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副作用

凝息丹三个字一出，赵太医的动作一顿，他微微抬起眼皮，眉头皱得可以夹死一只苍蝇。

楚清清彼时正扶着上官颜华，见楚筱筱再次开口，她心脏不由得跟着捏紧。

【刘约文的状态好像不太对，难道……注定没有办法改变了吗？】

“凝息丹……”上官颜华盯着楚筱筱手中拿着的丹药，她心中亦纠结万分。

她自然看出来赵太医如今颇有无能为力，约文现在的状况肯定是不好的。

难道真的只能靠楚筱筱了吗？

凝息丹的副作用，当真是如清清所说的那样吗？

有她在，她是知情的，定然不会让约文成为楚筱筱的药人，清清所说的事情必然不会发生。

而且，清清的心声说的一定是对的吗？

“启禀夫人，这凝息丹老夫曾在古籍之中看过，此丹如若是真的，那么对于二公子的病情确实有用！”赵太医佝偻着腰，对着上官颜华跪拜了下来，他后背的汗衫早已湿透，这般失态，足以见得他的紧张。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刘绰光更是激动地道：“既然如此，还不快给弟弟服下？筱筱自然不会弄虚作假，这凝息丹必定是真的！”

刘绰光望向楚筱筱的眸光带着感激与欣赏。

既然是古籍之中才存在的丹药，又有这等惊人的功效，筱筱却还愿意直接奉上，这简直是太善良了！

上官颜华本来还在犹豫，听着赵太医这样一说，她亦激动不已，道：“当、当真？！”

赵太医依旧跪着，他点了点头，却又缓缓地继续说道：“只是这凝息丹采用了夷吾山上特有的雪莲，配着白灵芝、青叶、紫花地丁……一众辅成，都是至寒之物，眼下虽能解燃眉之急，却也会对二公子的身体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之后怕是心疾会有所加重……”

赵太医絮絮叨叨地说着，报了一连串的中药名，楚清清一一听着，有大半她是认得的，余下的她并未见过。

但赵太医的话其实和她在原著中看到过的刘约文之后的境况差不多。

他被这丹药从生死一线中拉回，整个人都彻底孱弱了下去，之后成了楚筱筱的工具人，不断的试药。

原著里，他的心疾虽然的确是被治愈了，可作为学医之人，楚清清很清楚，试药的人会经受怎样的痛苦，其中艰辛怎是书中三两行文字可以写尽的？

【这倒是和我知道的差不多，但是之后他想要治愈还得等着楚筱筱医术大成，还得成为药人……】

【等一下，楚筱筱最后研制出来的给他治愈的药方是什么来着？我想想……】

楚清清在心中疯狂回忆着剧情的文字。

上官颜华的脸色在赵太医说完之后瞬间血色尽失。

她身躯颤抖，摇摇欲坠。

清清说的竟然都是真的！

现在摆在她眼前，就两条路！

要么就看着约文这样死去，要么就看着他今后成为楚筱筱的药人而后奔赴边关二十载！

无论哪一条路，在上官颜华看来，都是死局！

她眼眶含泪，她忍不住轻声问道：“清清……你觉得呢？”

你回忆起用什么药材了吗？

她眸中最后一丝希冀都落在了楚清清的身上。

刘绰光和楚筱筱都不由得捏紧了手心。

刘绰光是震惊，这种时候，自己母亲居然还选择去问楚清清意见，这是怎样的信任？

而楚筱筱的心中升起了几分恼怒和懊悔，分明是她拿药救人，纵使是有副作用，可是如若不用，刘约文这模样，可不就是等死吗？

怎么上官颜华不来感激感激她，反倒还去问楚清清意见？

她一时间竟有一些后悔将这药丸拿出来！

楚清清也没想到上官颜华竟然会问她拿主意。

对上妇人含着泪光的眸子，里头的绝望和哀伤楚清清是那么的感同身受。

“干娘，你别怕，你、你让我好好想想……其实，未必不可解。”

【我记得这副作用原先众人可都是不知道的，现在赵太医居然直接说出来了，这已经是一个改变了不是么？】

【这样刘约文哪怕是被楚筱筱救下，应该也不会直接爱上她了吧？】

【让我想想……我记得……】

【我记得好像是有荆棘草、赤龙血……】

最后一味药材，楚清清怎么也想不起来，系统有点看不过去，它轻声提醒道：【宿主，最后一味药材，原著作者编不下去，打了个省略号，你不用想了。】

楚清清：【……】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不管了，无论怎么样刘约文都不能死！】

楚清清当即反握住了上官颜华的手，道：“干娘，如果这是现在唯一的法子，不妨就试试吧。筱筱的性子，您不必怀疑，这凝息丹必然是真的。不管如何，人活着咱们才有盼头不是？”

少女眸光坚定，她微微上前一步，松了上官颜华的手，将赵太医扶起，她道：“赵太医，我也曾看过一些古方，凝息丹确有弊端不假，但并非没有解法。我知晓的是，如若用荆棘草、赤龙血还有一味药材一同调养的话，这副作用也是可解的。

但是那古书破损，最后一味药材，我不得而知，不知您可……”

“小姐所言当真？如若能同荆棘草、赤龙血相辅的药材，可并不多，这最后一味药材定然是好找的！”赵太医眼睛放光激动不已，却又有些迟疑，目光最后落在了上官颜华的身上。

这最后能拿主意的，还是得看上官颜华。

“咳咳……母亲……”刘约文沙哑地声音响起，他撑着一侧微微支起身子，眼白都满是血丝，整张脸都苍白不已，他虽然喊着母亲，视线却落在了楚清清的身上。

他道：“母亲，让我试试吧。我……愿意相信清清表妹。”

少年眸光犀利而又深幽，纵使一脸病容这气势却好像比原先更加凌厉了一些，落在楚清清的身上，那眸色之中的压迫感，甚至让楚清清有一种面对着楚问忠的错觉。

这让她瞬间警铃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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