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先天之机
周伯通双拳挥舞。
看似截然不同的两门拳法在他手中尽显拳法精妙之处。
他右手施展的空明拳饱含道德经真意，兵强则灭，木强则折，坚强处下，柔弱处上，拳力若有若无，柔中带韧，乃是一等一的柔拳。
他左手施展的大伏魔拳阳刚至极，意在除魔卫道，浩气凛然，又是一等的刚强之拳。
他以左右互搏之术制衡两种拳法的阴阳协调，刚柔并济，一时之间竟然有一加一远大于二的效果。
他的这一手双拳齐出，竟是跟李凌的降龙十八掌斗了个不相上下，甚至隐约有胜过之意。
尽管周伯通和李凌战斗的中央位置跟全真七子等人离了有百步左右的距离，但他们依旧可以感受到周伯通双拳的恐怖之处。
周伯通拳影重重叠叠，拳锋之上的刚柔气息似乎是充塞满了整片世界。
他的每一拳都带着拳法要义，似重似轻，看似玩闹，实则力透拳出，拳拳致命。
全真七子看到周伯通全力出击，一个个也是表情感慨。
丘处机更是摇头说道：“周师叔天性纯真，性格单纯。我原以为他销声匿迹这么多年，武功可能不会有太大长进，现在看来到是我有些短视。如今的周师叔，怕是跟当年的师傅实力相差无几了。”
“难怪他老人家看不上我们，我们之间差距太大...”
丘处机看得清楚。
他要是上前对战周伯通施展的左右双手拳法，恐怕支撑不了十几个回合就要败下阵来。
此时掌教马钰却是说道：“不过李凌却也是惊人，他虽然表情严肃，但似乎是尚有余力没有施展，而且他似乎是在借助周师叔的拳法感悟自身，委实厉害。”
丘处机听到马钰这么说，也是点了点头。
他看着跟周伯通过招，且一脸风轻云淡，丝毫不紧张的李凌。
摇头说道：“李凌如此年纪，如此实力，纵观古今，前所未见，简直当真如同真武大帝下凡......”
李凌不断以降龙十八掌回击周伯通。
空明拳是周伯通自道德经当中感悟出的顶级拳法，李凌暂时看不出破绽。
大伏魔拳是九阴真经当中的武功，李凌虽然没去学这门拳法，但也知道这门拳法的内容和招式。
可周伯通在出拳的过程当中，俨然又将自己一生的拳法理解融了进去，将大伏魔拳变成了自己的东西。
再加上左右互搏术，周伯通此时展现出来的实力已经不是一般宗师级别了。
李凌只得一掌一剑。
右手以降龙十八掌出招，左手以独孤剑法相辅。
虽然李凌不会左右互搏，但他也能勉强左右齐用，展现出一加一等于二的局面。
悄然间。
李凌就跟周伯通斗了三百招有余。
而就在此时，周伯通忽然收招，停了下手上的动作。
他嘻笑道：“罢了，今天就先这样吧。你又不出全力跟我斗，我也一时半会没法奈何了你。”
周伯通明显能够感觉到李凌没有用全力。
他跟李凌亲手过了三百招左右，怎么可能察觉不出李凌体内的内力？
周伯通心中清楚，从这场切磋开始到结束，李凌最多只用了体内的全真内力和九阴内力。
但令周伯通费解的一点是李凌体内除了精纯的道家内功之外，似乎还掌握了几门了不得的佛门内功。
周伯通直言道：“你小子的内力远胜于我，就算是师兄复活估计都比不上你。”
周伯通通过内力猜测李凌除了降龙十八掌和独孤剑法之外，应该还有佛门武功没有施展。
若是李凌一一施展出来，跟他死斗，最后肯定是他败下阵来。
毕竟到了他们这个境界，大家的武学功底几乎都差不多。
可李凌却像是个怪胎妖孽一般，体内熔炼多重神功，导致他的内力已经超过了正常习武者该有的上限。
周伯通心中清楚，就算是李凌用一些基础武功，恐怕也能跟他斗个不相上下。
而且若是李凌真的动了生死拼杀的念头，他可能真的要逃。
李凌则是比较谦虚。
他知道自己这段时间学到了太多神功，还没有系统性的练习研究，这也导致他的外功跟内功之间有了不小差距。
李凌现在的一身武功的精要还是在内力方面，外功方面难免有所欠缺。
