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以彼之道，还彼之身
什么？是顾妧九的意思？
顾轻月准备擦眼泪的手一顿，心里忍不住嘀咕。
这顾妧九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为什么一边在说服自己，一边又在让秦昭然想办法将自己处理了。
而且！什么叫做要让秦昭然将自己处理了？是想要将自己杀了么？
“什么处理？要了我的命不成？”顾轻月那委屈的感觉又涌上心头，抽噎道：“我本来就是一个私生女！父亲不愿意认我，顾妧九她也想要了我的命！你不但不反对她，你还亲自找上我，你想做什么！”
“不是，不是！你误会我的意思了。”秦昭然手忙脚乱的给顾轻月拭泪，忽然之间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什么味道？”他凝眉，这是一股药草的香味，闻起来是挺清新的，但是……
话题跳得有些突然，顾轻月不解：“什么？”
秦昭然越发凑近了她几分，闻了闻，最终在她的脸颊上确认了味道的来源：“你脸上擦药了？”
“是，顾妧九给我送来的……说姐妹一场，我要是毁容了嫁不出去，也会影响到她顾妤舒她们，所以就给了我这瓶药。”说着，顾轻月从枕边拿出白瓷的药瓶。
秦昭然拔开药瓶的木塞，闻了闻味道，确实是和顾轻月脸颊上的味道一样。
见秦昭然脸上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顾轻月不由得好奇：“怎么了？”
莫非，这药有问题？
“这药有毒。”秦昭然从中挖出来一点，在指尖仔细研磨，那药膏之中的味道也就愈发的明显，除去平常用来除热治伤的药以外，里面还用到了一种杀人于无形的毒。
“什么！”顾轻月尖叫一声，脚下一软瘫坐在地上，忍不住浑身颤抖：“她怎么那么狠的心！我都这个地步了，她怎么能还想着要了我的命！”
她被关在这院子里不见天日，还日日被人掌掴，这样还不够，顾妧九居然还在给她的药膏之中下毒！
“你用了多久？”秦昭然蹲在顾轻月的身侧，将她搂在怀中：“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死的。”
“这才用了今日……”
也就是只用了一次的剂量，还好还好……秦昭然伸手顺了顺她的脑后青丝：“我会给你准备解药，至于这瓶药，以后断然不可再用了。”
顾轻月已经嘤嘤哭成了泪人，心里问候了顾妧九几千几万次！
……
“阿嚏！”在花厅的顾妧九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小姐是不是感冒了？”苏芽赶紧拿了帕子给她。
“没，没有，应该是有人在说我坏话呢。”顾妧九笑了笑，算了算时间，这两个人麻纱一会，也应该发现了伤药的不对之处了。
若是事情成功，秦昭然是一定会想办法为顾轻月解毒的，不可能放任她去死，等到亲手研制解药的时候，就是顾妧九将他人赃并获的时候了！
果然没有等多久秦昭然便从顾轻月的院子出来了，他神色有些凝重，袖子和胸前湿哒哒的，全是顾轻月的泪痕。
顾妧九只当做没有看到，起身迎接：“怎么样？情况如何？”
在看到顾妧九的那一刻秦昭然脸上忧然的神色一扫而光，他带着微微的笑容走到顾妧九的身侧：“我已经与她说好了，只要她安安分分的，不再吵闹，终有一日她能出来的。”
“啊？”顾妧九瘪了瘪嘴，有些不太乐意：“怎么能还让她出来？我可不想再见到她了。”
“傻阿妧。”他抬手捏了捏顾妧九的脸颊：“只是让她出来，又不是让她继续做顾家的小姐，你与你爹随意找个人将她嫁了不就好了？”
反正都是女儿家家，迟早都是要嫁为人妇的。
顾妧九这家伙光知道娇纵了，不知道用这样的手段将人赶走。
“哼！让她嫁人？要是让她低嫁了一定会影响到妤舒她们成婚，高嫁又太便宜了她……”顾妧九咬牙，似乎对这个提议并不想采纳。
一旁的秦昭然心中忍不住佩服，论恶毒，他秦昭然在顾妧九的面前当真是遥不可及啊。
“总之她这段时日应该是能消停一点了。”秦昭然对顾妧九笑了笑：“时间也不早了，宫门快落锁，我也该回去了。”
这么着急着回去？
之前可是巴不得和顾妧九聊得忘记时间，然后直接歇在顾府呢。
只怕是着急着要赶紧去给顾轻月配置解药吧？
那可是能悄无声息杀人的毒，与殿下你给皇帝准备的别无二致呢……
顾妧九点了点头，甚是体贴：“恭送殿下。”
秦昭然前脚刚走，顾妧九就拍了拍手。
一阵寂静无声，顾妧九不信邪，又拍了拍。
“我说大小姐，你叫我出来就不能直接唤我么？非得要拍手作甚？”照夜无可奈何的从夜色之中出来，陡然出现的身影让苏芽吓了一跳。
龟龟，这家伙藏在哪了？
“你懂什么呢？要是直接叫你的名讳，若是被旁人听到了，你不是就暴露了么？”顾妧九对他翻了个白眼，旋即说道：“赶紧跟上他，要小心一点！他武功高强，你可千万不要被他发现了。”
照夜笑了：“你就放心吧，小爷我的武功虽然不能万军之中取人项上人头，但是潜行那可是一等一的好！”
顿时，照夜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快步跟在了秦昭然的身后，与他间隔有一段距离，确保他不会被发现。
秦昭然对皇帝下毒一事已经由兰妃的妹妹陈晴确定，人证在此，物证却是无法与其关联起来，他手脚做得干净，要不是陈晴被秦亦风策反了，断然不会攀扯到他的身上。
现在，照夜就要去寻找最关键性的证据，甚至，不需要有物证，只需要证明秦昭然会医书就好。
很简单的一个任务……
顾妧九看着夜色下的花丛，神色凛然：“走吧，回去了。”
父亲还未回家，不知陛下那边是个什么态度……
顾妧九心里不免有些着急担心。不过，他手里拿的是自己誊抄的，又不是原件，能出什么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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