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自己制造快乐
54 自己制造快乐
陈队长接下来说的才是重头戏。
“我这边，找到了给林燕燕买猫的那个朋友。”
他的语调变得沉重起来，时又跟着坐直了身子：“发现了什么？”
“她们…她们根本不是将猫卖给正常想养猫的人家！”
有一种很特殊的职业，“特殊养殖”，就是专门提供一些小动物的，其中一个分部，就是猫狗的。
但他们的买家，不是正常想养猫狗的，而是有特殊需求的，各种各样的都有。
比如有心里缺陷，想要“破坏”的人，比如有些作秀需要的人，亦或者就好吃这口的人，前者不用说，猫狗就是这类人发泄的道具，猫狗什么下场都能想象得到。
还有很多“作秀”的，捡到了很多所谓的流浪猫狗，那前期自然要将其弄得惨一点，好一点的只是弄得脏一点，严重的断手断脚断尾巴，就像曾经那些街头乞讨的“小乞丐”。
当然，确实真有人在真心救助可怜的流浪猫狗，可总有卑劣的人，发现这样能获得关注，甚至获得捐助，趁机买卖自己的猫狗用品，就会无所不用其极。
至于好这口的，呵…
除了以上，还有些七七八八，奇奇怪怪的买家，整一个黑窝。
陈队长了解到这些后，哪怕他是一个办人案的J察，在踹了这类“供应商”的据点，看到那些凄惨的小动物们，还是气得想让枪“走火”一下。他们有个生产链，林燕燕就是其中一个负责“养殖”的，算是这个组织里的一个零散户，确实是多多少少赚点小钱。
她原本可能也没想这样，可她养得并不精心，两只猫爸猫妈并不是纯的“名牌”，都是杂交…她骗的张鑫成不懂这些。
所以生下的那些小猫崽，一点都没有“名牌”的那种漂亮不说，她更不可能给它们好好喂食，那些小猫勉强活下来，都蔫哒哒的。
靠她自己，能卖出一只两只的就很不错了，都回不了什么本。
可她朋友，能一口气将猫崽都收购了，她根本不管，那些猫会有怎样的归处和结局。
指不定这里面有更糟心的交易。
最后，那两只负责生的猫妈猫爸也不是因为养不起了送人，是快病死了，才被林燕燕送走的。“金雨浓应该算是，林燕燕除了她那个‘朋友’外的一个零散客户，金雨浓有严重的暴力倾向。”
陈队长说到这，顿下，狐疑地问：“虽然这两人的行为确实很客气，可凶手难道是因为这个杀的他们？替猫狗报仇吗？还不如说哪只猫狗成精了，亲自来复仇呢。”
“说不定真是。”
陈队长大叫：“什么？”
时又回道：“没什么，一会再给你电话。”
然后她不等陈队长抗议，就把电话挂了。
她先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下午两点多了，忽听到开门声，抬头就看到默书开门进来。
“醒了？”默书关上门走进来，把手里端着的水递给她：“饿了吗？我简单下点面吃？”
“好…还没做吗？”“不知道你什么时候醒，怕一会面坨了。你快起来洗洗吧，外头还有两个人在，衣服穿好点。”
他将她垮下的领子拉好。
默书正准备走，却见她巴巴地看着自己，忍不住揉了下她的头发：“看什么？”
时又回神，压下心里略略翻涌的情绪，哼道：“你不是让我多看看你，记住你的样子，脑子里才不会老出现不好的画面吗？现在不让看了？”
“看，你爱怎么看怎么看，先去洗，一会吃面的时候，让你看个够。”
默书又催她一声，才往门口走去，开门出去时，突然道：“记得洗头，你头发都油了。”
时又拿枕头砸过去，他先一步跑出去，把门关上，挡住了枕头。
时又哼骂一声后，也忍不住笑了笑，然后吁口气，似要将心口堵着的浊气都吐出来，再起身进浴室。
等她坐在餐桌上时，吕柳柳和江浩也大着脸坐下了。
时又偷偷给了江浩一个眼神，江浩就对吕柳柳说：“你去帮下忙吧，不然怪不好意思的。”
吕柳柳看了眼坐在餐桌另一边，跟江浩隔着距离的时又，她正低头玩手机，好像没注意到这边，又是江浩的要求，只好点头，去厨房看看。
时又没抬头，仍旧在“玩”手机，江浩那边收到了信息。
房东太太：你有关于猫的记忆吗？
江浩（302）：猫？
房东太太：对，好好想想，江皓养过猫吗？
江皓很认真地搜刮着脑中的信息，才终于找出一条：有，养过。房东太太：那猫呢？
江皓（302）：金雨浓说她对猫过敏，江皓就送走了，而且，是金雨浓帮忙找的愿意帮忙养的朋友，将猫送给那朋友了。
房东太太：后来呢？
江皓（302）：后来的我也不知道，没有相关信息了，可能江皓把猫送走后，也没再去关心过。
时又顿了会，才回道：我们一开始，能搞错了方向，被抛弃的，不一定是人。
江皓（302）：啊？
