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十二兄弟——善恶为一面（2）
一个身穿骑士装的女人从暗处走出来，如果刚刚那几位贵族官员在的话，就能认出来，这个女人就是那位坚持调查凶手的人。
“我看描述，你的亲人是个男性。”艾格尼丝刚刚并没有问那几个人，按道理来说，她那几个兄弟应该是只杀女人的，还得是那种无依无靠孤女。
身穿骑装的女人点头：“他不是我的亲人，只是贵族家的小男儿，混进船只里，我们发现的时候人已经死了。”
“你叫什么名字？”艾格妮丝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个女人带来的绝不止这一桩公案。
“王女殿下，我叫伊维特。”伊维特微微低下头，行了一个礼。
面前的女孩看起来只有十来岁的样子，总是含着笑意，看起来很让人有亲近的感觉。伊维特来赛托的时候就听闻过这个王女的名声，所有人都觉得她善良、宽和，这本身就不太正常。
“伊维特，你们那边的男人，都是如此吗？”艾格妮丝用指尖在卷宗的某处画了个圈。
“并不全是，不过我们王国不太让男人经常出门，所以这位小男儿才那么好奇。”伊维特总觉得这位王女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好相处，她甚至觉得有些危险。
伊维特下意识地又看了艾格妮丝一眼，艾格妮丝很像玛利娅国王幼年时的样子，美丽无害。玛利娅国王将自己的故事写出来，以便每一个国都的人传阅。玛利娅国王自嘲年幼时的自己，嘲笑自己被枷锁束缚的弱小。每个女孩都向往成为玛利娅国王，她强大、睿智，她学习克劳迪娅的手段，以一种近乎强制的手段，让所有女人都脱下束缚自己的衣裙，去学习文化……
她也把男人关起来了，玛利娅说：“男人总是暴躁的，没有理性的，他们最爱在夜晚伤人，为了王国的稳定，男人一律不准在夜晚出门。”
艾格妮丝疑惑：“没有阻碍吗？”
伊维特没有具体回答她，只是说：“玛利娅国王非常智慧也非常坚定。”
毕竟玛利娅的手段很强硬，她有军队。
艾格妮丝没问下去：“这位贵族男儿的身形有点像赛托的女人，他是被错杀的。”
“王女殿下您会怎么做？”伊维特不太确定这位王女会不会放过她那几位兄弟。艾格妮丝看出伊维特的担心。
“我与我的兄弟之间，并非亲人。他们是因为我才憎恨女人。”
又是一桩王室秘辛，王室之间的事情总是那么复杂。不过伊维特刚刚在旁边看的时候，艾格妮丝可一点都没表现出认识她的哥哥们。
“你们王室真乱。”伊维特没有说出口。
艾格妮丝只是习惯了对每一个人表现出她们需要的善意，面具戴多了，艾格妮丝都快以为自己就是个好人了。
她倚靠在椅背上，双腿交叠，一副自在轻松的模样：“我的父亲要杀死他们，说是为了给我腾王位。”
伊维特嘴角抽了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的母亲爱着我的哥哥们，让他们跑了。所以，他们是在被追杀的途中还要犯事。”艾格妮丝一脸事不关己的样子。伊维特看着直纳闷。
“说起来他们中的某一个，还是被我亲手杀死的。他好没用啊！我只不过是带着一队人，找到了他，只想把他带过去见我们的父亲啊。”
艾格妮丝想到当时的场景，威廉越发肆无忌惮了，要去追杀他那几个四散而逃的男儿，好巧不巧被艾格妮丝看见一个。她那时真的很年幼啊，那位哥哥觉得她很好欺负啊，拿着一把利刃要威胁追杀他的人。
“可怜的我啊！被当成人质了呢。”艾格妮丝笑起来弯弯的眼睛却不让她显得亲和了，深蓝色的眼睛透着凶狠。
“一个没用的人罢了，死的那样轻易。”艾格妮丝的老师利维亚一直在附近，本来当艾格妮丝被挟持时她便该射箭了，不过艾格妮丝总是恶趣味的，利维亚听从她的吩咐，打掉了那位王子手中的利刃。
艾格妮丝仗着年幼，别人甚至觉得她不知道死亡是什么。那时候艾格妮丝就好奇地拿着那柄曾划向她脖颈的利刃，刺中了那位已经被制服的哥哥脖子上。
但是她的力气很小，刺了好几刀才没了呼吸。
一群人惊惧地望向艾格妮丝，她们退后了几步，觉得这个王女是个恶魔。
艾格妮丝眼角弯弯，近乎残忍地问：“他是不是想这样对我？”
没有人敢回答她，地面已经全是鲜血，艾格妮丝被利维亚抱起来，利维亚在她耳边说：“公主，这件事不该你做，我来就好。闭上眼睛，艾格妮丝。”
艾格妮丝后来生了一场大病，等醒来后什么都忘了，她变成了一个善良可亲的公主，所有人都喜欢她。
大概只有艾格妮丝自己知道，她什么都记得，更早之前的事情都能记得，她甚至能记得当初那位闯入王宫的女巫，喊着：“艾格妮丝”的声音。
老威廉总是那么粗心大意，觉得襁褓中的儿童什么也不懂，便总是当着她的面计划着如何杀死那几位哥哥。
他会疯了一样在屋里来回踱步，大喊大叫：“我一定要杀了他们，他们该死。”
艾格妮丝并不知道为什么威廉要杀了他自己的男儿，说是给她腾位置她是一点都不信的。不过她的好母亲倒是在发疯的时候骂过，说威廉的残忍，心中只有自己。
但是塞西莉亚最恨的还是她这个从自己肚子里生出来的女儿，她有时候会掐着艾格妮丝的脖子说：“要是没有你，要是没有你！我的儿子就不会死。”
艾格妮丝总是对着她的母亲笑，她只不过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幼儿罢了。
威廉与塞西莉亚都是疯的，艾格妮丝不断成长，她需要再大一点，再大一点，从她的父亲手里夺走权柄。
只不过，那几个出逃的哥哥真是令她烦忧，说不定哪天他们就会坏事。那群追杀的人真是一点用没有。
这几个残存的，和艾格妮丝同父同母的哥哥们，总是坏事啊。
“这几个人没什么本事，我又不想让他们死得轻易，你把他们驱赶到你的国都吧。”艾格妮丝对着伊维特提议。
伊维特深深看向艾格妮丝一眼，似乎在质问，为什么她的国都要回收垃圾。
“总归有点用处的，你也得对主家有个交代。”艾格妮丝走近伊维特，劝说她：“随你处置了，这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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