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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夫妻合作


34  夫妻合作

东方墨书好像什么都不管,当个局外人去观看一场一场好戏。

前提是,他只是旁观者!

他可不是个什么都不计较的人,相反,他记仇得很!

现在是他的人被打成这样…真当他百倍千倍还回来的话是开玩笑的?

大夫手哆嗦了下,最后还是再次喝完了杯子里的茶水:“我、我知道了。”

“不用担心,”东方墨书没再给他倒茶,“这吕家,对你做不了什么。”

“谢、谢谢大少爷。”——

屏风后,时又和苏淼上完药,时又哄着苏淼喝了放了安神的药,等苏淼睡着后,她自己起身走出屏风。

东方墨书见她出来,挥手让包括大夫在内的所有人退下,只剩下两人时,冷傲的大少爷立马起身,搀扶着自家媳妇坐下:“怎么自己出来了?”

时又呲牙咧嘴的坐下,可走着疼,站着疼,坐下了也疼…不知道谁打了她屁股一棍,她语气不太好地说:“我...我家小姐睡了,我想跟你说点事,总不能在里头说。”

先不说会不会吵到淼淼,一个女孩子睡觉,旁边一个大男人看着算怎么回事?

东方墨书回身找了垫子过来,让时又垫着坐,看她表情好点了,才在旁边坐下:“问我什么?我可不知道凶手是谁。”时又瞥他:“你知道了也不会说。”

“到底拜过堂,还是娘子了解我。”

“那你为什么要救我们。”

东方墨书脸上的笑僵了一两秒。

时又身子往他那边倾,带着压迫性地问:“我猜,你的工作性质,应该是不能插手剧本里剧情的发展,今天我和我家小姐要是被打死了,那就是我俩输了,跟你,应该是没关系的,对吗?”

东方墨书摊了下手,便往后一靠,姿态随意放松,又是那懒懒的还有点欠的模样,好像刚刚那一瞬间的不自然,是故意做出来逗时又的:

“这话可就伤我心了,咱婚都结了,堂也拜了,娘子现在说跟为夫没关系?”

“你别给我扯这些。”

时又身体疼,脾气差,东方墨书还跟她来这套,她实在没那个心情再跟他绕那些弯,明明彼此心里都清楚的。

“那你想听什么?”东方墨书手撑着额角,微微倾歪着身子,漫不经心又似讥讽般笑望着时又,“你也说了,我刚刚救了你们,反过来逼问我,就是你报恩的方式?”

时又沉默了瞬,揉了揉鼻翼,缓下语气:“抱歉。”

“嗯哼。”

时又没忍住瞪他一眼,随后自己对自己叹口气,再宛若自言自语般分析这件事:“我现在怀疑,从我进那侧夫人的院子开始,就有人盯着我了,是我大意了。”

东方墨书闲着的一手搁在腿上,听小曲似得一拍一拍打着节奏。

时又自顾自地往下说:“会是谁呢?吕茵茵?她派人来杀了阿福,灭了口,又能第一时间把东方夫人找来,把锅推到我和淼..小姐身上,也有可能是东方满儿,去找侧夫人住哪的时候,在路上遇到过她,搞不好当时就引起了她的怀疑,所以她假装离开,然后暗中盯着…

侧夫人也很有嫌疑,指不定她根本没疯,甚至我怀疑东方浩在她手里,毕竟她跟东方家算是有仇的,阿福也是从她院子里救出来的,那院子又特别古怪。”

说到这,时又握拳,轻锤了下桌子:“还有个人也非常值得怀疑。”

东方墨书神态轻快得,只差将曲子从他嘴里哼出来了。

“就是那东方家的大少爷东方墨书…”

东方墨书睁开眼眸,对上时又的眼睛,看她嘴巴一张一张:“他还有另一个身份,就是被东方家奉为上宾的算命先生,是他告诉我,东方家还有个侧夫人,引诱我去找她,说不定这一切都是他计划好的,专门把我引过去,让我跳入陷阱。”时又朝他咧嘴一笑:“你觉得呢?”

东方墨书回以一笑:“我觉得娘子分析得极是。”

时又双手托腮,可爱地问:“那夫君有什么建议吗?”

“建议可不敢,在下就一普通小民,现在知府就在府上,他才是能替娘子分忧解难的人。”

“知府?”时又轻嗤,“他还不是听你们东方家的?”找知府,他反而对凶手泄露,甚至暴毙凶手呢?

东方墨书为难地摇摇头,假惺惺地哀叹:“那怎么办呢?”

时又抽了抽嘴角。

外头的婢女又悻悻地进来,低着头诚惶诚恐地通知:“夫、夫人派奴婢来问,少夫人可否好些了,知府大人要问话。”

东方墨书收起了刚刚的“顽皮”,正色地看向时又:“你想再休息会吗?”

时又摇摇头:“没时间让我拖了。”她对婢女道,“你跟夫人说,我马上出去。”

等婢女走后,时又朝东方墨书伸出手,东方墨书挑了下眉:“我出场的费用可不低。”

“要钱没有要命也没有,”时又幽幽地瞥他,“要不我以身相许?”

