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再一次重演
第462章 再一次重演
“我的奖励还在上面,我自己来拿吧。”说着,严清就冲到了舞台上,叶炎还在那里等着她。
“我这就过去。”严中春深知妹妹的身手,单凭她一个人根本扛不住这么多的货物,赶紧跟了上去。
严清加快了步伐,走到舞台上,连忙说道:“云池,我哥哥来了,我估计要等我,等我吃过饭再过来。”
说着,严中春走上了舞台,看到叶炎,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多谢你的救命之恩,改天再来我家做客吧。”
“举手之劳,不必多礼。”叶炎也是微微一笑,很识趣地拿起了那袋稻谷,放在了严中春的肩头。
“真男人。”严中春一只手掌在叶炎的肩上轻轻一按,重重点头。
“叶哥哥可是镇上的钢铁工人,很牛逼的。”严清在一旁不动声色地说道,一脸的自豪和自豪,仿佛她已经进入了钢铁工厂。
叶炎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他低头捂着嘴,用手捂住自己的嘴,试图用咳嗽来掩盖。
“哇,好棒,好棒。”
严中春并没有注意到严清的神色变化,他惊讶地望着叶炎,这个村子里的人,他可从来没有听说过。
不过这在叶家人看来却是一桩大好事,叶家人就只有叶炎一人,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受罪,现在总算能把阴霾散去,总算是一个不错的征兆。
“兄弟,妹妹,我们先回家吧。”严中冬一边说着,一边抬起了一张椅子。
“来了。”叶伏天开口说道。“那我们就告辞了,告辞。”严中春说道,随后对叶炎道。
“嗯,你自己注意安全。”叶炎点了点头,严清和他擦肩而过,两人四目相对,后者冲他挤眉弄眼,仿佛在说:“年轻人,今晚等我。”
待他们离开之后,叶炎嘴角微微上扬,眸光微微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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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林爱云将子女们送到林家人的时候,严中春已经回到了严家人的耳中。
“你是说我们的中秋节回家了吗?”黄秀英正在给严学聪做着煎蛋,她可不愿意在这种无聊的法律会议上耽误太多的时间,彭娟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她。
“我怎么会骗人呢?我这不是在喂小鸡么?正好碰到了邻居的毛阿姨,她说自己看到了。”彭娟心急如焚,眼睛滴溜溜地转动着。
“他在哪里?他还不在?”黄秀英将一颗鸡蛋递给了严学聪,然后用毛巾擦拭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然后转身朝门口看去,却没有看到严中春的影子。
“妈,她被林爱云那个贱人绑架了,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南沟村。”彭娟一巴掌将毛姨告诉她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切,你这个无耻的女人,竟然想要带走我的大孙儿,这是什么道理?”黄秀英被她的话给气的两个白眼,差点昏厥。
彭娟看了一眼严保国,后者正忙着砍柴火,她一拉黄秀英,小声说道:“老娘,咱们必须要把他救出来,他的户头就在咱们头上,咱们可别傻乎乎的答应了!”
彭娟左右看了看,发现没有人,便竖起了一个“二”字。黄秀英皱了皱眉,她当然有自己的打算,不过她也明白彭娟说的有道理,沉吟了一下,她说道:“让你爸,保俊,保国,我们一起上林家,让他们过来。”
如果迟到了,严中纯就会傻到给林爱云发工资呢?这不是白忙活了吗?
“好的,我知道了。”彭娟眼睛一亮,立刻回了自己的房间,一头扎在了严晓桃的身上,她一个趔趄摔倒在地,连忙站起身,想要将彭娟抱住,关切地问道:“妈妈,你怎么样?”
彭娟揉了揉自己的肚子,一把将严晓桃推到了一边,破口大骂道:“整天窝在家里,连个家务都不会干,哪有你这么懒惰的女孩子?这辈子都没人能娶到她了。”
“妈妈,您不是让我给您做针线活的么?我才刚刚缝合好的。”严晓桃不由得为自己辩驳道。
彭娟余光看了一眼床上的两套衣物,这才想起来自己还真让严晓桃给她缝制了一套,顿时觉得丢人丢到家了,连忙叫道:“你这个败家子,我好不容易才把你带到这里来,你怎么不去死?”
