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


  温函听完厉明渊的话,不由得僵了僵嘴角。

  他松开拉住云伽的手,有些尴尬地坐回去,“明渊哥,你也好歹说说啊……你看这……”

  说罢,他看向云伽,“美女不好意思啊……那啥,你去陪明渊哥吧,我叫人再买条裤子来换就行。”

  温函打着电话走出包房,方才还热热闹闹的环境,一下安静得仿佛能听见呼吸声。

  云伽站在原地,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她身上,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有些不一样。

  厉明渊抬了抬下巴。

  “愣着干什么,害羞?”

  一瞬间,万千思绪涌进了云伽的脑海里。

  她缓缓走过去,厉明渊身边的人识趣地自动拉开一段距离,给他们两个人留出了绝对的私人空间。

  云伽坐在他身边,熟悉的酒味传来,她咬了咬唇,却感到一阵刺痛。

  她忘了,自己的唇被他咬破了。

  厉明渊睨了一眼她的伤口,勾唇笑了笑。

  云伽鼓起勇气靠近他,贴在他的耳畔开口。

  “谢谢厉少替我解围。”

  厉明渊的眼底似有波澜流动,喉结沉了沉,又抬起来。

  他伸出手,按住云伽的后脑勺,侧过脸,嘴角擦过她唇畔处的小小伤口,语气带着一丝蛊惑。

  “这位小姐,请你自重。”

  -

  云伽听清了厉明渊的话,旁人却没有听见。

  落在别人眼里,俨然就是一副耳鬓厮磨、卿卿我我的甜蜜景象。

  在场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说话。

  厉明渊回过头来,环视一圈。

  “要不,今天就散了吧。”

  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他要和自己的女人干正事了。

  所有人一瞬间笑着站起来。

  “是是是,酒喝够了,谢谢厉少款待,咱下次再聚。”

  “明渊哥,看你今天喝得不少,给你叫个车?”

  “这位美女,你会开车么?”

  云伽愣了愣,这才开口,“会。”

  “好嘞,”一个看上去长得有点像黄宗泽的男人从包里掏出车钥匙递给她,“就是门口那辆墨绿色布加迪。”

  云伽顿了顿,还是抬手接过了车钥匙。

  “谢谢。”

  男人意味深长地一笑。

  “是我谢谢你才对,照顾好明渊。”

  说罢,他又看了厉明渊一眼。

  “喝多了记得温柔点,咱可是绅士。”

  云伽垂了垂头。

  很快,方才还挤满了人的包厢,此刻只剩下她和厉明渊两个人。

  她到现在都还有些懵。

  出狱以来想方设法地想要认识厉家的人,所以才来这种夜场上班。

  这是她这种普通人能结识富家公子哥最快的地方。

  可谁能想到一下就撞见个最厉害的。

  男人的气息传来。

  “刚才不是还挺上道的吗?”

  很奇怪,他的语气明明就是懒懒的,很无所谓的样子,但是听上去就是很欲。

  云伽的心颤了颤。

  她强定心神,转过头去看他,“厉少,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吧。”

  她音色轻柔婉转,嘴角扬起的弧度恰到好处,让厉明渊更加恍惚。

  抬眼看见她的脸,他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

  “去把妆卸了。”

  云伽了然。

  他是见过她真实的模样的。

  “好,”云伽站起身,“我去趟洗手间。”

  顶级包房里的洗手间里,随时都备好了各类生活用品,当然包括女人的卸妆湿巾。

  指不定有些客人心血来潮,就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癖好。

  云伽卸了妆,打开水龙头,俯下身子,用手掌接水,抹了把脸。

  洗手间的门“咔嚓”一声开了。

  随即,一股热源从身后袭来,坚挺地抵在她的后腰处。

  云伽身子一怔,不敢动弹。

  厉明渊看向镜子里,那张微微惨白的、素净的脸,充满了破碎感。

  让人很想怜惜保护,又巴不得把她彻底捏碎。

  “站直了。”

  厉明渊哑着声音,气息很热。

  就和腰后的那东西一样热。

  云伽也顾不得唇上的伤,抿了抿嘴唇,僵硬地站直了身体。

  可即便如此,她依然淡淡地笑着,如水的眸子落进厉明渊盛满醉意的眼神中,蛊惑迷人。

  厉明渊随即从背后贴了上来,手掌捏着她。

  云伽垂眸,不敢看镜子里的场景,光是想象都觉得脸红心热。

  “叫什么?”