于是他虚心请教道：“周师祖，还请你指点指点我的外功。”
周伯通听到李凌喊他师祖，鼻子一抽，表情有些难堪。
他说道：“哼，全真教的那些小娃娃叫我一声师祖也就算了，他们一个个实力不行。你武功比我强，我怎么敢让你叫我师祖？我比你大点，你要是真愿意，喊我一声大哥就行。”
周伯通这么说，远处站着的全真七子表情都有些古怪。
李凌跟周伯通称兄道弟，那他们怎么办？
但周伯通素来不喜欢全真教的繁文缛节，全真七子便也只能由着周伯通的性子。
此时李凌也便点了点头，继续问道：“周大哥，还请指教，我还想提升。”
“你还想提升？”
周伯通抖抖肩膀，蹲坐在李凌身旁的一块大石头上。
他没好气的说道：“你一身内功超凡入圣，臻至化境。别说是我，就算是黄药师和一灯大师来了都拍马不及。你何须提升外功？你现在靠着全身内力打出一招三流拳法我都需要认真应对。”
周伯通所言不假。
现在李凌借助九阴，九阳，玉女心经，纯阳无极功，龙象般若功，易筋经等内功，就算是随便打出一式大成级别的太祖长拳，那威力恐怕也是直逼降龙十八掌等顶级武功。
周伯通又继续说道：“我观你的降龙十八掌和独孤剑法尚未抵达大成境界，若是你这两门武功大成了，不出一百招，必然败在你的手下。”
周伯通不像别人，他内心澄澈通明，对自己的实力有深刻的认知。
而且他也不喜欢假装高手之类的，愿意承认别人的强大。
刚才他能跟李凌过上三百多招，完全是因为左右互搏术加成，而且李凌当时又没有施展全身内力所以才能做到。
李凌倒也没有否认，只是点点头。
周伯通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然后好奇问道：“外功我谈不上指点你，反正按照你的天赋，你迟早也能将一门门武功练至大成。我其实有些想知道，你现在大概修炼了多少门内功？又有几门内功有跟九阴相近的水平？”
周伯通本来童心未泯，他经过刚才的交手，一直对李凌的内力有些好奇。
李凌倒也没掩饰，平静答道：“于九阴质量相近的内功，我修炼了大约一掌之数。”
周伯通听到李凌说出一掌之数时，表情有些目瞪口呆，不敢置信。
九阴真经乃是天下第一的武学，李凌是从哪里翻出这么多跟九阴相近的内力武学？
而且他是怎么做到同时学这么多内功的？
周伯通沉默片刻之后说道：“九阴真经总纲所言，九阴极盛，乃是灾害。像我这种天赋普通的人练上一门九阴再加全真武功，已然达到了身体所能达到的极限，而你却不似常人。”
李凌笑道：“可能我略微有些武道天赋，所以才能做到。”
此时周伯通提出了自己的建议：“不过我也练过九阴，心中清楚，九阴真经已然是达到了武者能够修炼的巅峰。你若是真想突破，可以融合诸多内功要理精髓，创出一门更进一步的武功，这样或许你才能得到极大的提升。”
说起这点，周伯通眼中浮现出怀念之色。
“师兄在世之时，所练‘先天功’亦不逊色九阴，只可惜，先天功也未能打破界限，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神功。”
周伯通看着李凌，表情忽而有些兴奋：“你还年轻，有大把时间研究，或许能够研究出一门真正的神功，打破我等所在的界限。”
李凌问道：“周大哥所言，难不成是突破五绝宗师境界？”
周伯通点了点头：“世人都觉得五绝宗师已经是常人能够抵达的终点，可师兄在世之时却跟我说过宗师之上，或许别有洞天。”
李凌点了点头。
王重阳不愧是全真教开派祖师，对武道境界的理解也非常人可比。
此时周伯通说道：“武道尽头，化繁为简。你若是日久天长的去研究多门内功，就算是有天赋也受不了，毕竟我也知道你所修多门内功还是略微有些冲突。还是尽早走出自己的道路，开辟出自己的武道为好。”
