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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二章 输了个精光


只是遗憾,遗憾自己后继无人,那时的自己做梦也想不到会有今天,会这般爱怀里的小女人。

人果然都是自私的,只有对自己喜欢深爱的人,才会格外珍惜,更会爱屋及乌,晓青之于自己,是老天赐下的珍宝,孩子也一样,所以,他不能冒险。

今天在周家,安嘉慕头一次感觉到,原来女人生孩子如此可怕,简直是闯鬼门关,而自己,绝不能让晓青处于如此危险的境地,他不能失去她,哪怕一丝危险的机率,他也不要。

所以京城是最好的选择,毕竟林杏儿在,即便跟林杏儿互看不顺眼,但安嘉慕相当清楚,只要有林杏儿在,晓青就会没事儿。

更何况,他也需要时间料理挽香院的事,老妈子贪财是本性,香玉是个傻子,做的就是迎来送往的皮肉生意,自己管不着她接多少客人,可拉周和进来,却着实惹到了自己。

挽香院也不是那些下等窑子,以周和的身份,断不会入老妈子的眼,之所以干了这么档子事儿,自然是冲着自己。

而且过后还拿了晓青给陈氏的首饰顶账,这挽香院的胆子倒是越发大了,当自己是个死人吗,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耍这样的花活儿。

再有,这套首饰拿就拿了,还叫人送到安府来,弄得冀州府私下里沸沸扬扬,当个香艳的笑话儿谈论。

自己早不在意这些了,却怕晓青多想,他真怕自己过去那些旧账翻出来,他媳妇儿一生气,不搭理自己了,恨不能把过去那些事儿死死盖住,哪怕前头自己娶过的两个妻子,都不许府里的人提。

虽有些掩耳盗铃之嫌,却也是真怕,晓青的性子,他相当清楚,别瞧平常极好说话,真要是恼起来,扭头跑了也可能。

而且,如今皇上心心念念的想让晓青进御膳房,要是他媳妇儿一生气跑宫里去,可完了。

这生产坐月子,怎么也得小半年,半年时间,足够自己把冀州的事儿调理的再无一丝隐忧了。

晓青哪知道他这么多心思,想着进京就能看见林杏儿,自然十分乐意,只不过,心里却也有些奇怪,安嘉慕一贯不喜林杏儿,他们从京城回冀州,不就是为了躲林杏儿吗。

晓青总觉着,安嘉慕对林杏儿有种无法隐藏的嫉妒跟防备,林杏儿也是如此,只是为了不让她为难,两人才勉强维持表面的和平,这忽然又要去京城,还真有些奇怪。

后来想想也就明白了,安嘉慕大概是怕自己生孩子的时候,有什么危险,陈氏难产让这男人有了心理阴影。

晓青虽也有些怕,却知道自己会顺利生产,因从一怀孕林杏儿就给自己制定了一套详尽的孕期计划,从调养到运动,乃至房事都巨细靡遗,她这胎养的极为科学,怎会有差错。

不过,有林杏儿在跟前,还是比较有主心骨,虽说自己总说林杏儿是蒙古大夫,但真正信任的,只有林杏儿。

过了初八,晓青两口子跟着嘉言一起回京了,嘉树也跟了过去,倒是刘喜儿留在了冀州。安嘉慕说安远两口子在京里管着两府,很是稳妥,倒是冀州事儿多,刘喜儿留下好些。

晓青点点头,这些事儿一贯是安嘉慕料理,也不会怀疑什么,她不知道的是,安府的马车前脚刚出冀州城,后脚挽香院就叫官府封了。

老妈子一早起来,脸还没洗呢,就听龟奴说来了好些府衙的官兵,忙提着裙子跑了出去,一见是通判张大人亲自带队,一个个盔明甲亮的官兵,把挽香院围了个水泄不通。

老妈子一瞧见这架势,吓得魂儿都没了,忙迎了上去:“哎呦,这不是张大人吗,快请进,请进。”想起上回他跟季大人来,对香怜颇为青眼,忙扬声道:“快去叫香怜打扮好了出来伺候张大人。”琢摸着就算看在香怜的份上,张泰也不会大动干戈。

不想,这回香怜却不灵了,张泰也不是傻子,即便再中意香怜,也不过一个傻子罢了,跟自己的仕途比起来,算个屁啊。

更何况,这挽香院封了,香怜能去哪儿,反倒省了自己一笔赎身的银子,到时候寻个院子在外头养起来,岂不比自己往挽香院跑强的多。

说起来,他中意的其实不是香怜而是香玉,谁不知道这挽香院的头牌是香玉,可惜当日香玉让安大老爷包下了小一年,也算是安大老爷的女人,即便如今如今,安大老爷成了爱妻好男人,这些外头的风流账早就了结了,却这样的女人最好别碰,故此,才退而求其次的相中了香怜。

老妈子倒会见人下菜碟,只不过这会儿使美人计,怕是没用了,脸色一沉:“什么香怜香玉的,本官正办大案呢,若谁妨碍了半官的公务,仔细皮肉受苦。”

老妈子吓了一跳:“张大人说笑呢吧,我们这挽香院能有什么大案?”

