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你比你以为的要重要
30 你比你以为的要重要
簪子对准自己落下时,苏淼心里是绝望的,她是真以为,自己要挂在这里了。
可那簪子在最后关头却生生偏了位置,她看到了时又强忍得蹦出青筋的额角,看到时又强自控制自己的痛苦,再然后,时又就被赶到的东方墨书拖抱走,“哄”晕了。
苏淼当时躺在地上,不敢相信自己活下来了。
再后来,苏淼知道原来奶奶是中毒了,她心里是震撼的。
在那样的幻觉中,还能在最后关头停下来,定然是感知到了她对她的呼唤…这不是爱是什么?再看这会靠坐着的时又,虽然很努力打起精神,可到底是中了毒,脸色很不好,疲惫根本无法隐藏,苏淼刚止住的眼泪又有要泛滥的趋势。
可她到底是个自闭小天使,失控一次就算了,现在冷静了,不好意思再扑上去哭了,傲娇地撇开了头,自己仰望天空来止泪。
“对了,”苏淼赶紧转回头去,“我刚进来,是要告诉您,奶娘回来了,说带来了个消息,但我怕你没醒,让她先等着。”
结果一进来,就看到非常劲爆的一幕,差点忘了这事。
时又道:“那你现在让她进来吧,一会就要吃饭了。”不能耽误了吃饭,她都饿死了。
苏淼竟也觉得对…她也很饿了。
奶娘被叫进屋时,看到的就是两双期待又迫切的眼睛,让她赶紧说。
以为被寄予厚望,身负重任的奶娘,腰杆都挺直了,都顾不上为啥是自家小姐伺候小花,压低嗓门神秘地说:“我打听到那个算命的,就在府上!”
“你说,这?东方府里?”
“对,”奶娘点点头,“住在那墨什么来着,啊对,墨香院里,被东方家的人奉为上宾,小心地供着。”
时又颇为好奇:“他做了什么,就批了一句东方少爷克妻?跟琉璃小姐成亲就能化解?”
“错了。”
“哪错了?”
“说东方少爷克妻的不是这位,这位是后来,也就是一年前,东方老爷遇到危险,刚好救了东方老爷一命的,具体什么事大家都不太敢说,我也就问不出来…后来,这个算命的又连批了几句东方家的福祸,都应上了,现在可是东方府里最尊贵的客人了。”奶娘说完这个,还说起了另一件事:“我现在和小姐都在墨书院,我找人打听的时候,就先跟他们聊墨书院的事,听他们说,东方老爷和夫人,当初之所以领养大少爷,是为了替东方家的子孙,去给老祖宗守灵的,从小就住在城外十里山上的庙里,一年前才回来。”
“一年前?”时又重复着这个时间…一年前遇到算命的,一年前养子回来,这么巧的吗?
正说着,还是昨晚的小厮,将饭菜送来的,可能想到不止时又一个人吃,菜比昨晚更丰富许多。
“咳,”时又正色道,“我们,边吃边聊吧。”
——
吃完饭,时又打算去溜溜食,一不小心呢,就溜到了墨香苑,就是那个神秘的,据说除了东方老爷夫妻,谁都不知道长什么模样的算命先生,住的院落。院门口还有看护守着,时又领着苏淼刚走近,就被拦下来了。
“我来找先生批一卦,不能通融?”
“先生不轻易给人算卦。”守卫冷酷无情地拒绝。
时又晃了晃手中拿来作秀的美人扇,也给他们一个拽拽的表情:“那是对你们,告诉你们,今天就是先生让我过来的,不信你们自己去问。”
她太过信誓旦旦,让守卫迟疑起来,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决定派个人进去问一下。
“等等,”时又不慌不忙地摇晃扇子,把自己的发丝扇得一飘一飘的,特别的有风情,“先生之前说了,见他之前,要先给他一个问题,我的问题是,‘我是谁,我从哪来,要到何处去’,行了,去吧。”
她打发要进去通报的守卫赶紧的。那守卫被时又的问题搞得一脸懵逼地进去了,剩下的守卫,看时又的眼前也有点怪: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从哪来,不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这大少夫人是个傻的吗?
苏淼将时又往后拉开点距离,悄声问:“这有用吗,算命先生之前并没有跟我们约啊。”
“请文明用语。”时又用扇子拍了下苏淼的头,“没听我刚留的问题?这算命的要真有本事,多少能算出你我二人,跟这个世界的不同,要是还打发我们走,那估计又是个江湖骗子。”
“这跟我们的任务有关吗?”
