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三:赵王被圈(下)
皇帝对着赵王,淡淡的,却似全无一丝感情道:“不仁不义,不忠不孝,拖下去,囚于宗人府。”有谁知道,帝王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头却是在滴血。
堂堂一位王爷,转眼,就成了阶下囚。
那瞬间,赵王看见皇帝眼里还是平静,心底蓦地就涌起一股深沉的绝望和寒意,一直蔓延到头顶,直至遍布全身。
赵王在侍卫要把他拖出去之前,扑到皇帝脚下,被温公公一把阻止了:“父皇,那哑巴是个妖孽。父皇,那哑巴是个妖孽。你相信儿臣,儿臣是为天下除害。父皇,儿臣是为你着想,为大齐江山,才要杀了这个妖孽!”
“闭嘴!”皇帝再忍耐不住,怒喝出声,打断了他,冷冷道:“枉费我教导你三十多年,竟然信一妖僧的胡言乱语,就为了一邀僧的妖言,还真就以为自己是九无之尊命。认定是温婉克了你,坏了你的命数。朕告诉你,此次温婉能安然醒过来,没被你作法弄死。是觉悟大师将温婉放在皇觉寺佛祖坐下护的法,温婉是在佛祖的保佑之下度过这一劫难。”
赵王死不相信:“不可能,我不相信。这绝对不可能,父皇,那是妖孽,那是一个妖孽,佛祖是要除了妖孽的。怎么会救。”
皇帝再不多说什么,温公公看着皇帝的模样,手在发抖:“来人,快,快把王爷搀扶出去。快把王爷搀扶出去。”
等人都出去后,温公公转问,却见皇帝要站起来,赶紧要上前搀扶住。却不想。还没碰到人,皇帝突然毫无预警地往前栽倒。
正赶过来的郑王听到养和殿里温公公一声凄厉的叫喊声。赶紧着冲了进来。见着皇帝倒在地上,赶紧跑上去,把皇帝扶起来,放在榻上,大声叫着:“太医,太医。”
温婉正在写着静字,得了皇帝晕过去的消息。吓得脑子是空白的,什么都顾不上了。要跑到养和殿。还是夏瑶眼疾手快,把她给拉住:“郡主,你现在自己还是重伤醒来。你这样跑出去,让别人怎么想。”
温婉才不管那么多。现在见到皇帝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事,再想着法子解决。夏瑶没法子,只得抬了轿撵,把温婉抬过去了。太医都知道温婉没病,也没啥过了病气给皇帝的忌讳。
温婉进了寝宫,见着皇帝还在昏迷之中。之前的那么一点点不满,早不知道扔哪里去了。
皇帝一直到半夜时分才醒的。睁开眼睛,看着守在床边的郑王与温婉。倒也没觉得凄凉。
郑王还没等温婉开口。先问道:“父皇,太医说你怒气攻心。”父皇,万不可再动气了。“
温公公端来参粥,郑王接过来,温婉只是拉着皇帝的手不撒开:“皇帝外公,你吓死我了。”
皇帝正半靠在软褥上休息,虽说脸色还带着苍白倦意,但因为有着郑王与温婉在身边。心里怎么样也有了暖意。
而温婉在佛祖的佛光普照,觉悟大师高深的佛法之下被救过来,而且已经大好的消息,立即传遍了京城。皇觉寺,更是连门都被挤破了。反而赵王被圈禁的事,成了第二新闻了。
白世年实在不耐烦睡在床山,让侍卫扶着到了院子里。坐在桂花树下。八月的阳光。很猛烈。照在身上,有一种灼热。
大管家过来,将京城里发生的事情,全部都向白世年汇报了。白世年听到,温婉郡主是给觉悟大师给治好的。
白世年豁的站起来。能让佛祖开光普照(传闻)的女子。是被上天眷念的人,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阻挡得了他身上的煞气。白世年突然全身发抖,不会的,不会的,青儿不会是温婉郡主。不可能,一定是他胡思乱想。可如果青儿真是温婉郡主,那,那他们,不,如果青儿真是温婉郡主,至少青儿还活着。不行,他一定要见,一定要再见一见温婉郡主。他一定要确认,青儿到底是不是温婉郡主。
老夫人得了消息,过来,见着白世年在院子中央晒太阳,脸色煞白煞白的。把侍卫全部都骂了一顿,把人弄回了屋子里。
白世年没说话。一直在思索这这件事的可能性有多大,不错,现在想来,确实怪异。温婉郡主重伤,青儿完好无损。难道说,青儿的聪慧还能比得过温婉郡主。丢弃哑疾的原因,他一定要去见见温婉郡主,才能释放心里的疑惑。
一直软禁在咸福宫的贤妃,听到儿子说被圈禁在宗人府里。当场吐了血,陷入昏迷之中。
