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乔惜出事了
果然如此!
夫妇俩对望一眼,等着老爷子说下去。
他们这眼神交汇没躲过老爷子的眼,老爷子嘴上骂归骂,见夫妻俩关系好,他心里是欢喜的。
这可是他和明珠的外孙啊。
他和明珠在一起时,也是蜜里调油般,许多话都不用说,只一个眼神就能彼此领会。
可这也得妻子心里装着夫君,两人才能有这样的默契。
有个满心都是自己的妻子,男人对她再好都不为过,这世间无论什么情,都是相互才能长久的。
外孙和惜宝儿历经波折,才结为夫妻,可见是天定的缘分,他们定能长长久久的。
念及此,连带着心里的沉重都散去了些,老爷子又喝了一口茶,低声道,“鬼军是从暗厂和乔家军里挑出来的。
故而先帝放他们归隐时,特意打造了一把锁,一把只有他的玉印和乔家玉蝉共同开启的锁。
那锁锁住了寿山里的一个密室,只要开启,便能取出里面的鬼军名单。”
“不用司家和乔家男嗣的血吗?”
乔惜忙问。
苏鹤霆亦看向老爷子,他记得清楚,当初先帝就是这样同他说的。
老爷子缓缓摇头,声音又低了几分,“那话是故意说给皇帝听的。
就是怕皇帝有朝一日忌惮乔家,先帝才想用此话保乔家一条血脉。”
没想到先帝担心的事,还真发生了。
“竟是这样。”
乔惜攥紧了手指。
先帝既有此担心,为何还要让位给皇帝。
老爷子知她心中难受,但先帝有先帝的难处,故而只叹气拍了拍她的肩。
乔惜也知此时不是怪这怪那的时候,便问道,“周家可是有何不妥?”
否则为何在周太师面前,老爷子说想不起鬼军的事。
若周家有问题,他们就得早做应对才是。
老爷子摇头,“没有不妥,但老三这人打小被灌输以家族为先的思想,鬼军之事,我只能对你们两人透露。”
眼下周家窝在这个小地方,万一将来天下动了,危机时刻,难保老三不会为了周家打鬼军的主意。
晚辈们不懂,他却是门清,老三心思诡谲,当年若不是他自己愿意离开京城,他又怎能任由皇帝陷害周家。
他带着周家避到江宁,无非是看出皇帝想动周家的心思,为保周家才如此。
可他却留太子一人在京城,以至于太子最后被烧得尸骨无存。
他不怀疑老三对太子和慧月的真心,但周家兴衰存亡定是排在慧月和太子前面的。
只他一个亲生父亲、亲外祖都没尽到责任,自然也没资格怨怪老三没护好慧月母子。
乔惜和苏鹤霆都是聪明人,听他那话便也明白了几分。
老爷子又道,“我们得快些去京城,先帝属意太子,想来那玉印也是藏在了太子能想到的地方。
就不知皇帝找了这些年,有没有被他找去。”
苏鹤霆想了想,问道,“什么样的玉印?”
“我瞧过一眼,四方印上雕着一只羊,羊腹镂空,用来放玉蝉。”
乔家有用生肖给孩子雕玉牌的习惯,听了这话,乔惜下意识道。
“太子哥哥生肖为羊,会不会被先帝当玩具送给了你?”
苏鹤霆摇了摇头,“我没有印象。”
先帝去世时,他不过三岁,能记得鬼军那些话,还是因着他早慧记性好。
但他自小就被安排各种课业,极少有玩耍的时间,故而不曾留意什么玩具。
但如果当真是被先帝送给了他,那玉印应该就在东宫里头。
当年他被诬陷,连夜被押往行宫关押,东宫里的东西他不曾来得及收拾什么,只怕这些年早就被皇帝翻遍了。
老爷子见他想不起来,起身道,“慢慢想,你那个蠢爹未必能想到这个,我走了,你们早些休息。”
走到苏鹤霆身边时,他睨了他一眼,“你送送我。”
乔惜笑着推了推的苏鹤霆的背,想是老爷子还有话交代。
至于为何要避开她,乔惜没有多想,老爷子对她的好,她是知道的。
就算祖孙俩有她不能听的事,也定然不是针对她,何况,回头苏鹤霆定然会告诉他的。
只是,她万没想到,苏鹤霆送完老爷子回来,带回来的是一荷包的鱼鳔。
她一个看过活春宫的人,当然知道那玩意是做什么的。
“祖父怎么会买这个?下午一起逛的时候,没见他去药铺。”
苏鹤霆将那东西宝贝似的放在箱笼里,低声道,“他刚刚去青楼买的。”
先前老爷子糊涂时,盼着他们早些有孩子,现在恢复一部分记忆,知道他们的处境,老爷子便觉得眼下不是怀孩子的好时机。
苏鹤霆怕乔惜误会,解释道,“祖父是担心你。”
乔惜当然明白,只是被长辈准备这些,实在尴尬。
是以,第二日见到老爷子时,她极力调动厚脸皮才能让自己保持自然,同他相处。
倒是老爷子一副没事人的样子,“惜宝儿,老头想进山打猎,你去不去?”
乔惜想去城里逛逛,看看江宁地界的情况,却见老头子不动声色地朝她眨眨眼,乔惜便知老爷子进山是有缘由的,点了点头。
他又同苏鹊道,“一起啊,都说深山药材多,没准能遇到什么好宝贝。”
苏鹊对药材没有抵抗力,想也不想道,“好。”
癞赤脚不放心女儿,便道,“那我也去看看。”
老爷子有些嫌弃,“你身手不太行,到时候会不会拖后腿?”
苏鹊不干了,“那你让我这三脚猫去作甚?”
“你这死丫头。”
老爷子瞪了她一眼,“他还没收你为徒呢,你就护着他跟祖父叫嚣,也不看人家要不要你做徒弟。”
“鹊儿姑娘若不嫌弃,我愿意的。”
癞赤脚忙道。
先前苏鹤霆提点他,用医术接触苏鹊,苏鹊的确是对他熟稔了许多。
他也曾提过收她为徒,但苏鹊拒绝了,这一路上不知为何,她对他态度又冷淡了些。
倒没想到她刚刚会维护自己,所以,老爷子说出那番话后,他忙就开口了。
见苏鹊不做声,他心中十分忐忑。
老爷子点了点苏鹊的额头,“怎的又不说话了,莫非你还看不上人家给你做师父?
他的医术可比你强多了啊,你不应,祖父便替你应了,有便宜不占白不占啊。”
话毕,他便同癞赤脚道,“那老头替她应了,回头挑个黄道吉日便拜师。
拜了师,你就是他师父,既然师父里头占了个父字,往后你可得将我这丫头当亲闺女一样的疼才行。”
癞赤脚见苏鹊没反对,忙压下心中激动,应道,“会的。”
同时,他又不动声色地打量老爷子,总觉得他知道些什么,但今日的事,他心里头是感激老爷子的。
故而想到老爷子一大早的交代,他尽心尽力地将要用上的东西,仔细检查,而后装进随身布袋。
苏鹤霆没想到老爷子想一出是一出,今日突然要进山打猎。
可他应了周二舅,要随他去军营看看,就听得老爷子道,“我问过了,这山里安全得很,你难得来一趟,没两日我们便要回去了,你陪陪周家人吧。”
苏鹤霆想着乔惜和老爷子的身手,再带着一些随从,又是周家的地界,的确出不了事,便依了老爷子,没跟去。
可他做梦都想不到,下午,长生和小满会哭着回来说,乔惜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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