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赵老三和张建龙的恩怨
待到上来时,赵老三双目尽赤,眼睛里布满血丝。
幸亏月亮没有变大变亮,即便如此,看起来也是非常嚇人。
他的目光迅速扫过陈刚怀里的女人,见曾黎没醒,哇哇哇地哭了起来。
这招把陈刚弄了个措手不及。
他知道赵老三跟张建龙不对付,村里传闻,赵老三的老婆和小舅子都是被张建龙害死的。
然而那是十几年前的事,彼时,陈刚还是个七八岁的幼童。
“三叔,哭吧,哭出来好受些。”
知道赵老三憋得久了,陈刚抱着曾黎靠近赵老三,腾出一只手来,轻轻拍打他的后背。
“刚子,叔心里苦啊……”
赵老三转过身,拉着陈刚的手开始哭诉。
他老婆李三妹的娘家在李家屯,因为宅基地跟李家屯富户李正芳打架。
小舅子李红喜把李正芳的儿子打断了一条腿。
李正芳贿赂张建龙,张建龙让大金牙安排人,把李红喜和李三妹姐弟俩勒死后推下野狼坳。
十几年来,赵老三走街串巷修电器,目的就是为了寻找当年的目击证人。
据说大金牙勒死李三妹和李红喜的时候,有个采药的人路过野狼坳,中了大金牙的飞刀。
“叔亲眼看见你三婶脖子上的绳子印,红喜还是个孩子啊。刚子你说,姓张的至于难为个十五六岁的孩子,让老李家断后吗?”
越说越激动,赵老三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把这些年受到的委屈一股脑儿倒了出来。
没有证据,陈刚只能尽力安慰他。
赵老三抹干眼泪,一拳砸在凸出水面的青石上,鲜血顿时染红了溪水。
“他奶奶的,就算死,我也要找到张建龙害死三妹和红喜的证据。”
“别急三叔,这么多年不是过来了吗?肯定会找到证据的。”
听了这句话,赵老三又是猛转身抓住陈刚的胳膊,仿佛溺水者抓到了救命稻草。
“是的,肯定会,那天有个采药人路过野狼坳,据说被大金牙打伤了。”
见他说得有鼻子有眼,陈刚不好反驳。
但是他觉得,如果确实有采药人路过,而且被大金牙砍伤,怎么可能逃得过大金牙的魔爪呢?
关于这一点,赵老三无法解释,他是道听途说,连大金牙会不会飞刀也无从而知。
“放心吧三叔,正义只会迟到,从来不会缺席,我帮你留心着,就从大金牙会不会飞刀开始调查。”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赵老三如梦方醒,一巴掌抽在他自己的脑袋上,带动陈刚的身体,差点把曾黎掀翻在溪水里。
陈刚点头,让赵老三平息情绪,他也趁此机会给曾黎洗.浴。
那女人身上都是绿油油的药糊糊,比陈刚身上的绿色污泥更加醒目。
赵老三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宣泄完情绪,一下子变得健谈起来。
帮着陈刚给女人洗澡,问起曾黎来历,和陈刚身上为什么会变绿的原因。
陈刚哈哈大笑:“三叔你先告诉我,张建龙的配枪是不是被你捡到了。”
事已至此,赵老三不再隐瞒,将他昨天躲在断崖后面屙屎,遇到张黑狗的事情说了出来。
“那家伙,从你家跑出来,跟中了邪似的,跑得那个快,别提了。”
连说带比划,把张黑狗的丑态描述得淋漓尽致。
关于之后的事,赵老三闭口不谈。
只说埋好配枪之后,在林子里睡到天亮,听见张汝槐敲锣,才跑出去混点好处。
原来如此,陈刚基本上明白了。
夜里从他家跑出来的人影又是谁呢?
难不成真是陈大鹏和柳碧芸为了寻求刺激,跑到他床上做那种事?
