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 见过师娘
纪律委员来了？
苏羽看向黑影，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就算来的真是九宗监察使，再怎么也得先拉他一把才能兴师问罪吧？
“前辈救我！”
没有半点迟疑，苏羽高声喊道。
“哦？要被自己的阵法撑爆了？呵呵，以你目前的修为，这聚灵阵的威能弱上十倍你也不一定能承受。”
黑影轻笑一声，“是了，你手里竟然有地脉灵石这种好东西，怪不得能将阵法之威激发到这种程度。”
话音一落，只见此人袖袍一展，一道流光顿时爆射而出，直奔苏羽头顶上方，锋锐的气息逸散出来，令得苏羽脖颈一凉，差点以为自己已经身首异处。
那灵气裹挟生成的龙卷风刹那间消散，灵气也不再往此间汇集，聚灵阵也像是被硬生生压制住了一般，停止了运转。
缓过劲儿来的苏羽仰头望去，利剑高悬，不知是什么材质打造而成，剑刃通明透亮，闪耀着如水般的光泽，锋芒之上隐隐可见些许碧色。
那黑影也落在了露台之上，快走几步踱到了苏羽面前。
是一名老妪，看起来至少已是耄耋之年，玄门之人的寿命相较于常人肯定是要悠长一些的，毕竟修的是纳天地灵气的法诀，也就是说她的真实年龄或许还要更高。
视线掠过，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黑袍之上那金色的星月刺绣，继而是一张满是皱纹的苍老面庞。
流年不利，竟然又是星月宗之人？
不对，监察使这一职位，九大宗门每宗仅有一人，星月宗既然已经委派顾天凡履行这一职责，那眼前之人必不可能是监察使。
难道是顾天凡在他手上受挫，回去请人了？
王八蛋，不讲武德！
心头暗骂，但嘴上还是得尽量客气点的，那柄剑可还悬在头顶，苏羽挤出一抹笑容看向了老妪，拱了拱手道，“多谢婆婆救命之恩。”
“婆婆？”
老妪轻哼一声，“倒是很多年没人这么叫过我了。”
苏羽闻言心里‘咯噔’一声，难不成叫老了？应该喊阿姨？那也太违心了吧。
“您老是被此间异象吸引而来？”
想了想，苏羽硬着头皮问道，当务之急自然是得搞清楚对方的来意。
“这算哪门子异象？宗门里那些个老家伙修炼时的动静可比这大多了。”
老妪摇了摇头，“我是专程来找你的。”
此言一出，苏羽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果不其然，是顾天凡找来的帮手，且信手拈来便解决了他束手无策的困境，实力定然深不可测。
“婆婆在星月宗想必也是极有身份之人，那顾天凡在我手里吃了亏，要是不服气的话，尽可以自己来找回场子，我都接着，但他搬出您老这般强势的帮手，未免有些恬不知耻了。”
苏羽昂起头，眉峰紧蹙，沉声说道。
“哦？你觉得我是过来找茬的？”
老妪微微一笑，“错了，我来找你，跟他没关系，只不过我听说碧水那个老东西死了都不消停，竟然还有人打着他的名号在外招摇，所以过来瞧瞧。”
听得这话，苏羽顿时面露震惊，他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
薛无名当日曾言师尊碧水道人年轻时与星月宗圣女有过一段露水姻缘，再看眼前老妪，年纪，出身好像都能对应上。
桃花债的正主儿上门来了？
“见过师娘！晚辈苏羽，乃是由师兄薛无名代师收徒入了碧水道人门下！”
念及于此，苏羽当即躬身施礼。
“呵呵，反应倒挺快，油嘴滑舌的，跟当年的碧水一个德性。”
老妪淡然一笑，抬手一招，悬在苏羽头顶的长剑‘嗖’的一声便飞掠回去，那聚灵阵的阵眼也被她隔空摄到了手中。
“这地脉灵石师娘要是喜欢，就当晚辈孝敬您老人家的。”
苏羽反应迅速，人情世故这方面他拿捏得死死的。
“你倒是客气，此物对于精于阵法一道的人来说价值不可估量，你这么轻易就赠予我，怎么，怕我对你不利？”
老妪盯着苏羽打量了一番，“我乃星月宗上一代圣女程碧云，与你师尊碧水道人关系匪浅，这些年我也关注过他那两个不成器的弟子，一个资质驽钝，一个误入歧途，皆不可承其衣钵，但今日见了你，倒是颇为让人意外，你们阴阳门这一脉，总算是有了几分崛起的希望。”
“前辈谬赞了。”
苏羽连连拱手，不是来找茬的就行，他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碧水当年留了件东西在我这儿，看来也到了归还的时候。”
程碧云笑了笑，一挥手，那柄长剑飞掠而出，悬停在了苏羽面前，“这是他当年的佩剑，名为碧渊，以此换你的地脉灵石，你小子可有怨言？”
“地脉灵石晚辈说了送给前辈，哪用得着说什么换不换的，这碧渊剑当真是家师之物？”
苏羽笑着道，随后盯着那长剑端详了片刻，小心翼翼伸出了手，将剑柄握在了掌心。
很沉，随意挥动，细微的破空之声传来，足见其锐不可当。
“此剑据说是以天外陨铁打造而成，碧水当年便是以此剑之锋锐遍访九宗而不落人下，如今落到你手里，可千万不要堕了它的威名。”
程碧云叮嘱道，语气凝重。
“晚辈谨记于心。”
苏羽答应得挺干脆，原本还为送出地脉灵石心疼，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拿到了阴阳门传承之物，这么一算反而赚大了。
“日后切莫胡乱布置阵法，即便有需要，也不能轻易使用地脉灵石这等奇物，用些较为平常的材料即可。”
程碧云袖袍一甩，几道黑影掠了过来，速度并不快，苏羽稳稳接到了手里，是三块通体澄澈的黄色晶石。
“这玄黄石布置出的阵法较为契合你如今的实力，不至于将自身陷于绝境。”
见苏羽面露诧异，程碧云低声解释道。
“多谢师娘！”
苏羽乐呵呵笑道，方才一直这么称呼，程碧云也不曾喝止或解释，看来是默认了这一身份。
年轻时的一段情，到了如今尚且念念不忘，仍有回响，可见碧水道人年轻时是何等风华绝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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