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个排球
在好奇之下，我还是带着影山飞雄去了小吃街。
他倒是对这边比较熟悉，不像我一样怕走错路走的慢腾腾的。那一双大长腿走的完全不带停，如果我今天穿的是一条紧身一些的裙子，恐怕还真跟不上他的步伐。
没花多少时间走到小吃街，一圈逛下来，我比较想吃铁板烧，影山飞雄当然没意见，他说他吃什么都行。
于是，在等待食材烤熟的过程中，他用最简单的语言和我解释了一下他为什么会认识我。
我不小心撞到影山飞雄的那一次，他是来看已经毕业的前辈比赛的。
那位前辈是一位很厉害的二传，影山飞雄感觉自己遇到了一些问题，所以想来看那位二传前辈比赛来找找灵感，如果对方有时间的话，他还想和对方交流交流。
而在那场比赛结束之后，那位二传前辈拉着我走了，走的很快，他一路跑都没赶上。
没错，影山飞雄口中那个“很厉害的二传前辈”说的就是及川彻，上次我俩一起离开仙台体育馆的时候被影山飞雄看见了，看我们关系很好的样子，觉得我应该是及川彻在高中认识的朋友，所以刚刚才喊我学姐。
也正是因为我和及川彻关系好，他才对我印象很深刻。
……原来是因为及川彻啊。
我摸摸下巴，宫城县居然这么小，随便遇到的一个攻略对象都是互相认识的。
“说起来，学姐，这个钱我要怎么还你？”影山飞雄老老实实说：“我可以去青叶城西找你。”
我挥挥手，“没关系，既然是你阿彻的学弟，那就不用了。”
他的眼神瞬间清澈，嘴巴里东西塞的非常满，在疯狂炫饭的同时口齿不清地对我说：“谢谢！学姐！你人真好！”
谢谢，你人也很好。
一餐饭下来，我们交换了彼此的名字，而且我发现，这位学弟性格真是意外的单纯，虽然看上去好像不太好说话的样子的样子，态度也比较冷淡，但其实特别好骗，说什么信什么，很听话，也很乖。
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他会和队友相处不来，还被针对成那样。
明明他是一个还挺好相处的人。
快吃完的时候，及川彻给我发了条消息，问我在干什么，有没有好好吃饭。
我说碰巧碰到他的小学弟，我们两个一起吃了铁板烧。
[stronger：学弟？谁呀？以前有几个学弟确实很可爱，你们怎么碰上的？]
[千夏：叫影山飞雄，我去小吃街路过公园碰到的。]
我抬头对影山飞雄说：“让我拍一张照。”
“啊？”影山飞雄嘴还没擦，下意识看向我，我直接“咔”的一声留下了他满嘴油的丑照，并给及川彻发了过去。
照片在旋转读取后变得清晰，就算我不点开，也能从小图里看到影山飞雄有点憨的样子，对于这张丑照，我非常的满意。
[stronger：？！！！]
[stronger：&——]
？你什么情况，怎么用手机打字也能脸滚键盘？
[stronger：为什么飞雄可以和小千夏面对面坐在一起吃饭！他凭什么和你一吃饭！他怎么能和你一起吃饭！！]
[stronger：不行，你一个人和飞雄相处实在是太危险了！在哪个店吃饭我现在过来！]
[千夏：……你下午不是还有训练吗？现在过来？而且影山学弟人很好的，没有你说的那么危险。]
[stronger：这才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你就被飞雄策反了，可恶，好可怕，你等我一下，我十分钟到。]
[千夏：真不用，我们已经吃完了，现在要走了。]
[stronger：小千夏——你到底背着我干了什么！！！]
我地铁老人看手机，看着他的对话框久久没能平静。
然后我不小心划出去划到了系统的框框，毕竟我的line里面就两个好友，系统习惯性地给我发了及川彻的好感度。
[及川彻好感：88（只是很喜欢~）]
喂？在？为什么又掉好感？
人家影山飞雄不是你的亲亲学弟吗？！他可是在大周末不辞辛苦地来看你比赛的可爱学弟啊！有问题第一个想到你的可爱学弟啊！夸你是很厉害的二传的可爱学弟啊！
我一下子搞不懂这个及川彻到底在想什么了，怎么我就跟人家小学弟吃个饭，他就好感框框掉。
[stronger：我现在已经出了校门了！你等我过来！让飞雄别走！]
你过来也没啥用啊，饭都已经吃了。
但我现在已经不敢再说什么反对的话了，就怕他又掉好感，而且他都出了校门了，跑着来这里说不定真的只要十分钟到十五分钟，我就算是再阻止也没什么效果。
那……
我默默抬头看影山飞雄，对方这回脸擦的很干净，坐在那里等我回消息的样子看起来分外乖。
“……阿彻说他待会儿过来。”
我停顿了一下，难以启齿地挽留他：“天气这么热，我再请你吃个冰？”
影山飞雄再次眼前一亮：“真的吗！谢谢学姐！”
答应的倒是挺快，这小子是不是有点太不见外了。
……算了，反正我也不是花自己的钱。
……
现在的店面已经都开起了空调，一踏出铁板烧店很明显感觉到自己一步踏入阳光中的那种温度，还没到暑假那种一晒感觉自己就要死掉的程度，可总归是热的。
还好街上徐徐有风吹过，我找了一家日式的甜品店，买了两根牛奶冰棍和几串三色丸子，和影山飞雄一起坐在了店铺外面的木椅上。为了让来往的客人有一个比较好的环境能坐下休息片刻，木椅上方立着一把很大的油纸伞，既能遮阳又能挡雨，吹着还算凉爽的微风。
我和影山飞雄都是舔着冰棍，一脸惬意。
