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试探
两人摆开架势，这玛瑙棋子果然手感极好。
这算是一场公平的较量，苏云长也并没有因为陆一鸣年轻而小瞧了对方。
这或许才是真正大佬的心态，尊重自己的每一个对手。
苏云长的棋剑走偏锋，从一开始，就是野路子。
和老爷子一板一眼不同。
这也让陆一鸣感受到了一丝压力。
至于老爷子，则是在一旁微笑观战。
自己不止一次和女婿下棋，每一次都被搞得焦头烂额，倒是让陆一鸣也好好尝尝滋味。
大斜飞。
定式。
各种手段层出不穷。
半小时内，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不得不说，苏云长的棋，晦涩难懂，往往出其不意。
陆一鸣的精心布局，多次无功而返。
一般到了这个时候，对弈之人往往是心浮气躁。
就算是面对职业棋手的时候，也是如此。
可出乎苏云长意料的是，此刻的陆一鸣，反而越发沉稳了起来。
这个年轻人，有点意思。
陆一鸣一边沉着应对，一边布下了更大的局。
一个小时。
两人的速度很快，从未陷入过长考。
不像老爷子那样，还要思前想后，或许，这也和生意人自身有关。
在生意场上，往往就要一往无前，而不是瞻前顾后。
此时的苏云长，手握黑子，却迟迟无法落下，陷入了开局以来第一次长考。
棋盘胜负未知，可苏云长知道，再下去，自己将会惨败。
“呼。。。还真是英雄出少年。”
见自己无力回天，苏云长反而直接弃子投降。
这样的对手，往往才是最可怕的。
不是谁都输得起的。
“承让。”
“年轻人不错，入座吧。”
拿得起，放得下，既然认输，苏云长不再纠结于棋局。
这种洒脱的性格，陆一鸣倒是要好好学学。
“爸，这还没输呢。”
“你啊，胜负欲太重，不好。”
苏云长笑着拍了拍自己闺女的手背。
看得出来，闺女这是担心自己下不来台。
可是对于苏云长来说，什么场面没有见过？
“小陆也是魔都大学?”
倒没有想到，高牨此时却和陆一鸣攀谈了起来。
“是，不过应该算是毕业了。”
“哦？进了自家公司？”
“本想着创业来着，不过还是先脚踏实地的好。”
“哈哈，年轻人倒是懂进退，前不久，你们陆氏集团倒是有人联系过我。”
“不巧，正是在下。”
“倒是诚实，我称呼你一句小陆总，不为过吧。”
改了称呼，那就是将陆一鸣当作平等对待。
“当然，高总客气了。”
“听说陆氏有意进军通信领域？”
“蛋糕很大，总有人想要分上一杯羹。”
“想法不错，可是在国内，通信领域属于严格管控。”
“所以才来找高总合作。”
“之前我倒是没有兴趣，不过现在，我倒是兴趣十足。”
高牨似乎改变了自己的看法。
如果是别人，或许会以为是好事。
不过，陆一鸣可不是新人，这生意场上的弯弯绕绕不少。
很明显，此时高牨所表现出来的善意，似乎有些不对劲。
“高总如果真的有兴趣，改日我亲自登门拜访，如何？”
“小陆总，这是想要打我一个措手不及。”
高牨微微一笑，年轻人，挺难对付。
原本是想要摸一下陆氏集团的深浅。
说实话，高牨的日子的确不太好过。
虽然年纪轻轻，已经坐上了电信副总的宝座，但是，随之而来的压力，同样压的高牨喘不上气。
上级一直都在考核电信的指标。
而这一方面，正是高牨分管。
就如同陆一鸣分析的那样，电信做出了很多应对的方式，但是收效甚微。
在通信领域，无法与移动和联通抗衡。
这对于高牨来说，非常被动。
急于想要找到出路。
而这一次陆氏集团突然找上门，对于高牨来说，或许真的是良机。
但是，高牨不会，也不想轻易认输。
靠着陆氏集团突破重围，这是对自己能力的质疑。
所以高牨才会拒绝陆氏的好意，但又想要探查陆氏的底牌。
这才有了现在这一幕。
主动与陆一鸣攀谈。
在高牨看来，陆一鸣年轻，言多必失。
却没有想到，这小子口风这么紧，一点也不像是初出茅庐的样子。
“行，那我到时候就恭候小陆总。”
既然什么都问不出，高牨也不再纠结。
“行了，今天是庆祝老爷子出院，不谈工作。”
一旁的苏云长见状，也是笑呵呵地出声阻止。
陆一鸣：(ˉ▽ˉ；)...
不愧是老狐狸，这一唱一和，配合的倒是天衣无缝。
陆一鸣看的出来，高总刚刚就是临时起意。
不过苏云长不愧是老狐狸，开口实际敲到好处。
至于此时的苏蓉蓉，却是暗暗皱眉。
虽然不喜欢陆一鸣，不过，好歹是外公请来的客人，这样欺负不太好吧。
“陆一鸣，敬你一杯，谢谢你救了爷爷，我们两清。”
这一刻，苏蓉蓉终于主动放下。
这也代表着，之前陆一鸣对自己的无礼，苏蓉蓉不再追究。
这是苏蓉蓉能够做到的极限。
“我说过，我还欠你一个解释，我一定会给你的。”
“用不着。”
潜台词：咱们今后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见。
这或许是苏蓉蓉能够做到的最大让步。
“你们两个，这是打什么哑谜？”
“爸，年轻人的事情。”
“是啊，叔叔，这是我和苏蓉蓉之间的事。”
苏云长：(ˉ▽ˉ；)...
这才是自己担心的好不好。
女儿大了，有了自己的小秘密的。
不像以前，什么秘密都会告诉自己。
有些失落啊。
一顿饭，还算是宾主尽欢。
陆一鸣表现得也算得体。
一个小时候，陆一鸣就提出了告辞。
自己接受了邀请，也表现到位，现在是时候离开了，毕竟对于苏家来说，自己终究是个外人。
“我送送你。”
倒是没有想到，苏蓉蓉自告奋勇。
这一切，看在苏云长的眼里，暗暗紧张了起来。
该不会自己闺女因为这个陆一鸣，才留在魔都的吧？
苏蓉蓉：(ˉ▽ˉ；)...
哪跟哪，自己不过是想要提醒一下陆一鸣，今后别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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