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还是小,你心里最清楚!
“哎,你真的好无情啊,我还以为你也像我想你一样想我呢,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沈知远拍拍裤子上前去,把另一杉箕的玉米根倒出来,“既然你不想看到我,那我就走吧,免得在这里招你嫌弃。”
他失落的说完,叹一口气,眉头微微蹙着,透出一股淡淡的愁绪。
这张漂亮的脸出现这种情绪时,就像西子捧心一样,让人怜惜。
尤其是本就爱他爱到不行的赵卫东。
赵卫东看着他的侧脸,心揪紧起来。
沈知远这几天可能真的过得很辛苦,看起来都瘦了,肩膀单薄,脸色也没有之前红润,身上虽然很干净,被汗水浸湿的鬓发却透出一股子狼狈和疲累。
赵卫东心在隐隐作痛,是心疼。
“再见,最后恭喜你成为一名光荣的拖拉机手,虽然你可能并不稀罕我的祝贺。”沈知远擦了一把光洁额头上的汗珠,微微含笑,似乎是释然的笑,用目光在与他道别,“以后我不会再缠着你了,你放心吧。”
说完,他挑着那对杉箕,脚步有点虚浮乏累的离开。
赵卫东望着他的背影,心像是有一把刀子在割,内心冲动驱使他向前走了两步,想要冲过去抱住沈知远将沈知远挽留下来,想要告诉沈知远,这几天他也好想他!他根本不讨厌沈知远,一点都不!
然而最后一点理智又使他强迫自己不要追上去。
别追,不能追。
追了,就是向沈知远投降了,仅仅跟沈知远一个照面就没出息的投降了!可是他这次要做的是让沈知远投降啊!
尽管赵卫东知道自己其实早已被沈知远彻底俘虏,输得一败涂地。然而他要装作没有这回事,他不能让沈知远看出来自己早就是他的手下败将。
他要沈知远一直以为自己是没有被驯服的野狼,这样,沈知远才会起了驯服他的兴趣。然后他要让沈知远知道,无论沈知远用什么手段都好,糖衣炮弹,鞭子甜枣,对他都不管用。当沈知远欲罢不能气急败坏、迫切想要驯服他这条野狗时,他就能向沈知远提条件了。
而如果他将这个游戏玩得足够好的话,也许可以是任何条件。
任何。
包括他对沈知远做那种事!
光是想想,赵卫东的神经就亢奋到颤栗。
他的心依旧在剧烈抽疼,但是假想愿望成真的那种狂喜与兴奋足以与这种疼并驾齐驱!拉扯着他的神经,使得他眼角愈发赤红,眼珠闪烁着幽幽的暗芒。
现在心有多疼,他对促使愿望达成就有多偏执。
沈知远的身影已经看不见,赵卫东抚摸着心口,缓缓收回目光,挑着自己的杉箕返回。
.
“这么快就回来了?”赵前进挑眉有点戏谑,“我还以为你会跟他寒暄久一点呢。”
这话里,酸的成分并不大,这几天赵前进越发看清了,沈知远真的不是自己可以肖想的人,他养不起,一些思想他也是咋舌的,现在几乎单纯把沈知远当做朋友了。
当然,如果以后他发达了,还是会肖想的,现在就乖乖的只做朋友吧!
“人家不理我啊。”沈知远把扁担丢在地上,坐上去休息。说是这么说,可是他的脸上却并没有什么愁容,依旧是带着淡淡的笑,像山风一样怡人。
赵前进鄙夷,“赵卫东不会真的改喜欢女人了吧?这小子,占了你便宜就想去找女人结婚?做梦!”
沈知远拿草帽扇风,似笑非笑,“是啊,做梦。”
他是不可能放掉赵卫东的。
然而沈知远也有点头疼,小崽子现在似乎铁了心不理自己了,他又是故意受伤又是扮柔弱、卖惨,都没能取得多好的效果,连情话和亲吻都不管用。
那个三言两语就被自己骗得团团转、亲一亲摸一摸就会脸红耳朵红的小崽子,似乎是他做梦想出来的一样。
死小崽子!长大了一点都不可爱了!
短短几天而已,到底为什么变化这么大啊?!
难道赵卫东被别人吸引走了注意力了?不,不可能,他刚才假装受伤,赵卫东分明是在意的,说明赵卫东其实还喜欢他。
所以其实赵卫东只是在克制而已?
那就好办了。
啧,我倒要看看,你能忍耐到几时?