时又没再回他，连手机都都反过来盖在桌上，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江皓抬头偷偷瞄两眼，想问又不敢问，只觉得奶奶这会气压很低，让人怕怕。
吕柳柳时不时地出来看一眼，见两人都只是各坐一端，放下新来，端着碗面出来，先放到江皓跟前，然后自己再进去端自己。
默书则端了两碗出来，放一碗到时又跟前：“还没睡醒呢？”
“嗯。”时又随口应着，看着面前的碗，“筷子呢？”
“自己去拿。”
“我不想动嘛。”
默书示意她看看吕柳柳，后者刚又回了趟厨房，拿了两双筷子出来：“你瞧瞧人家媳妇，我这都把饭端到你面前了，你连双筷子都不拿？”
“那她老公不行，我老公行嘛。”时又扒拉在默书身上，撒娇，“帮我拿一下嘛，老公最好了。”
默书睨她：“脸呢？”
“在你面前，要什么脸啊。”
默书捏了下她的脸：“确实挺厚。”然后还是起身，去给她拿筷子了，俨然一个疼爱妻子的好男人。
时又刚刚还沉着脸，这会就笑脸如花了，专门对着吕柳柳说：“这找老公啊，就得找会疼自己的，否则还不如自己一个人畅快呢。如今这年代啊，咱女人，还是得多为自己想想，别太亏了自己，你说是吧？”
江皓尴尬极了，然后时又仿佛不经意般瞥了他一眼，他什么话都不敢说的低头吃面。
吕柳柳脸上挂起的笑容有点勉强，她也看了江皓一眼，说道：“嗯，但每对情侣都是不一样的，也有的人，在一开始的时候，可能只是不知道怎么对你好，他能慢慢地改变，学着对你好，那也是很好的。”
时又微微蹙了下眉，面上笑着说：“是啊。”
默书出来了，时又接过筷子就呼噜噜地吃起面来，好像刚刚只是随口闲谈一句。半碗面下肚，饥饿得到缓解，时又再次出声：“你俩要一直待在我这吗？”
吕柳柳略带讨好的说：“应该就这两天，咱们互相照应一下，不挺好吗？”
时又耸肩：“我倒是没关系，老公你呢？”
默书也无所谓：“睡两晚客厅，那还是可以接受。”
然后这事好像就过了。
吃完饭，吕柳柳是主动要给江皓收碗，时又则把碗往默书手里一塞，再给默书陪个笑脸就算完事了。
默书任劳任怨地将她的碗一块送去厨房，然后在厨房里，关于谁洗碗，跟吕柳柳争执了下。
时又趁机给江皓发信息。
房东太太：收起你对她的所有暖心、绅士和教养，曾经的江浩怎么对她，你就加倍的折磨她。江皓（302）：啊？不好吧？
房东太太：不然你要留下来陪她？你想过你走后，江浩这个渣滓会怎么对她吗，你想让她越陷越深吗？
江皓（302）：……
房东太太：你现在的狠心是在帮她！
江皓（302）：我知道了。
房东太太：还有，一会需要你办件事。
江皓（302）：我突然有不太好的预感…
——
吃饱饭，因为客厅让给了吕柳柳和江皓，时又就和默书回卧室里去，她窝在床上，举着手机看电视。
“你不是很关心这案子吗，”默书冲泡了两杯牛奶，一杯递给她，“这会倒不关心了？”
“我关心了凶手就能自己跑到我面前来？我们又出不去，往外打电话都要受限制，消息都要等着陈队长告诉我，你说我还能忙活什么？是电视不好看？”
“看的什么？”默书凑过来瞧。
时又把手机往他那边偏了点：“不知道啊，刚开始看呢。”
两人脑袋挨着脑袋，时又觉得手酸，干脆把手机给他，让他拿着，自己则捧着牛奶边看边慢慢喝。
夫妻俩是惬意得很，可没多久，就听到外头的吵声。
“怎么了？”时又疑惑地问默书。
“谁知道。”默书并不关注，他的视线还在手机屏幕里的电视剧情里。
时又看他这样，也重新耸下肩，不打算管。
可外头紧接着又传来摔东西的声音，时又翻身而起：“可别砸坏了我们什么东西啊。”因为默书坐在靠门那边的床，她直接从他身上翻过去后，就直接跳下床去。
“你小心点，慢慢走不成吗？”
“知道了知道了。”时又跟个小女孩似得，已经冲出去了。
客厅里，江皓和吕柳柳正在对峙中。
准确的说，怒气冲冲瞪人的只有江皓，吕柳柳低着头，有些慌张害怕。
“你干嘛啊，你到底想干嘛啊，是不是要我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跟你绑在一块你才甘心啊？能不能给我点喘气的空间，能不能啊？我跟哪个女的说句话你都要发疯，你让我怎么做人？我不要面子的是吗？我干脆工作也辞了，所有人情都断了，就跟你天天窝在房间里，你就满意了是吗？”
“我、我不是…我也不想...”吕柳柳又怕又委屈，想要为自己解释，“我是害怕你又跟她们怎么样，我不想再失去你！”
江皓看到时又出来了，骂得更狠：“那我今甜就告诉你，我就是跟她们怎么样了，你怎么着吧，吕柳柳，我也不怕告诉你，我之所以选择你，是因为你够乖，够听话，可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你就是个疯婆子！”
