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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六章 多尔衮气得吐血


负责传递消息的内宦明显只是原文转达了锦衣卫指挥使许显纯的话,要不然在提及布木布泰时也不会提到大玉儿之名。

        朱由校一听就知道是多尔衮提及了大玉儿这个称呼,也由此看得出来,多尔衮与布木布泰曾经的关系有多么近,都到这时候了,多尔衮还是对布木布泰念念不忘,尽管布木布泰已经伤了他千百遍。

        “正好,朕也见见这多尔衮,传朕旨意,将多尔衮带到乾清宫外”,朱由校说着就转身对布木布泰道:“随朕走一趟!”

        “遵旨!”

        布木布泰深知,多尔衮对于自己来说已经没有了任何利用价值,他现在已经成了阶下囚,那就是大明皇帝朱由校案板上的鱼肉,自己与之多一丝纠葛,就会多一点麻烦,所以,她暗自下定了决心,待会一定要尽力撇清与多尔衮的关系,包括之前所有与建奴有关的事物。

        对于布木布泰而言,尽管眼前这个大明皇帝朱由校没有要她的性命,但让她一辈子待在深山古庙里对她而言依旧不是一个满意的归宿。

        作为一个不甘寂寞的人,这样做甚至比让她死难受。

        所以,在她自己看来,自己要想继续这个世界上最有权势的人,还得继续想办法在朱由校面前证明自己。

        多尔滚这时候被一队锦衣卫带了前来,戴着五十斤重的枷锁和拖着三十斤重的铁链,蓄起的长发乱糟糟的,脸上还有被鞭笞的伤痕,一双略微浮肿的眼直勾勾地盯着前方,逡巡着四周,待看见布木布泰就站在前面平台上时,顿时就定住了神。

        多尔衮突然就犹如疯狗一般,朝布木布泰跑了来,拖得铁链在地上发出咔咔的响声。

        跟在多尔衮身后最前面的两名锦衣卫还以为这多尔衮是要趁此对皇帝陛下朱由校行凶,忙扯住铁链,将多尔衮使劲的往后拉。

        但一心往布木布泰这里走来的多尔衮却爆发出了惊人的潜力,硬是亦步亦趋继续向前走着,其脚下的金砖也被踩得碎裂开来或者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多尔衮盯着布尔布泰,猛地一挥臂,身后的铁链犹如狂风一般抖动扭转起来,两锦衣卫被直接惯倒在地,砰的一声,重重地摔在了地板上。

        而其他锦衣卫则忙拔出刀来将多尔衮围在中间,其中换了两个似乎更为健硕的锦衣卫跑上前来,再次扯住铁链,猛的往后一拉,多尔衮才被控制住,迈不开脚来,但仍旧龇牙咧嘴地看着布木布泰问道:

        “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会派若清来告诉我你在图里城!”

        布木布泰没有理睬多尔衮,甚至正眼也没瞧他,而是看向朱由校。

        只要不是朱由校下旨让她对多尔衮说话,她是不打算再与多尔衮有多余的纠葛了。

        “快告诉我!”

        多尔衮大吼一声后就看向了朱由校,这个神采奕奕的大明君王,一手埋葬了他建奴称霸天下的美梦的朱由校,问道:

        “是不是他让你这么做的,是不是他以你的命要挟若清来引诱我去图里城?”

        多尔衮说着就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哈哈!想不到,想不到我多尔衮聪明一世竟如此轻易地上当,也罢,无论是你唆使的,还是这狗皇帝逼的,今日多尔衮既然来此,就索性将你们一并杀死,落得个干净!”、

        说着,多尔衮突然怒吼一声,就猛的向前一踏步,身后两握住铁链的锦衣卫硬是被他再次甩了出去,然后猛地朝朱由校和布木布泰这边冲了过来。

        但这时候,准备充分的锦衣卫早已将钩镰丢向了他的脚踝,顷刻间,多尔衮的脚就被直接扯断,整个人顿时栽倒在地,脖子上的枷锁重重地磕在地上,硬是直接在他脖子处摩擦处鲜红的血来。

        紧接着,又是数名锦衣卫将绣春刀直接插进多尔衮的大腿处,疼得正要站起来的多尔衮顿时惨叫一声,不由得再次跪了下来。

        而一名百户正要直接趁此砍掉多尔衮脑袋以免对陛下造成威胁时,朱由校则摆了摆手:“先别杀他!”