说着,他看到严晓桃在暗中擦着眼泪,心中更是难受,皱眉说道:“你还在哭,你怎么了?赶紧把你哥带走,他一个人在后厨。”
“是。”王耀应了一声。严晓桃强忍着眼泪,生怕彭娟再训斥她,连忙应了一声,转身就往外跑,却被彭娟拦住了。
“不许偷你哥哥的蛋,不然被我发现,你就等着挨揍吧。”
“别闹了!我能不能好好休息一下?”这个时候,躺在病床上呼呼大睡的严保军也被叫醒了,他本来是打算休息一下的,结果被彭娟叫住了。
彭娟一把推开了严晓桃,将门带上,她先轻声安慰了一下,这才将刚才和黄秀英说的那番话说了出来。
严晓桃站在外面,望着紧闭的大门,泪水哗啦啦的流了出来,却又不敢哭泣,只是默默地哭泣着,等听见屋内有了脚步,她这才擦干了泪水,冲进了厨房。
*
林家人很是忙碌,刚刚结束了一场法律会议,回到家里,张文华和王彩晴刚刚从月子回来,就去了厨房,给严忠纯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
“你在外这么久,是不是很辛苦?”林爱云有些同情地望着严中春,夏天的时候,烈日炎炎,他也不可能一直待在家里,每天都要在烈日下晒太阳。
“不累。”严中春失笑着摇摇头,可在外面跑来跑去,做个泥瓦工怎么可能不辛苦?
严清端着一盘八角西瓜,一人一桌的在客厅里吃着,因为没有足够的桌椅,所以这些年轻人干脆就席地而坐,将西瓜的种子往地上一扔,等下再收拾,毕竟都是泥土。一点都不担心会沾到地面上的汁液。
这八月份的西瓜,是他们上山采的,用麦秆装着就熟透了,如今尝着香喷喷的,香喷喷的。
说着,风源村自从严中春走后,就一直在做着同样的事情,现在听说他们已经搬出去了,严中春也想搬出去住。
严清笑了笑,将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恐怕很困难,毕竟你能赚钱,他们也不会愿意给你,就算你跟镇上的人说了,他们也会同意的,只是会很麻烦,所以,你要不要这么做?”
说到这里,一家人对视一眼,都是哈哈大笑起来。
刚一吃饭,黄秀英的声音就从院子里传了出来:“现在已经是初夏了,奶奶来接你了,你和一个陌生人在一起,实在是太丢脸了。不管你有多无耻,在这里呆了那么久,也应该回家了。”“中夏,中秋节,冬天,我们走,如果你愿意和我们一起走,我们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们会既往不咎,好吗?”
大厅内,本来还在谈笑风生的几个人顿时面色一沉,黄秀英这是在胡说八道吗?为什么到了她这里,就变成了他们的过错?
开什么玩笑!
“看来老娘还没有把她揍得服服帖帖,这丫头竟然敢在我们家门口撒野,这不是找死吗?”张文华挽起了衣袖,吐了一脸唾沫,转身就走。
每当遇到黄秀英的时候,张文华都会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好吧,俗话说的好,打女人,就是要用这种手段,给她一个深刻的印象!
