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四位护法

1月2日，星期五。日落时，王云鼎在日落河青草岸边坐着欣赏美景，他手里还有瓶碳酸橙计。盯着河面发呆了数十秒，李珍珠突然出现在他身后。王云鼎：“……(回头)吼？”李珍珠随即坐在了他身边：“你叫我出来做什么。”王云鼎递给她一罐葡萄汁。李珍珠：“嗯哼。(接过并开环）”王云鼎：“趁你不忙问你件事，昨天高老师生日会，你为什么要帮我买单。”李珍珠听完轻笑了一声：“这种事还要当面问我，给我发信息我一样会回的啊。”王云鼎：“反正你也没事，叫来这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看看日落河的风景。”李珍珠：“……对于你的问题，我只是觉得，你已经欠裴文龙和林剑峰一笔钱了，没必要再给自己添些压力。”王云鼎：“这点饭钱我又不是掏不出来……不过，你居然会想着为我买单啊。”李珍珠：“毕竟其他人看上去并不会想到帮你买单这一点。”王云鼎：“不，我没有说买不买单的事，我是在惊讶你怎么会为他人着想呢。”说着他对李珍珠投去了一种奇怪的目光，带有大量的疑惑和不解。李珍珠：“说的好像我本来就冷酷无情一样。”王云鼎：“难道不本来就是这样吗?”李珍珠：“好了好了，你没有其它事了吗?”王云鼎：“……看样子你对我的话题不感兴趣呢，好吧，那你可以走了。”李珍珠：“……噢。”太阳完全落下，夜幕渐渐降临，视角给到一片没有人的废墟，这里只有两盏灯，时不时的闪一下又熄灭，这片废墟似乎很久没人注意了，倒下的石墙，裂开的石柱，从毁坏痕迹根本无法看出这片废墟曾经是什么样的建筑，而在这没有生机、满是碎石的地方，有那么一块空地很平坦，没有一粒杂石和灰尘……再一看，竟有四个人在这里站成了一个方阵，这四个人分别站在东南西北的方向互相注视着，而这片区域又刚好被一盏时不时断掉电源的灯照着，让他们显得更加诡异，再定睛一看，这四个人竟然……不像是人类，在方阵东边站着的是噩梦之影！?对，就是那个蓝色头发，戴着木头面具，身穿褐色西装的，没有实体的家伙……那我们再看看另外三人?方阵南边的这个人……他好像不是人，似乎是一只石头怪物，全身由坚硬的石头组成，身后还有着漆黑的双翼，身上有许多伤痕，看来这副石头身体经历过不一般的摧残，他就叫石像鬼，双手双脚都有锋利的尖爪，这家伙全身上下只有头像点人类的样子，但也是石头做的，而且他的眼睛是微微闪着光，瞳孔也是与常人不同的黄色……好吧，真是个名副其实的怪物。那方阵西边的这个人呢……哦，不对劲，这个家伙的身体是木头做的，准确来说，他是一个人型木偶，但……他有两个木偶脑袋，两个头从木偶脖子的地方分开……诡异的是，这两个木头脑袋没有五官，和噩梦之影的木头面具一样，并且两个木偶脑袋上都有点裂痕，左边的脑袋上画着乌鸦羽毛的图案，右边的脑袋上画着一个狼爪痕的图案……他叫狼鸦之爪，这两个怪异的脑袋真是让人感到害怕……那我们看看狼鸦之爪的身体吧，穿着白衬衫和燕尾服，还有一条普通的裤子，看上去很正常……不过狼鸦之爪的木偶身体总是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好像随时都会散架一样。那我们最后再看看方阵北边的第四个人……好吧，他们都不像人，都没有一点人样……这第四个家伙，穿着深褐色的侦探西服，端庄的衣领，有束带的袖子，紧贴腰部的皮带，然后还有皮靴和皮手套，大衣的长度刚好盖到膝盖上方，最后是那没什么褶皱的深褐色裤子，看上去很帅，不失风度，但是，这个家伙……他没有头……是的，他就是没有头，衣领处的地方只是飘着诡异的黑烟，这个人的全身看不到一点肉体，毕竟连手套都戴了，或许他没有身体?而这身衣服里面只有一些黑烟?