赵王却圈禁以后,韩国柱上的贿赂贪污案件也有了眉目。皇帝也连着这个机会,拨萝卜带坑,拨出好些个坑,京城查过与荀询相勾当的有八个官员,连地方也查出有十多个官员与荀询贪污一案有重大牵连。甚至,连赵王的岳父,钟潜之,也牵连在内。
这次的清洗,比上次犀利得多了。这次事件,皇帝雷厉风行地处置,一点都不手软,全部狠厉地发作。牵连在内的,犯罪严重的,全都剪除进了监狱,家族里成年男子都杀头。稍微轻些的罪过,都是流放千里,家眷也全都发卖。低位的牵连少的,也全都罢官免职,当然一场牢狱之灾免除不了的。
钟潜之,虽然牵连在内,但是罪责相比要小很多。又有着苏相的斡旋帮忙,怎么说苏相都是郑王的舅舅,这么一个小面子还是会给的。
最后,钟潜之罢官免职。钟家十分之九充公,子孙也全部都罢了官。钟潜之神色坦然,带着家人归拢回老家去了。
这次的清洗,不说别人,就连经历几番生死的温婉,都是听得心惊胆颤。上次一般都不及妇孺。要说去年也发作了几家臣子,可也是多为罢官、一些发配边疆,抄没家产后罪责轻一些的也归还一部分家产发还给了这些罪臣家属,并没有罪及家眷。这次,刚出生的孩子都不放过。
“是不是觉得外公狠辣无情?”皇帝看着温婉只要听到他下旨杀人,罚没全家为奴为婢。温婉就低着头。
温婉摇了摇头,表示外公这么做,自然是有原因的,不过就是真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那些老人、妇孺、孩子都是无罪的。就算经历了几多生死,温婉的心肠变得硬了,但是看着牵连那么多无辜的老人孩子,温婉还是有些于心不忍。在现代犯罪,罪不及家人的。何况老人跟不知世事的孩子。
“傻孩子,那些老人、妇孺、孩子,怎么可能是无辜的。他们享受了带给他们的荣华富贵,在大厦倾倒他们必然也要跟着付出代价。否则你以为,那些人身居高位,贪墨了那么多银子,祸害了那么多人,为的是什么。固然是他们自己也穷凶好奢,可与此同时也让他们家人受益。否则他们还留着到棺材里去。所以,他们不是无辜的。享受了带来的富贵荣华,在大厦倾倒之时就被牵连也是必须的的。”皇帝开解着。
温婉知道,这就是典型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了’。可是,真的很残酷。在现代,就算是贪污,杀人越货贩卖毒品,也只是涉及相干人员做了帮凶的人坐牢,不会牵连孩子老人。
“那些不知事的孩子是无辜的。”从法制社会来的人,到底是不能彻底漠视生命,还是那么多无辜的小孩。
“温婉,处置事情的时候,心善是没有用的。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一切都按照章程办。”皇帝并没有因为温婉的话,而心慈手软。
温婉好半天没说话。也没有求情。这是皇帝的决策,她只能听着,不能反驳。
“温婉,你要记得,不是你心善,就有人记得你的好。这个世上,人人只记仇不记好的。以后,万事不可对人善,否则,容易吃大亏。”皇帝告戒着温婉。
温婉很虚心地接受了,表示自己只是按照心意办事,并不需要别人记自己的好。可是这么一番大清洗,赵王的势力,剪除干净。温婉终于可以放下悬着的心了。
在皇帝大肆清洗赵王的势力。而郑王却没趁此机会扩大自己的势力。仍然是兢兢业业,勤勤勉勉当差。不论大事小事,都会向皇帝拿主意,自己不善做主张。态度摆得很端正。没有一点胜利者的张狂与得意。
温婉以为皇帝会放权,却不知道,皇帝却是把权利纂得更紧了。除了心下感叹,她再不敢多说一句话。
温婉倒是很赞赏郑王舅舅的行为。反正天下将来都是郑王舅舅的,现在扩大势力,反而会惹得皇帝外公心了不舒服。何苦。
其实按照温婉的想法,要不是得不到皇位他们都得死,她都要去劝说郑王别去争那把破椅子了。抢了那破椅子,也是累死累活地干。做好了,是明君。纵观历史上上下几千年,明君有几个,可要要当明君有多难,。昏君倒是大把大把的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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