“黄秀英,你这个不要脸的老女人,你要是再胡说八道,我就用扫把把你给杀了。”张文华从客厅外面的楼梯上捡了一把竹扫帚,然后就冲进了屋子。黄秀英看到张文华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想到自己之前被人摁在了地面上,她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向后缩了缩,但是她又想到,要是自己现在就这么怂了,不但失去了孙儿,还赔了不少的银子。
于是黄秀英咬牙切齿的骂道:“老天爷不识好歹,竟然让我们严家人嫁给了你这种土匪。”
说完这句话,她只觉得自己的眼睛都要被黑暗吞没了,要不是严保国反应够快,一把将她拽住,这一次,她的脸已经被一根带着粪便的竹子给打湿了。
“这不是上天的错,是我的错,我怎么会让自己的好闺女和孙子,在你家里住这么多年?”张文华看着黄秀英没有被扫到,有些惋惜地说道。
“行了行了,保国和你家爱芸都是夫妻了,说什么都没有用,我们是来接钟纯他们的,让他们出去。”黄秀英还想继续吵下去,严振业严肃地说道。
过了两分钟,她才说道:“虽然他们的身份已经被转移了,但他们毕竟是我们的亲外孙,是保国的亲孙子,是老严一族的人。”
这话一出,旁边的街坊也跟着说道:“是啊,带他们回家也行,让他们当祖宗,当爹的,看不上一眼。”
“做梦吧,这些年不待他们,还真要将他们带回来?天下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张文华听到这话,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再看到严振业那副一本正经的样子,真恨不得一口吐在他的脸上。
在她看来,严振业是这一代最会演戏的一方,什么事情都是黄秀英打头阵,自己则是站在一旁说着好听的,一个扮好人,一个扮好人,简直是让人作呕。
“都给老子滚蛋,不要站在我家门前,多倒霉。”林建志气急败坏地从张文华手中夺了一把竹扫把,然后把林文康叫了过来,两人一起把严家人给拖出了院落。
严家的人纷纷向后退去,最终退出了院落,林文康也将院门给关上,并且反手将房门给反手给反手给反锁了起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彭娟忍不住伸手指向林建志,脸色铁青,你说我倒霉是怎么回事?你能不能闭嘴?
林文康脸色一沉,抓起一根棍棒,对着彭娟的手上就是一顿胖揍,怒喝道:“靠,你敢不敢?我砍了你的胳膊。”
“哎呀!哎呦!”彭娟捂着自己的手,痛苦地蹲了下来,她的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很快,她的手就肿了起来。
“卫俊,你帮我讨回公道,他竟然对我动手,你老婆被人打了!”彭娟偏过头,对着严保军就是一通狂吼,那叫声简直能把房顶都掀起来。严保军吞了一口口水,看看彭娟,再看看林文康那张阴沉着一张脸,双目圆睁,一副很是狰狞的样子,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勇气上去。
“你这女人,好端端的说个屁啊!严保军想了很久,闭上眼睛,狠声骂道。
闻言,彭娟不可思议地瞪了严保军一眼,脸色简直要多难堪有多难堪。
“不要为难你的丈夫。”黄秀英一把将彭娟推到了一边,她觉得这是一桩美差,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将他们接回去。
黄秀英都这么说了,彭娟虽然有些不甘心,但是也不能忤逆她的意思,她看了严保军一眼,心中暗自咒骂了一句。
严保军被彭娟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舒服。
“林家人,不要欺人太甚!天底下没有这么坏的人,哪个父母能逼着自己的女儿嫁给自己的丈夫,还让自己的孩子去拆散自己的家庭。”“你以为我不是傻子吗?不就是为了让我的孙子给你打工吗?你是不是打算再坑他们一笔钱了?”
