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给袁夫人出谋划策
“天色已晚,我本不应该在这个时间打扰你的,只是我怕你白天里有事情,不得空闲,故而冒昧地让轻衣去校尉府上请了你来。”袁夫人有些歉意道。
“夫人不必跟我客气。”
“你我也算相熟了,我也就不跟你绕弯子了,想来以若儿妹妹的聪慧也该猜到我今日请你来府上为哪般了。”袁夫人开门见山道。
“大概猜到了一些,近来天气变化导致的农作物受损想来让袁大人和袁夫人忧心了。”魏若答道。
“若儿妹妹说得不错,这些年各地的粮食产量都不好,国库空虚,粮食一事早就是朝廷的头等大事了,各地官员考核的最重要一项便是此事。故而这次的寒潮牵动着府衙上下的心,也关系着我夫君明年的升迁。”
“但这是其中一方面,除却为了我丈夫的仕途考虑,我也是真心实意地不希望百姓受苦受难。更何况当真饿殍遍野,便是动乱之始,到时候受苦的又岂止百姓?所以不管是我个人还是站在我夫君一方父母官的角度,如今这局面都是不希望看到的。”
袁夫人说这话魏若是信的,当初台州府城出现传染性疾病的时候,她召集城内大夫共商对策的时候出钱出力,毫不吝啬。
“袁夫人的意思我明白,其实今日夫人请我来之前,七殿下已经来过了。”魏若道。
“七皇子找你也是为了这件事?”袁夫人忙问。
“嗯。殿下的意思,台州府还有许多其他的盐碱地,希望我能帮着他对其他的贫瘠土地进行改良,开拓耕地,增加产量。”魏若回答道。
袁夫人沉思片刻后对魏若道:“这倒确实是一个办法。若儿妹妹可以尝试此举,成事之后于你于魏家都大有益处。”
“夫人觉得我应该答应下来吗?”
“你帮着七殿下做事,虽然因着你的女子身份七殿下不一定能为你请来什么恩典,但于你魏家来说,绝对是百利无一害的。”袁夫人为魏若分析道。
只要能对魏家好,也就是对魏若好,只要魏若是魏家的人,这层关系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夫人所言我明白,只是我不想和七殿下有过多的交集,如今储君未定,与任何一位皇子牵连过深都可能卷入是非当中,这不是魏家能够承受得起的。”
不管是出于大局考虑还是个人情绪考虑,魏若都从心底抗拒和楚澜产生过多的交集。
上一次兴善县的土地改良,是她发起在前,楚澜是后面插了一脚进来,让她没得选,如今有得选,自是能躲就躲。
“你说的是对的,难得你还有这样的考量。”
袁夫人颇有些感慨,魏若能有这般的思量,不为眼前的蝇头小利迷了眼,比之她寻常所见的闺中女子的眼界都要宽广了几分。
袁夫人接着道:“我今日寻你来原意是想让你帮忙的,可你如果拒绝了七殿下,我这边也便不好再请你为我出谋划策。”
袁夫人再怎么样,也不能明着与七皇子对着干,更何况还要考虑魏若的处境。
魏若一边婉拒了七皇子,一边再为她办事,就是明摆着打七皇子的脸,如此一来就是置魏若于险境。袁夫人自是不想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夫人不必担忧,有些事情我来的路上已经深思熟虑过了,知道如何处理既不得罪七皇子又能为夫人和大人排忧解难。”魏若道。
“真的?”袁夫人喜出望外。
魏若解释道:“我可以为夫人提供一些解决问题的方案,如果夫人和大人觉得可行,便可按照我所讲之法去实行,期间也不需要我出面,这样便不算欺瞒七殿下。”
楚澜找她是让她去改良土地的,那需要她根据实际情况进行,少不了跑实地了解情况,还要实时勘探,还要与人打交道。她便是以此为借口拒绝的。
而如今她只是为袁夫人出谋划策,性质不同。
“如此我便洗耳恭听。”袁夫人道。
魏若开始陈述自己的方案:“今年的天气我们虽无法预测,但也知道后面必然不会太好,七殿下所想开拓更多的耕地是方法一;而提高已有耕地的产量是方法二。”
“对,若儿妹妹所言极是。”
“台州府耕地面积本就不多,有盐碱地,也有沙地,还有大量的山地,便是已有的耕地里面,土壤贫瘠的也占了大多数。要进行土壤改良是一个大工程,而且时间上也不会这么快,兴善县城南的盐碱地改良持续了小半年的时间,所以等改良土壤再种植,恐怕是赶不上今年的秋收了,最快也只能在今年八九月份的时候种上小麦,等来年再收获。”魏若分析道。
“这确实是个问题。”袁夫人认同道。
“所以我觉得眼下如果想保证今年秋收的产量,还得给对已有的耕地和已经种植的农作物进行保护提产。”
“若儿妹妹快说说,如何保产?”
魏若不紧不慢地与袁夫人说起自己构思的解决方案:“其一,对土地进行追肥,此事需要府衙牵头,我希望府衙牵头做一个大型的堆肥场,收购羊粪、牛粪、秸秆、稻草,甚至是一些腐烂的瓜果蔬菜。”
魏若继续道:“府衙收购给钱,农户能换到钱,可以缓解一阵他们的压力,等堆肥成功后,府衙再以适当的价格卖出去,可卖给农庄,一些家产丰厚的人家,这个时候就需要大人去说服城中有大量田产富户、地主,让他们出钱购买这些堆填好的肥料,并教授他们合理追肥的技巧。”
袁夫人听得津津有味:“若儿妹妹这主意倒是一举两得,既可以将钱给到庄稼人,让他们手上暂时有钱度过难关,又可以提高让富户地主家的田地的产量。”
魏若道:“此为其一,其二,便是如今已经被冻死的秧苗的补救方法;针对不同的土地,我有两种补救措施。”
“哪两种补救措施?”袁夫人忙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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