“想得美,那还不是便宜了你!”

时又:“……”

她恨声道:“欠着欠着,赶紧的吧。”

东方墨书这才不情不愿地过来,将她扶起,时又忍着疼痛抱怨:“你说就你这样的,以后娶得着媳妇吗?”

“胡说,”东方墨书垂眸,严肃正经地纠正她,“我这不已经娶上媳妇了?”

说着,他手臂用点力,将她往怀里一按。时又的脸撞上他的胸口,抬头瞪他一眼:“你能不能轻点?还媳妇呢,我被你摁死了,你要当寡夫是吗?”

东方墨书没什么诚意地揉一揉她朝外的半边脸,顺便提醒她:“娇弱点,我看你中气好得很。”

“知道知道…”

两人走到堂厅,时又一副惨遭蹂躏后的虚弱、萎靡,如一个即将破碎的瓷瓶,再经不起一点点的打击。

她倚靠在东方墨书身上,全靠东方墨书支撑着才走到这里,她白着脸,要跟东方老爷和东方夫人行礼请安,被东方夫人制止:

“乖孩子,这种时候就不要讲这些虚礼了,快,快坐下。”

时又让东方墨书撑着扶到椅子上坐下,然后斜倚在扶手上,一副勉强支撑的模样。东方夫人越看越过意不去,她问东方墨书:“伤得很重吗?”

东方墨书沉着脸没有回答,但那样已经算默认了。

“对不住了孩子,”东方夫人心疼地对时又落泪,“娘当时…当时...没顾得上你,让你受累了。”

时又虚弱地摇头。

东方夫人顿了下,紧张又小心地问:“那、那和你在一块的那位,她还好吗?”

时又知道东方夫人问的琉璃白,叹息着摇摇头:“她伤得不轻,喝了药,睡着呢。”

东方夫人忧心地眉头紧锁,嘴里念着:“希望老天保佑,可千万别让她有事…诶,我当时怎么就、怎么就晕过去了呢...不然的话...”

她没忍住,看向缩在旁边的吕茵茵。吕茵茵不得不为自己辩驳:“我当时也是太着急了,我担心浩哥哥,阿福又死在她房间里,我只是…”

“所以就可以越俎代庖,一个外人,居然能指使家里的仆人伤害自家主子?”东方墨书冷嗤,“吕小姐好本事啊。”

“不是的!”吕茵茵慌里慌张地解释,“我就是担心浩哥哥,我没想到会这样,我当时只是、只是让他们先不要放嫂嫂她们走,我不知道怎么会打起来的,我…”

她边说边哭了起来,看着比时又还委屈。

“行了行了,别说了。”东方夫人也是烦得很,现在她儿子下落不明,再好的脾气也受不住。

东方老爷起身走到妻子身旁,小作安抚:“这事,就让柳大人好好查一查,放心,浩儿不会有事的。”早在一旁候着的知府柳大人终于可以出场了,客套话刚刚就已经说过了,柳大人就直接进入主题,问起时又案发的经过。

时又抹去她把阿福救出来的经过,就说她正在用晚膳,忽然一阵邪风吹开了窗户,吹灭了烛火,她隐约听到她房间的里屋有动静,摸黑进去看的。

但她什么都还没看到,东方夫人和吕茵茵就带着人冲进来了。

时又抹泪,我见犹怜:“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吕小姐带着娘进来后,就让家仆把我抓起来,我不肯,想要问为什么,她就、就让家仆打我。”

“胡、胡说!”吕茵茵眼神闪烁地看看东方老爷和夫人,辩解道,“我没有!”

“我亲耳听到吕小姐在旁边喊‘打,用力打,打死她们’,难道我听错了不成?就算我听错了,没有你的命令,他们敢把我往死里打吗,我身上的这些伤,都是假的吗?”

时又越说越激动,一激动牵扯到伤口,她捂着胸口,一副快晕过去的柔弱。

东方墨书心疼地站在椅子旁半搂着她,让她得以靠在自己身上,冰冷的目光剐向吕茵茵,一副“杀妻之仇”要找你算的架势。

吕茵茵看着并不比时又好,单薄的身形被东方墨书压得摇摇欲坠的,她知道她再辩解,自己没有伤害东方少夫人的话没人会信,但人被逼一逼,还是很有潜力的。

她喊道:“先不管这些,你说你从头到尾完全不知道,可人就是死在你房间里,当时房里只有你和那个谁,你有证据证明,这人不是你杀的吗?”

“那你又有证据证明,人是我杀的?你亲眼看到,我把刀扎进那人的胸口了吗?”

时又从头到尾,都尽可能地把苏淼脱离大家的视线里,她靠着东方墨书,看似脆弱,实则眼神凌厉,“我倒想问问吕小姐,你是如何第一时间带着娘赶到我那的?你好端端的,在天黑后,跑去我和夫君的新房里,想做什么?莫非…你早知道,会有人死在那里?”

知府大人并非完全的草包,马上问向东方夫人,为何会跟吕小姐到儿子儿媳的新房去,那么赶巧的在那时候。

东方夫人则看向吕莹莹,目光有些惊疑不定:“是、是茵茵说,墨书这边出了事,一定要我过来看看,我们到的时候,发现房里没有点灯,里头却有奇怪的声响,才冲进去看看的。”

“那为何带了那么多家仆?”