严振业说着说着,脸色涨的通红,连大气都没喘一口,说完之后,围观的人看向他的目光都发生了变化。
“哦,不是吧?林家人可不是那种人。”
“我和林家接触了那么多年,他们是什么德行你还不清楚吗?要我说,这严家可不是什么好人家,你不是听到邻县的人说了么?他们两个老人拿着二儿子的财产养活了老大,林小姐就是因为生活不能自理,所以才跟她闹离婚的。”
“我可不这么认为,我们都是人,林家的人,也不是没有见过,他们的孩子,肯定是受了他们的指使。”
林文康听到这些人的议论,恨不得一巴掌拍过去,不清楚情况就敢在严家人面前胡言乱语,简直太不要面子了。“没错,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个父母会去劝说自己的闺女和姑爷,只要不是那种让人作呕的事情!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带着钟纯他们回家。”张文华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语气却变得轻松起来。
“如果你能同意的话。”
就在这时,严保国突然冲到了院子里,眼睛都快瞪出来了:“你说吧!我们都同意。”
“保国!”王冲大声喊道。严振业有一种预感,张文华说的这个要求绝对不是一般的要求,于是他一把抓住严保国的胳膊,用力一拽。
“如果你不愿意的话,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张文华没好气地给了他们一个白眼,然后就转身往屋里走去。
“什么要求?”严振业看着这一幕,咬牙切齿。
张文华回过头,双手抱在胸前,淡淡说道:“这个很好办,严保国和我们的爱芸,你都要还清。”
“不会吧,张文华,你这个贪得无厌的家伙,难道他们这些年都没吃饭没喝酒?黄秀英在严振业的背后站了起来。
“好吧,没得商量。”
说着,张文华板着脸就往外跑,不管黄秀英等人怎么生气,都无济于事,“啪”的一声关上门。
林建志和林文康坐在了院落中,对着严家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天哪,你怎么能这么惨呢,连个孩子都不让我们看,真是岂有此理!”黄秀英破口大骂,然后一屁|股就倒在了地面上。
不过她眼角的余光却在观察着周围的动静,看着周围的人越聚越多,她的喊叫声也就越大。
“儿子的父亲都在外面了,你还不让我去,中春,你快去看一眼你父亲,你外公外婆,还有你姑姑,你姑姑是被人欺负的吗?”
黄秀英吓了一跳,连忙躲到了彭娟的身边,难道张文华那个神经病再一次打她?
原本还指望着张文华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谁知道她却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目光躲闪,仿佛看到了极为可怕的事情。
下一刻,她的坚决消失了。他大吼一声:“严家的人,要带就带。”
“真的?”愣了一下。黄秀英一下子从床上站了起来,她哪里还有之前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所有人都是一脸懵逼,嘴角抽搐。
“谢谢妈。”沈之冽笑着道。严保国咧嘴一笑,一双乌黑的眼睛又恢复了神采,快步走到了院子里,期待地望着张文华,希望他能打开大门。“你算什么东西?别跟我扯上关系了,你还真是不要脸。”张文华快步走到了院门前,伸手去开门,嘴里还在咒骂着。
被张文华这么一训斥,严保国脸色有些尴尬,但也没说太多,她说的也是实话,自己已经和爱云离了婚,这个“妈”也不能再喊了。
这个名字,他已经叫过很多遍了,但却没有一个合适的名字,实在是太可笑了。
“你这是做什么?”就在这时,张文华的房门被一双大手给拦住了,林建志皱着眉头,脸上的皱纹不停的抖动着,看上去很是狰狞。
“妈妈,这可不行,钟纯他们一直都在咱们家里,怎么会不让我们进去?我是叔叔,我最反对,你要是让他们回来,岂不是等于把一只羔羊,再一次送到了老虎的嘴里?”林文康一脸的茫然。
“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是什么意思?黄秀英一脸的不爽,她抬起头来,反驳道。林文康哪有时间跟她废话,一个劲的劝说张文华:“妈妈,别让他们再回来受罪了!”
“你不用插手文康的事情,她不是说了么?他们严家如果真要欺负自己的孩子,那就把村子和社区都报上去,让他们别想在这混了!”
张文华偷偷的看了一眼林文康和林建志,严振业正好看到了这一点,立刻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心中更加的戒备起来。
林家的人,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放过他们?
