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捡了个男人
32 捡了个男人
女人长得很漂亮,即使年纪上跟东方夫人差不多了,岁月却对她更加温柔,看她神情、身姿,颇有迷人的风情,可眉宇间又含着一抹天真。
她歪着头,对时又的闯入不喊不叫,就只是盯着时又看,眼神是空洞的、傻傻的,好像没有自己的灵魂。
可当时又试着往前迈出一步时,她仿佛机器被启动了一样,猛跳了起来,时又以为她要跑走或躲开,她却迎面冲过来,可到时又大概一米左右的距离,又停了下来。
女人目光疯狂中带着期盼,期盼中又很神经质,她哆嗦着来回踱着脚,双手摊开朝上,像捧着什么东西:“还给我,还给我好不好…”“什么?”时又紧盯着女人,“什么还给你?你要什么?”
“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她哀求着重复着这么句话,双手也一直保持捧着的姿势,像乞讨,又像是...
下一秒,女人突然暴起,凶狠地扑到时又身上:“我让你还给我,还给我!”
时又差点被她拽倒,两人拉扯半天,才将女人扯开:“你到底要什么东西?”
女人根本听不到她的话,被拉开后再次扑上去。
拉扯和女人的喊声,很快就把人引来了,婢女在拍门:“金夫人,金夫人您怎么了?”
然后是婢女间的私语:“这门怎么还上栓了?”
时又知道不能再待下去了,再次拉开女人后,趁女人没扑上来前跑到窗边,从窗边跳了出去。
就这会功夫,天已经全黑了。
时又一番思量,觉得还是先走,明儿再过来探探,而且放苏淼一个人在外太久也不放心。
她偷偷摸摸地想要找回来时的路,还翻同样的墙离开这院子。
夜色中,时又从屋后绕过,确定前方没人,正想快跑几步,冲过那段较为空旷的地段。
可她刚想动,忽然就冒出什么东西抓住了她的脚,时又差点没叫出来。
她低头一看,勉强看到是一只手的模样,像从黑暗中冒出来的——吓得时又抬起另一只脚就朝黑暗中踹了过去。
一声闷哼,随后一个人倒了出来!
原是这人刚藏在屋檐下一个夹角里,加上夜色,更让人看不到他。他还不死心地朝时又伸着手,喉咙梗着一样,挤出的声音非常粗哑,且几乎都是气音:“救…救我...”
时又是不想管闲事的,可谁知道,剧本里掉落的“路人甲”会不会是隐藏支线的npc呢?
更何况是这种俨然受了重伤,奄奄一息,还是在这种地方掉落的npc,按照逻辑,肯定有故事啊,很可能推进剧情的进一步发展?
“算你好运了。”
——
苏淼等得很焦急,眼看着约定好的时间就要到了,都不见奶奶出来。
她很担心奶奶在里头可能会发生的各种情况。
“嘿!”
苏淼懵了下,赶紧抬头,就看到刚还在心里念叨的时又,就坐在墙头上,蹲在一棵树后的苏淼赶紧跑到墙下,朝时又伸出手:“快下来。”
时又微微一笑:“淼淼啊,你都十六岁了,连墙都没爬过,会不会觉得人生有遗憾啊?”
苏淼虽然很想感受下爬墙的刺激,但并非一定要试试:“这有什么可遗憾的?”
“年轻时候不体验一把,长大了再做就没有感觉了,来,趁现在这个时候,奶奶带你体验一下。”时又朝她招招手,让苏淼赶紧上去。
苏淼却忍不住往后倒退一步,只觉得眼前的奶奶笑得像一只狼外婆,欺骗着善良可爱的小红帽:“算、算了吧,奶奶你以前不都教我,女孩子要淑女,不能像个猴子一样上蹿下跳的吗?”
“现在能跟以前一样吗,在这地方,你可不得多锻炼锻炼?”时又不想继续拖时间,干脆放下脸来,“快点,不然奶奶生气了!”
“那、好吧。”
墙没爬过,可苏漾打小练武的时候,苏淼多少也跟着学了学,又是身体最灵活的年纪,爬个不算太高的墙不是难事。
然而,等她和时又一样坐在墙头上后,爬墙的那点小兴奋就荡然无存了:
“这就是奶奶让我上来的原因?”
“这都不是事。”时又不仅不羞愧,还非常的理所当然,“得赶紧把人拉上来才是事。”
在时又的手上握着两根绳,两根绳的另一端从墙里边垂下,绑着一个看似昏迷中的男人。
时又觉得,她一个人把人拉上来太辛苦了,就“喊”孙女上来帮忙。
苏淼还能怎么办,自家奶奶,还能任她老人家自己在这拉扯吗?
她一边上手帮忙,一边问:“您上哪捡来的人?”
“这不废话嘛,肯定是这里头,我估摸着有问题,先带回去。”苏淼下意识地说:“那这里面看管得不是很严啊?”