旁边的衙差头手里捏着的一幅画影图形,刷的打开,在老妈子跟前晃了晃:“这是江洋大盗吕勇,有人瞧见他进过你们这挽香院,你们这里说不定就跟匪徒有勾结,知府大人下令封了挽香院,一干人等带回去仔细审问。”

老妈子脸色煞白:“天老爷啊,这可是哪儿的话儿,我们挽香院可是良民啊,哪见过什么江洋大盗啊冤枉冤枉……”

张泰冷哼了一声:“冤枉也到衙门里再说吧,拿人,封门。”

两队官兵直接闯了进去,这一下可热闹了,那些还在姑娘房里的嫖客,都给赶了出来,有的都没来得及穿裤子,姑娘们更是衣衫不整,官兵可不管,直接把人锁拿带走,封条往门上一贴。

老妈子急的忙拉着张泰,往他怀里塞银票,却给张泰一抖手推开,却凑近她道:“跟你撂句实底儿,就算把你挽香楼的银子都给本官,也没用,你得罪了谁,自己莫非还不清楚,咱们安大老爷可是爱妻成痴,你说你讹周和也就罢了,偏去找大夫人作甚,弄了套头面送去安府,不是按着心想让大老爷后院起火吗。”

老妈子这才知道是那套头面惹的祸,那日从周家拿回了那套赤金头面,心里正欢喜发了笔横财,香玉却给她出了主意,说跟安大老爷也小一年了,怎么没个情份,就把这套首饰送回去,十有八,九能把安大老爷勾来挽香院,只要大老爷肯来,到时候多少首饰没有。

说的老妈子心动了,即便如今外头都说大老爷如何如何稀罕大夫人,老妈子却不信,这男人哪有不好色的,尤其,安大老爷自来就是个风流种,又跟香玉有过这么一段,加上大夫人如今怀着身子,跟前儿没人伺候,不正是个空儿。

而且,香玉说的是,安大老爷可是财神,出手阔绰,只他来了,还愁没银子吗,都没仔细琢磨琢磨,安大老爷真要是个好色之辈,哪能把府里的侍妾通房都遣出去,被银子迷了心,脑袋一热就把首饰送去了安府,盼着安大老爷这一瞧见首饰,说不准就记起了跟香玉过往的情份,哪想却惹来了封门的大祸。

后悔的肠子都青了,见张泰一脸公事公办毫无情面可讲的样儿,便知完了,顿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张泰心说在冀州府开买卖,什么人不能惹都瞧不明白,有这个下场真是活该,叫人把挽香院抄了,这一次不禁搭上了安家,还发了横财,这挽香院可是有不少好东西。

兴儿在街角扒头瞧着,一直等到官兵都撤了,也没敢露头,心里直扑腾,大正月里竟出了一身汗,心说,亏了今儿自己来的晚,不然给抓进衙门里,这条小命估摸就没了。

抹了把汗,却又愁上来了,自己这好容易找了个活儿,如今挽香院一关门,自己的差事也黄了,虽说从周和这儿拿了些好处,却让自己前儿在赌庄输了个精光,这会儿口袋比脸蛋还干净,这样家去,他家那母夜叉能饶得了他。

想了想,决定去寻他干爹接济几个钱儿,先把眼前过去再说。拿了主意便去了他干爹丁守财那儿。

丁守财如今住城东,这老家伙在安府干了十年,实打实搂了不少银子,却也不敢漏财,还在老院子里住着呢,如今不比以往,一见兴儿就知道这小子是来打秋风的,哪会有什么好脸儿:“这一大早的,你来做什么?”

兴儿心说,这老家伙还真是翻脸不认人,都不说当年自己给他干了多少事儿,这一用不着自己了,连面儿上都过不去:“干爹这话说的,儿子这不是想您了吗,特意过来看看您。”

丁守财哼了一声:“我好着呢,不用你看。”

兴儿脸色一僵,一琢磨今儿就今儿了,既这老家伙不仁,自己何必再装他娘的孙子,想到此,开口:“干爹,不瞒您,儿子如今难啊,您是有大存项不怕,从安府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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