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秦家兄弟
这下百口莫辩,从车辆残骸上可以确定,一辆越野车是张建龙的座驾,另一辆越野车的主人是大金牙。
有个大金牙的手下没死透,临上救护车的时候,稀里糊涂拉着范平的手,喊了声张大哥,交给他一本账册。
账册里记录着小黑屋里的财物清单,以及每次收入物品的具体时间,其中就有这堆黄金的记录。
小黑屋几乎烧没了,真金不怕火,清点之后,金条的数量和账册里记载的数目完全匹对。
整整五十八根金条,每根一百克,五十八根就是五千八百克,将近六公斤。
账册上只有物品清单,没有任何人的签名,那名受伤的手下名叫秦彪,他口中的张大哥是谁?
“整个青石镇,还能有别人?肯定是张建龙。”一名年轻公差搓着手,气呼呼地来回走动。
他是范平的徒弟姜小铁,刚从警校毕业,范平暗中搜查张建龙的非法证据,只有姜小铁知道。
听见徒弟武断的判定,范平不以为然,将账本收入口袋里放好,吩咐姜小铁上车。
“去哪?”姜小铁问。
范平点了根烟,顺手打开副驾驶一侧的车窗,习惯性地把手伸到外面,弹了两下说:“菜场。”
菜场?姜小铁懵了,好不容易拿到有力的证据,不去抓张建龙,去菜场干嘛?
范平没理他,理了理头上的警帽,闭上眼睛,假装睡觉。
路过娟娟水果店,范平让姜小铁靠边停车,进去买了把香蕉,和两只大西瓜。
随口问万芳说:“最近生意好吧?怎么好久没看见老板娘啦?”
“哦,你说娟子啊,在家奶娃娃呢,刚刚生了对双胞胎。”
“巧了,我们张都头他二弟生的是龙凤胎。”范平来了兴致,抱着西瓜回转身,跟万芳聊上了。
气得姜小铁不耐烦,好几次想要摁喇叭,无奈范平就是不转身,和万芳聊得热火朝天。
足足来了五六分钟,这才重新点了根烟,抱着西瓜和香蕉钻进副驾驶。
“师父,你老了,磨磨唧唧。”姜小铁一边开车一边嘟囔。
范平扒了根香蕉,塞到他嘴里,让姜小铁调头,说了个地址:“你懂个屁,知道为啥不去菜场了吗?”
“我哪知道?师父你老了,憋在心里让人猜,谁猜的出来?”
“吼吼,小崽子,被你说对了,干咱们这一行,不就是猜吗?”范平乐了,抓住姜小铁的脑袋揉了两把。
随即他脸一板,又接了根香烟:“秦彪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替朱寿收租。”
朱寿就是大金牙,青石镇城管大队长,镇上将近一半的店铺都是他爹朱鸿远名下产业。
“不可能吧?秦虎是秦彪的哥哥?师父,你怎么知道的?”姜小铁猛回头,满脸诧异地望着范平。
范平叹了口气:“孩子,干我们这一行,平时要注意观察。秦虎来青石镇不久,刚来的时候跟大金牙的手下干过架。那他为什么这么快被大金牙重用?这里面不可能没有文章。”
“因为秦彪的关系?”姜小铁转动方向盘,老旧桑塔纳拐了个弯。
“难道不是吗?烧毁的屋子是朱家产业,能保存这本账册的人,跟大金牙的关系不一般。”
“那他为什么把账册交给师父?”刚毕业的小伙子经验差,姜小铁还是没有明白。
范平都快被他弄烦了,要不是看着大徒弟的情面,早把姜小铁退回去。
“小铁啊,有些事要用脑子想,别总是不过脑子瞎提问。”
姜小铁突然拍了下脑门,嚷嚷道:“师父,我想起来了。秦彪被护士抬出来的时候神志不清,把您老人家当成张建龙。”
望着爱徒虎头虎脑的样子,范平没说话,丢掉手里的烟头,让姜小铁靠边停车。
已经到了秦虎的住处,刚从万芳嘴里问出来的,范平冲着大门努了努嘴,示意姜小铁上去敲门。
没等姜小铁的手指碰到门板,里面突然传出“砰”的一声响,紧接着有个女人骂将起来。
“没出息的窝囊货,一个爹生的,咋就差这么多?都怪老娘瞎了眼,嫁给你这种窝囊男人,我呸!还想让老娘伺候你,撒泡尿照照镜子,立马在老娘面前消失。”
随即传出乒乒乓乓的打斗,夹杂着摔东西的声响,和孩子的哭喊。
“臭婆娘,特么别瞧不起人。撒泡尿照镜子的应该是你,你这种没人要的臭烂.货,要不是老子把你从火坑里救出来,你特么天天被男人骑。”有个男人拍着桌子破口大骂。
这下不得了,女人的心筋被他戳破,揪住男人的头发扭打起来。
“砰!”
大门猛地拉开,探出颗大光头,那张刀疤脸差点撞到姜小铁的手指。
看见姜小铁穿着公差服,刀疤脸男人像是被冰块瞬间冻住,傻愣愣地望着姜小铁不知道如何是好。
抱着他大腿的女人可不会在乎这个,揪住刀疤脸的腰眼张口就咬,一边咬一边说:“你打你打,让你打,有本事打死老娘,把你儿子送孤儿院得了。”
“臭婆娘,松手。”刀疤脸满脸通红,掰住女人的下巴往外面推。
“行了,当着孩子的面打架,有意思吗?”姜小铁拖住男人往边上一甩。
那女人哭叫着扑过来,一脑袋扎在姜小铁的肚皮上。
臊得姜小铁满脸通红,忙不迭地往外面推,范平抓住两个人的臂膀,把姜小铁挡到身后。
“都别闹了!”一声冷喝,女人总算老实,抱着肩膀坐在地上嘤嘤嘤地哭,范平瞪了她一眼,将目光转向刀疤脸:“你是秦虎?”
“呃,咋了?”秦虎下意识地往后面退开半步。
琢磨着自己在镇上收租,顶多吓唬吓唬人,并没有作奸犯科,使用过激的手段,公差怎么找上门来了?
“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清楚,说,秦彪跟你什么关系?”
范平没说话,姜小铁先声夺人,听到秦彪的名字,刀疤脸打了个颤,心里喊了声不好,难道老二出事了?我可得跟他撇开关系。
于是他哭丧着脸,装出满脸惊愕的模样:“领导,我跟他没关系啊,他是他,我是我,几十年不来往。”
这货一边哭诉,一边偷偷观察范平的脸色。那女人见势不好,捂着脸跑回里屋,哄孩子去了。
“他是你亲兄弟?”范平冷声问道。
“对,确实是亲兄弟,但是……他娘不要脸,硬赖着我爹怀上的。到底出什么事了?我跟他不来往。”
刀疤脸一边解释,一边掏出一百块钱一包的香烟,哈着腰递给范平。
被范平伸手挡住,继续问:“知道朱寿吗?”
“知道知道,朱寿是我老板,嘿嘿,我不是下岗失业了吗?跟着他打打下手,负责收房租。”
“只是收房租这么简单?”范平冷冷地问他。
吓得刀疤脸“噗通”跪倒,抱住范平的大腿说:“就是收房租,其他我什么都不知道。青天大老爷,朱寿他爹号称青石镇半条街,我替朱老爷子打杂,朱大队长的事情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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