“好,好,既然是严家人,就让钟纯他们先走了。”林文康见张文华看向自己,立刻换了个说法,还主动给她开门。
黄秀英和严保国看到院门打开,一马当先地跑了进来,从张文华的面前走过,黄秀英在自己的孩子的保护下,对着张文华就是一拳。
“你个蠢货,早就让我们进去了,有时间还不如上山多找些木料。”张文华很少和黄秀英计较,她头也不回的说道:“赶紧去接你的外孙吧。”
“废话。”黄秀英翻了个白眼,然后兴高采烈的往客厅里跑去,一边跑一边叫道:“春天,夏天,夏天,冬天,你给我滚出去,我要带你回去了,这里可不是我们能呆的地方。”
严振业看到了半开的房门,眼皮一抖,正要说话,房门突然被人推开,紧接着,严中东从里面走了进来,平日里嬉皮笑脸的他,此刻却是一言不发,垂着脑袋,几乎要将自己的脖子埋在狭长的领口中。
“中冬。”王耀道。严保国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走到他身边,伸手想要摸他的肩膀,可他的手被人一把推开了,他又不敢再往严中冬身上摸,只好在空中尴尬地站在那里。
好在,就在这个时候,房门后面传来了一阵响动,严保国勉强的笑了笑,不过当他看到外面的情况之后,整个人都愣住了,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天呐。”围观的众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
严中夏和严中秋从大厅中出来,两个人扛着一张简单的木床,严家的严中春就躺在床上。
严中春披着一条单子,脸色惨白,双目赤红,仿佛刚刚哭泣,仔细一瞧,还能看到一道道的泪痕。
“父亲,祖父,祖母。”严中春沙哑的叫了一声,声音里充满了哭腔。
“什么情况?钟春,你是如何沦落到这种地步的?”黄秀英一脸的不可置信,她惊恐地望着彭娟,她来的时候,为什么没有跟自己说一声,自己已经奄奄一息了?
“毛姨没有告诉我。”彭娟也被吓了一跳,她不想和黄秀英对视,连忙应了一声。
严振业看到这一幕,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他的眉毛拧的更深了,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
“妈妈,这是不是他们串通好的,想要糊弄我们?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会变成这样?”一直没有说话的严保军,此刻也忍不住了,他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的侄儿们,内心深处,对这个消息产生了深深的质疑。
怎么还没有看到嫂子和她最爱惹是生非的外甥女?
闻言,黄秀英几个人的脸色都有些怪异了,是了,这是不是他们在搞鬼?
“你不是关心一下我的哥哥吗?”严中夏怒视着自己的家人,怒不可遏。
“这可真叫人失望啊!”严中秋也跟着跳了起来,愤怒地握住了手里的一块木牌。
严家众人面色铁青,见众人对自己的行为都是指手画脚,心中也是没底,黄秀英清了清嗓子道:“您舅舅没这个打算,把您的伤口拿给我看看。”
黄秀英连忙将严中春的被子掀开,他伸手就要抓,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整个人都暴露在了她的面前,他的脸色更加的苍白了。
“混蛋。”叶伏天怒吼一声。严中东一脸怒容,一把将黄秀英推开,一把抢过了她手里的被子,厉声喝道:“我哥那么厉害,你怎么能剥夺他的尊严呢?”
严保国本能地举起了手:“严中东,你居然还想打你姥姥!”
“那就战吧,你根本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严中冬一脸的不甘,大声说道。
严保国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连忙将黄秀英抱了起来,她捂住了自己的心脏,疼的哇哇大叫,嘴里还在不停的咒骂着:“你这个不肖的孙子,我把你抚养成人了,竟然连自己的奶奶都能打。”“我没有按你的胸部,也没有按你的胸膛,你就不要再演戏了。”严中冬冷冷地说道。
黄秀英的惨叫声戛然而止,她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严中春,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妈的,这也太可怕了吧,她只是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
一条大腿上满是血迹,尽管用布条包裹着,但是还是能看到一块腐烂的皮肉,是的,就是腐朽!严中春的腿上,到处都是腐烂的皮包,鲜血直流,让人一见之下,就觉得疼痛。
“中冬。”陈锋淡淡地说道。严中春低低地叫了一声,严中冬急急转过身子,替他盖上了一条薄毯,将他身上的恐怖伤势掩盖了起来。
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彭娟趁机在黄秀英的耳朵上压低了声音,“这可不行,要是让她给我们看病,我们就出钱了。”严保国听到这话,黄秀英瞪大了眼睛,但是黄秀英的回答却让他心中一寒。
黄秀英一听,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以为我是傻子吗,我怎么可能会接回来?”
