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帝者一生不屈于人
莫栩确实还有满肚子疑问，比如白杵、比如山海经。但是也明白确实不能问，这场跨越了时空的对话极致危险，已经不在正常的范围。
他内心欲哭无泪：“我来参加试炼，就想拿俩史诗材料，至于吗？”
麒麟大尊无意间扫视到一旁懵懂的咻咻，又看了眼其头顶的五片叶子，隐隐猜到因果之花可能与这只妖兽有关，但探究下去又要深想，立刻给自己扇了一巴掌，把杂念化作疼痛。
他不拖泥带水，又自斩了一刀，将小一些的光团再次送入召唤符文，随即转过了身背对莫栩和咻咻，不再看也不再想。
“......”莫栩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后辈，还有些时间，只要不谈及涉及你我的事情，以及你我之间的历史，因果不大，维持稳定应该无大碍，还有想问的吗？”
莫栩微微思考，既然御风麒麟让他多去寻帝墓，面前这位应该比当世所有人更知道那些古代帝皇的信息。
“前辈，能不能给我分享一些帝墓的位置，来上几十个就行。”
麒麟大尊仍背对这莫栩，有点无语：“历史浮沉，哪有几个帝，又从哪来那么多帝墓，能说得上名字的帝墓不过几个，就是算上埋骨地、陨落地这些不可考证的地方，也不会超过二十处。”
“二十个行啊，就是十个八个也行啊。”
麒麟大尊摇摇头：“到了那个层面，牵扯的因果必然很大，如果你我是在现世对话，我可以都告诉你，但现在我不敢冒险，最多说一个。”
“......那也行吧，一个就一个。”莫栩快速接受事实，又说道：“前辈你分析分析，哪个墓可能对我的成长可能更有帮助？”
“你的妖兽是什么来着......哦不对不能想！”麒麟大尊猛摇了摇头，狠拍了拍自己脑袋，很不忿，又倒退着精确地给莫栩脑袋也来了个脑瓜蹦，让莫栩一起痛。
他生气不已：“愚蠢，我刚斩掉关于你妖兽的记忆，你又提醒我，想死吗？”
莫栩捂着脑袋，这一下可没少使劲，帝皇亲自打的脑瓜蹦直接让脑袋肿了一个小包。他弱弱说道：“我也不知道您斩掉些什么啊......”
麒麟大尊缓缓说道：“罢了。多少已经想起了一些，好在不影响根本，你的妖兽是风、木双灵珠吧，很稀少，可以尝试走一走万法的路子。”
“万法？”
“嗯，「万法帝」。其主妖兽不过一介平凡种族，却在英灵级时偶得双灵珠之体，此后以三灵珠破入君王，五灵珠入仙级，最终证道，世间五行万万法他均习得，融亿万法与一体，因此后世尊称他为「万法帝」。”
莫栩嘀咕：“这不就是博学者？不对，这位可能是博学者的祖宗。”
这个帝皇的路子对他很有参考价值，他本来还异想天开，让咻咻依靠枯炭做实验能不能多拿一种属性，没想到已经有人走到更前面了，什么多属性，直接多灵珠。他当即选择要这个：“前辈，这个可以。”
麒麟大尊缓缓开口：“万法陨落之地在五行交汇之处。”
莫栩听完还等了一会，见没有下文，眨眨眼：“没了？就这？”
麒麟大尊无语到又想给莫栩来一个脑瓜蹦：“就这了。就算我告诉你地名，沧海桑田，你我隔了多少时代变迁，能准吗？不如告诉你最根本、最直接的特征。”
莫栩心想有道理是有道理，但是这特征也太抽象了。他只能礼貌附和：“前辈您说的对。”
麒麟没理会后辈的小小怨气，接着说：“还有，我没去探索过万法的埋骨地，不过那双灵珠的方法我也知道一二，一并告诉你。你的妖兽虽已经双灵珠，也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多灵珠的前提必须是多道则，例如，若一只妖兽亲近水道则，用同时亲近水、木双系道则的其他妖兽特定器官、体液等为媒介，辅以相同水、木双系的超凡宝物，便有几率使妖兽亲近另一系的道则，在亲近道则的同时，若是能够以本源气息凝固，便可以生成灵珠。”
莫栩有点听不明白：“亲近道则？这是什么？”
“后世的御兽师都没师承吗？有些妖兽天生亲自某一系超凡道则，很容易习得该系术法。”
莫栩立刻明悟，这不就是他用超凡术看到的某系亲和吗？
原来早在古时候便有了总结，只是换了个说法。而近代「复苏」才八百多年，即使有现代科技辅助，研究定然遥遥不及古代。
他要是敢说「复苏」，估计又能喜得一个大尊脑瓜蹦，于是只点点头：“明白了，那这个本源气息，又是什么？”
“涉及到仙层面之上的东西，就可能会产生本源气息。”
“仙？还要以上？这也太难了吧，这万法帝的路子这么难走？”