……值得一提的是，他的右手拄着一根深褐色的木制拐杖，左手则平举在肚子的地方，抱着一副深褐色边框的画像，画像紧贴着胸口，似乎不会向前倒下，而画像的内容，是一个男人的后脑勺，能看到两边的耳朵和一顶侦探帽子……这是具很有意思的身体，没有头的身体抱着一副男人后脑勺的画像，事实上，他们是两个人，这副身体的名字叫印花釉法，画像的名字叫戈尔孔达，戈尔孔达是这具身体的主意识，印花釉法则被他支配着，并且没有戈尔孔达的操纵，印花釉法并不能自主行动……所以，在这里的是五个人，五个，并不是人类的人……一阵微风吹过，他们五人同时说了声“晚上好”。噩梦之影那阴阳怪气的男高音是全场最刺耳的，石像鬼的声音压的像低音炮一样，给人的感觉很沉稳，狼鸦之爪的声音像是优柔的帮主，那稍有活力的声音让人们立马能够看出他是一名自信的艺术家，戈尔孔达的声音则像是儒雅的小说家，非常好听，又稍有礼貌和冷峻夹杂在一起的感觉，印花釉法就不同于戈尔孔达，他的声音比噩梦之影还要高，好像很活泼的样子。顺便一提，戈尔孔达和印花釉法的声音都是从衣领处的那阵黑烟里传出来的。五人互相道好，接下来他们要聊些什么呢?他们又都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而且根据之前的剧情来看，噩梦之影并不是什么好人吧，那另外三个呢?哦，不对，是另外四个，我想，戈尔孔达和印花釉法中，总有一个容易被人忘掉……石像鬼(沉默)：“嗯……”噩梦之影(沉默)：“喔……”狼鸦之爪：“是的，应阁下的请求，我把自己的力量借给了阁下，让戒律的守护者进行拟态并配合了阁下的计划。”噩梦之影：“狼鸦，对这部分，我深表感谢，托你的福，我才能在自己的领地里获得更大的力量。”狼鸦之爪的木偶身体剧烈晃动了两下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不，我从未允许过阁下随意利用它们，也不能容忍我的作品被那样使用……”噩梦之影的脖子扭曲了两下：“拟态现象应该不是你的所有物吧，狼鸦。”狼鸦之爪：“太无礼了，我并不是在主张所有权归属，而是……”噩梦之影(打断)：“无礼?(暴怒)你居然敢这么说我！?”狼鸦之爪的身体又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响，噩梦之影的四肢开始诡异的扭曲了起来，四周火药味渐浓。这时，戈尔孔达用拐杖敲击了一下地面：“好了好了，两位都冷静点吧，这里可不是争吵的地方。”印花釉法：“没错！”戈尔孔达：“恕我冒昧，以狼鸦的立场，他认为通过普遍现象进行独创性诠释，是自己的独特表现手法。”狼鸦之爪：“哼……(冷静下来)”戈尔孔达：“但站在噩梦的立场上，这部分却是无需考虑的，因为我们每个人诠释这个世界的方法都不同。”噩梦之影：“简而言之，就是我擅自抢走了狼鸦的武器，所以他不高兴了，是这个意思吧?”狼鸦之爪：“阁下的所作所为并不是艺术，在那之中不存在美学，只是在制造兵器。”噩梦之影：“是的，没错，那有什么问题吗?而且我并非只针对你，石像鬼提供的技术，戈尔孔达解析的文字，我也都是以那种方式使用的。”石像鬼：“嗯……(沉默)”戈尔孔达：“哼……(沉默)”噩梦之影：“我对你们的艺术不感兴趣，从我们成为盟友的那时候起，我应该就强调过这件事了。”石像鬼冷笑了一声：“呵呵呵……是的，那不是挺好的吗，我也是这么想的，同志之间，没必要因为这种问题争吵。”狼鸦之爪：“哼?……(不满)”石像鬼：“因为噩梦他在这里确保了自己的专属领地，也是我们计划中最迫切需要的存在。”戈尔孔达：“是梦境的主宰对吧，能将整个梦境都置于自己的统治之下，这个成就确实称得上是超凡的……石像鬼的地盘就有些可惜了……哎呀，失言了，我没有嘲讽您的意思。”石像鬼：“呵呵，没关系，毕竟那个老头确实不在我的计算之内。”噩梦之影：“……普藏，是之前的那个人吧，我们的敌对者。”印花釉法：“没错！”石像鬼：“不，不能跟那个人作对，反而要让他成为我们的同伴才是上策。”