说到这里,黄秀英发现严保国就在自己的身边,虽然心里很不舒服,但是也没有多想,她知道自己的小儿子很懂事,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会轻易的放弃自己的孩子,这也是她不怕的原因。
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逃离这里,免得被这些家伙纠缠住。
“我还没回来呢,我先走了,等会我会回来的。”黄秀英说着,就要去抓彭娟,不过她还没迈出一步,就被张文华给拦了下来。
“喂,你不是说要带着我的孙子回去享受生活吗?张文华拦住了黄秀英,双手叉腰,恶狠狠的朝着她吐了一口唾沫。
“张文华,我还没有来得及问你,我那外孙,到底是什么情况?是不是被林家给揍了?”黄秀英说到这里,忽然说道:“给他们钱,给他们,如果他们亏了,我们就把他们带走,否则的话,我们就不会再商量了。”
“赔偿?你还好意思说,我们家里没把钟春打成这样,你怎么能赔呢?”张文华讥讽道,眼里满是嘲讽。
这时,严中春有气无力地咳了一嗓子,慢条斯理地插嘴道:“祖母,我的脚在回去的路上不小心摔倒了,刚刚姥姥?他们给我请了医生,花了不少的银子,可是我的脚依旧没有恢复。”
严中春叹了一口气,声音有些发颤地说道:“医生说,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力气了,更不会去帮忙了。”
“这不是残疾么?”彭娟诧异地掩口,看到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抿了抿嘴唇,小声说道:“我说的没错。”
“我们家里的银子都用光了,又从邻村的人那里借了十元。”张文华感慨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钟纯离开这么长时间,一定会给他发工资的,至于医药费,恐怕都被你给偷了!”黄秀英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来意,赶紧转移了话题。
这时,一个抱着婴儿的老妇人站了出来,开口说道:“我是来找你的,是文华和建志,他们是来借我十元的,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我终于明白了。”
“风源村的人,都是这样的铁石心肠?我的孙子成现在就是一副唯利是图的模样,有这么一位亲人,我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众人七嘴八舌,对着黄秀英等人破口大骂。
“跟你有什么关系,这也太不像话了。”黄秀英一听,顿时气急败坏的道。
“妈妈,咱们赶紧去吧,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彭娟一想到自己要带着自己的大外甥回去,她就觉得浑身不自在,花了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却什么都没得到,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最重要的是,严中春的身体状况,岂不是要砸下一大笔银子?他们必须尽快离开,否则真的会陷入麻烦之中。
什么恐怖的事情,都会发生。
“身为钟纯的爷爷和姥姥,我们已经尽力了,其他的,就交给你了,医生说,他的伤要尽快送到正规的医院,不能让他永远都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到了那个地方,我怎么嫁人?”
张文华伸手抓住了彭娟,将她往前一拉。
“你推我做什么,这件事情,与我和保军无关,我们是叔叔阿姨,不是他的父母。”彭娟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伸手一指严保国,“严中春的父亲来了,把银子给他。”
严保国简直不能置信,这是他尊敬的妻子,而他身边的男子,却是他最疼爱的兄长。这些年来,不管是爱云还是哥哥,都会竭尽所能地帮助他们,从来没有抱怨过一次,可是,他们的儿子,他们的亲外甥,竟然被人如此冷落。
他现在总算是体会到了所谓的“劫后余生”的意思了!
他转头看向了黄秀英和严振业,“老爸老妈,要不咱们赶紧送钟纯去医院?你身上的银子不是很多么?”
