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葛浩说：“轩先生，如果真的像你这么说的就好了，可是事实情况是舒小姐的每一项几乎都是零分，这也是她得了失语症的原因之一。”

轩文渊打断葛浩的话：“失语症，我有失语症？”

葛浩叹了口气：“我恐怕是真的，轩先生，所以我们这边建议您和舒小姐尽快治疗，拖得越久，情况越糟糕。”

小白一着急问道：“会有什么样的情况？”

葛浩列出了几种可能性，最后一种是死亡。

“这边还希望您可以尽快让她的监护人过来这边签字，我们好为舒小姐量身准备系统。”葛浩抽出一张知情同意书摆到了轩文渊面前。

轩文渊提笔就准备签上自己的名字。

实习生拦住她：“轩先生，这一栏必须是亲属或者监护人才能签字。”

轩文渊搓了搓手，笑道：“我是她的意定监护人。”

葛浩拿着同意书让我签字，我垂眼，仔仔细细地看完了上面的每一字，她摇头，把笔搁在一边，她不愿意签字。

我不愿意签字，她拒绝接受“系统”的治疗。

这已经是我能做的唯一的一件事了！

我是正常的！

我根本不需要接受什么狗屁治疗！

“别闹了好吗？咱们签字，签了字好好治病。”轩文渊上前拉着我的手，想让我往上签字。

我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浑身发抖，就是不签字，我宁愿把同意书直接放在嘴里嚼烂也不愿意签字。

轩文渊望着葛浩：“她这是怎么了？刚刚还什么反应都没有呢？”

葛浩说：“这是舒小姐的剧本，她因为丧失了情绪，现在所做的一切反应，都是要在脑子里检索自己拍过的剧本，寻找匹配的剧情，来和你对话。”

她不知道这样说，轩文渊能不能明白。

轩文渊问道：“那她能说话吗？”葛浩摇头：“理论上是可以的，但是她说的那些话，都是剧本里的。我方才和您说失语症，意思是，舒小姐没办法自己组织语言。”

轩文渊坐在床上，搂着我的腰，小白上前跟葛浩说：“钱医生，我们先出去吧，让轩总和舒老师单独待一会儿吧。”房间里顿时只剩下曾经无比亲密的两个人。

舒和没有阻挡他的搂抱，轩文渊心想：“这应该是符合剧本中的动作的。”

我努力回想自己曾经拍戏的动作，费力地和我“对戏”。

轩文渊在没接手公司之前，在娱乐圈混过两三年，拍过戏，唱过歌，没闯出来个所以然就退圈了。她和我也就是那两年认识的。

轩文渊一只手搂着我的腰，另外一只手扳过她侧斜着的肩膀，强迫她与自己对视。我的眼睛里虽然都是泪水，但是没有情绪，那是她硬生生挤出来的。

轩文渊把自己说话的声音尽可能地温柔下来：“我？我们把字签了好吗？”我的嘴唇动了动，眼看着就要说话，可是到底还是没张口。

轩文渊没脾气，他觉得自己得慢慢来，他往病床上面坐了坐，一条腿盘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突然很想抱住我。

实际上，他也是这么干的。她把自己尖尖的下巴，搭在我的肩膀上。

半撒娇似的说道：“舒和？我们签字好吗？”我抬肩往后躲了一下，说了一声：“痒！”

从今天早上到现在，这是从我嘴里蹦出的唯一一个字，轩文渊心里高兴得不行。轩文渊抬手摸她后脑勺的头发，一下一下，每一下都好像摸在了我的心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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