些足以证明你是非常担心他的……那你又为什么要以冷淡的态度来对待他呢。”裴小贝：“嗯……（低头）”田理：“其实你的情绪状态也差不多了，现在你估计很难说谎话吧，不如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我好回去给你哥哥一个交代。”裴小贝：“……是。（抬头）”门外。裴文龙：“这医生……好厉害……”屋内。田理：“据他所述，你们三年未见是吗。”裴小贝：“对……初中三年没有见面……”田理：“他还说是你自主不愿意和他在一起上初中？”裴小贝：“是……”田理：“嗯，那么你们一定是在上初中之前，还在小学的那个阶段，有了什么过节，导致你现在对他态度如此冷淡，对吗。”裴小贝：“……（沉默）”田理：“好吧，看这神态，那这件事也就落实了，你不用说是怎么回事，接下来……”裴小贝（流泪）：“我……”田理：“嗯？！（止口/推眼镜）”裴小贝（擦眼角）：“他……小学六年级……（哽咽）后期那阵子一直痴迷手机游戏……是他先对我不管不顾的……（流鼻涕）我想和他一起去采野果，一起去荡秋千，他……他却只知道躺在床上玩他的游戏，他……他还骂我，打我，让我别烦他……（抽纸）”从田理的双眼中似乎可以看出他听的有些入神。门外的裴文龙也是瞪大双眼怔在了原地，他直勾勾的看向天空，仔细回忆反思着这些事。屋内。田理：“那么，你只是因为这个，所以才对他冷眼相待的？难道这三年一过，他没有什么改变吗，没有对你很好吗？他跟我吐诉时的神情，非常担心而且迷茫着，他应该很关心你了才对，你不能因为这点童年的小事毁了你们一辈子兄妹感情吧？”裴小贝好像流眼泪的同时还笑了笑：“是……三年后再见面，他确实改变了，他不再玩那些游戏，也很关照我，他会提醒我锁门小心有坏人，出去玩的时候会给我带糖葫芦，他在很多事情上都为我着想……”田理摘下了眼镜：“嗯，他对你的好，你都记得，都记在了心里，那你为什么还……”裴小贝（打断）：“医生！！你知道吗……（大哭）他以前玩的那些手机游戏，有多害人……你知道吗……”田理：“……你继续说。”裴小贝：“他为了玩那破游戏充了多少钱你知道吗！！那时候，我存的压岁钱，客人给的零花钱，还有爸妈赚的血汗钱，全被他偷去充了那个破游戏，当时奶奶生重病，家里却掏不出一分钱的手术费！！奶奶被医院赶出来，带着病床就那么被扔在医院过道，她是在我们一家三口面前断了气的，而那个家伙却还在家里玩他的游戏！！……当时爸妈也对他很失望……这三年他有做过什么短期工，给家里打了些钱，但这能换回我的奶奶吗……”裴小贝说完后双眼无神的盯着田理。田理：“……以前的社会，医院确实是那样，我能感受到你的绝望和痛苦，也能理解你现在为什么会这样对待你哥哥……”裴小贝：“他对我的好我都能感受到，但是奶奶走了，我到底该怎样才能原谅他……”田理戴上眼镜：“也许，奶奶用生命给他上的这堂课，他已经有所领悟，所以他现在才会这么关怀你，他已经在尽力弥补自己犯下的错，有了这次教训，我相信他以后再也不会犯蠢了，他真的有好好在爱着自己的家人，你……就相信他一次，好吗，刚才我也说了，你们的兄妹情是一辈子的，可不能就这么毁了啊……人，都有犯错的时候……”裴小贝：“我……（抹眼泪）”田理：“你再好好想想吧，如果你想明白了，我也少了一个患者，少了一份压力。”裴小贝：“我……我还想……和他一起……出去玩……”田理（微笑）：“有这句话就足够了（起身），我现在就回去告诉他，让他再反思一下，希望他回来后你们好好沟通，祝你们成功，你现在调整状态休息一下吧。”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一袋饼干放在桌上。裴小贝：“谢谢医生……”田理出门后看了看裴文龙，他正呆望着大街。田理将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她说的不像假话。”裴文龙（闭眼）：“确实不是假的。”田理：“你承认了？”裴文龙：“对……都是真的，不过，她要是不说，我真的想不起来。”田理：“……希望你不会浪费我为你争取到的机会，她已经动摇了，你好好表现吧。”裴文龙：“谢谢……医生，你真的很厉害。”田理：“没什么，只是一些套话技巧和不同的开导方式……那份三明治，你吃饱了吗？我再带你去吃点东西吧，现在先让她调整情绪，你过会儿再回来。”裴文龙：“我知道了，医生，你快回去工作吧，我自己一个人转转。”田理：“嗯……祝你好运。”他回到了童年酒吧。童莉莉：“哟，田医生回来了？”田理（微笑）：“嗯，我是来说一下，他们兄妹两个已经解决矛盾了，你们不用再担心了。”童薇薇：“不愧是田医生啊。”李翔：“这么酷……”田理出门转弯回到诊所，准备继续营业，他将手伸进口袋寻找钥匙。田理：“哎？？（掏出一沓纸币）这……难道是那个疤眼……什么时候塞进来的……我把胳膊搭在他肩膀上的时候……？唉，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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