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纳妾
父亲曾言,母亲是他在战场上捡回来的女子。
当年捡回母亲时,母亲浑身是伤,父亲便请人悉心医治。
待母亲伤好,除了不再记得从前之事,她的身体一向都算是康健,再加上她本是习武之身,生产之事便比寻常女子总能轻松些许,可万万没想到,最后会因生产血崩而亡!
若此事果真是柳氏所为,那芳草的娘亲许氏当年意外失足落水,极有可能也与柳氏脱不了干系!
许氏是当年母亲身边的贴身侍婢,在她意外身亡后不久,母亲身边留下的另一个侍女赵氏就因偷盗府中财物被赶出府去。
她当时还好奇,那赵氏做事一向都老实本分,也是因此才被母亲择选到了身边伺候,这样的人,怎么会在母亲刚才亡故没多久,就去偷盗母亲留下的遗物呢?
现今看来,应亦是柳氏的手笔!
呵,真真是好一个柳氏!
当年母亲怜她孤儿寡母,善心相留倾心相待,怎能想到换来的会是这样的结果?
只是当年之事太过久远,如今想要动柳氏,还得需要证据。
想到这里,时晚宁吩咐芳草,“这几日我身边有青翠就好,你去找到当年伺候母亲的赵氏,带她来见我,记住,此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乍闻时晚宁的话,芳草神色震惊非常,“大姑娘的意思难道是说……”
时晚宁微微点头,芳草当即肃容,“大姑娘放心,奴婢定将那赵氏带到,绝不会让任何人知道此事!”
“大姑娘,世子来了。”
青翠在外头通禀,时晚宁一把将头发抓乱,顷刻踢飞了鞋倒在榻上。
芳草帮着时晚宁将鞋摆好,又拿出银丝织锦薄毯替她盖上。
时晏安进来,瞧见她掉在薄毯一侧的外衣袍角,唇角稍稍一弯,便十足宠溺口吻道。
“宁儿,怎不把外袍脱了再睡?起身的时候,怕是要着凉的。”
时晚宁原紧闭着眼,听见这般前世记忆中思念了千千万万遍的熟悉口吻,睫毛一颤,泪水刷的就流了出来。
“兄长。”
她飞快坐起身扑进时晏安怀里,时晏安心头一慌,先是柔柔抚触几下她的头发,而后才用软帕小心替她拭去泪水,重新将她拥紧在怀里,轻声开口。
“让宁儿受委屈了,都是兄长不好。”
时晚宁靠在他胸前摇头,“不!是他陆云铮负了我,与兄长何干?在宁儿心中,兄长是这世间最好的兄长,谁都比不了。”
说完,眼角滚烫的热泪就又流了下来。
看到这样的时晚宁,时晏安的心像是被拧成一团。
来之前,他还以为今日之事的确是时晚宁的安排,他担心她到底是受了何等天大的委屈,才会选择以这样的方式退婚。
现在看来,原来是他想多了,宁儿表现的如此伤心,这一切怎么可能是她的安排?
时晚宁将头埋在时晏安胸前哭了好一阵子,直到他的衣襟都被浸染的湿透了,才重新露出那张泪水涟涟哭花了小脸来。
“兄长。”
“嗯?”
“宁儿想读书。”
“嗯?”
时晏安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不是一向都不喜读书?小时候,父亲好不容易才为你置办的那套古籍孤本,你可是全都撕下来一页一页做成了纸鸢。”
“兄长!”
提起小时候的事,时晚宁窘的通红着脸,“这回不一样,我想读的是兵书,实话跟兄长说吧,我想习兵法!”
父亲常言,兵法之道,有武且要晓人心。
前世,她输就输在看错了人心。
如今好不容易重活一世,她又怎能再如前世般,安然自得的偷生在父兄庇护之下?
她要习兵法,就是笃定了这一世要由她来庇护父兄的决心。
时晏安从未见到过时晚宁露出现在这般神色,顿时,一股说不清楚的滋味在心头蔓延。
“好,既是宁儿要学,为兄这就叫人把最好的兵书都给你挑来,只是有一点,莫要累着了,也莫要只顾着看书伤了眼,若是时间久了还想看,那就叫人帮你念,总之,你若因此伤了自己分毫,为兄立时就命人把书取走,明白吗?”
前世熟悉的场景重现,时晚宁生怕自己再次红了眼,紧忙摆手打发道。
“好好好,我都明白了,兄长快去吧,我要睡觉了,养足了精神才好看书呢!”
时晏安微叹一声,亲自替她褪去外裳,扶着她躺下,又盖好薄毯后方才离去。
时晚宁觉得,这一刻的她,真真是幸福极了。
第二日,怀王府传出消息,与定远将军府的婚事依旧,不过要入怀王府的不再是时家嫡女时晚宁,而是庶女时玉瑶。
怀王府也不是娶妻,而是纳妾,纳,时家庶女,时玉瑶为怀王妾室。
连婚仪都免了,天还没亮的时候,一顶轿子便悄无声息的将人送到了怀王府。
时晚宁得知此事,只叫青翠将前几日时玉瑶送过来的蓝宝石珠钗包好送到怀王府以做贺礼。
余下的时间,她便把自己锁在房中,专心研读兄长送来的七十二本兵书。
读过后才知道,书上的这些兵法有许多竟都是她熟知的,自幼在父兄身边耳濡目染,读起这些兵书来,她非但觉得毫不费力,甚至觉得其中许多故事都甚是有趣。
霞月楼,依旧是上回的厢房里,顾亭之一脸喜色的看着才刚落座的陆修年。
“咳咳……今天的天气真不错,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小舅父的心情,是不是比这天气还要不错?”
陆修年侧脸看了眼外面天光亮色,抿唇,喝茶。
顾亭之也跟着痛快的闷了一口,咂咂嘴又道。
“你说这陆云铮是不是疯了?放着好好的时家嫡女不要,非去染指一庶女,亏得时兄提早发现了此事,否则真等时大姑娘嫁过去,那可是后悔都来不及了!”
“提早发现了,何事?”
顾亭之的茶盏被按下,神色一怔,“你竟然不知道?也对,亏的我临危决断,除了怀王府和时家,这事儿也就只有我知道了。”
待顾亭之把话说完,陆修年手中茶盏啪的一声砸在桌上。
顾亭之惊的一跳,“你没事吧?”
这反应怎么跟预料之中的不太一样,这家伙莫不是欢喜的过了头,所以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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