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甩锅裴璟
“只是——”
柳瀚文的笑还没有舒展开,柳馥妗就又微微皱起了眉头。
柳瀚文顿时就急了,追问道:“只是什么?莫不是你外祖对我还有什么不满?”
他满脸紧张,情绪明显被柳馥妗带着走了。
柳馥妗眼底闪过一抹淡淡的光芒,一脸认真地开口。
“只是之前因为勋弟记名的事情,裴国公好像对父亲有些不满,所以外公在这个节骨眼上举荐您的话,恐怕会遭到裴国公的反驳——”
她说着,面上也多了一丝欲言又止。
柳瀚文则是瞬间回神,脸色也跟着变得难看了起来。
他当然想起了之前的事情,难免有些着急。
“这,这怎么可以混为一谈?”
柳馥妗不答,只是很明显,柳瀚文很快就自己想多了。
只见他面色青白变化,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妗儿放心,这件事情为父会处理好的,绝对不会让你外祖为难的。”
说完,他就匆匆转身离开。
等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中,柳馥妗的嘴角这才微微扯平。
萍儿心下有些不安,担忧道。
“姑娘,咱们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太好?祝老将军可是从来没有说过要举荐老爷的事情,若是之后有了差池,老爷会不会怪罪下来?”
柳馥妗嘴角溢出一声冷哼:“他心心念念想要南下,我怎么可能会不让他如愿呢?不仅如此,外公也一定会同意的。”
她信誓旦旦,萍儿脸上疑惑更甚。
等了一会,却并没有等到柳馥妗为她解答疑惑,只能生生把好奇心压了下去。
自从那日之后,柳瀚文有几天没有来将军府。
只是他做的事情却一件不落地传到众人的耳朵里。
听说他回去之后,直接就把柳文勋训斥了一顿。
听说若不是老太太拦着,只怕柳瀚文还会揪着柳文勋去给裴璟道歉。
听说柳瀚文不仅教训了柳文勋,就连付姨娘也没有放过。
以教子无方为名,把她关了禁闭。
听说——
文殊阁内,看着手上不断传来的纸条,柳馥妗嘴角的笑容越发的明显,眼睛里面的讽刺几乎要藏不住。
果然,在柳瀚文的眼睛里面,付姨娘和柳文勋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永远只有他自己!
思及此,柳馥妗直接就把自己手中的纸条投进火盆,看着跳动的火焰将其吞噬,这才开口说道。
“既然我父亲都已经表现得这么有诚意了,那我这个做女儿的,自然不能没有行动才是。萍儿,走吧,咱们去找外公。”
于是乎,将军府的下人就看到柳馥妗进了祝老将军的书房,一直到天色擦黑才回来。
没有人知道他们两个具体谈了什么,但是当天晚上,祝老将军就递了帖子进了宫。
翌日,圣人就下旨点了裴璟和柳瀚文一同前往南方柳镇处理水患。
柳馥妗姗姗梳洗了之后,这才回了柳家。
刚一进门,就听到屋里传来一阵慌乱的声音。
“和裴国公一起?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那岂不是什么都做不了?祝家那老头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不是存心害你吗?”
尖锐的声音带着浓重的不满刺过来,莫名地让人生理不适。
柳馥妗抿了一下嘴角,脸上的表情平静异常。
不等屋内再次传来不中听的话,就直接走了进去。
“好端端的,祖母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生气?”
她拎着裙角,整个人看上去端庄无比。
只是一出声,屋内的两个人就齐刷刷地看了过来,皆是怒火满目。
柳瀚文更是带着满满的埋怨直接开口。
“你之前怎么没有告诉我,这次南下,是要和裴国公一起?”
“裴国公?外公不是说,是另外一个人吗?怎么会?”
柳馥妗微微张嘴,满脸的震惊,随后身子猛地往后退了两大步,微微颤抖。
“这,这可如何是好?父亲和裴国公本就不合,万一他为难父亲,那可如何是好呀?不行,我这就回去告诉外公,让他求皇上收回成命!”
柳馥妗说着就准备往回跑,只是还没走出屋子,就被人握住手腕。
“回来!”
柳瀚文被她的举动惊出了一身冷汗,连忙把人拦住,压低了声音吼道。
“你这是想让我被圣人厌弃吗?”
柳馥妗像是被吓到了,浑身僵硬地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看着柳瀚文,嘴巴动了动,可是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柳瀚文见她一副被吓傻了的模样,心中虽然不满,但依旧是强行压下去,咬牙问道。
“你的意思是说,最开始定下的人不是裴国公,这人选是圣人重新定下来的?”
柳馥妗点头,面上一点凝重。
“父亲,您和裴国公之间有误会,外公就算是再糊涂,也不会把你们硬生生地扯在一起呀。”
“毕竟再怎么说,您是柳家的一家之主,我和母亲还要仰仗您照顾。外公如此为难您,对我们母女也没有任何好处不是?”
她认真分析,神色中似乎还带着一些委屈。
柳瀚文的眉头也一点一点地蹙了起来,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错怪祝老将军了。
一旁的大老太太见自家儿子面带犹豫,眸色顿时沉了下来,目光直勾勾地落在柳馥妗身上。
“你这丫头,如今倒是能说会道。你如何能知道,那老骨头不是故意坑害我儿?”
她目光阴鸷,眼底更是带着一层锐利,那样子像是要把柳馥妗整个人看穿。
柳馥妗却不闪不避,直接迎上她的目光。“祖母若是不信我,我也无话可说。”
诡异的气氛在两人中间蔓延,连带着整个屋子都变得压抑了起来。
柳瀚文的目光在二人中间转了一圈,最终沉着声音道。
“好了,事已至此,再起争执有什么用?”
说罢,不动声色地给大老太太递了个眼神,转头又对着柳馥妗说道。
“妗儿,你莫要生你祖母的气,她也是担心为父。儿行千里母担忧,你当是能够理解的吧。”
柳馥妗敛下眼睑,遮住眼底的嘲讽,面上却是乖巧。“女儿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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