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 跟你爹有关系?
此处院落,是李二牛夫妇去世之后,他们的大哥李大力把李怀策和几个孩子赶出家门之后,李怀策随意寻找的一处破落院子。
原本也不过是个暂且能遮风挡雨的地方。
没成想他们一行人竟然在这里住了这么久。
眼下又经此摧残,更加不能住人了。
幸好马车还在外头,他们简单收拾了一下,又直接转道去了之前乔婶的住处。
乔婶家的房子,原本就是自家人住着的,自然比一般的破落院子好一些。
山匪来袭,自然不会放过这等好房子。
推门而入的瞬间,乱七八糟的院落映入众人的眼帘,还没进屋,就能瞧见里面桌椅倒在地上的混乱场景。
但好在房子还是很好的,只是需要好好打扫一番。
孩子们一路走来,也看到了不少这样的场景,顿时有些心慌。
虞眠抱着他们下马车,顺便安抚道:“放心吧,有叔叔和婶婶在,一定会保护你们的。”
“嗯!”
幺妹点了点头,转头又揪住了二宝的衣角。
虞眠带着孩子们将车上的行李搬进了屋内,李怀策牵着马车,去旁边拴马。
小院静谧,秋风打着旋拂面而来。
虞眠带着孩子们一起收拾家务,先把主屋的客厅和卧室简单收拾了一番,时间过得很快,一下子就到了晌午。
早上孩子们只吃了烤红薯,又做了一番家务。
虞眠担心孩子们会饿肚子,便让他们自己在屋里玩耍,她则打算出去瞧一瞧乔婶家的厨房。
院子里,李怀策正拿着扫帚打扫院落。
他出了不少汗,就连脸颊也染上了几分潮红的颜色。
虞眠见此情景,还不由得愣了一下。
“怎么了?”
李怀策直起腰,朝着虞眠看来,嘴角挂着淡笑,“需要我帮什么忙吗?”
“那倒不用,我去看看家里的厨房能不能用。”
说完,虞眠就转身打算离开。
“不用去了。”
李怀策叫住虞眠,解释道:“方才我已经检查过了,厨房的灶台差不多塌了,就连烟囱也坏了,厨房里到处都是摔碎的碗碎片,你小心进去炸伤了脚。”
“……”
不是吧?
这群土匪这么狠得吗?
连厨房这样的地方,也都打砸搜寻了一圈?
虞眠有些无语,在心里暗骂了两句,便道:“行吧,只能在墙角搭一个简易灶台了。”
院子里的东西,李怀策也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
闻言,他将扫帚放到一旁,缓缓道:“我来弄吧。”
虞眠瞧着李怀策似乎精神挺好的,而且面色也恢复红润,可见偶尔适量运动一下,对身体还是很好地。
但虞眠没有答话,等到李怀策走到跟前的时候,她便伸出手碰了碰李怀策的手。
虽然指尖还有些冰凉,但掌心内的温度却十分温热,似乎还有几分濡湿的汗意。
“挺好的。”
虞眠缓缓收回手,又从袖子里捣鼓了一番,紧接着又递给李怀策一个药盒。
李怀策问:“这是什么?”
“可以温补身体的小药丸。”
虞眠接着解释道:“接下来的几天,我需要把你身体内的寒气发散出来一部分,你的身体底子太虚了,所以先给你温补一下,免得到时候你受不住,直接翘辫子。”
“……”
李怀策接过药盒,抿唇笑道:“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我可不想让你早年丧夫。”
虞眠瞪了李怀策一眼,随即预备去搭灶台。
李怀策服了一粒药,这才跟上了虞眠的脚步。
其实,虞眠的空间内有很多疗效很好的补药,甚至还有一些可以瞬间提升人类战斗力的各类药剂。
这些东西的确可以在短时间内让李怀策的身体恢复到武人体魄,甚至更强。
但为什么虞眠迟迟没有给李怀策用呢?