麒麟大尊瞥了一眼莫栩：“不然呢，万古以来哪位称皇作帝的不是惊才艳艳，一条帝路上从未出现过两尊帝，万法以一介普通种族妖兽崛起，没有大机缘大毅力大魄力，如何能独尊一个时代？不过，此法妙在任何妖兽都可尝试，若能成功，五行相生相克，万法变化莫测，不虚天地任何种族。”
莫栩有点心动，这万法帝走的是超脱凡体的路，正合超凡本意。咻咻虽然有麒麟血脉和超级幸运，但究其本体幸运草的确是极其弱小的种族，连化为妖兽都困难。
现在已经有了麒麟血脉，若是还能复刻万法帝的崛起过程，相当于同时走在了麒麟大尊和万法帝两人的大道上，再配合自己最独特的超级幸运，融会贯通，是不是也能走出一条自己的帝路。
概率、运气他都不怕，就是这材料有点难寻。双亲和的媒介好说，他手里已经有了一些枯炭。双系的材料也能搞到，高级仓库里多少会有，大不了协会奖励的史诗材料他提点要求。
但是这个本源气息，属实不知道去哪才能弄到。
莫栩叹了口气：“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看后辈在那纠结，麒麟大尊忍不住骂道：“愚笨，你不是通过了死后的我留下的试炼，我的坟茔再不济，区区仙层面的奖励还会少吗？”
说完，他直接就调动了这具试炼之地投影的权限，去查探一下通关试炼的奖励，结果不到几秒钟就回来了，面色不虞。
莫栩眼巴巴看着麒麟大尊，很期待：“前辈，怎么说？”
麒麟大尊严肃说道：“你现在不过超凡级，不可心浮气躁，路要一步一步走，对你来说，太过高阶的东西只能是揠苗助长，不必急于一时。就连万法的妖兽三灵珠都是在君王级才凝聚，你如今才超凡，为时尚早。”
“对对对”，莫栩狠狠点点头，又说道：“所以，有吗？”
麒麟大尊面色难得有点不自在，瞪了这没情商的后辈一眼，才说道：“都没了，剩下的几块「神源紫晶」都残破不堪，拿出来过不了多久就会崩溃。怎么搞的，我居然想不到在坟上弄一点阵法格局，让超凡不失吗？”
“......”莫栩很想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您其实搞了，还是因为其他原因败光了。
忍住了可能涉及因果的吐槽，莫栩又问道：“这「神源紫晶」的本源气息，是不是紫气？”
“没错，其中的本源气息是一道紫气，你居然见过？”
“没有，只是顾名思义。”
莫栩打了个哈哈，心中却是无比笃定，咻咻在仙骨路出现时候吸收的，就是这个紫气！然后就在化形的时候，本源气息和风属性共同塑造成了新的风灵珠，这太合理了！
这么说，咻咻可以吸收。而且就算不走万法帝的路子，这仙层面的东西比起其他奖励也好不少啊。
他心中有了抉择，想选这个「神源紫晶」。为了保险，他还是问道：“大尊前辈，这「神源紫晶」还有好几块，是吧？”
“是。”
既然还有几块，不是孤品，他偷偷用一块，不过分吧。
那么，还得想一个别的奖励搪塞协会，不然被协会抓包很麻烦。
“有了。”念头闪动间，莫栩想到了一个很好的借口，还能顺便把另一个隐患也解决，一举两得。
麒麟大尊看到莫栩在原地不知道盘算什么，催促道：“还有什么问的，别浪费时间，我随时可能消失。”
因果之花、麒麟气运、秩序神链仍深深纠缠在一块，但谁也说不准这种稳态能维持多久。
“还有还有”，莫栩好不容易抓到一尊活化石，当然是要薅尽羊毛，他稍微组织措辞说道：“如果，我只是说如果，我契约了一只麒麟，也获得了血脉之力，那血脉里的传承要怎么出现？”
麒麟大尊好像想起了什么，问道：“你契约了麒麟？”
“打住！”莫栩连忙喊停：“您别想，就告诉我怎么传承出现的方法。”
麒麟大尊心头一凛，差点又出事，这次不再忍，又是一个脑瓜蹦送上，给莫栩的头打了个对称的肿包，愤恨开口：“等实力足够，血脉中自然出现指引。”
说完，他决定不再跟这个后辈扯淡，这每一句闲话都可能变成性命之危，直接不废话掀开召唤符文，把还在对抗的御风麒麟法相真灵收回超凡空间。
失去法相真灵，因果之花和秩序神链的微妙平衡立刻被打破，因果之花只在几个呼吸之间就没入幽暗的历史长河消失。
随后，秩序神链缠上麒麟大尊，剥离出一道魂体，要送回本该有的时空。
莫栩趁着麒麟大尊离去之际，问出了心里的最后一个问题：“麒麟大尊前辈，你明知道未来注定死去，还会试着迈出那一步吗？”
麒麟大尊依然没有转头，声音在秩序光雨中变得模糊：“帝者一生不屈于人，我凌清风亦如此，哪怕是那该死的命运，我也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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