“有,关系很大。”关乎着琉璃白能化解东方浩克妻,到底是天意,还是人为。
苏淼自然是都听奶奶的,不过:“奶奶,你刚刚给算命先生的那个问题,有点耳熟…”
“这不废话吗,我看电视学来的…什么眼神,奶奶就不能看电视?”通报的守卫出来了,带来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就是算命先生愿意见大少夫人,坏消息是,只能大少夫人一人进去。
时又眉头蹙起。
这换做别的时候别的人,都很正常,可她们不一样,凶手已经动了两次手了,两次都险而又险的差点要了“琉璃白”的命,这种情况下,把苏淼放到哪里,时又都不放心的。
守卫又说:“先生还说,让您放心,您当心的事,在这不会发生。”
时又挑了下眉,这算命先生还真有几分本事?
苏淼扯扯时又的袖子:“那…那我在这里等你。”
时又考虑了下…这会,所有人都知道苏淼就是琉璃白了,凶手应该不会在人前直接动手,算命的敢这么保证,应该也有一定的原因,否则出了事,他怕是担不起责任。
她先嘱咐苏淼待在这等,千万不要自己乱跑,又让守卫们帮忙看好,不惜再次把琉璃白的身份拿出来暗示加恐吓一番,然后她才自己进了墨香苑。
墨香苑很古朴,没有像其他院落那样很多假山假水,倒颇为应证了“古色古香”小寺庙的感觉。
时又被引进屋后,带路的守卫就走了,都没迈进门槛的。
屋里很空,基本家具都没有,空间很大,好像把其他房间都去了,就留一个“大厅”,再以两道白色帘布将其一分为二。
两道帘布一实一纱,风吹进来时,相叠的两道布如海波一样微微起伏,好看是好看,就是看不清帘布对面是什么。时又走到帘布前,伸手想要触碰。
“我不知道你是谁,不知道你从哪来,更不知道你要去往何处…”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时又的手停了下来,并慢慢放下…这声音听着有几分苍老,之前应该没听过,可她却觉得有几分熟悉?
“先生什么都不知道吗?”时又状似放松自己,轻轻扇着扇子,言语略微调侃。
“少夫人自己明白的问题,何必来问我?”
时又眯了下眼睛,随后便笑了:“那先生为何还要见我?”
“或许,少夫人有另外的问题。”
“我还真有个很重要的问题,想问一问先生。”时又将扇子往外移,假意给自己扇风,风吹动帘布。
白色帘布除了两道叠交,中间还分裂成两边,方便掀开让人进出。她想看看能不能扇开一点,好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人。
但两层帘布过于厚重,她的想法是不实际的。
苍老的声音传出:“您问。”
时又收回扇子,神色也认真起来:“我想问你,为什么说琉璃小姐,能化解东方浩克妻的命?”
不等算命先生回答,她又接着问:“你应该知道,东方浩前两任妻子之所以会死,并不是简单的意外吧?你这是想害琉璃小姐?还是有别的目的?”
“这是命里注定。”
“注定?”时又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一句注定,就得拿另一个女孩的命去赌?
时又目光发狠,下一秒,毫无预兆地,她直接动手去掀帘布——一颗黑子棋子从帘布的裂缝里弹出,正中时又的手,时又的手被打疼,停下了动作。
算命先生:“少夫人都是这么乱来的吗?”
时又冷冷地勾起嘴角。
算命先生:“到一个地方,就该守一个地方的规矩。”
时又微微昂起头:“若我不守呢?”
“那少夫人便请吧,我这里,怕是不方便少夫人留下。”
“我偏不走!”时又再次出手去掀帘布,又一颗石子弹出来时,她立马喊道,“东方墨书,你敢再打我!”
那颗棋子最终还是打在了时又手上,毕竟她喊出那句话时,棋子就已经发射了。
可棋子打在手背上发出的“啪”的声响落幕后,屋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时又甩甩手,再次去掀帘布时,终于没有棋子出来干扰。
之前说过,帘布将整个“大厅”一分为二,时又之前所在的那一半,空荡荡的几乎什么都没有,可另一半就不同了。
让人心旷神怡的风景画,台架上摆放的瓷玉瓶和正新鲜的花儿,有个小高台,大概也就一公分的高度,上头摆放了一张躺椅,躺椅旁是张放着茶点的小桌,另一半则摆了个棋盘,黑白子,自己和自己博弈。
小高台上铺着不知什么树做的木板,洗得很干净,光亮光亮的,直接躺上去睡都行。
就是一个很舒服的地方,很符合某人的特质!
东方墨书就躺在那躺椅上,手中把玩着一颗棋子,看似无奈,又带着玩味地看着冲进来的时又:“这都让你给认出来?”
时又迈上小高台,一把揪住他的领子:“玩我呢?”
“你要这么说的话,”东方墨书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松散架势,两手放在旁边连个挣扎都没有,就这么任由她揪着自己,“那确实。”
时又恨不得往他脸上锤上一拳。
“别气,”东方墨书哄她,“整个东方府里,都不知道我的身份,这么一想,是不是就好多了?”被玩,那也是大家都被玩。
时又差点就点头了,忍无可忍地用扇子拍了下他的脑袋:“少偷换概念,再说,那东方老爷和夫人,不是知道了?”