狼鸦之爪：“我也相当中意那个人，说不定他能成为我们的理解者……”说着，他的身体继续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戈尔孔达：“虽然我暂时保留判断，但如果他能像噩梦一样成为我们的一员……”噩梦之影(打断)：“呵，真是愚蠢又怠惰的想法，不行，那个老头必须得被我亲手除掉才行……”石像鬼眨了眨眼：“嗯?……”狼鸦之爪的木偶身子晃动了两下：“吼……”印花釉法的衣领处冒出了大量的黑烟。戈尔孔达：“啊……”噩梦之影：“看来需要我做出解释啊，好吧，机会难道来的很容易吗，自从我们的计划开始时，那位大人帮了我很多忙，是的，应该说那位大人给了我很多灵感……”石像鬼：“和那位大人有什么关系?”噩梦之影：“可以说全都多亏了他，我才稳定了自己专属的领域，以及必须最先解决那个老头的判断……因为没有比他那种道士更可怕的妨碍者了，当然，这还要感谢了提供稀有技术的印花釉法……哦不，我是说……(脖子扭曲了两下)戈尔孔达……”印花釉法：“没错！”戈尔孔达：“我只是提供了文本，把它做成炸弹形式的是噩梦……不如说，噩梦不觉得那项技术险些拖了您的后腿吗。”噩梦之影：“确实，幸好我事先在梦境中设下了防御系统才幸免于难，这一点我要向石像鬼表示感谢……”石像鬼：“呵呵呵……我的技术能够派上用场那就太好了……”噩梦之影：“而那位大人最后给我的灵感，就是关于道士老头。”石像鬼：“何意。”噩梦之影：“在他的视角里，我们的力量与其冲突，所以我们是他必须消灭的存在，他能站在我们的立场上看待这一切吗?”石像鬼：“嗯……”噩梦之影：“我将梦境视为目标纯粹是因为这儿是个极其隐秘且不为人知的场所，除此之外再没有其它意义，拟态只是控制的手段，九宫是得到力量的方法，象限只是用完就丢的工具……如果没有遇见那个老头，我应该也不会在意他，但，看到了他展示的成果之后……我意识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如果有这老头的介入，我拥有的所有意义都会改变，那个人很危险。”石像鬼：“嗯?……(挠了挠自己的石头身子）”噩梦之影：“为了顺利完成我的计划，第一要务就是让那老头彻底消失……”说完，现场安静了十几秒。戈尔孔达：“这还真的是敌对者了……”石像鬼：“嗯……”噩梦之影：“看来，你们当中有人不满意我的决定啊，反正我们只是在追求各自的目标，你们谁都没有权利阻止我。”石像鬼：“……是的，我没有那种权利，随您高兴吧，噩梦。”狼鸦之爪：“喔……(木偶身子再次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戈尔孔达：“嗯……”石像鬼：“但那个计划又该从何处说起，你从来没跟我们说过。”噩梦之影：“你们只需要帮我准备九宫阵就好了……跟你原先在自己的地盘上想做的事没什么不同，只是我不打算做什么献祭。”石像鬼：“噢，用仪式代替契约，虽然确实可以说这二者没什么区别……但是，您认为在执行这个计划时，老头必定会碍事?”噩梦之影：“没错，所以，我先下手为强了。”戈尔孔达：“喔……”石像鬼：“啊……”一旁的废墟堆上滑落下来了几粒碎石。噩梦之影：“等等，有人在偷窥……”石像鬼：“嗯？？……(扫视了一下四周)”戈尔孔达：“这里吗?可这里除了我们谁也……”噩梦之影(打断)：“话说的有点多了，会谈结束，我回去了。”说完，他全身化作白烟飘散而去。石像鬼：“呃……”狼鸦之爪：“哼……”石像鬼张开双翼腾空飞起，消失在了夜空之中。戈尔孔达：“回头见。”狼鸦之爪：“再见……”他们朝着不同的方向离开了废墟，而在某个石堆后面，丁锦昌咽了一口气，他似乎被吓的大气不敢喘，满脸都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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