  “云伽。”

  “多大了?”

  “25了。”

  “有男朋友吗?”

  云伽心内一滞。

  “没有。”

  厉明渊很舒服的“嗯”了一声,“那你愿不愿意——”

  他的呼吸更热了。

  “跟我走?”

  -

  车里满是厉明渊的酒气。

  他喝得真的不少,以至于云伽自己都不确定,他说的到底是不是醉话。

  她发动引擎,“厉少,去哪里?”

  厉明渊嗤笑了一声。

  “随便,你那里还是我那里?”

  云伽脸色一红。

  和现实世界阔别两年,成年人的调情方式似乎已经越来越不动声色了。

  云伽老实回答。

  “我家过于简陋,还是去你那吧。”

  厉明渊将副驾驶的座椅调低了一点,“帝豪酒店,顶楼总统套房。”

  云伽开车的路途中,厉明渊温热的手掌就没从她的大腿上离开过。

  像一条鱼游走在她光滑的肌肤上,她好几次痒得不行,轻声哀求他。

  只是她越是求他,他的兴致越高。

  他似乎很喜欢她的声音。

  她索性住了口,强忍着不适,将车开回了酒店。

  从下车,到电梯,再到床上,两个人吻得难舍难分。

  厉明渊就像一只进攻的野兽,一步一步攻略她的城厉。

  他红着眼睛,哑着声音,沉下身子。

  云伽痛苦到极致的脸落在他的眼里,却是一道最美的风景。

  他兀自欣赏着,手掌轻抚她的脸庞,看着她因为他而变换神情。

  他说,“叫我阿渊。”

  云伽在断断续续的呓语中小声应着他。

  一个小时后,云伽身下的床单湿透了。

  初经人事便经历了这么久,她整个人如同溺水的鱼,像是被榨干了一样,乱糟糟地喘气,面色却透着异样的红。

  厉明渊抽身,刺眼的血液迅速染红湿润的床单。

  他眉间一皱,看向云伽。

  他双手撑在她的身体两侧,俯视着她。

  “第一次?”

  云伽别过头,没有说话。

  厉明渊翻身下床。

  他走到一旁,点了根烟,狠吸几口之后,在烟雾缭绕中看着云伽的脸。

  模糊之中,与记忆里的人重叠。

  他呼出一口气。

  “为什么又愿意了?”

  云伽明白这个“又”字的意思。

  早在他第一次强吻她时,她很坚决地拒绝了他。

  可后来,她又愿意和他走。

  甚至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他。

  她忍着剧痛坐起来,用被子裹住自己。

  “因为你是厉明渊啊。”

  她的神情还带着有些异样的红晕,面上似笑非笑,语气微微上扬。

  厉明渊垂头笑了。

  他很满意这个回答。

  成为他厉明渊的女伴,这本身就是一种加冕。

  他喜欢诚实一点的女人。

  厉明渊熄灭了烟头,转身走进浴室、

  水声哗哗传来,云伽的身子终于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她全然没有自己嘴上说的那么轻松无谓,剧烈的疼痛仿佛将她的身体撕成了两半。

  可是这点痛,比起在监狱里那两年所受的内心折磨,根本不算什么。

  她之所以愿意和他,的确是因为他是厉明渊。

  只有厉明渊,才能让陷害她进监狱的始作俑者,付出应有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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