“多少?黄秀英听到严保国要给她的工资,立刻提高了声音,大声的说道。
严振业也叹了口气,说道:“你娘说的对,我们现在穷得叮当响,咱们还是赶紧回家,把钟纯他们留下来,免得他们也跟着遭殃。”
严保国一听这话,顿时就是一愣,他连忙向后缩了缩,他可是听说黄秀英让严保军把严学仁的银子交给严学仁的,可是这一次,他却突然说没有了。“父亲?妈妈?”严保国无比的失落,他看到了自己数十年一直尽忠职守的双亲,一种深沉的无力和绝望笼罩在他的心中,让他原本四五十多岁的汉子,一下子萎靡不振,原本笔挺的腰,一下子就软了下去。
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的信仰被强行摧毁了一样,根本无法改变,只能眼睁睁地站在那里,那种感觉,只有亲身体验的人才会明白。
“钟纯,我们快走吧,我们现在就去看医生,爸爸一定会把你的双脚给救回来的。”严保国对黄秀英等人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希望,抬起一只大掌,抹去了脸上的眼泪,转身就要带走严忠纯。
严清推开了周围的人,听到了他的话,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眼中露出了几分复杂的神色,不过,她对自己的父亲还是很有好感的。
在她眼里,严保国虽然疼爱自己的妻子和儿女,可是在他心中,严家人永远都是最重要的,这一条到了他的生命中都没有变过。
严保国虽然表面上已经放弃了黄秀英等人,可是如果对方肯放低姿态,让对方乖乖的听自己的,那么对方肯定会立刻掉头回去,为自己卖命。
严清撇了撇嘴,她可不会让他们好不容易恢复的日子,再一次重演。
“严清,你怎么又来了?”张文华上前打着招呼。
严清一说完,林爱云和医生就急匆匆的冲了进来。
“啊,我都跟你说了,这条腿我是不能养了,赶紧送到市立的医院,不对,还是市里的医院,或许有办法。”
黄秀英第一个开口道:“省人民的医院?坐个车都要好几元,干脆别过去了,直接用点药膏就好了。”“你是哪里来的?他不是我们南沟村的人吗?你要是不懂医术,就不要胡言乱语。”医生回过神来,白了他一眼。
“你……”严清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严清抢先道:“祖母,刚才我听到姥姥说,您要带我们回家?咱们赶紧走,不过要把我哥送到医院,医生说了,不能再拖下去了。”
严清一脸的担心,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不时丢出两个金色的豆粒。
“我哪有带你回家的意思,没有我的礼物,我怎么会带你回家?黄秀英摆了摆手,冷哼道:“如果你和你母亲一起离开的话,那就不要回来了。”
严清被他这么一说,顿时一阵反胃,险些将午饭都吐了,她强自镇定地说道:“外公外婆,我什么都可以做,但你要照顾好哥哥。”
“他本来就是要帮我们家赚点钱的,没想到半路就出事了,赶紧带他去市里的一家医院,他有严家的户籍,如果你不管的话,我可以报警。”
黄秀英和严振业面面相觑:“不是说过,等你长大了,就可以有自己的身份了?钟纯的户头已经不是我们的了,咱们先跟他说说吧。”
“这也行?我们不能平摊,万一被老大抢了怎么办?”严清一屁|股坐下,和之前黄秀英一样,搂着她的腿,死死的拽着她不让她离开。
“你赶紧让开,老娘的户主,咱们这是要平分的,保君,娟子,赶紧将这臭小子弄走,咱们赶紧回村里。”黄秀英在严清的腿上踹了两下,却总是被她避开,根本就碰不到她。
黄秀英气不打一处来,好在彭娟及时的将严清从地上拉了下来。
“四哥,我不能让外公外婆离开,他们要给我弟弟治病。”严清声嘶力竭的尖叫着,他用力的抓着彭娟的手臂,试图将她从自己的怀里挣脱出来。黄秀英和严振业闻言,一把将张文华和林建志给推到了一边,然后拔腿就跑,很快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这可不是六七十岁的人能做到的。
严保军和彭娟也跟着走了,严保国是唯一的一个。
“喂,文华,你不是要去吗?让他们走了?”带孩子的老人都有些担心。
“可不是嘛,你这个老丈人也真是的,说走就走,来的路上不是还说要带着他们回家享福么?如今得知自己的大孙子有个三长两短,竟然反咬一口。”
“我觉得,这次来这里,应该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应该是为了那两个年轻人的工资。”
“你也不想那么多了,赶紧送他去医院,这世道不好,咱家里是没地方住,不过也可以借点。”这一幕很熟悉,以前严清的事情,黄秀英等人都是唯恐自己掏腰包,唯恐自己掏腰包,这一次也是。
严保国的脸色有些发烫,他终于想通了,为什么别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那就麻烦大家了,这件事就交给我们了,你先回家,等以后有时间了,一定要过来坐坐。”林文康和张文华说着,就带着人出去了。
众人心知肚明,这是要私下里解决的事情,自然不会插手,纷纷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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