        这名锦衣卫百户便退了下来,没多说什么,毕竟现在多尔衮双腿已断,完全无法行走,手又被重枷锁着,身后的铁链早已被绑在了两边的汉白玉柱上,所以已完全无可能会威胁到朱由校的生命安全。

        朱由校先走了下来,靴子踏在了多尔衮刚刚溅洒在金砖地板上的血泊中,印出好几个血红的脚印出来,但朱由校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他现在只想好好看看这个多尔衮到底是长什么样,为何突然会表现得如此激动,如此暴戾。

        尽管多尔衮现在已经没法动弹,但朱由校身边的锦衣卫还是严阵以待,那名武艺颇高的锦衣卫百户刻意站在多尔衮不到一尺的地方,只要多尔衮敢动分毫,他就敢先把多尔衮头颅斩掉!

        但明显多尔衮没有这么做,此时的他又表现很安静,或许是知道自己没法再反击的缘故,他甚至在朱由校走近来时,直接别过脸去:“要杀要剐请便!”

        朱由校不由得淡淡一笑,也没说什么,但他不得不承认,仔细观察的话,这个多尔衮此时还有些年轻,若不是脸上伤痕累累只怕也是一颇为俊朗的青年,眉目尤其传神,透着深不可测的精明,若是没有自己这个穿越者出现,或许此人会毫无疑问的成为建奴未来的主宰者,并促使一个关外部落政权夺得整个华夏的江山。

        只可惜的是,此时的多尔衮只能沦落为失败者,而且还被自己心爱的女人给利用了一次。

        而相反在没有自己到来的世界里,多尔衮在以后的日子里本可以明目张胆地来了个叔嫂恋,甚至直接娶了已为太后的布木布泰,给年幼的顺治的留下很深的印象。

        如此想来,朱由校倒不由得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这个多尔衮,因为是自己的出现,让这么个枭雄似的人物变得如此落魄不堪。

        于是,朱由校决定放弃继续和这多尔衮进入深入的交谈,也没有再在他面前装逼,好好训斥一番这多尔衮的心思,心想这多尔衮既然一心想听布木布泰解释,自己倒不如给他一个死的瞑目的机会,便吩咐道:

        “布木布泰,给他说说,你为何要献策使计陷害他,帮助朕活捉了他。”

        听朱由校这么一说,多尔衮不由得打起了些精神,再次把头转了过来,看向布木布泰:“他说的是真的,是你献计陷害于我?”

        布木布泰依旧没有搭理多尔衮,她甚至有些厌烦这多尔衮,暗想这家伙怎么不直接在图里城自刎或者在诏狱里被北镇抚司的人打死,带到这里丢人现眼,让人难堪!

        布木布泰只是朝朱由校欠身行了一礼,低垂着头:“奴婢遵旨!”

        多尔衮见布木布泰如此谦卑地在朱由校面前以奴婢自居,心里不由得一痛,心想她为何甘愿在这个狗皇帝面前表现得如此卑微,做一个小小的奴婢,作为大清的皇后,难道不应该自杀吗?

        这时候,布木布泰转过身来:

        “贼首多尔衮,希望你从现在起明白一个事实,就是你所认识的那位叫布木布泰的人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大明皇帝陛下身边的一小小宫娥,是贵人海兰珠的至亲,与你们建奴没半点瓜葛!”

        布木布泰这话虽是语气平淡,但对于多尔衮而言,却是字字诛心,他不由得瞪大了双眼,愕然不已的看着布木布泰,因为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一直敬佩的嫂嫂竟然会如此决绝!竟然这么快就以大明的人自居,而且直接称呼自己为贼首,还用了建奴的蔑称来代替自己大清。

        而布木布泰这时候则继续说道:“既然是陛下要求奴婢回答你的话,那奴婢就遵旨执行,正如陛下所言,为生擒你这怙恶不悛的贼首,奴婢便献计利用你对我的一往情深,将你诱骗至图里城,而图里城实际上早已埋伏下重兵,就等着你前来自投罗网,不过能生擒于你,奴婢并不敢居此首功,这首先得益于吾皇陛下之英明,知敌之短处,其次则是尔乃愚钝之辈却又自以为是,得此下场也是活该!”

