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信不信
秦卫眯着眼睛看着伏潇，伏潇亦是无所畏惧地迎着目光与之对视，气氛一时间从热情友善转眼就如坠冰窖，令人十分压抑。
手里拿着半串冰糖葫芦的呼延魁僵在那里动也不敢动，他想不通为什么伏魔使要主动说出些让这老头儿不高兴的话，难道有办法对付此人？他的喉结起伏了一下，咽唾沫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听起来竟是如此清晰刺耳…
昨夜的伏潇在面对秦卫时，压根没发现这卖小吃的老爷子有什么特殊之处，拥有神识的他浑然未觉间便被摄走了一部分空间之力，若非后来得到俞瑾的提醒、恰逢那丝空间之力消散引起了些许波动的话，恐怕直到现在他也不清楚这位其貌不扬的高人做了什么。
如果说昨天晚上的秦卫对伏潇来说是高在云端的话，今天的秦卫则是立于半空，乍看上去后一种带来的压力更大、更强势，但其实是削弱后的情况，证明双方之间的差距变小了，秦卫从一个伏潇根本摸不清境界有多高的神秘强者，变成了一个估摸着能推测出实力水平的高手，这种变化非常明显。
一夜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忽然想起这藏香楼是做什么的地方，伏潇蓦地心头一跳，难道是这老爷子也来了回醉卧美人乡？想到此处他不禁又想起母亲留下的那个规矩，连如此强者居然都扛不住软玉温香的损耗，看来他尽量忍着不碰姑娘真是明智之举…
实际上伏潇猜得八、九不离十，秦卫出现这般变化的根源的确是女人，只不过并非普通的女人，而是那能够将雄狮都化枯骨的卓姐儿，一夜春宵后秦卫仅仅是虚弱了些，已算极不容易的结果了…
“小友目光如炬，秦某佩服。”
片刻后秦卫又笑了起来，其身上散发的那种无形威压也随之消隐。
他终于想到了自己是哪里露出的破绽，方才现身时释出的一股修为气浪旁人以为是冲着那些围向涂钦芝的买春客去的，实际上秦卫主要是为了破掉伏潇吸住涂钦芝的那一部分空间之力，比起昨夜轻描淡写的摄取，今日的声势浩大反而落了下成，这只能证明他已经做不到那么轻描淡写了…
“实不相瞒，由于一些事情的影响，我的实力确实出现了一定程度的下滑，可小友你莫非觉得…现在的我已是你能战胜的么？”
“当然不是。”
伏潇摇头如实道：“正因为知道目前还是胜不过你，我才会答应进来，即便不答应，我们也绝对没办法在你手底下走脱，大摇大摆地被你请进来总比丢人现眼地被你抓进来好看些。”
“哈哈哈…小友果真是个妙人！”
秦卫畅然大笑，戴仑、劳察他们却是对视一眼，神色还有点紧张，伏魔使已将双方的实力对比摆在了明面上，难道他们就唯有认命受对方摆布了？
“难得小友年纪轻轻便能看得清形势，那我也就不多绕弯子了。”
秦卫脸上笑容渐敛，压低声音道：“小友可知皇甫泽的下落？”
伏潇闻言表情微变，对方抓摄他的空间之力果然不仅仅是一时兴起，竟还从中察觉到了皇甫泽的气息…
论起人生阅历伏潇确实还太浅，但他有个博学多识的母亲，从小耳濡目染之下对一些特殊情况中的处事方式也多有了解，思维高速运转，一个一举两得的想法在他脑子里逐渐成型…
秦卫始终注视着伏潇的脸色变化，知道这少年是真的了解一些关于皇甫泽的事，心底难免有些兴奋，那个人在他眼中的价值可不止是擎王阁的一个核心弟子，更意味着一个足够让他命运产生转折的机遇！
脑海内浮现出昨夜卓姐儿的美艳风姿，秦卫眼中闪过火热之色，只要得到了皇甫泽、得到了上面允诺的赏赐，那么他将再也不用顾忌风流韵事对身体的影响，可以肆无忌惮地与卓姐儿日日欢好！这种诱惑几乎是所有男人都难以抵御的，即便他已过七十高龄也不例外…
“我确实和皇甫泽有点渊源。”
伏潇的话把回味着某事过程的秦卫拉回现实，他略显急切地问道：“这么说来小友是知道皇甫泽下落的？若你能帮忙找到此人，秦某必有重谢！”
“事实上我压根没见过这个人本身，不过我知道他的一部分在哪儿。”
听得此言不仅呼延魁他们犯迷糊，秦卫也皱眉问：“…皇甫泽的一部分？他的尸体？他死了？！”
三个问题问得一声比一声大，旋即秦卫注意到自己的失态，挥手让台上的跳舞姑娘以及附近伺候着的小厮退下，等着伏潇的答复。
“没死，我说的‘一部分’指的不是皇甫泽身体的一部分，而是…”
伏潇用双手比划了一下形状，道：“那是一个描述不出模样的东西，但我确定那是皇甫泽的一部分，被他封印在另一个空间里，我的空间之力就是从那儿获得的。”
“擎王意念！断层空间！”
眼下秦卫已百分百肯定自己离皇甫泽近了一步，强忍着激动问道：“那个空间在哪儿？即便找不到皇甫泽本人，只要找到你说的那个地方，我一样会给你重谢！”
“在…”
伏潇迟疑了一下，道：“在江辽峡。”
听到这话秦卫神色微动，皱眉道：“当真？小友可要想清楚了，皇甫泽这个人对我们很重要，如果你故意扭曲真相，秦某未必会怎么样，但卓姐儿那边…不好交代，她没有我这么好说话。”
“消息我已经告诉你了，至于信不信、去不去，那是你们的事。”
伏潇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然后起身就走，戴仑三人赶忙跟了上去，呼延魁还不忘顺手把剩下的几串冰糖葫芦抓走，这玩意儿虽然填不饱肚子，不过用来解馋倒是不错。
秦卫目光深沉地看着四人走出藏香楼，正犹豫要不要追上去时忽然听到侧边传来一阵密集的“嘭嘭”闷响，他身子一掠奔行过去，发现旁边的房间里地上有一堆碎肉，皱眉问道：“这是什么？”
房内的小厮吓得面无人色，哆哆嗦嗦道：“是是…是涂钦芝…突…突然就成了这样…”
粗略一看，涂钦芝的身子碎成了不下千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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