“他们知道的很片面。”
时又瞪眼:“我特码知道的就不片面了?”
“消消气。”他还能空出一手,从旁边的桌子上端来一杯茶,“清凉降火的,喝点。”时又一把夺过杯子,一口饮进,砸吧下嘴,感觉味道还不错,将杯子递回去,东方墨书非常有眼色地再给她斟了一杯。
连喝三杯,时又火气才勉强降下去一点,她将东方墨书从躺椅上赶下去,自己躺了上去。
东方墨书倒无所谓,在躺椅旁席地而坐,倾靠在放着期盼的矮桌上,慵慵懒懒的。
时又瞥他,娇哼:“还说你没看上我?”
要不是喜欢,为什么要这么让着她,任她霸道,任她动手动脚不还手,他在别人面前可不这样,冷傲得很…这不是情根深种是什么?
东方墨书转动棋子的手一顿,随即将棋子转到拇指和中指之间,作势要弹,嘴上占便宜的时又赶紧拿扇子挡着自己。
时又没等到棋子,先听到了东方墨书的低笑,她羞恼地用扇子连拍两下他的脑门。
“说说吧,”东方墨书转棋子的手搭在曲起的右脚上,“你怎么知道我的?”
“想知道啊?那看你拿什么来交换了。”时又也放松下来,往后一靠。
其实说白了很简单,虽然那算命先生说话的声音苍老,有着庄肃之感,可时又还是听出了东方墨书特有的那种,懒懒的味道。
再加上奶娘得到的消息,算命先生和东方墨书是一同“出现”的,她就大胆地去推断了。
没想到还真让她猜到了。
“交换啊…”东方墨书还拖长了尾音,颇为为难地思考着,忽地一转脸,“那算了,不说就不说吧。”
“那太好了。”时又一把薅住东方墨书披散的乌黑长发,往自己这边一拽,恶狠狠地笑,“来,跟我说说,为什么是琉璃白,她凭的什么能成为东方浩的改命之人?你是笃定了凶手连杀了两人杀累了,还是凶手会爱上她,舍不得?嗯!?”
最后一个音的时候,她还用力拽了下他的头发。
东方墨书顺势往她那边倒,靠在躺椅边:“这,不交易也要说?那我选择交易!”
“晚了,你没选择的机会了!快点,不说我把你头发全薅了,让你做秃子!”
东方墨书还有闲心发出指控:“我怀疑你歧视秃子。”
时又呵呵:“不歧视,这不也想让你感受感受做秃子的快乐?”
“哦?”
时又忽生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东方墨书的手按在了她胳膊上,不顾被她抓着的头发,以一个角度诡异的过肩摔,将时又从躺椅上,翻过来,落到他身上,然后趁着她还懵着,将她压制在地上。时又根本弄不清他的操作,已经被他壁咚在地板上了。
她用死鱼眼的眼神盯着他。
他笑了下,随即郑重地开口:“因为你。”
时又茫然,因为她什么?
“琉璃白能成为东方浩的改命之人,是因为有你在。”
时又瞪圆了眼睛。
“是的,”东方墨书状似爱怜地捋过她的发丝,“你才是那个最大的变数。”
“可、可我只是…”打辅助的啊?
“别怀疑,”东方墨书哄道,“你比你想的重要。”
时又还是纠结:“那如果我不在呢?”如果她没有跟着苏淼穿越进剧本呢,她不一定要跟着进剧本的吧?那样的话,又该怎么算?苏淼又该怎么办?
“你应该听过、看过很多故事,可若故事里少了个人,故事的发展是否还会和原来的一样?”
剧本,并不是一层不变的。
时又有点懂了。
但她看起来还是难以置信的样子。
东方墨书心中刹那间生出警惕…时又可不像接受力那么差的人?
果不其然,这家伙大概是学了他耍人的变脸技术,下一刻,她的手出现在他脑后,再次薅住了他的头发,阴测测地冷笑:“那你跟我说说,你在这之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东方墨书一脸“我听不懂”的表情。
时又咬着牙说:“上一次,是你要过生日,把白柔柔的仇人全给召集了,是怕她报仇不方便,还专门给她提供场地?这一次,你随口一句改命之人,就得让我和苏…和琉璃小姐时时刻刻处在凶手的猎杀之下,你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人,你究竟想做什么?!”
“有话好好说,”东方墨书讨饶,“在薅就真要秃了。”
“你以为我说让你做秃子,就只是说说而已的吗?”
“我是这么以为的。”
“你——”
在时又气结时,还在跟她耍贫的东方墨书,忽然就拉下脸来,抬手在旁边的棋盘上一扫,连着飞出几颗棋子,从帘布那道缝隙里钻出。
随之而来的是两道惨叫。
东方墨书森冷低喝:“谁让你们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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