周伯通虽然不知道李凌是靠何种手段练会多门神功，但他坚信一点，那就是各种内功练到高深处，尤其是李凌修炼的还都是当前江湖当中最为顶级的内功，必然会有冲突。
这是千百年来江湖无数高手证明出来的事实。
要解决这个问题，那集百家奥义，自创武功，贴合自身便是最优选择。
李凌点了点头，他自己也早就生出了要将自己一身内功融合，然后创出一门顶级神功的念头。
不过此时周伯通又感慨道：“不过这种事情，绝非一朝一夕可以完成。像是九阴真经，那可是黄裳前辈耗费一生精力才研究出来的东西。而你所练的其他内功又不逊色九阴，你要是想在此基础之上自创武功，难度或许是这些前辈的千百倍也说不定。”
李凌点了点头，这件事肯定绝非易事。
但他心中清楚，这是自己必须要做的事情。
在学易筋经时他短暂陷入“无我”的境界，感悟到了宗师之上的气息，可以称之为先天之境。
在真正踏入先天之境时，李凌当然不可能继续修炼九阴，九阳，纯阳等武功。
毕竟这些武功的上限就是宗师，不可能突破先天之境。
退一步说，若是真的借助这些武功突破先天之境，那李凌未来发展的道路可能会变得比较困难。
毕竟这些武功主要修炼的还是“内力”，并非是先天之气，李凌不想被九阴等武功局限住。
想到这里，李凌笑道：“多谢周大哥提点，关于这件事我已经略微有了些苗头。”
“已经有了苗头？”
周伯通听到李凌这话，再次对李凌刮目相看。
“当年师兄在世之时，也是实力达到天下第一时才略微有所感应，没想你竟然已经有了苗头。”
想到这里，周伯通好奇问道：“可否跟我分享分享？”
李凌当即微微一笑：“自然可以，只不过我对你的左右互搏术和空明拳也很是感兴趣，不知道能否传授一番？”
内功要自创，外功倒是可以学学别人的。
听到要用自己的绝技换感悟，周伯通当即换了一副脸色。
他是天真无邪，童趣未泯，但他可不是傻子。
一份可能毫无用处的感悟，换取他的两门压箱底武功，这听起来可不是什么好买卖。
想到这里，周伯通笑道：“容我考虑考虑。”
李凌倒也不急。
“周大哥，接下来一段时间我就在古墓潜修，若是你想跟我切磋，我就等着你。”
周伯通点了点头，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转身对着全真七子摆了摆手，将他们带回了全真教。
李凌则是跟小龙女去了古墓。
...
接下来的两年时间内。
李凌一门心思潜心研究各种武功。
白天他专心钻研外功，降龙十八掌，独孤剑法，少林寺七十二绝技，全真和古墓的各种武功...
这些外功无一例外，他都至少要提升到大成级别，方可发挥出这些绝技外功的真正威力。
晚上李凌便全心全意的研究九阳，易筋经等内功。
他要基于体内的多项神功自创武功，那就必须先弄懂这些武功才行。
不过等到李凌将纯阳无极功，九阳神功和易筋经内力全都修炼到宗师境界，他也迎来了自己真正的瓶颈期。
“内力已经达到了极限，再也不得寸进。我现在的身体丹田能够承受的内力已经达到了最大承受限度，若是再强修内力，结果便是引体自爆。”
而这种情况下，他也只能停下内功修炼，自创功法，寻求突破先天之机。
但这两年内，李凌却是没有了任何头绪。
这些内功他都抵达宗师境界，可是他所掌握的每一门神功内容都极其庞大，要将这些内功全都融合起来，何谈简单？
这真如周伯通所说，绝非一朝一夕的事情。
“所谓圣凡相隔者，只是在斑厘。顺去为凡道，逆来即圣基。武道修行之路，未必是一帆风顺，而是坎坷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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