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无力回天
“林大人，既然已经查明了真相，你还不下令把淑妃和孟良人关押起来？”
“皇后娘娘饶命，这件事情柳嫔和吴才人也参与了。”孟良人狗急跳墙，把柳嫔和吴才人也供了出来。
孟良人却不明白，皇后早给了她机会，而她没有把握住，相反柳嫔和吴才人却选择了抓住这个机会，虽然皇后也不喜欢柳嫔，但现在的关键是淑妃。
只要把淑妃除了，其他人她根本都不放在心上。
这件事情能这么快就把淑妃给擒住，也亏了柳嫔和吴才人的配合，既然答应了会保住她们，她就不会让她们有事。
“孟良人，这个时候了，你还想拉着柳嫔和吴才人和你一起上路吗？”皇后冷笑了一声，显然是不相信她说的话。
“这件事情能这么快就查清楚，还得亏了柳嫔和吴才人帮忙，孟良人，你可是找错人了。”
“林大人，真相已经大白，谋害玉妃和她腹中龙嗣的人是淑妃和孟良人密谋做的，柳嫔和吴才人受她们威胁不敢讲出实情，因为本宫审问她们，才给了她们胆子说出来。”
“但柳嫔和吴才人事出之前也没有告诉本宫，过大于功，本宫自会处罚她们，而淑妃和孟良人这两个真凶就交给大人处置了。”
“皇后娘娘……”春梅忽然喊了一句，有意提醒皇后娘娘还有虞蕊。
听到声音，徐怀碧看见了虞蕊，瞥见她艳丽动人的容貌，愣了愣，然后才说：“虞美人无辜被牵连，本宫自会安抚，虞美人可以先回去了。”
“谢皇后娘娘。”虞蕊压低了头，恭敬地朝着徐怀碧行了一礼。
虽然她心中非常不愿，可这一切都是为了将来，将来可以更好地看清楚徐怀碧脸上痛苦的表情。
“不知林大人准备何时向皇上汇报？”徐怀碧问了一句，又建议道：“本宫看不如就明天上早朝的时候给皇上汇报好了。”
“正好那个时候，本宫的父亲也有些话要说，”徐怀碧若有所指地说了一句，眼角带着胜利笑容的光芒瞥了眼淑妃。
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的淑妃，像是突然被刺激了似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做了什么！？”她自己做的事情被发现了，已经无力回天，柳嫔和吴才人的背叛更让她痛心疾首，早知道就不该让她们参与进来，自己一个人行动更加干脆。
如今被徐怀碧抓了个正着，她认栽。
但徐怀碧那话，明显是还有其他意思，她想做什么？
自己害了皇上的第一个孩子，皇上绝对不会放过她，怕是必死无疑。
自己已经要死了，徐怀碧还想做什么……难道……“徐怀碧，你要是敢动我的家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已经站在胜利的顶端的徐怀碧又怎会害怕她这般毫无作用的威胁，淑妃抓狂的样子只让她更加凶手胜利的喜悦，淑妃叫嚣的声音就像是细密的电流在刺激着她的皮肤，那种感觉真是恰到好处的舒爽。
陈茹都不是我的对手，你区区一个淑妃又算什么！
徐怀碧最后不屑地看了淑妃一眼，头顶仿佛顶着胜利两个字，向所有人宣告，高昂着离开。
虞蕊看着似乎全身都散发着喜悦胜利光芒的徐怀碧，神情有些恍然，淑妃还在冲着徐怀碧的背影叫唤，叫了什么她都不知道，仿佛之间好像听到了陈茹两个字。
她想，当初她死的时候，徐怀碧的表情是不是也如现在这样，还是更高兴呢？
徐怀碧最后说的那句话，她好像已经预知到了。犹记得前两天，她总是想起前世的事情，那些痛苦的回忆纠缠着她，让她寝食难安。
她以为是接触了徐怀碧太多，现在突然明白过来，原来同样的悲剧正在上演，不过这次的主角不是她，而是淑妃。
“徐怀碧，你不得好死，你害死了前皇后，害死了陈家一家人，现在又来害我，你手上沾满了鲜血，你迟早会下地狱的……”
淑妃的情绪过于激动，林旭之不得不让人拦住了她。
淑妃无力地挣扎着，她如今的模样不禁让人觉得像是大街上的疯子，明明一会儿之前，她还是那个端庄高傲的淑妃娘娘，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一心只为争得皇上的宠爱。
现在却疯癫的，让任何人见了都惊讶，都想要避开。
孟良人被震惊的没有动作，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慌张地拉开了和淑妃的距离。
