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牡丹印迹
张忆呆住了，王晓德呆住了，上官婉儿也呆住了。眼前的这具土狗的尸体一身血水，已经变成了一层血色的冰晶。它张着嘴，但满口牙齿全都被打的脱落，满身皮毛乍起，预示着它生前激烈的搏斗。而在其头颅的正中处，被人以一粒石子深深嵌入，形成一个血色深洞。
张忆三人不由得心中一寒。同时心中那种不好的预感愈发的深刻。
“我们还进去吗？”上官碗儿小脸变得一片煞白，声音变得有些颤抖，小身板也变得颤抖不停。到了现在，她竟是有些退缩，不敢走近眼前的屋中。她心中想到了一种可能，却不敢去接受。她怕看见那两个慈祥的老人，把他们三个都当做自己亲生的后辈一样的老人，会如眼前的这条狗一样死得凄惨。
“师傅，要不我们就不进去了吧！”王晓德亦是面色难看。有些不敢接受眼前的事实。
他是一个心机深沉的人，喜怒可以不表于色，表面看着老实，但做事却滴水不漏。之前短短不到十天的相处，两个老人的慈睦，也让自幼丧父丧母的王晓德打心底把他们当做了自己的爷爷奶奶。现在，明知道他们不会有好结果，可他依旧不忍心看见。有些事，猜到结果是一回事，但亲眼所见却是另外一回事。
“该来的，永远也躲不掉。自欺欺人，这只是一时的。不进去，我们就永远不会知道真相。不知道真相我们就会一辈子愧疚。”张忆沉着声说完之后，率先踏步走进了屋中。
门被“吱呀”一声推开，张忆一下子就愣住了。一股刺心的痛伴随着无边的愤怒，在他的胸膛中肆虐着。
“阿公……阿婆……”他声音变得沙哑，喉结滚动两下轻声的喊了一句。
依旧是那两张熟悉的，慈祥的面孔，他们端端正正地坐在正堂上的两个椅子上，像是两尊活着的雕塑。他们脸上挂着笑意，睁着眼睛看着门外。似乎早就知道他们会来一样。但他们的脸色一片紫青，嘴角边有一缕淡淡的血迹。身上也没有任何生机。张忆知道，他们……死了。死的不能再死。
王晓德和上官婉儿在听了张忆的话后，心中也是无比忐忑的跟着走进。只是刚一到门口，他们两人就如同被雷霆击中，紧接着心中就是一片冰冷。
“爷爷……奶奶……你们怎么了？”
上官婉儿哭了。她一把推开张忆和王晓德，直接扑上去跪在地上一把抱住两个老人。但是两个佝偻却依稀挺拔的身躯上面却没有丝毫温度。
她从小到大，都没有母爱。家里的兄弟姐妹也视她如死仇，自己的亲爹也是对她不闻不问。只将她独自一人关在房中习武练字。每逢几日，便会来考验结果。要是达不到他的标准，便会棍棒相倾。从来对她没有过关爱，有没有过应有的宠溺。天见犹怜，让她遇到了张忆几人，更加遇到了这两个无儿无女的老人，把她当做亲孙女一样，疼她，爱她，与她无话不谈。可现在天有不测，只是离开短短不到十日，便于他们天人永隔，这让她心中难以接受。
“究竟是谁，连两个与世无争的老人都不放过，连条狗都不放过？”张忆心中怒火中烧，眼中杀意凛凛。
王晓德亦是如此。他冷声道：
“不管是谁。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自古以来天经地义。”
现在的他今非昔比，的确有说这话的本钱。自张忆传给他《九阴真经》心法，并引导着他修炼后，他之前被废的内力尽复，而且日益精进。如以前遇到的那些官衙差役，一个打他们二三十人不成问题。算得上是江湖上的三流好手了。
“婉儿，起来，让我看看。”张忆沉默片刻开口。
上官婉儿涕泪长流。无声的点了点头，起身让开。
张忆上前探出手掌抓住王老头一条手腕，又抬头看了看老汉的脸，最终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而又朝着老妇人查看。但得到的结果却依旧。
最终，张忆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为两个老人合上了双眼，只留那一缕慈祥的笑。
“有什么发现吗，师傅？”王晓德焦急的询问。
张忆无奈的摇头道：
“他们死去，至少已经三天。天寒地冻，他们的尸首早已经被冰冻，难以从他们的肢体经脉以及气色上有任何发现。”
“那怎么办？”王晓德不甘的问。
“逝者已矣，先让他们入土为安吧。”张忆声音沉重的道。
王晓德和上官婉儿唯有点头。他们三人找来了锄头，亲手在小屋后面挖掘。
大地冰冻三尺，以锄头和铁楸，撞击在大地上，震得手腕生疼。原本以张忆的功力，可以很轻松就能挖出两个大坑来，但他却没那么做。
足足花了大半天，他们才在小屋的后面亲手挖出一个深坑来，足够放的下两副棺木。
将两个老人下葬后已经到了晚上，张忆三人心情一阵低沉。同时，他们也将那条忠实的土狗也挖个坑埋了。免得它暴尸在这无人处。完事后，谁也没有打算就此离去，而是约定好为两个老人守灵三日。
张忆想知道究竟是谁让这两个与世无争的慈祥老人惨死家中，再他们下葬后便四处查看了一番。只可惜，四处空空如也。整个家中曾经养的鸡鸭鹅之类的，也都被杀死。名副其实的鸡犬不留。
“阿公阿婆，请恕我无能，可能找不到杀害你们的凶手。”他坐在院中的石碾子上仰望星空灿烂，口中惆怅到。
忽然，他目色一沉，凝神朝着边上的墙角看去。
“那是什么？”
疑惑中，他起身朝着角落看去。走近一看，他瞬间浑身大震。他不可置信的盯着眼前墙壁上那巴掌大小的鲜红色牡丹花，栩栩如生，如同扎根在墙上一样，泛着刺目的红与鲜艳的美。神色木讷的低声喃喃：
“不……这不可能！怎么可能是她？不可能是她，绝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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