时又顿了下。
她一直就觉得这个关着侧夫人的院子透着古怪,里头并不是没有守卫,但守卫似乎只确保侧夫人不会跑出去,并不在院子里干涉任何事情。
如此,才让时又这么轻松的进出,还顺便带个男的出来…可要这样的话,这男的是怎么伤成这样的?
“奶奶,”苏淼又道,“回去后,我想练练举重。”噗哧噗哧。
时又无情地打击:“练也没用,每次剧本里都是新的身体。”
苏淼:“……”
——
还好天黑了,古人又歇得早,大晚上的很少到房间外乱跑,才让时又和苏淼遮遮掩掩的,小心翼翼地,把一个男的带回了墨香苑。
“累死我了。”苏淼头一次毫无形象地歪倒在椅子上,冷然自闭小仙女的形象荡然无存。
时又也站着喘了好一会,才让苏淼去把给她们送餐的那个小厮喊来。
那个小厮能那么及时地按照东方墨书的意思,把吃的送过来,一定跟东方墨书有联系,时又想让这小厮,去把东方墨书找来。
也不知是这小厮跟东方墨书真有什么JB关系,还是东方墨书掐指一算,算出她需要他,很快就出现在她面前,然后默然地盯着床上昏迷的男子足足两个呼吸。
床上那男子身上并没有什么严重的伤口,只有一些鞭子抽、拳脚打的皮外伤,为何会昏迷,奄奄一息快死的模样,时又不是医生,没搞明白。
她看东方墨书神情似有不对,便问:“怎么?他有什么问题?”
东方墨书转过头来,冷冷道:“他有没有问题我不知道,可我娘子居然带了个男的回来,还睡了我们新房的床,这算不算个问题?”
一旁的苏淼被东方墨书吓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支支吾吾地替她奶奶开口:“不、不是的,您别误会,我们也是看他、看他不对才救他的,我们,不是,我奶、不,我家小姐没、没做对不起您的事!”
时又温柔地对苏淼说:“你去看看晚膳送来了没有,就在门口等着,别走远了。”
“可、可是…”苏淼不放心地瞥向东方墨书。
时又微笑:“去吧。”
苏淼只好先出去了。
房间还分里间外间,只要动静不弄得太大,苏淼应该听不到。时又一秒撕破温柔的伪装,抬脚就朝东方墨书踢去:“我给你脸了是吧?”
东方墨书这次不躲不避的迎接了时又这一脚,不过时又没有真踢,他自己也皮厚,都没什么感觉。
手一伸,将时又捞了过来,就这么搭着她的肩,像似将她搂在怀里一般,但他却暗中将自己的重量往她身上靠,在时又发火时,对着床上的男人说:“我知道这是谁。”
时又抬起的脚放回原地:“谁?”
“东方浩的贴身小厮阿福。”
“哈?”时又直盯着床上的男人,“东方浩的贴身小厮?怎么会在关着侧夫人的院子里?”还一副快死了的模样跟她求救?
众所周知,东方浩不想第三任妻子再次被他克死,逃婚了,身边没带什么人,就带了从小跟自己一块长大的阿福。现在阿福在这,那东方浩呢,是不是也…出事了?
东方墨书没有回答,全当时又在自言自语,无情地当个旁观者。
时又横他一眼:“那他怎么了,为什么昏睡不醒?你要‘不知道’,我就让人去请大夫了!”
东方墨书无所谓:“请吧。”
时又冷笑:“肯定是不能让人知道我这藏了个人,到时候我就对外说,东方大少爷换了隐疾,所以才新婚之夜逃走,这不,怕媳妇忍受不了,要赶紧找大夫看看了。”
东方墨书:“……”
他看似缓慢实则紧凑地说:“他应该是长时间处于惊恐之中,且一直没有进食没有喝水,突然松了绷着的那口气,就这样了。”
“没有其他问题了?”“肯定有。”
“什么?”
换东方墨书斜眼横她:“娘子,你觉得为夫是有透视?”
时又笑着拍拍他的胸口:“你不是神算子嘛,你可以算的啊!”
“为夫算出娘子你将有一劫,需要善待自己夫君才能化解。”
“我这都快被你压死了,还不够善待你?”时又推推他,一边是他真的太重了,那身骨头和肌肉都超乎常人的重,其次是两人未免越来越亲密了点。
“我这是在帮娘子承重,下次再带男人回来能更轻松点。”
时又白他:“你说话能不要这么有歧义吗,说得好像我真给你戴绿帽似得。”
而且不知是不是错觉,她好像闻到了酸酸的醋味?
东方墨书傲娇一哼:“这是不是个男的?”
“嗯啊。”
“他是不是躺在了属于我的床上?”
“…是。”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有。”
东方墨书等着她的辩解。
“他什么时候能醒?”
东方墨书忽然高冷的站直了,漠着脸准备走。
时又拉住他:“别走嘛。”
东方墨书低头睨她,那眼神里隐隐带着期盼。
时又:“先把我带回来的这野男人弄醒了再走呗。”
东方墨书爆发了,他双手掐住了时又的腰,竟然就这么将她给举了起来,至少高他一个头的将她抵在了墙上,冷酷邪魅一笑:“治不了你了还?”