并非是她不舍,或者其他的一些什么原因。
纯粹是因为李怀策的身体压根不受补。
他的身子因为寒症的侵扰,实际上已经深达肺腑,伤及根本。
而且书中对于李怀策的身体状况,也曾经做过简单的阐述,说他病发的时候,几乎只能卧病在床,就连平时身体无恙的时候,也是三步一小喘,五步一大喘,动不动就是要晕倒的地步。
他原本就是个阴郁黑暗的病秧子人设。
虽然虞眠不知道为何李怀策现在的状况,也书中的设定有所出入。
但她知道李怀策向来是个隐忍的性子。
眼下他所表现出来的云淡风轻,很可能都是拼尽了力气的遮掩。
他不喜欢在她面前露怯。
这是虞眠从见到他开始,便认定的一点。
这人最擅长摆着一张人畜无害的笑脸,不论是对人对事,都把自己表现的像个正常人似的,不愿让任何人看出自己身体上的端倪。
这可以说是一种自我保护。
也可以说是一种深深地无力感。
俗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虞眠作为搭灶台的主力,李怀策在旁协助,很快他们就把灶台搭了起来。
好在那些山匪对堆在墙下的那些柴火不感兴趣,不然他们想吃一顿热乎饭,还得先去找一堆柴火回来。
洗好的大米下了锅,李怀策蹲在旁边添柴火。
虞眠直起腰,垂眸问道:“对了,孟春他们呢?还有刘大娘,他们会回来吗?”
李怀策摇了摇头,“许以墨那边需要人手,他们大概会过去帮忙。”
说起这个,虞眠的心里忽然窜上一股无名火。
她手里扬着勺子,眼神无波,声音四平八稳的问道:“对了,你和孟春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一看她这幅架势,李怀策还有些茫然。
“我之前救过孟春……”
“编!你接着编!”
虞眠打断李怀策的话,凶巴巴的瞅着他,似乎要听听看他还能编出什么大谎话。
聪明如李怀策,顿时会意。
他缓缓笑道:“这件事说起来的确有些复杂,你听我把话说完,再给我定罪也不迟。”
“行。”
虞眠拖了两个小板凳过来,她自己坐一个,另一个递给李怀策。
两个人就这样面对着面。
虞眠一副‘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个什么子丑寅某来’的模样。
李怀策不禁失笑,解释道:“我和孟春确实是因为救命之恩结识的,不过我倒是见过几次,她跟我爹是旧相识,只是后来我爹去世之后,也有许多年没联系,最后因为孟春的缘故,大家才又相聚在了一起。”
虞眠拧起眉头:“跟你爹有关系?”
“不只是刘大娘。”
李怀策的表情变得有些沉郁:“其实许以墨他们也是因为我爹的缘故,才会对我如此亲厚。”
虞眠记得书中曾经提到,李怀策的父亲李玄是当地有名的乐善好施,他虽然身世不凡,但从不拒平民,但凡谁家缺衣少食或者生病却没钱医治,他都愿意解囊相助。
周遭几个县镇,凡是提起李大善人,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不仅如此,他还建造私塾,收留那些无家可归的孩童,不仅让他们吃饱穿暖,还能读书写字。
莫非许以墨他就是李玄当年收养的那些孩子的其中之一?
“算起来,许以墨也算的上我的义兄,我爹当年收留了许多无家可归的孤儿,一直留在身边的,我爹全都收为了义子,还给了他们田地和店铺,作为以后的营生。
有人选择出去闯荡,自然也有人选择留下,只是我爹离开的突然,我又因为一些事情,不得不逃往外地,因此很多人便失去了联络,不过许以墨一直跟随在我左右,这些年对我无微不至,倒成了真真正正的一家人。”
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许以墨先前故意表现的十分疏离,但偶尔又总是不由自主的露出马脚。
他是一面担心李怀策暴露身份,一面又不经意的关怀备至。
不过说到底,虞眠心里忽然觉得很惋惜。
如果没有当年的那些事,李怀策的父亲也不会被杀,他作为富饶湘南的首富之子,从小锦衣玉食的长大,身边又有这么多亲厚的家人与兄弟。
不论是和他父亲一样从商,又或者孜孜不倦的读书,走上科举之路,想来都是一路繁华盛景。
哪会沦落到如今的境地。
更何况,书中的李怀策为了洗清父亲身上的冤案,为了让那些被掩埋的真相展露在世人眼前,费尽心思却被人利用,惨遭凌迟处死。
何等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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