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欺君之罪

看着被气的不轻的齐瑶，楚北璃为她倒了杯茶水，“如果你想要动戚家，小爷倒是能帮这个忙。”

齐瑶一怔，看向他，刚准备开口，但又犹豫了。

“不行，你现在在京城里的处境也十分尴尬，再加上又坐上了皇城司大都督这个位置，一举一动更惹人眼，我不能再给你添麻烦，让你遭到宫里那位的忌惮。”

被心爱之人关心着，楚北璃当然是开心的，“你放心，收拾像戚家这种根子上都烂了的家族，根本不用小爷大张旗鼓，反之，若是办的好，兴许还能在宫里那位面前得些好感。”

听他这么一说，齐瑶倒是来了兴致，“你是有什么盘算吗？”

楚北璃看了眼古灵精怪的齐瑶，道，“我早就同你说过，我接掌皇城司，看上的并非是皇城司过去的威名，而是皇城司已经淹埋在时间里但却依然存在的本事。”

“这些天，我将自己日夜浸泡在皇城司的档案库里，翻看了皇城司近二十年来所有或是通过明路，或是采用暗路手段得来的各种消息，虽说在以前，我已经做好了准备等着大吃一惊，可没想到，那座档案库还真给了小爷带来一个天大的惊喜。”

“朝中的文武百官他们每个人有什么优缺点，皇城司那边都有记载，甚至连他们的八辈祖宗，都写的十分详尽，总之，在皇城司人的眼里，这些在朝堂上能呼风唤雨的朝臣们，他们私下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都查探知晓的差不多。”

“对于京城戚家，因与镇国公府沾着亲，小爷也稍稍留意了一下，也正因这一留意，让小爷知道了一件戚家欺君罔上的罪行，瑶儿如果想要惩治戚家，我倒是能将戚家的罪证尽数交给你，到时候，你想如何发挥，都随你高兴。”

齐瑶瞠目结舌的听着楚北璃的这番话，不敢相信如此惊世骇俗的事竟被他这样轻巧的说了出来。

“你是说，你现在掌握着京城百官许多秘密？而这些秘密，都是你从皇城司得来的？”

楚北璃一耸肩，看着被吓住的齐瑶，笑道，“如果不是知道能从皇城司得到这些好处，小爷又怎会接掌皇城司这个烫手山芋。”

齐瑶一噎，难以置信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掌握的这些秘密有多惊人？而且，你就敢这样轻而易举的告知给我？难道你就不怕……”

“不怕你出卖我吗？”

楚北璃打断齐瑶的话，脸上的笑意不变，认真的看向她，“在小爷选择将武安侯府的处境告知给你的那一刻开始，小爷就决定相信你，在这个京城，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暗中盯着小爷的一举一动，在那些人的眼里，小爷或许是他们的猎物，亦或许是他们的威胁，如此境况，时间久了，自然会觉得疲惫。”

“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小爷连个交托真心的人都没有的话，岂不是会显得很可悲？而事实上，老天终究是垂爱我的，将瑶儿你送到小爷面前，我告诉自己，如果连你都不足以信任，那这座富贵荣华的城池，未免也显得太薄凉了。”

齐瑶听着这席发自内心的话，虽不是什么甜言蜜语，但她却听得感动无比。

顿了片刻后，开口道，“京中虽多是追名逐利之人，就连我自己，也会在做任何事的时候权衡再三，可是，面对你楚北璃，只要你交付真心，我同样真心相待。”

楚北璃激动地一把又攥住齐瑶的手，桃花眼中跳跃着亮人的光泽，“小爷就知道，自己亲自挑选的姑娘，又怎会是庸碌俗人？瑶儿，此次回京，你是我最大的惊喜和意外，也是让我决定坚持下去的决心。”

齐瑶被他的话说的耳根发烫，她可不像这个浪荡子，过去有着丰富的流连花丛的经验，可受不得这些肉麻的情话。

以免他再说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齐瑶赶紧打断他，道，“你说你手中有戚家欺君罔上的罪证，那是什么证据？戚家做了什么胆大包天的事？”

楚北璃看出齐瑶不好意思了，也不为难他的小姑娘，随着她转开的话题，道，“戚家父子这些年皆在工部任职，太元十三年，皇上修建麓山行宫，拨了二十万两银子交由工部，而戚家父子便是利用在工部的职务，与地方商户暗中勾结，以次充好，购买了大量的腐朽木材运往行宫，最终贪墨银两五万之多。”

“戚家父子也算是有些本事，收买了做账的官员，从中中饱私囊，算是借着修建行宫之便，狠狠地捞了一笔，如果不是皇城司的人手眼通天，有自己特殊的获取消息的渠道，恐怕还真难查到戚家这对父子居然敢胆大包天到如此地步。”

齐瑶相信，能够被皇城司搜罗到这些罪证，最起码证明戚家这对父子的确是犯了事。

她亦是难以置信，戚家不管怎么说也是京城中有些底蕴的家族，纵然近几代子孙不争气，但也不至于沦落到敢在皇上修建行宫的时候动手脚。

要知道，欺君之罪，可是会满门抄斩的，为了那五万两银子，就将全家老幼百余口人的性命尽数搭进去，这不是疯了又是什么？

“他们就算是想要找死，也不必选择走这样一条布满风险的路，难道他们就不怕有一天东窗事发，会将戚家连根拔起吗？”

楚北璃道，“这些年戚家的情况并不好，戚家近两代已无出息子孙入仕，再加上往日里奢靡之风已成习惯，就算祖上给他们留下了金山银山，也有被他们耗光的一天，而当这一天快要来临的时候，他们就会失了方寸。”

“兴许在生出动那二十万两朝廷款项的时候，戚家父子也曾害怕过，但是，金钱的利诱是他们抵挡不住的，没过多久他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干出这种胆大包天的事，而据小爷所知，近几年戚家人也曾故态复萌，悄悄在私下再度贪墨，只可惜最近的一次他们运气不好，被抓住了小辫子，后来还是靠齐伯父出面才将这件事摆平，保住了戚家。”

说到这里，楚北璃就是一声长叹，“由此可见，如今的戚家已然是烂到根子里，不然，又怎会做出给你父亲塞人这种下作的手段来维系他们渴望的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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