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不想再当好人
接着，艾伦又询问了扎克一些其他的问题。
基本上都是关于其他守卫队员的事情。
扎克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很快，艾伦想问的，都已经问的差不多了。
“扎克，本领主随后也会逐一审问其他守卫，如果让本领主发现，你胆敢欺骗本领主，本领主绝对不会轻饶你。”
“卑职对领主大人所说的话，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言。”
扎克赶紧表忠心。
艾伦点点头，算是认可了扎克的态度。
接着，艾伦让手下将扎克带了下去。
为了避免扎克回去后，与其他的守卫串供，艾伦特意吩咐手下的女兵，将扎克暂时安排在另外的房间里看管。
“爱丽丝，扎克的口供，你可全部都记下了？”
艾伦歪头，看了一眼爱丽丝记录下的口供，问道。
“全部都记下了，没有任何遗漏！”
艾伦满意地点了点头。
随后，艾伦又让人带上了带来另外一名守卫，开始新一轮的审问。
审问的过程大同小异，先是吓唬吓唬几句，再以小利诱之。
恩威并施之下，这些守卫哪里还敢有丝毫的隐瞒。
纷纷竹筒倒豆子一样，不管有用没用，全都交待了个底朝天。
如此情形下，一众守卫便开启了互相检举模式。
纷纷踊跃地曝光格利逊如何如何混账，如何如何无耻。
总之，在这些守卫的嘴里，格利逊简直堪称十恶不赦，罪大恶极之徒。
交待完格利逊的各大罪状后，这些守卫在艾伦的循循善诱下，接着又开始爆料其他守卫的一些腌臜龌蹉之事。
当然，这些信息里，有几分真，又有几分假，还需要艾伦自行甄别。
与此同时，另外几个小组，也分别对其他的守卫进行着审讯。
就这样，经过一整个上午的忙碌，这场审讯总算结束了。
等吃过午饭，艾伦趴在桌子上，拿着手下送来的审问材料，一页一页地细细翻阅。
总体来说，对于这番审讯的结果，艾伦还算满意。
在一众守卫的互相检举下，艾伦掌握了不少格利逊犯罪的证据。
基本上都是些贪赃枉法、渎职怠政之事。
至于这些口供的可信度，应该不成问题。
毕竟，此时的格利逊，跟那过街的老鼠一样，只有人人喊打的份。
这些守卫断然不敢在这种时候，还想着包庇格利逊。
不过，当艾伦查看完这些审问材料以后，一阵无名光火从心头升腾而起，久久难以平息。
倒不是因为格利逊，反正他早就知道，格利逊是一个十足的败类混蛋。
这样的一个人，做出任何穷凶极恶之举，都不足为奇。
反而是这些守卫队员，他们的所作所为，简直是不忍直视。
与其说这是一支守卫队，倒不如称他们是一群地痞流氓，来得更为恰当准确。
他们这一个个的，实打实的真本事没有一点。
偷鸡摸狗、欺男霸女、欺行霸市、拉高踩低等行为，却是比比皆是。
有那罪大恶极的，直接人道毁灭都一点不过分。
对于出现这种情况，艾伦虽然早有一定的预料，但他显然还是大大低估了这些守卫的人品下限。
在他的预想中，这群守卫队成员当中，免不了有几个害群之马，这也倒在情理之中。
但他万万没料到，这些守卫居然会全军覆没，竟然没有一个人，是那身家干净清白的。
有那么一瞬间，被气得不轻的艾伦，甚至不无想过，把这些守卫全部拖到府门外的广场上，直接吊死算球。
但是转念一想，艾伦又不得不放弃了这个念头。
他放下手中的材料，长吐一口心中的浊气，颓然地靠倒在椅背上。
面对守卫队如此糟糕的境地，艾伦一时犯了难。
看来自己之前还是想的太过简单和单纯了些。
如今的寒风堡里，说是穷山恶水，一点都不为过。
泥沙俱下，与之俱黑。
这种环境下，纯粹的好人，估计很难存活不下去。
还能留在寒风堡生活之人，十有八九都是些凶悍狠戾之徒。
扎克这些守卫固然可恶，偏偏艾伦还真不能将他们就此清理出守卫队。
如果将这些守卫全部解雇，那整支守卫队必将彻底瘫痪，艾伦也将陷入无人可用的境地。
单单依靠艾伦手下那三十几个系统士兵，远远不足以彻底掌控寒风堡。
而在短时间内，艾伦又根本没有足够的实力，拉起另外一支守卫队。
这不仅仅是费时费力费钱的事，更为关键的是，新招募到的守卫队员，未必会比现在这帮人强上多少。
如今的寒风堡，只怕是早就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好人了！
面对如此境遇，艾伦忽然意识到，自己或许该重新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态了。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这个世界上，大多数的人都是自私自利的，向欲而生，逐利而存。
又有几个道德高尚的完人、圣人。
就连高高在上的神明，恐怕也算不上标准的道德圣人吧！
艾伦身为一名领主，管理着整个寒风堡，虽然整个堡内只有区区千余的领民。
但是，这些领民形形色色，千差万别。
有好人，自然也有坏人。
当然，现在的寒风堡还是以坏人居多。
再不济也都是些是民风彪悍、桀骜不驯之人。
有些人的坏是显而易见的，有些人的坏却隐藏得很深。
同样，好人也有真好人，假好人。
道德，只是管理者用来用来约束和教化普通民众的。
利益，才是驾驭人心的无上利器。
总不能因为领民人品有问题，就将他们全部驱逐出寒风堡吧！
如果真是那样，整个寒风堡，不知道还能留下几人。
恐怕一个都不会留下吧！
当艾伦逐渐意识到这个问题后，他豁然明悟。
自己现在要想做的，乃是一名合格的领主，而不是一位道德完人。
作为一名上位者，绝不能有任何的道德洁癖。
否则，这种行为不异于自寻死路！
起码不是现在的艾伦，所应该执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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