沈知远微眯眼睛,弯腰起身,开始往杉箕里装玉米根。
赵前进连忙阻止,“你别挑了,你看你,就挑了两次而已,整个人看起来快要虚脱了,我怕你再挑一次明天都起不来。”
沈知远笑,“所以我是捡来让你挑的啊。”
“哦哦,那行,正好我口渴了,挑了这担顺便去喝点水。”
很快一担玉米根准备完毕,赵前进丢下锄头,接过扁担挑起玉米根,沈知远走在他身边,两个人一起去倒玉米根。
另一边,赵卫东也不顾刘葵等人劝阻,再次挑了一担玉米根和茎,像堆肥处走去。
虽然口头上说不理沈知远了,但是他一定要在沈知远面前刷足存在感,引沈知远眼睛发痒。而沈知远刚才说“再也不打扰他了”的话,赵卫东也是一个字都不信。
他坚信自己多晃几次后,沈知远一定会忍不住想驯服他。
然而,当走到堆肥处,看见迎面并肩走来的两人,赵卫东坚定的想法却有些动摇了。
看上去,沈知远和赵前进相谈甚欢,感情是那么的好……
赵卫东抿紧嘴唇,站在原地。
“嗨,卫东,这么巧?”赵前进先看见了他,跟他打招呼,看起来笑嘻嘻的,话却不是那么对味,“不过你今天怎么干这些轻活了?这份活可才十个工分,可不衬你拖拉机手的身份啊!”
“你不也在干。”赵卫东语气冷邦邦,内容尖锐,“也不衬你一拖几的身份。”
赵前进被怼得一噎,磨了磨后槽牙:他竟不知这小子这么牙尖嘴利!
旋即一笑,手搭上沈知远的肩膀,“这不是帮知远挑嘛,他挑得肩膀痛,我当然不能袖手旁观。”
赵卫东面色没什么波澜,把头瞥向一边,似乎很是不屑这些黏糊的画面。
可赵前进眼睛却倏而闪了闪,露出一丝精光——虽然赵卫东伪装得很好,看起来对沈知远与他亲昵不屑一顾,但同为男人,他却最能敏感的感觉到赵卫东对他的敌意!
就是那种雄性在争夺与雌性的交/配权时,对另一只雄性的敌意!
很好。
只要你小子还在意知远,看我不整死你!
让你吃干抹净提裤子走人,说不喜欢男人了、要跟女人结婚!那还吃醋?去你的吧!醋死你!
赵前进把脑袋向沈知远那边侧了侧,“哎,有点热。”
沈知远摘下头顶的草帽,含笑给他扇风,“现在还热吗?”
“不热了,不热了,哎,知远你扇的风就是凉快,我现在浑身凉飕飕的,舒服!”
“活人大夏天不会凉飕飕。”赵卫东冷笑,“觉得凉飕飕,那是快要死了。”
赵前进看他一眼,“知远我胳膊疼,你帮我揉揉。还有肩膀忽然好痒,你也给我挠挠呗。”
赵卫东,“莫名瘙痒,不是得了脏病就是暗病。”
“哎!”赵前进抬起下巴,斜视赵卫东,“卫东啊,你老是泼冷水,是对我有意见啊,还是嫉妒我啊?”
“我嫉妒你什么,嫉妒你年纪大,嫉妒你力气小,嫉妒你这痛那痒。”赵卫东在寸头衬托下线条更加立体冷硬的脸格外锋芒毕露,冷嗤着跟他们擦肩而过,去倒玉米根。
赵前进指着他的背影,气得说不出话来。
沈知远拍拍他肩膀,“前进哥,别在意,跟一个小屁孩有什么好介意的,童言无忌,我们大人无需和小孩计较。”
“对,知远你说得对,我、们跟一个小屁孩计较什么,我都听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赵前进特意提高声音。
“这就是了。”沈知远轻笑,“天气热,生气伤身。”
两人的对话说笑,尽显关系的亲密。
赵卫东背对着两人,手上倒玉米根的动作更加快速利落,然而注意力却丝毫没有在手上,他垂着眼皮望着地面,咬紧嘴唇双眼失了焦距。
沈知远和赵前进二人,说说笑笑的走到了赵卫东身边,赵前进将肩膀上的担子放下来,沈知远要帮忙倒玉米根。
赵前进说,“哪里就用得到你帮忙了,这点玉米根,我三两下就倒完了,你去旁边看着吧,别靠这么近,灰尘大。”
沈知远摇头,“你不是说渴了吗?我帮忙快点倒完,你就能早点去喝水了。”
“知远,你对我真好。”
“我应该的,前进哥,你对我不也很好吗?”沈知远弯腰,就要去倒玉米根。
砰!一只杉箕砸在了沈知远和赵前进面前,扬起一阵灰尘。
沈知远捂住口鼻似乎呛咳两声,实则掩饰微勾的嘴角。
赵前进攥紧拳头,“你他/妈,是故意的吧!”
“前进哥,咱们别跟小孩子——”
一道强硬的声音打断,“沈知远!我是大还是小,你心里最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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