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别装了,就是你
22 别装了,就是你
听到声响的厨师赶到储藏间,把灯一开,趴在“某物体”上的吕莹莹一抬头,就对上了小央睁着的眼睛,当下就把吕莹莹吓得几乎魂魄具散!
直到这会,她都没缓过神来,正叫着囔着让欧阳昊赶紧带她走,她不要留在这里,一分一秒都待不下去。
可没法下山,天也快黑了,外头雨就没停过,地面都是泥泞的,走出别墅他们能待哪?怕是会更危险。
金立香也受不了了,逮着谁就问是不是凶手,她现在看谁都像凶手,对谁都不信任。
欧阳东风也在喊,他想把所有人都赶出去,再锁上门窗,他看谁还能进来杀他!
因为同一个屋子,陈志福都能被杀死,所以有人陪着并不能给他们安全感。
场面乱得很,佣人和保安因为小央被杀也是人人自危,危机之下,又是在这封闭的场所,是不是还能顾及彼此身份,还能跟你讲规矩,真的很难说。
欧阳昊是苏漾,一个十六岁的孩子,他镇不住这场面,时又现在只是个佣人,开口没人会听,她疯,被吓坏的人可能比她还疯。
“这么热闹?”欧阳墨书总算姗姗来迟,看着惨戚戚的众人,淡淡道,“别杵在这了,有话,到客厅说,慢慢说。”
——
别墅里的所有人,都聚集在客厅里。
欧阳墨书虽然出面了,但并没有出头找出凶手的意思,他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让大家“畅所欲言”。
“是你,你是凶手,你就是凶手!”金立香突然炸起,冲到吕莹莹身前,但又隔着距离不敢完全靠近,神色有些癫狂。
吕莹莹好不容易情绪有些稳定下来,突然又被指认是凶手,她都是蒙的,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我、我怎么会是凶手?我什么都没做啊…”
“那你为什么要到储藏间去?你一个大小姐,饭都没做过,你到储藏间去做什么?”
“我…我是因为昊叫我去的!”
欧阳昊一脸问号?
吕莹莹着急地拽着欧阳昊的胳膊:“昊,你快告诉你二婶,是你叫我过去的。”
苏漾尽量沉稳镇定地说:“不,我并没有。”
吕莹莹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望着欧阳昊瞪大了眼睛。“看吧,小昊他不承认!”金立香就像得到肯定一样,精神亢奋地认定吕莹莹就是凶手,“你就别装了!”
“不是,不是!”吕莹莹因为之前惊吓过度,现在脑子不是很清醒,她没法去跟人争辩什么,这会连话都说不清楚,她只能将一直藏着的一张纸找出来给大家看,给欧阳昊看,“我是、我是拿到昊给我的这张字条,我才去的呀!”
纸张是从某个本子上撕下来的,上面确实写了三行字。
约吕莹莹到储藏间见面,说外面人多,而且有可能凶手就在他们身边,躲在储藏间安全点,最后还说,想她了。
字迹是欧阳昊的,吕莹莹自然认得出来,当下还暗喜呢,自从那个女人被她陷害,由欧阳昊亲手害死后,欧阳昊对她就很冷淡,虽然没有解除婚约,却再未对她亲近过,也没有任何情感上的表达。她还以为欧阳昊在危机下,终于想开,醒悟过来了。
她急急地用字条证明自己,金立香却冷哼一声:“模仿个字迹有什么难的,你吕莹莹不就是这方面的专家吗,以前还模仿那个姓白的,给别的男人写情书呢!”
“你、你闭嘴!”吕莹莹着急地看向欧阳昊,生怕他“误会”。
然而苏漾对欧阳昊过往的感情纠葛,虽然简略地看过介绍,但并未亲身体会,小小少年的他还不能理解李金香在暗示他什么,吕莹莹又着急什么。
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问号?
他只能尽可能地绷着表情,然而,他越是面无表情,越让吕莹莹的心往下沉。
金立香咬定了吕莹莹就是凶手:“你假装是小昊找你,其实是到储藏间杀人,事后又假装被吓到,对了,佳晴也是死在你的房间里,论谁最方便动手,不就是你自己吗?”
“没有没有没有,不是我,不是!”吕莹莹急得手足无措,可其他人现在也是自我惶恐自我防护的时候,不知道吕莹莹到底是不是凶手,没人会想出来为她说话。
吕莹莹最后失望、悲痛地问欧阳昊:“你为什么不承认?”
欧阳昊面目冷然。
苏漾:他什么都没做,承认什么?
“把她抓起来,”金立香吆喝保安,“不能让她再伤人了!”
情况危急,总算让吕莹莹的脑子转了起来,想起了件事,反过来指着金立香:“你才是凶手,杀人的是你!”
她怕保安真过来抓她,不等大家反应过来,就急急地接着说:“你老公跟那个叫小央的佣人有一腿,就你那鸡肠子,你能放过她?”
吕莹莹总算恢复了一个泼妇骂街的基础水平。
换金立香心虚地晃了下眼神:“你、你胡说什么?”