时又自己都惊呆了,她这会双腿完全悬空,高过东方墨书的她“俯视”着他,想蹬腿,两腿也被他压制住,完全像个没有任何重量的洋娃娃般任他摆弄。
她为了固定住自己,双手也抱住他的头,他抬头,她低头,视线对上的那刻,都怔住了。
有奇怪的磁场在他们之间涌动,一颗种子悄然发芽,催促着他俩萌发了某种欲望,想要…想要更亲近一点的...
“奶、小小小、小花?”
东方墨书转头“看”向破坏了气氛的苏淼。
他正强制将心里的猛兽收回去,眼神这会还透着狰狞,又对着突然进入的人带着不满,这一眼,让苏淼仿佛看到了一只对着她怒吼的雄狮,她都能看到那对着她的獠牙,她腿一软,差点就坐下去了。
时又拍拍东方墨书的脑袋:“别闹了,放我下去。”
东方发狠道:“你以为落到我手中,还能让你轻易逃了?”
时又:“……”
她将头低得更低,小声跟他说:“你中二犯了是不是,快放我下去!”
“得交换。”
时又耐心地问:“交换什么?”
东方墨书眸光闪动了下,但最后他并没有说话脑中那瞬间迸发的想法和冲动,转而道:“欠着。”
“行行行,欠着欠着,快放我下去。”东方墨书带着一种,巨龙要将自己最闪亮的珠宝展露给他人观看的酸痛心情,将时又放了下去。
时又自由那刻,他动了动手指,想要挖人眼睛的冲动不是开玩笑的。
他这是…...
苏淼背脊一阵发毛,时又喊了她两声才回神:“晚膳送来了,是现在吃吗?”
“嗯。”时又转向东方墨书,“你一起吗?”
“不必。”东方墨书撇开脸,面容冷冷,“还有事,我先走了。”
他走得很快。
时又:“……”
突然怎么了?
苏淼都凑过来问:“奶奶,你还没跟他解释清楚吗?”
“啊?解释什么?”
“解释你跟那男的没关系啊,只是顺手救了。”
“…这还需要解释?”明眼一看不都清楚了?
“怎么不需要啊,奶奶,你到底有没有谈过恋爱?”
时又:“……”
苏淼苦口婆心:“难怪他刚看上去那么生气,奶奶,不管他明不明白,该解释的就得解释,该哄就得哄,男孩子心里其实比我们女孩子还脆弱敏感的。”
“是、是这样吗?”时又回想了下,她好像非但没解释,还反讽了一波…不对,她和东方墨书还不到需要解释这种事的关系啊!
“不过…”苏淼眼含悲伤地看着时又,“你俩注定没结果,要不趁现在,长痛不如短痛,直接断了吧?”
“不是,怎么就注定没结果了啊?”
“难道奶奶还想一直留在这里?”
时又呆了呆,她反应过来,心累:“我跟他就不是那种…”关系。
苏淼上前拥抱住时又:“没关系的奶奶,一段感情的逝去,也是一种生命的美好。”
时又:“……”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吃晚饭的时候,时又找回自己的场子:“小小年纪,懂得挺多啊?”
苏淼给奶奶夹菜:“这个好吃。”
时又眯眼:“早恋了?”
“咳咳…什么呀,没有!”
时又哼哼:“淼淼,你这样不行啊…”苏淼缩了缩脖子。
时又:“你看看你…你人设都崩了你知道吗?”
苏淼一脸茫然,怎么突然转到人设上去了?
“你还记得你自闭、内向、寡言少语、拒绝与外界交流吗?”
苏淼惊呆了:“我是这样的人?”
“你现在已经不是了。”除了还会经常性比较面瘫,淼淼已经不是原来的淼淼了。
苏淼静了两秒:“我原来只是…”
她想为自己之前的“自闭”解释一下,可刚说了五个字,窗户忽然就被打开了,打断了她的话。
“谁?”时又第一时间警戒起来,可随之而来的,是被吹灭的灯火!
“奶奶!”苏淼小声低呼起来。时又知道她的位置,摸黑抓住她,将她拉到自己身后,并大喊:“来人…人呢?”
自从她中毒,差点把苏淼给杀了后,东方墨书发了火,墨书院的奴仆就不敢再那么松散地,把主子独自丢在这里了,外面最少会守着一个的。
可时又现在却喊不来人!
黑暗中,也没有其他的动静。
就像窗户只是被风吹开,灯火是被风吹灭,并没有其他人闯进来。
如果不是喊不来人,时又可能真以为是这样。
“不好!”
时又想到一点,拉着苏淼就往里屋冲去,到底才来这里没多久,对这屋子不是很熟悉,期间碰撞到了些物品家具,特别是挡在前头的时又。
她暗中“嘶”了声,动了动麻痛麻痛的脚趾,然后继续以现在能达到的最快速度,摸到里头去。
“砰——”
是里屋窗户被打开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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