“也是茵茵说,要多带些人,好、好以防万一的。”

柳大人心里很多疑惑,可他看出东方夫人有不愿说的地方,便没打算在细节上追究,可东方满儿却出了声:“娘,茵茵到底跟你说了什么?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一定需要你过来,还要带上这么多人?”

这是东方夫人言辞里最含糊的地方。

“满儿!”东方夫人声音厉色起来,警告着女儿不要多问。

可向来孝顺母亲的东方满儿这次却非常执着,对外的强势也不自觉地流露出来,较为顺和的东方夫人有些挡不住女儿。

“有什么不能说的。”倒是不等别人质问的吕莹莹,自己囔囔出来了,“那个女人敢私会汉子,丢脸的是她!”

东方满儿:“那个女人?谁?”

东方夫人:“茵茵你住嘴!”

吕茵茵打了个激灵,但还是往下说:“就是琉璃白,跟她换了身份,假装成婢女的那个女人!”

现场静默了好片刻…虽然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了,可被吕茵茵就这么捅破,在场的人瞬间面色各异。

东方满儿微不可查地扯了下嘴角,对吕茵茵道:“你接着说。”

吕茵茵有人支持,底气更大了:“我收到消息,琉璃白之所以不愿嫁到东方家来,不惜跟自己的婢女互换身份,就因为她有了自己的意中人,她还胆大到帮她的意中人偷偷溜进东方府,就在这府中私会!”

吕莹莹瞪向时又:“这还得亏她有个忠心耿耿的婢女,一朝草鸡变凤凰,就真以为自己是凤凰了,可草鸡就是草鸡,竟然帮自家小姐做掩护,让他们在你的新房里苟且,不要脸至极!”

“吕小姐。”东方墨书冷冷地开口,“你说这些,是你亲眼看到,还是有了真凭实据?”

刚还说得气势昂然的吕茵茵,跟被泼了除草剂的花一样立马就蔫了:“我…我...”“嗯?”东方墨书扫眼过去,“哑巴了?”

东方墨书冷哼:“没有证据,也没亲眼看到,空口白牙的就能编出这么套故事来,我娘子要是受不了你这侮辱想不开,你拿什么来赔?”

时又没动,搂着她的男人暗暗戳了她一下。

时又跟突然被启动了开关一样,猛地站了起来,将站在她身旁的东方墨书撞得往外退了一步,她一脸悲愤和决绝:

“是,我确实是小姐的丫鬟,没什么名贵的出身,撞了大运才嫁给夫君,可之所以会这样,只是因为那句关于二少爷的谣言,小姐害怕而已,我们、我们从没做过不该做的事,我们是清白的啊,吕小姐你无凭无据就如此污蔑我们,往我们身上泼脏水,是想逼死我们吗?”

她愤然道:“好,今天,我就以死明志,希望你们能放过我家小姐!”

说着,就要往一旁的柱子撞去。东方墨书“及时”地将她抱住。

东方夫人也着急地帮忙拦住时又,不让她做傻事,并一再告诉时又,她愿意相信她们,愿意相信琉璃白…最后这句是重点。

琉璃白很可能是东方夫人儿子唯一的媳妇,甚至琉璃白的存在,也可能代表着她儿子的平安…毕竟算命先生说了,琉璃白能给东方家开枝散叶。

就是为了她儿子,不管吕茵茵说的是真是假,东方夫人都会先保下琉璃白的。

好不容易“哄”住时又不做傻事后,东方夫人就对吕茵茵发了火,这个温和的主母,发起火来还是很有威严的,她甚至连跟吕家的情面都不顾了,要让人将吕茵茵赶出去。

但时又哭天喊地的要吕茵茵给她和小姐一个交待,不能平白被泼了脏水,对方却一走了之,非得吕茵茵说出个缘由来,就当着所有的面,把这件事弄清楚。反正她是“婢女出身”,相对粗鲁一点,没人会觉得不对。

东方墨书和东方夫人都站在她这边,几分威迫逼问下,吕茵茵半强迫地被套出了话。

她在东方墨书的院子里安插了人。

东方墨书很神秘,他明明很少离开东方府宅,却又总不在自己的墨书院里,好像消失在东方府里的某个角落。

墨书院常年没有个主事的,吕茵茵“策反”个人很容易。

就是那个人偷偷给吕茵茵传递消息,说少夫人和琉璃小姐,偷偷摸摸地“领”了个男人到墨书院,还藏在新房里。

偷偷摸摸传递的消息肯定会有些失真,吕茵茵是真以为那男的是琉璃白的姘头,就算不是,她也会想办法让他是,这样的话,琉璃白和东方浩的婚姻就能取消了。虽然结果大出所料,所谓的男人是东方浩的贴身小厮阿福,并且被杀死在新房的床上!

当时吕茵茵脑子里也处于风暴之中,既担心东方浩,也因为看见死人而害怕,但更多的,是借这个机会弄死琉璃白!

只要琉璃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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