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变异的虫

当那些小虫子冲他家飞出去的时候，他都未曾发觉，还在因为发现了新的虫种而兴奋不已。却不想那些小虫子如此阴毒，它们先是袭击这里的人们，随后进入他们身体，控制他们的行动。被飞虫侵袭过的人们就像是提线木偶，像是一个个的傀儡成了他们的奴隶。最先被袭击的人，会像疯了一样的袭击别的人，最后整个村子就变成了这样。

煜师父听了，心下有些疑问，但又不知道从何处开口询问。这时还未等他开口，方先生便提出了自己的问题：“你怎么突然到这里来了呢，我们可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了，不是我不留你，我希望你们赶紧走，这里现在很危险。”

他说着的煜师父当然知道，但现在根本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把九儿的事跟方先生一说，并且直接了当：“我能来，我是希望你能帮我救救这孩子。”

方先生显示出自己的迟疑，良久后说道：“我不是不想帮你，现在的情况我也没有办法。他的情况很复杂，太多的事情，我并不好解释。”说完他闭上嘴巴。

煜师父皱眉问他：“你学的是正统巫蛊，是治病救人的，你不会见死不救吧。”

方先生有些失神，煜师父说的没错，他们不远万里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治病，现在他一口否决，同于间接地宣判了这个孩子的死亡。他现在也没有办法，是真的没有办法。

见方先生不说话，煜师父也不清楚他在想什么，就问道：“那也行，你给我指条路，我带着孩子继续去找方法，我就不信我救不了他。”煜师父这时候情绪上有些激动，他带着一个孩子不远千里就是为了来找他，结果却要无功而返，这样的结局，他怎么能忍受的了。再者说，还遇上这样的事情，你叫他怎么能不生气。外面那些个不知道是死人还是活人，被虫子控制的玩意，还在等着他们，还再幻想着冲进这里袭击他们，你叫他怎么接受得了。

不止他，就是九儿一个孩子跟着自己受了这么多的苦，你告诉他，他没救了，换做谁，也不会轻易的接受这个事实。煜师父的情绪稍微有些激动，方先生忙的安慰他：“老煜，你别激动，我并没有说不能治，只不过我治不了而已，听你说的，这孩子中的蛊，我的虫克制不了，那说明他的更加严重，这样吧，我可以尝试帮着他缓解。现在他身上的东西是一个不定性，我们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爆发，有坏处也有好处。听你说的，那虫在感受到了村民们身上的虫后躁动不安，我有一个大胆地想法，不知道你会不会同意。前提，可能有一定的危险性，是什么我现在不知道，但肯定有。”

煜师父听后焦急的问：“什么办法。”

方先生，想了片刻，对他说：“你看，既然他身上的虫带有主动攻击的情况，我们可不尝试将那些虫子释放出来，让它们互相对抗，到时候，九儿身上的病症能够缓解，拖延更多的时间去寻找治疗的办法，他身上的虫那么厉害，是不是可以与山下控制人们的虫子对抗呢。我知道会有危险，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呀。总要尝试，凡事都是一把双刃剑，不试试怎么知道可不可行。”

煜师父在犹豫，这是一个办法，但也不算是，危险系数很高。山下的那些人，他虽然没有正面较量，但从他们彪悍的程度不难看出，他们是真的可怕。现在要不要做出这样的决定，他在犹豫，如果方圆说的是对的，那自然是好的，但若是赌错了呢？

九儿见煜师父为难，他有自己的想法。他虽然不是很懂他们之间说的事情，但他大概知道煜师父为什么为难，于是九儿对他们二人说：“我同意，你们不要为难，我都答应。”九儿虽然小，但九儿比别的孩子懂事，刚抱回来就是，一直都是。

听他说的，俩人转头看向那个只有七岁的孩子，他们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煜师父问他：“你知道我们在说什么，你就答应了。”

九儿天真烂漫的笑着：“知道，但不是很懂，方先生的意思是那我做引子，想收拾山下的那些怪人。我不想煜师父为难，所以我同意了。”