吕柳柳怔怔地看着指着她的江皓，眼神很受伤。
“就这样吧，我受不了你了！”江皓最后丢下这句话，就摔门离开了501。
吕柳柳神情呆愣地原地站了会，忽地软了下去，蹲在地上，捂着脸，她尽力去忍了，还是没忍住泄露出哭声来。
时又走过去，蹲在她身旁陪她，还从茶桌上抓来抽纸，先抽两张递给她：“他可能就是一时气话…”
时又支支吾吾的，努力想为江皓说好话，又不知道能说什么的样子。
有时候面对一个看不清，被渣男欺负的女人，一味地在她面前去骂那个男的是没用的。
吕柳柳微微抬头，哭红的眼睛看着时又，时又无措地看向自己身后的默书：“老公，你去看看江皓吧。”
“好。”默书应着的同时，却把拖鞋放到时又身旁，让她马上穿上，“你把鞋穿好，地板凉，我去看看。”
等时又把鞋穿上后，默书还宠溺地摸摸她的头，才起身离开。
时又则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回头对吕柳柳说：“来，你先起来，我们坐着说吧，要不要给你倒杯热水？”
吕柳柳却只盯着时又看。
“怎么了？”
“你老公…为什么会对你这么好？”“大概是因为，”时又扯了扯嘴角，“他知道，他只要稍稍放手一点，我就可能跑到一个他追不到的地方吧？”
吕柳柳似乎不太明白。
时又先将她扶着坐起来：“我是个独立的人，我有份可以养活自己的工作，可能只有我自己的话，我日子不会过得现在这么好，但只要我爱自己，总不会差到哪去，因为我有这觉悟，他知道，他要是对我不好，我可不会任由着他来的。”
“你会…离婚吗？”
“那看心情吧？”时又笑着说，“先搞到他的钱，再跟他离婚，或者不离婚，我就在家天天折磨他，看谁整得过谁呗，还怕他不成？”
吕柳柳怔怔的。
“当然啦，他愿意对我好，我也会记着他的好，这日子才能好好地过下去，对不？”时又堪称温柔地理了下她有点乱的头发，然后去给她倒了杯温水过来，放到吕柳柳手中，“女人啊，千万不要觉得，没了这个人，你就再没人爱了。”
不知是时又的话有种让人听进去的魅力，还是手中水杯散发出的温热熨烫了她冰凉的手，让她舒服许多，她不禁开口问：“那，那你觉得，我还要不要和他继续下去？”
“这个啊，外人很难说什么的，主要看你，你自己好好想想，没了他，你会损失什么，得到什么，和他在一起，你又能得到什么，你活得快乐吗，自在吗？”
“这社会，还提什么快乐。”
“我就很快乐啊。”时又朝她眨了下眼，“我每天都让自己过得充实又自在。”没有快乐也要制造快乐。
吕柳柳有片刻的心动，可她随后又低下头去：“我又不是你，或许什么锅配什么盖吧，我就该在他的沼泽里沉沦。”闻言，时又没再说什么，确实有些人自我洗脑，别人怎么劝她最后都能自己给自己绕进去。
“可能吧，”时又笑笑，“那你加油呀，把江皓制服了，不要再让他跑到海里去当海王了，要是能成，那你也很棒棒啊，就是会很辛苦吧，指不定那天很多女人跑上来，说她们是正房，你是个小三，不过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克服的，对吗？”
吕柳柳：“……”
她把头低得更低：“他、他这两天有点不一样了，会尊重我，会听我说话，也会很温柔地跟我说话，我以为他变了，好了，我不知道怎么突然又…”
时又在心里骂了苏漾两句，可下一秒，她突然又有了个比较奇妙的想法，不知道能不能行。
默书回来了，时又和吕柳柳同时看向她，但两人的目光完全不同，吕柳柳是带着满满期盼的。但默书朝她摇头：“他不肯开门，我都见不着他人，要不我给你钥匙？”
吕柳柳失落地重新垂下头。
时又安排地拍拍她的背：“我现在要去办一件事，你是跟着，还是坐在这等着？”
“你要办什么事？我们可以出去了吗？”
“就是我们楼里的事。”时又边说边起身，还从旁边的篮子里取了一样东西，背在背后。
吕柳柳看清她拿的东西后，惊吓到了，眼看着时又出去了，默书也跟着去了，空荡的客厅让她害怕，她便也跟着出去了。
外头有J察看着，甚至因为有了李东这样从窗户进屋的，连外头都有便衣盯着。
吕柳柳不知道时又拿那东西想干嘛，左思右想，觉得还是外头安全点，就起身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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