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敲打戚家老太君
齐瑶看着戚长丰有苦难言的样子,刚才被他调笑的那口气也算是出了。
况且在长辈面前,她也不愿意给自己留下个不太好的印象。
是以,她继续露出温顺的一面,朝着戚长丰回礼,“也不能全怪表哥,是我眼拙,没有认出表哥来,让表哥也受了委屈。”
陆氏听着齐瑶的话,赶紧接过,冲着房中众人笑着,“瞧瞧这对小儿女,真像是还没长大似的,刚才还闹着哭,现在就又好了,佩娘,看到她们,是不是就想到了咱们还年轻的时候?那时候的日子是真的好啊,天天无忧无虑的,哪有现在这么多烦心事。”
老夫人看了眼举止有礼的大孙女,算是对齐瑶今天的表现十分满意。
便也随着陆氏的话,点头应着,“是啊,真想让时间回到过去,再好好地享受一番做小女儿的感受。”
陆氏瞟向乖巧的立在一侧的齐瑶,用一双甚是精明的眼睛打量着她。
“佩娘,你这个亲孙女可真是了不得,前段时间我出去做客,可是听了不少人在议论夸赞她呢,细数京城上下,能得裘老太傅一声夸赞的小姑娘可没几个,但你这亲孙女就能算得上一个,而且,年纪小小就能替祖母掌家,这样的本事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说着,陆氏就亲近的揉了揉齐瑶的手,露出和蔼的神色,眼神里露出盘算,“也不知这么优秀的孩子,将来是要便宜哪户人家?我要是佩娘你,可舍不得让这么金贵的孙女早早有了亲事,定是要当成心肝宝贝一样好好地捂在怀里,多留上几年的。”
齐瑶一听陆氏主动提起她的婚事,虽面上不显,可精神却已绷了起来,朝着祖母就看过去。
老夫人对上齐瑶的眼睛,端的也是一副慈爱神色,道,“我这个亲孙女自然哪里都是好的,我当然也舍不得早早就将她嫁了,只是这再能干的女儿家也不能永远留在父母的身边当老姑娘,正是因为要为了她好,所以才要好好好地为她张罗一门亲事,这样就算是到了百年之后,我也算是能瞑目安然的去了。”
“佩娘你放心,我看咱们的瑶儿是个有福气的孩子,将来一定会嫁入一个好人家,兴许还能让咱们亲上加亲呢。”
齐瑶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尤其是这个陆氏,看上去笑呵呵,一副慈面菩萨的样子,可是这暗中想要表达的意思却是十分耐人寻味。
齐瑶瞅着祖母,想到春梅当初提醒她的话,干脆横了心,装作羞涩的主动开了口,“舅奶奶就不要打趣儿我了,瑶儿最喜欢祖母了,要永远伺候在祖母的身边,哪里也不去。”
如此天真的话一出,立刻又引来一阵热闹的轻笑声。
就连老夫人的眼角都笑出了褶子,很显然是颇为受用齐瑶的这番话。
齐瑶眸光闪了闪,又道,“如果瑶儿是个男儿身就好了,这样一辈子都能留在国公府里,说起来瑶儿还真是羡慕表哥,能够永远陪伴在舅奶奶的身边尽孝,只是表哥,表妹有句中肯的话想要说给表哥听,还请表哥不要嫌弃瑶儿多事。”
戚长丰一双眼睛几乎都快黏在齐瑶身上了,此时好不容易等来美人同自己说话,当然是忙不迭的就点头,连连应着,“表妹有话直说,表哥都会听着。”
齐瑶笑的善良无害,道,“这间屋子里都是咱们自家人,那瑶儿就说话放肆了,表哥正值人生最好的年华,该是要多多读书习字,争取将来能够为舅爷爷他们分忧,花街柳巷那种地方,最是能毁人心志,表哥以后还是要少去,不然不仅会亏了你自己,也会辜负了家中长辈对你的一片慈爱之心呐。”
齐瑶话音一落,满室皆静。
尤其是牵着齐瑶手的陆氏,更是不觉间一下就使了劲儿,疼的她手指一颤,忙抽了回来。
老夫人眼见着长嫂脸上露出尴尬,又瞅了眼一脸无辜的亲孙女,当下也不知如何才好,赶紧就开了口。
“瑶儿你在乱说什么,你表哥将来定会有一番作为,好了,祖母知道你如今事忙,赶紧回去忙吧,对了,接下来这几日你舅奶奶会领着你表哥住在府中,你要人收拾出一套院子出来,务必要照顾好你舅奶奶,知道吗?”
齐瑶就像是看不到陆氏僵硬的脸色一般,轻然一笑,脆生生的回着话,“是,瑶儿这就回去命人收拾院落,定会照顾好舅奶奶和表哥。”
说完,齐瑶就落落大方的朝着陆氏和老夫人一行礼,在又朝着从刚才就愣住的戚长丰看了一眼后,就领着贴身丫鬟退出了房间。
春梅手中拿着伤药,也从房中追了出来,将那些瓶瓶罐罐交给了玉竹。
齐瑶看了眼春梅,站在带着寒意的外面,瞅着不远处老夫人的房间,想象着在她离开后,房中可能会发生的事,就叮嘱春梅。
“替我留意着戚家的这位老太君,如果我没看错,这位老太君可不是个普通人,此次祖母做寿,她来的这般早,还带着戚长丰,我总是觉得她们祖孙目的不单纯。”
春梅现在是真心愿意跟着大小姐,听了大小姐的吩咐,就一口应下,“大小姐放心,奴婢会留意的。”
齐瑶不好在春晖园里同春梅多说其他,在得了春梅的应声之后,就离开了。
路上,主仆三人皆是沉默无语,显然每个人的心里都在想着事情。
待好不容易回到海棠院,性格直接的玉竹就先忍不住,直接开了口,“大小姐,奴婢怎么听着戚家老太君的意思,是在打你的主意?”
齐瑶被伺候着解下身上的披风,在换上了一双软底鞋后,坐在垫着软垫的椅子上,伸出手,任由翠屏替自己清理手上的伤口,幽幽道,“她何止是在打我的主意,这位精明老练的老太君,很有可能还在盘算着怎么狠狠地占国公府的便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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