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藏龙卧虎，桃李满天下
荀法，黄山四圣之首。
师从大儒，曾经周游列国。他认为人性本恶，需要后天的教导才能引人向善。他曾是乾国客卿，并且受诏建造学宫。彼时乾国上下有诸多官吏都是出自他这，他所建造的稷下学宫更是名动九州。自从乾国被灭后，荀法便就此消失，无人知晓他的下落。
想不到，竟然也在桃源？！
“见过县君。”
“诸位有礼了。”
“先生有礼。”
众人皆是抬手作揖。
荀法的很多理念，令各国王侯都受益匪浅。大周先帝就曾邀请荀法入朝为官，甚至愿意令他职比九卿，只不过荀法不愿意为周效力，便高挂官印离去。
现在上官雪都看傻了。
听秦稷说桃源有学堂时，她并未在意。大周推行的是以法为教，以吏为师。各个郡县都有学室，由当地的官吏任职。教导弟子律法制度。但现在看来恐怕没这么简单，毕竟连黄山四圣的荀法都在这。
要知道荀法可是出了名的大公无私，权利对他犹如浮云。彼时各国混战，不知多少人想要招揽荀法，但无一人成功。在荀法看来，大部分都是庸主，不足以他效忠。他宁愿留在学堂内教书育人，宣扬自己的学说。
因为乾国被灭，荀法便再次巡游四处。后来就在桃源遇到了秦稷，那时候的他正好发愁该找谁咧。得知荀法的身份后，自然是肃然起敬。
荀法是满腹经纶，并且是学富五车。精通律法，还有着诸多人脉关系。经过秦稷滔滔不绝的画饼后，总算是留在了桃源。不仅仅只是特聘博士，还是桃源县的县丞，可以理解为是秦稷的副手。
平日里很多政务都是由他处理，而秦稷则是忙着处理别的事。两人合作数年，也是相当默契。荀法的倾囊相助，让秦稷也是省去很多麻烦。
经过他的循循教导，桃源县的文化水平直线飙升。有的就地担任乡吏，有的则是异地为官，为秦稷所用。还有的则是在商社内任职，奔走于各地。
想要发展经济，光靠秦稷一人可不够。各行各业都需要有对应的人才，包括管理人才。不说别的，起码也得会读书写字。桃源现在能富甲一方，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离不开这些人在基层发光发热。
荀法微笑着点头，抬手回礼道：“诸位可到处看看，若有问题也可来问我。”
“有先生在，这学堂可不简单。”
李无疆则是满脸恭维。
荀法可是出了名的治国能臣，学识渊博。他虽然没有真正地担任高官，但却有诸多能臣曾是他的学生。现如今的大周右丞相，其实就曾是荀法的徒弟，他学了身治国之术。临走时就曾问过荀法，需要去什么地方才有施展抱负的机会，荀法就告诉他去大周！
所以，荀法的地位极高。这就有点类似于是学阀，因为有着很多弟子，不论任何邦国见到他都会无比客气。
“诸位也可看看。”
“若有合适的弟子，也可送来。”
“吾等明白。”
秦稷则是走在前面，介绍着学堂。目前法学生有百余人，总共两间大教室，还有好几间实验室。
“这些稚生都是来自何处？”
“各地都有。”
“户籍呢？”
“也都有。”秦稷自信一笑，解释道：“我是有教无类，只要想进步就都能来。好比有些是豪商子嗣，会教他们数术和经济学。还有的则是工匠，那就教他们些匠活。”
“他们也能入学？”
上官雪面露诧异。
工匠商贾是不得入学的。
不论是官学还是私学，都是如此。
“当然。”秦稷则是理所当然，“他们若欲求学，则得按规矩缴纳高昂的束脩（xiu），你以为我这学堂为何能建造得这么大？就说前面那稚生，他的爷爷名为马云腾，为河东马家的宗长。”
姬舟若有所思地点头。
应该就是上回买官的马家兄弟。
“那要多少钱？”
“每年三万钱。”
“三万？！”
李无疆嘴角抽了抽。
这家伙是真的黑啊！
昔日靖国也有私学，稚生按规矩肯定是要交束脩的，只不过是象征性的。毕竟都是乡里乡亲，有的交个两条腊肉，基本也就都收下了。
“对啊……”秦稷两手摊开，“不从他们这搞钱，那些布衣寒士上学的钱谁出呢？我破格让他们入学，给了他们聚集人脉的机会，每年只收他们三万钱算少的了。这钱不是给我的，我是用他们的钱办他们的事。”
这道理很简单。
大周划分士农工商户籍，商贾地位是最低的。可他们想要做买卖，就离不开官吏帮助。倒不是说非要贿赂，而是有人脉关系就好办事。
作为行商，肯定是需要经常往返各地。如果背后没人罩着，随便来个城门小卒都能以各种理由将他扣下。若这时候背后有人，只需要亮出身份，他们就得乖乖地开门放行。
秦稷穿越这么多年，对里面的门道也是都摸清楚了。很多城门小卒其实没多少俸禄，但这可是个肥缺，没点关系还当不上。光靠行商的好处费，都能吃得满嘴流油。
不论何时，都讲究个同窗情谊。稚生彼此之间都比较纯粹，这时候搞好关系，对他们以后就只有好处。
再有一点，想在桃源做买卖可不容易。除了要成为会员，还要在桃源有固定房产，最好是有至亲在桃源。而他们的至亲就是变相的人质，这些稚生也就是所谓的质子。只要他们别乱说话，秦稷也不会如何。
“厉害！”
姬舟忍不住出言赞赏。
秦稷这招可真是一举多得。
关键是，还能狠狠赚一笔钱！
他见过很多有学问的腐儒，张嘴就是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将钱财视作粪土。他并不是说这种不好，而是治国就离不开钱。现在大周更是陷入财政危机，秦稷的出现或许能改变这一现状。
秦稷却是叹息，面露难色。
“诸位有所不知，我也遇到些麻烦。此次招商来者众多，而这些稚生大部分都很贫困。某忝为桃源县令，却只能出此下策。”
我靠？！
姬丹嘴角直抽。
秦稷又要坑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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