“这种生活实在是，太舒服了。”我靠在椅背上，半眯着眼睛享受着这股风，如同一条咸鱼：“要是每天都能过上这种日子就好了。”
我来到游戏之前已经考完了试，正是应该好好享受假期的时候，可惜又被硬按着头重新来一遍高二。
幸好游戏里的考试简单很多，我学起来还是比较游刃有余，幸福指数才一点都没有下降，只是学校生活悠闲归悠闲，可什么事情都不做在这里吃着点心发呆一整天才是最幸福的事情。
可恶的游戏，可恶的系统！
影山飞雄非常坚定，完全没有被这种什么都不做的生活蛊惑，他和我说：“学姐，打排球的日子才是最舒服的，运动的时候会感觉到身心很快乐。”
我摊在椅子上，一抬头能透过油纸伞的边沿看到那蔚蓝到一望无际的天空。
他的话让我不禁回忆起了以前在健身房里流汗的日子。
那个时候确实是全身心都投入在练拳里，每天不是训练就是和教练练习，只要开始练了，结束的时候人就一定是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的狼狈。
出汗的感觉和尽情在运动中释放的感觉都让我无比沉醉，我喜欢格斗，那种血性的厮杀会让我兴奋……当然这只是在格斗上，我本人的人格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我怀念那时候的日子，也很深刻的知道自己已经回不到那时候去了，所以对于影山飞雄的这句话，也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附和道：“你说的对，那种感觉很好。”
影山飞雄嘴里含着冰棍，侧头看着我口齿不清地问道：“学姐也有喜欢的运动吗？”
“有。”
“怪不得，从学姐的腿部肌肉来看，我觉得你是有在训练的。”
我又叹了一口气：“正规的训练已经很久没有做过了，现在我的身上估计也只有一些技巧还记得吧。”
“已经放弃那项运动了吗？为什么？”
“……我。”
话止在嘴边，我想说我在一场比赛中输了个彻底，又怕说出这样的话会显得我太无能，我想说我现在惧怕擂台上的聚光灯和所有人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的那种感觉，又怕这样会显得我太脆弱。
我觉得我是一个逃兵，我背叛了我所忠诚的爱好，可我这些不能和他说，这些都是藏在我心里的秘密。
所以我只是再次叹了口气，说：“打不了了。”
“受伤了吗？”
“嗯。”
影山飞雄吃雪糕的速度慢了下来，看着我的眼神带着许些无措。
他看的出来眼前的这位学姐在训练上很有心得，能够形成这样的肌肉，充满爆发力的形状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学姐一定很热爱她所钟意的运动，就像他喜欢排球一样。
影山飞雄无法想象自己不打排球会是什么样子的，他完全没办法接受自己的世界里没有排球，如果是因为受伤而不得不放弃，他一定会很伤心难过，看到别人在打排球，自己都能在角落里哭出来。
学姐，真的好可怜。
“抱歉，问了让你难过的事情。”影山飞雄不知道怎么安慰我，只能和我道歉：“对不起。”
是非常严肃的道歉。
这孩子真是……一个单纯又有很强共情能力的人啊。
我看着他认真且愧疚的样子，忍不住感叹。
搞不懂，为什么有人会看不惯影山飞雄！会找影山飞雄麻烦的人都是垃圾！都是垃圾！
短短的几句话交谈，已经彻底改变了我对影山飞雄的印象。
谁会不喜欢乖巧又单纯的帅气学弟呢？他会因为觉得戳到了我的痛处而郑重地和我道歉诶！
影山飞雄就是天使！不懂的人真是有难了。
我一只手拍在他的肩膀上，很是感动地和他说：“我很中意你，学弟，以后你要是受欺负了就告诉学姐，学姐帮你出气。”
影山飞雄听我这么说，虽然觉得自己不会受欺负，但也还是动容地看着我，郑重地点了点头：“哦！谢谢学姐！”
我们两个人碰在一起，简直就是相见恨晚，无话不谈，很快我们两个就畅所欲言地谈天说地，只不过说的最多的还是关于排球的事情，影山飞雄是真的特比特别喜欢排球。
一般来说我不太愿意插入及川彻和岩泉一的排球话题中，因为有些名词我听不太懂，不过影山飞雄会很耐心地和我解释，说的眉飞色舞，我听的很轻松，也愿意和他多聊。
聊着聊着，我们的面前停住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我和影山飞雄同时止住话题，抬头往上看去。
及川彻身上穿着薄荷绿与白色的运动服，因为跑的太快，胸口疯狂起伏着，满头都是汗。
他表情非常不好，面色不善地看向我和影山飞雄。
“飞雄——”
“不许离小千夏这么近！给我坐远一点！！”
影山飞雄迷茫地轻轻歪头：“可是我很喜欢和学姐聊天，坐远了有些不方便。”
“你不许喜欢！”
“为什么？”
“小千夏是我的！”
“额。”
影山飞雄转头看我：“为什么？”
我：“……”
笑死人了，我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答。
谁能先和我解释一下亲亲阿彻为什么对影山飞雄醋意那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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