那条人影的体型没有张黑狗高大,但也绝对和赵老三的尖嘴猴腮扯不上边。
陈刚故意多看了赵老三几眼,那家伙神情专注,洗到关键部位,甚至闭上了眼睛。
算了,不去想了,时间自然会让真相浮出水面。
给曾黎洗好身子,陈刚脱下短袖衫,帮女人穿上。
两个人坐在岸边等曾黎醒来,赵老三平日里的那副德行又冒出来了。
他呵呵呵地傻笑着,冲着地上的女人努了努嘴,问陈刚说:“刚子,现在可以告诉我,这丫头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了吧?”
关于曾黎的来历,乔沐雪和赵长庚告诉过陈刚。
“说是什么花间别院……”
“临江花间别院?”赵老三差点从地上蹦起来。
“怎么?你知道花间别院是什么地方?”陈刚问。
“当然。”赵老三让陈刚把地上的烟盒和打火机拿过来,悠悠然点了一根,吐了个烟圈说:“那地方可不是一般人去得了的。”
话没说完,这家伙扭头左顾右盼,好像黑暗中藏着什么死对头似的。
确认环境安全,赵老三的声音压得低低的,竖起右手食中二指,比了个“二”字说:“临江城二.号人物,副市首王廉的情.妇开的。”
“啊?”
陈刚大惊,曾黎没有迷糊前提到过王廉,还有什么红姐、小舅子。
说他们不是人。
下午张黑狗打电话过来,说他爹张大彪约了个姓王的老头,八点半在鸿运楼醉花厅商量落霞坡的事。
难道姓王的老头就是临江副市首王廉?
“不可能,这都哪跟哪儿啊?”
听陈刚说王廉是个老头子,赵老三得意地大笑起来。
“那王廉可是了不起的人物,刚从经济开发区调上来的副市首,五十不到,你说他是老头子?”
说完,赵老三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手机,这家伙浑身湿漉漉,陈刚怀疑,他把手机藏在裤头里。
划拉两下,搜出个蓝底人像,说这就是王廉。
那人文质彬彬,一丝不乱的小分头,鼻梁上架着副金丝边眼镜,满脸正气,祥和里透着股淡淡的威严。
真的很难想象,如此正气凛然的人物,竟然是花间别院的幕后老板。
恰在此时,怀里的女人醒过来了。
她伸了半个懒腰,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小伙子的怀里,羞得她赶忙坐起来,抱拢双膝轻轻地颤抖。
“黎黎姐,你醒啦?”
女人似乎不认识面前的男人,托住脑袋轻轻地揉,听陈刚喊她“黎黎姐”,更是满脸诧异。
奇怪,好好的,突然不认识人了。
陈刚扣住曾黎的脉门,羊皮古卷迅速展开。
显示曾黎脉象平稳,需要松叶、金牛草、蒲公英,煎服外敷,七天之后才能痊愈。
陈刚明白了,曾黎中的毒并非一般毒药。
药性诡异,必须煎服外敷。
刚才条件不许可,嚼碎喂下去,药性大打折扣,导致她现在的神智并没有完全恢复,难怪不认识人。
望着逐渐升高的月亮,陈刚决定去镇上看看姓王的老头到底是什么人。
“我陪你去,鸿运楼有我的人。”赵老三信誓旦旦。
看他不像说瞎话的意思,陈刚点头,抱起曾黎往山下走去。
沿着清水溪一路西行,从玉米地里绕过去,把曾黎藏在邬雪琴家里。
雪琴婶不在家,永亮嫂和黄永贵在照顾马寡.妇。
说明情况,永亮嫂让陈刚放心,说邬雪琴去陈家老宅救火,让陈刚赶紧回家看看。
“不了,我去趟镇上,这件事别跟任何人说。”
两个人抄小路到了村子口,赶巧陈大鹏和柳碧芸不在家,悄悄换上陈大鹏的衣服,推出油三轮,往青石镇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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