“大人……”狱卒无奈地看向林旭之，询问他要怎么办。
虞蕊看着淑妃，心中的感情有些复杂，以前她是不喜欢淑妃的，稍微有一些讨厌。
自己不怎么掌管后宫之事，贤妃更是淡薄，后宫的大部分事情都落到了淑妃身上，淑妃的管理方式有些太重太偏激，也养成了她高傲的性子。
若不是自己偶尔会管教处理她一番，估计她都要爬到自己头上来了。
幸好自己没忘记管着她，让她对自己有所畏惧，不然还真不敢把那么多的权力交到淑妃手上。
她也知道淑妃心里不喜欢自己，所以相看两生厌，也就不怎么接触。
不知道是不是应验了那个词，兔死狐悲，心里好像也有点儿悲伤。
“美人，您被放出来了，还不开心吗？”气氛有些沉重，春梅小心地开口问。
本来她和明珠心里还高兴着，见虞蕊的神色很凝重低沉，也不敢把自己的喜悦表现出来。
“开心，怎么会不开心呢？”虞蕊微微笑了笑，但却带着几分悲凉，“我只是看到了淑妃的下场，觉得有些悲哀。”这就是后宫中的女人。
春梅和明珠听到淑妃，也想得到等待淑妃的是什么样的下场，但春梅为了安慰虞蕊，还是开口说：“美人，那是淑妃咎由自取，要是她不去害玉妃娘娘，那里会出来这么多事？也不牵连美人您了！”
这话春梅也就敢小声地在虞蕊身边说，自从听了虞蕊一番教育之后。性子变得谨慎了许多，虽然脑子没灵光多少。
虞蕊没有接话，也不想把这些情绪带给明珠和春梅，自己如果出事了，她不想牵连其他人，最后肯定会努力保住春梅和明珠她们的。
“我们回去吧。”也不敢多说话，虽然找到了真相，但毕竟是没了龙嗣，宫里的气氛还是压抑紧张的。
而且，明天似乎还有一件更大的事情要发生。
凤安的天马上就要变了！
这次如果真的除掉了淑妃一家，那么徐家在赵仁德手下，将一家独大！
赵仁德为了保证自己的优势，即便是不想，也只能继续往徐家身上押注。
这样一来，对于自己来说，似乎是一件好事？
一旦徐家到了，那么赵仁德也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皇上的权力很大，但任何权力都需要有所支撑，一旦支撑着它的东西倒了，再高的权力也只是一个虚名罢了。
“蕊儿。你回来了！”
刚到门口，就看见穿着一件粉色束腰长裙，挽着单螺髻的林沂芝站在西华宫门口等她。
看见她出现，林沂芝激动地迎了上来，“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虞蕊淡淡一笑，“让你担心了。”
“我就知道你会没事的，大哥肯定不会冤枉你的。”林沂芝笃定了的说，脸上的笑容一瞬间又僵住，“蕊儿，我没有去探望你，你不会怪我吧？我……”
“皇上下了旨不准任何人探望，我怎么会怪你呢？而且这件事情，你参与进来本就不合适，何况审案的人还是你的大哥。”
“你……理解就好。”林沂芝安了心，看着虞蕊的眼神还是有些内疚，觉得自己根本不配做她的朋友。
“婕妤，我们进去吧。”含香插了一句话。
“我都忘了，我们快进去吧。”林沂芝恍然一笑，拉着虞蕊的手进了芕华殿，里面摆了很多东西，有吃有穿，还给她备了热水。
林沂芝腼腆地一笑，“这是为了去晦气，还给你庆祝的。”说的很小声。
“宫里现在很紧张，我也不敢闹太大。”
虞蕊点了点头，表示知道，承了情林沂芝的情，想要暂时贪恋一番这样的关心和温暖。
沐浴更衣出来之后，两人就坐了下来边吃边聊。
林沂芝静静地看着她，只说了一些关心她的话，没有问任何关于案件的事情，似乎对这件事情一点都不好奇，但虞蕊能够看得出来，林沂芝心里面是想知道的，只是忍着没有问。
这件事情太复杂，她也不想告诉林沂芝，让她接触这下深宫之中的黑暗。
如果有机会，她还是希望林沂芝能够出宫，找一个对她好的人在一起。
不过林沂芝的想法是这里土生土长的，想要一时间改变是不可能的，只能慢慢来，或许她会想明白。
她相信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拒绝可以幸福的机会。
当她告诉林沂芝这句话的时候，却忘记了告诉自己，以至于有些事情才绕了那么多的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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