        噗!

        多尔衮猛地一口血吐在了地上,心若刀割一般看着布木布泰,面目表情很是丰富,看不出来是在哭还是在笑。

        倒是布木布泰依旧淡定如初,神色自然,眼神中甚至透露出鄙夷之色。

        “好,如此甚好,不愧是草原之花大玉儿,亏我一直认为你当初嫁给我四哥是你逼不得已,如今我算是瞧出来了,你本就是一个只追求名利的无耻女人!我早就该杀了你,杀了你!”

        多尔衮呲着牙就想要站起来生吞活剥了布木布泰,但此时的他已经是双腿被废,身后铁链又牢牢的将他绑缚在汉白玉石柱上,他是片刻也动弹不得。

        而布木布泰则依旧是处变不惊,为了不让大明皇帝朱由校看低了自己,只解释道:“这不叫追名逐利,奴婢只是恪守一个妇道人家的本分,所为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当初迫不得已嫁给敌酋皇太极是不忍违背父命,实乃孝道,后身在贼窝,逼不得已以身事贼,是恪守纲常,如今得幸被陛下所救,只有以蒲柳弱质报结草衔环报其厚恩而已,何敢再做他想!”

        布木布泰说的很是义正言辞,甚至还不禁落下了泪,表现的是声情并茂,但在多尔衮看来,却是更加的残忍,因为这样一来,他没办法再找到半句可以辱骂布木布泰的话,其心中的愤恨只能憋着,完全不能有任何的发泄。

        多尔衮整个人快要彻底地疯狂了,他实在没想到这个被自己想念了一辈子的女人竟然如此的可恶,可恶的让自己又无可奈何,他值得怒吼道:“胡说,你胡说!”

        布木布泰没在言语,而是自觉地来到了朱由校面前,行礼道:“回禀陛下,奴婢回话完毕!”

        朱由校此时是哭笑不得,他自然知道这布木布泰是在一本正经的为自己辩解,但他不得不承认,尽管多尔衮是这个时代的佼佼者,但的确远远逊色于作为一介女流的布木布泰。

        或许原本历史上的建奴能夺得天下也跟这个女人有着莫大的关系。

        但再厉害又如何,如今在这个时代,也只能在自己胯下婉转承欢,朱由校回到了台阶上,转身对那名锦衣卫吩咐道:“将他拖下去,立即行刑,或许死亡是对他最大的解脱!”

        说着,朱由校就故意挑起了布木布泰的下颌:“今晚就在乾清宫候着,待朕好好教导你一番后再于明日离宫去龙泉寺!”

        布木布泰很不想出家,但她知道现在这位大明皇帝的旨意是半点违抗不得,只得点头称是,而在出家之前还得再被其玩弄一次,这对于布木布泰简直就是一种莫大的羞辱,但她现在只能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她必须明白现在的她只是一个玩偶,一个随时被主人厌弃的玩偶。

        从某种角度上说,现在的她并不比多尔衮好到哪里去。

        多尔衮见朱由校如此肆无忌惮地调戏布木布泰,除了留两行清泪也是别无办法,更何况此时的布木布泰还面带微笑,没有半点不悦,从此刻起,他现在只求快死,只求结束自己的生命,以忘记一切。

        看着多尔衮渐渐消失的身影,朱由校此刻唯一的感受就是成者王侯败着贼,而眼前这个叫布木布泰的女人只是一个对失败者的惩罚对成功者的奖赏的具体表观事物,是暂时属于自己的战利品。

        因为成功的让大明强大起来并彻底铲除了建奴势力,而使得自己获得了这么一件战利品。

        而自己要想获得更多的战利品,则必须继续让大明更加强大,并却争夺更多的资源,吞并更多的势力。

        无论是布木布泰还是多尔衮都只是朱由校在改变大明改变这个时代的过程中的失败者,而在这以后,会有更多的失败者,甚至会有原本不少在这个时代大放光彩的人会成为平凡的人而被历史所遗忘。

        朱由校不知道自己还会改变多少人的命运,但他依旧会继续改变着时代,让更多的人的命运发生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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