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事情因果
顾轻月的身世本来就很可怜，她在外流离多年，没有感受过父亲的疼爱
现在明知道父亲是谁，却不被承认，甚至连顾家都不让她进，将她扔在京城一隅，守着空荡荡的大宅子。
如此悲惨的身世再加上她温柔识大体，是个人都喜欢她。
比如说顾妧九的前世就被她所表现的这一面骗得死死的。
“有什么不合适的？”姜氏淡然说道：“就算不是以二小姐的身份，那以客人身份来接待总可以吧？”
这话好像是故意说给顾妧九听的。
袖子下顾妧九的手已经被掐得一片血红，她深呼吸一口气，对上顾轻月的眼说道：“既然娘亲都这么说了，你就住在府中吧。再说了，你是个心细的，由你来照顾娘亲的饮食起居我也放心。”
哦？她居然同意了？
顾轻月的脸上洋溢起笑容：“姐姐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大娘子的。”
居然这么轻松就让顾妧九退让了。
哈哈……你送出去的临水别苑现在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她顾轻月还是留在了顾府，而且还是由你的娘亲亲自决定的！
这种吃了苍蝇腿一般的滋味可不好受吧？
顾妧九起身行礼告退，苏芽心疼地搀住顾妧九：“小姐……这顾轻月也太过分了。”
居然在不知不觉之中收买了大娘子，这可是小姐心中的一块逆鳞。
“是我没有提前戒备。”顾妧九摇摇头，怨顾轻月是不行的，她太会演了，演得有的时候顾妧九都会怀疑，她只怕是真心的。
也就是像她这样演技高超，才能在前世骗过顾家所有人，给顾家致命一击。
苏芽知道自家小姐不喜欢顾轻月，所以在看待顾轻月的时候总是会要比旁人多想一些，也就是她，才能够体会到顾妧九面对顾轻月的无力感。
顾轻月是有所图谋的，她想要留在顾家，可是旁人看不出来，就算是看出来了，也只是认为她可怜而已。
但是苏芽知道，她每一句话都不是白说的，每一个动作都在引导大家，用施暴者的目光去看顾妧九。
苏芽感觉触及到顾妧九袖口的手一阵黏腻，抬手一看竟然是一片腥红血迹：“啊，小姐你的手！”
她赶紧握着顾妧九的手仔细查看，四个指甲印深深嵌入血肉，这已经不是一次，甚至在今日的新伤之前，还有一模一样的月牙旧伤。
“无妨。”顾妧九对苏芽笑了笑：“涂一点药就好了，不用大惊小怪。”
闻言苏芽却是不自主的鼻尖一酸，哭了起来。
大小姐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
知道大娘子要归家的时候，她就不分朝夕的为大娘子亲手炮制药材。
翻遍了医书只为能够找到最好的药材，学最好的手艺只为了能让药材的效果发挥到最大。
从未掌勺的大小姐关在厨房里一天一夜，就为了给大娘子炼制那么几颗小小的药丸子。
可是这些大娘子都看不到，竟然被顾轻月三言两语给骗了！
回了瑶璃居，苏芽着急忙慌地去拿药，将顾妧九的手用温水洗净，将其摊开在桌上，只见掌心的伤口还在不停的渗血，苏芽的心更疼了。
“别哭了，今日我为了咽下这口气受了多少罪，以后只会让她加倍奉还。”顾妧九对她轻轻一笑，被伤到的心似乎痊愈了些许。
苏芽点了点头，又愤然道：“小姐有什么能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说！苏芽对小姐绝对忠心不二，万死不辞！”
可顾妧九却摇头。
傻姑娘，我怎么忍心让你为了我死第二次？
前世她便为了顾妧九死过一次，这一世，顾妧九还没有来得及对她好，她便又想着要为顾妧九赴汤蹈火了。
“大小姐，二皇子殿下来了。”侍女进门来通传，看到顾妧九掌心有伤也是一惊。
“让他进来吧。”顾妧九将手垂下，藏在袖子中。
苏芽本来还想对她说什么，但秦亦风的到来打乱了她的思绪，见小姐隐藏受伤的事实，便又将药给收了起来。
秦亦风今日身着常服，没有做任何的伪装，一进门他就闻到了丝丝血腥味，心中狐疑，目光四处看了看，却又察觉不出其中端倪。
“二殿下请坐，奴婢们这就去准备差点。”苏芽对侍女们使眼色，众人十分懂事地纷纷离开。
两人相对而坐，秦亦风此刻目光才敢落在顾妧九的身上：“眼下乌青脸色惨白……你一夜未睡？”
“这句话我还想问你呢。”他倒是先当起大夫来了。
被她这么一问，秦亦风便解释：“昨日帮谢长琴善后花了一些时间。”
又将今日早上和谢长琴约定要统一口径之事说出，顾妧九便理解了他为何睡不着。
“那人如疯狗一般，莫名其妙就来拿我！”顾妧九想起谢长琴那厮，不由得哼声表达不喜。
在皇城司里的时候还好好的，到了晚上他便发疯了一样莫名其妙就将狎倡的罪名往她头上扣，顾妧九真想不到除了疯了以外，还有别的什么解释。
“不说他了，亦风，你是怎么知晓细作在醉香楼之中交换消息？”谢长琴的事不值一提，重要的是前世还需几年后才能发生的事，为何在现在就发生了。
如果不能有一个完美的解释，顾妧九晚上是别想睡好觉了。
“很久之前机缘巧合之下就知道了，只不过一直没管而已。”秦亦风目光流转，落在她腥红的袖口，眉头紧锁。
他早就知道？
顾妧九有个大胆的想法：“那！昨日是你做的局？”
不然怎么解释此事成了皇城司的功劳，刑部前去抓人慢了一步？
“是。”他点头：“细作送出去的消息无关紧要，所以多年来一直没管。但我如今入了仕途，自然要将其曝光，作为功名。”
原来是秦亦风将此事提前了！
顾妧九的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是有因果变化的，而不是莫名其妙的改变！
事情还在她的掌控之中，并没有脱离轨道！
“那你升官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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