“是我胡说吗?当初只是你老公对白柔柔一厢情愿,你就对她喊打喊杀的,现在这小央真跟你老公在一起了,你可不得杀了她!”
吕莹莹想到什么,冷笑地接着说:“对了,听说你跟那陈助理还有不清不楚的关系?怕不是为了灭口吧?”
提到陈志福,似乎触碰到了金立香脑子里的神经,她发狂地冲上去,一掌扇在吕莹莹脸上:“贱人,我让你胡说!”
这一巴掌,将吕莹莹内心所有的恐惧、害怕、不安、压抑等等负面情绪都给逼了出来,她大叫一声,抬手反击回去。两人互扇着巴掌,打着打着就撕扯起来,都是好家室出来的女人,平时都端着的,这会却全然不顾地在地上翻滚。
连死了三个人,她们还没法逃离,被困在这,不知下一个会是谁,这种感觉逼疯了她们。
何止是这两人,在旁木讷观看着的都是一样的,他们心里麻木,没有跟着疯叫着逃离这里就不错了。
一直到,金立香不知从哪摸出了一把刀子,眼睛都不看地胡乱往前一挥,一声惨叫,和喷溅到手上的温热让她傻住。
金立香蹬着两腿退开,再一看,吕莹莹倒在地上,两手虚捂着脸,因为疼痛,不敢真的碰触。
鲜血一滴一滴地往下掉,惨叫过后的吕莹莹看着流到地上的鲜血,怔了三秒后,发出更加惨烈的尖叫,叫声里全是恐惧和绝望。她的脸…她的脸...
所有人都清楚地看到,在她保养得十分娇嫩的脸上,一道颇深的伤口横在上面,从左鼻翼边到左耳朵下面,差一点就能割到眼睛了,血肉模糊的,鲜血都糊了她整张脸了。
那么深的口子,怕是…
金立香自己也被这一画面惊到,本能地扔了手中沾血的刀子,但刀子落地的“哐啷”声,引起了他人的目光,同时疑问,金立香的这把刀子是怎么来的?
除了陈志福是被叉子扎进去的,剩下的两个都是一种特质的小刀,就和金立香此时手中的刀子一模一样。
“愣着干什么,救人!”时又厉色喝了一声,旁边傻了的佣人赶紧上去查看吕莹莹的情况…他们这时候也管不了说话命令他们的人是谁,下意识地就听了。可他们也不懂医,只能试着去止血、包扎,别墅里基本药物、绷带这些都有。
再看金立香,她不知是吓傻了还是怎么的,还坐在地上,神情呆呆的,刚刚跟吕莹莹打的那场,让她头发凌乱,衣服歪斜,领子都被扯松了,狼狈得真像个疯子。
欧阳东风这个做丈夫的,叹了一口气,是对刚刚那场闹剧感到无奈,又是对自己妻子可能是凶手觉得不可思议。
时又却在此时看向了他:“二先生你还好吗?”
欧阳东风摇头苦笑,他好似很疲惫,一手捂着额头,也挡住了他大半的脸,看不清表情。
“看来,是我对二先生不够了解。”时又淡淡地笑,“我以为二先生又要吼骂我们了。”
但他这次,从头到尾都只是看着,当个事不关己的旁观者。欧阳东风放下手,他直接就不装了,颇为冷酷地说:“她们女人闹,男人能管什么。”
谁都知道他跟自己的老婆关系不好,因为是家族联姻的关系,不是轻易能离掉的,现在他老婆自己找事,还真惹出事来,他乐见其成很正常。
他还反过来打量时又:“你这妮子也厉害啊,一点都不害怕?”
这心态,时又都觉得佩服。
她没有顺着他的话往下说,而是另外起了个问题:“我可不可以问问您,您跟小央,究竟什么关系?”
“男欢女爱的,你说什么关系?”
“可小央也遭遇了不幸,您看起来并不难过?”
“露水夫妻,这眼泪我还真流不出来。”
欧阳东风将自己渣男的本质展现得淋漓尽致,这在品德上确实让人恨,在当前的情况下,他却把自己防得滴水不漏。
他甚至问时又:“我听说你俩感情挺好,你好像…也不难过?”
还好,时又不怕被怀疑,因为除了陈志福死的时候大家都在场,另外两个死的时候,时又好巧不巧的,都和欧阳墨书在一起。
可以互相作证。
但欧阳东风可没有。
“怎么,现在怀疑起我了?”欧阳东风冷哼,“我为什么要杀他们?王佳晴是我外甥女,陈志福跟我没什么关系,要说有什么纠葛,那是和我老婆的,你觉得我会在意这个?至于小央,那就更不可能了,我可还没玩够她呢。”
“小央我不清楚,可陈助理和佳晴小姐都中了毒,二先生知道吗?”
“中毒?”欧阳东风很意外的样子。“是啊,二先生还不知道吗?”时又也很意外,“这事我还问过小央,她以为她会告诉你的,你俩不是那什么,又欢又爱的?”
“这我还真不知道。”欧阳东风斜了眼,听了他的话,好像更傻了的金立香,“而且,这事你该问的,不应该是凶手吗?”