他们不信九儿说的，煜师父重复问了一遍，方先生也跟着问了一遍。九儿当然知道，所以他用力的点点头。这些日子风吹的他软嫩的小脸上，满是冻疮，小嘴上都是细小的口子，一笑起来，嘴上的小口子裂开，鲜红的血渗出。但他还是怕煜师父担心，便尽可能的展示自己开朗的一面，不给他们带来任何的麻烦。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病，也知道自己生命的意义，他喜欢狗爷，也喜欢煜师父他们，狗爷临出门时对他说过：“在外面要听，煜师父的话，不要给他添麻烦。”九儿点头答应。狗爷又嘱咐：“在外面，要乖一点，病好了，你回来了，我给你买糖葫芦。”九儿笑着点头，临出门前狗爷给他和金锭一人一根糖葫芦，第二天他就跟着煜师父出门，经过很长时间的跋涉到了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终于找到了煜师父的好朋友，只要病好了，他就可以和正常的孩子一样，就可以天天都和狗爷待在一起，在也不用担心哪天自己突然就死了。他也知道他是狗爷在外面捡的，狗爷对她好，他同样孝顺狗爷，他早就把狗爷当做自己的父亲一样了。

煜师父心里还是有疑问，但那些问题，就像他现在的心情一样，一点头绪头没有。见九儿答应下来，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问方圆就好，毕竟他是这个方面的行家，方先生答应，现在我们先试试，如果不行，也会降低事情的风险，尽量护着他们二人的周全。他说完低下头，有些许的惭愧之色，煜师父就问他怎么了。

他对着煜师父笑笑说道：“因为我的疏忽导致这些人丧命，我很愧疚，跟他们在一起生活了那么久，没想到最后，居然害的他们这般田地，我是个罪人，彻头彻尾的混蛋。”他说的有些激动，最后居然用手抽自己的耳光。

煜师父没有拦着，任由他发泄。看着他居住的地方，他这些日子应该不会好过，苟延残喘的活着，也不晓得他在等什么，总得任他宣泄一下也是好事。

晚上三人挤在一起睡在石头小房子里，方先生说，明天有一天白天的时间准备，还有很多该注意的东西需要收拾一下，今天先休息，想必他们长途跋涉来到这个地方，也累了，先歇息，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

次日一大早，三人起身，带着九儿他们出了门。据方先生说，这些怪人，只有等到太阳下山以后才出来，具体什么原因他也不清楚。据他对虫的了解来看，可能是自然习性，很多虫都是昼伏夜出，所以按照他的想法，他觉得那些人白天应该栖息在山里或者什么隐秘的地方。

就像他说的一样，现在是白天，狩猎在合适不过。方先生在前面带路，煜师父和九儿在后面跟着。走着走着，煜师父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他问：“白天有机会，你为什么不逃走。”

方先生先是一愣，随即自嘲的笑笑，他说：“这是我造出来的孽，如果我走了，他们出了山，去了人更多的地方，别人怎么办。在这里，至少我还能牵制他们，毕竟我是这行当里的人。”说着他仰头看看天空，看着那如同镜面一样蔚蓝的天，接着说：“我是恨那些小人，但再怎么样，我也干不出那丧尽天良的事，别人的命也是命，我在这里研究了很久，一直没有什么进展，希望这次我可以。”

煜师父听了，他想说几句安慰一下他，但他实在找不到什么理由。这种事情真的没有办法解释的清，反而是闭口不言，到比硬找个什么理理由安慰他，到让他觉得安心。道理他都知道，他是当事人，他知道的道理跟本不用别人说，煜师父想，现在只有权力配合，帮着他，不要让他做出傻事，就已经是在帮助他了。

他也没想到，就只是带着九儿这孩子来求个解蛊的方子，就遇见这么个事，也不知道是命还是什么。

方先生本来早就寻到过那些怪人栖身的地方，只是一直苦于不能与他们对抗，才没有下手，这么长时间，他一直在找寻遏制他们的办法，可对于这些怪异的虫子，真的是一无所知，索性这次煜师父带着这个身中蛊术的孩子，要不然还不知道要和他们耗到什么时候呢。

方先生带着他们走进一座山体后面的雪洞中，那是天然形成的雪洞，特别宽敞，白色冰晶的洞彼泛着彩色的光芒，摸上去凉凉的。地平面像极了一块巨大的镜子，照着三个人的影子，慢慢的向前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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