时又眉头作怪的拧起,苦恼地说:“但小央跟我说,昨天晚餐前,你曾经到厨房找过她。”
昨天时又挺忙的,一会要帮忙准备晚餐,要迎接客人进屋,还被王佳晴指挥着处理各种小事,这表小姐精致得很,处处都不满意…
这段时间,时又是完全不在厨房的,自然也不清楚,还有客人趁这个时间泡妞!
欧阳东风讽笑:“那所有进厨房的都有嫌疑了?”
时又自信地抿嘴笑了下,像掌握着什么证据,偏又不说出来,还再次转移了问题:“其实,我一直很想问二先生个问题。”
欧阳东风显得很不耐烦,时又却不管,见他没开口,就径自地问:“是这样,这两天,我总觉得不得劲,觉得大家太散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们还困在这,凶手就在我们身边,可大家却还各做各的。”
“这你不得问你家老板?”
时又谦虚地连连点头:“是是是,我家老板确实脑子有点问题。”
欧阳墨书:“……”
他弹了弹烟灰,微微眯眼盯着时又对着他的背,目光流连在她的后脖颈上。
“但我老板有毛病这事,大家不都知道的嘛,”时又似乎没察觉她被某只睚眦必报的狮子盯上了,只觉得脖子有点凉,但这不影响她发挥演讲,“这没了我老板,不还有您嘛,以您的脾气,我还以为你总会将所有人都集中起来看管呢。”
欧阳东风哼道:“陈志福就是大家都在的情况被杀死的,我害怕不行吗?”
“可凶手不可能一直用这一招,他不可能每次都能有机会处理电闸,再说,放任可能是凶手的人到处走,问题是你们自己也时常分散开来,就不怕被凶手逮着机会?单独被杀死的,可还有王小姐呢。”
“我……”
“昊少爷,”时又打断欧阳东风想解释的话,“每次想把大家组织起来调查,你经常不配合就算了,时常会在关键时候和你老婆吵起来,每次有点气氛,都被你给吵没了。”
原本还聚在一起的,看他们吵个没停,佣人又都是劳碌命…可能跟剧本的设定也有关系...自然就先去做自己的事了。
欧阳东风直接看向欧阳墨书:“墨书,你的人可真厉害,知道的,知道她只是个佣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律师,跟我对簿公堂呢。”
欧阳墨书将烟掐灭在烟灰缸里,吐出最后一口烟:“没办法,我就喜欢这种话多的,无聊的时候让她叭叭两句,心情也舒畅不是?”
时又:“……”她偷偷摸了下自己的嘴。
“要是那种木讷的,跟木头似得,那多无聊。”欧阳墨书往后一靠,姿态舒适,“来,你们继续。”
一副“这部电影不要暂停”的既视感。
欧阳东风气得冷哼一声,时又也有些说不下去了。
当然,她也没打算现在就说完,毕竟她手头并没有真实的证据,所以就配合地停了下来。
但她刚刚的话,肯定也达到了影响,某人肯定会想她到底还掌握了哪些信息和证据。
再看其他人…时又和欧阳东风如此争执,甚至欧阳东风当面直言跟老婆没感情,还屡次将锅甩给老婆,坐地上的金立香却无动于衷,失了魂似得。
吕莹莹的脸暂时得到简单的处理,可那伤口可不小,还是要尽快送医院才行,而吕莹莹不知是被打击还是痛的,她还躺在地上,时不时抽搐一下。
随着时又和欧阳东风停下来,金立香和吕莹莹“静默”,客厅一下子安静得诡异。
这会,大家可不敢再随意离开大部队了,便只能在集体沉默中沉默。
时又在离欧阳昊不远的地方坐下,然后给看着吕莹莹的欧阳昊一个眼色。
她做的并不隐晦,不少人都察觉了,但这种时候,谁还管她是不是跟欧阳昊有什么关系。
欧阳昊给吕莹莹盖上一件毯子,之后就像是随便找个位置般,坐在时又身旁。时又伸出手,搭在了欧阳昊的手背上,握住。
欧阳昊没有挣开她的手,只侧头疑惑地看她一眼。
他只是奇怪奶奶想干什么,在他眼里心里,时又是他奶奶,他心里干净得很,没把这动作往别的方面去想。
可在其他人眼里,两人可就非常暧昧了,欧阳昊还那么温柔地回视她。
也幸好吕莹莹现在半昏迷着,不然看到这一幕得再疯一次。
不说话,就得让这个夜晚更加难熬,除了欧阳墨书,他一手撑着脸,直接闭目养神了,对外界的一切漠不关心,也不怕他会成为凶手的目标。
其他人则一直惶惶的,找个角落窝着,一个人害怕,跟其他人处一块也害怕,只觉得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得非常慢,简直度秒如年。
到了后半夜,有的人已经不小心睡着了,时又起身,偷偷地溜走了。
她也没去哪,就是到卫生间方便。
可跟客厅临近的公用卫生间不知道怎么坏了,她只能到远一点的地方。
这么晚了,她也很困倦,洗手的时候,低着头打着哈欠,都没看镜子,不知道镜子里突然出现了另一个人,就站在她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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