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守夜人苦力

　　三具被冻僵了的尸体被摆放在柴堆之上，对面是一脸阴沉的守夜人总司令，杰奥·莫尔蒙，他身后是守夜人首席游骑兵班扬·史塔克，再后面是一大票杀气腾腾的守夜人精锐老兵。

　　而在尸体柴堆的这一边，则是只剩下了27人的新兵蛋子，被对面众人的气势压制得大气都不敢喘。

　　按理来讲，区区一帮新兵蛋子，还轮不到守夜人总司令以及全体守夜人出动，这么大的阵仗太惊悚了。

　　但是因为昨天晚上，第七战区终于确定了他们的立场，那就是中立，于是乎那三个被派来监视慕少安的杀毒猎人连夜撤退，他们不在了，他们附身的新兵NPC也就随便以逃亡的借口死掉，于是就有了这么一幕。

　　当然，从慕少安的角度来讲，这未必是巧合，也未必是随机事件，他更觉得，这似乎是第七战区某位受到了意外惊吓的指挥官老兄为了发泄情绪而玩的小把戏。

　　没错，虽然这只是死了三个新兵蛋子，但问题是他们没有在半途逃跑，反而是在到了黑城堡后逃跑了，这就好像打人不打脸的道理一样。

　　你在路上逃了，随行的守夜人精锐随便宰了你，和牲口一样，都不需要什么借口，更无需向上面汇报。

　　可现在，这事情就等于直接捅到了守夜人总司令的面前。

　　性质登时就变了好嘛。

　　在电视剧里面，守夜人总司令杰奥·莫尔蒙好像就一个很慈祥，很和善，很正派的老头儿，而且也没多大权力，总共就不到一千人的手下，和那些威风凛凛的领主们真的没法比，甚至有一次差点被他的手下给干掉了。

　　但实际上这是大错特错。

　　这头老熊的武力依旧惊人，而且一旦发怒的话，便是那些资深的守夜人都得战战兢兢。

　　“从现在开始，他们的训练加倍，若是还有精力去鼹鼠村鬼混，就发配到鬼影森林里去凿冰！”

　　总司令杰奥·莫尔蒙的声音就好像带着冰渣子的北风，温度都好像凭空降低了几分，这老头儿这次是真的暴怒了，当然这也意味着慕少安他们这一批新兵蛋子更加倒霉，至于在昨晚去了鼹鼠村鬼混的慕少安，则是属于更更倒霉的一员。

　　“第七战区的人真是小气鬼啊。”

　　慕少安无所谓地想到，昨夜领他去鼹鼠村的那位老兄此刻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所以他之前就已经被几位守夜人轮番审问，错非他并没有加入逃跑的一伙，那么他此刻多半已经被吊起来了。

　　但即便这样，他也等于承受了一半的怒火，因为谁叫他昨晚跑去鼹鼠村来呢，其他新兵蛋子可都是老老实实的。

　　第七战区的一个小小把戏，效果还真明显。

　　当那位怒气冲冲的总司令离开之后，那位首席游骑兵班扬·史塔克也跟着深深地盯了慕少安一眼，然后是其他守夜人的中层队长们，还有底层的小头目们，资深的守夜人们，不过他们的目光就有趣多了，能在来到绝境长城第一天就跑去鼹鼠村寻欢作乐这没毛病，但因为此事在第一天就惊动了总司令，这可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小子，自求多福吧。

　　“你们这些蠢货给我滚过来，从现在开始，有你们享受的日子了！”

　　当大多数守夜人精锐三三两两的散去之后，一个五十多岁，身体强壮，目光锐利，同样有着贵族气质的守夜人就大吼道，他却是守夜人之中负责训练新兵的长官，也算是冰火世界里很活跃的一枚配角，至少从活得时间够久这点来讲是这样的。

　　当然，艾里沙·索恩爵士也同样尖酸刻薄，在三个月后琼恩·雪诺来到绝境长城后，各种奚落起外号，这种矛盾一直持续不断升级，直到最后的冲突。

　　所以可想而知，这位头发花白，却依旧一丝不苟的老头儿此刻对于慕少安这个害群之马是什么态度了。

　　新兵训练之前是需要先去武器库领取衣物装备的，可以理解为新手装备。

　　吱呀呀的厚重木门被推开，尘土簌簌而下，里面黑乎乎一片，新兵蛋子们当然没资格进入这武器库，只能站在外面，看着艾里沙·索恩爵士指挥着其他几名守夜人把一堆堆破烂衣物皮甲还有木盾，木剑什么抬出来，这些衣物都散发着特殊的霉味，经验丰富的慕少安一闻就知道上面曾经浸透鲜血。

　　不过慕少安更加感兴趣的还是武器库最深处，黑暗是遮挡不住他的视线的，最里面才是一排排精良的武器弓弩，还有皮甲衣物，甚至还有鳞甲。

　　或许在电视剧里面，这些武器都很普通，但此刻慕少安却能够感受到有一种特殊的力量注入在这些武器装备里面，蛰伏不动。

　　这感觉有点像他当初获得不朽者重盾时的情形，他的那面不朽者重盾最初只是一面蓝色品质的德玛西亚先锋军团的制式大盾，后来之所以升级，一方面是因为慕少安自己的精神力大涨，另外一方面却是引动了盾牌内已经战死的英灵不灭，所以才成为不朽。

　　从这点来讲，武器装备这种东西，绝对不是越新越好的，一代代的主人传承下来，那上面累积的勇气，战意，还有牺牲等等诸多力量会自动成为这把武器装备的隐藏力量。

　　而守夜人军团是足足有八千年的历史，不知多少好男儿前仆后继，死在这片土地上，他们的很多武器都要么遗失了，要么断折了，能传承下来少之又少，但是，如果真的能够有一件武器传承到如今，哪怕是被扔在这武器库的最深处，满布灰尘，锈迹斑斑，无人问津，但只要能够被人发掘，能够被善待，那么一样可以绽放最强的光芒。

　　战士之荣耀，不分沧海桑田的时间变迁，不论天南海北的遥远，不管种族文化的迥异，这种精神即为永恒！

　　这才是真正的神器，无往不利，无坚不摧！

　　所以，黑城堡的这座历史悠久的武器库绝对是一个未被发掘的宝藏啊。

　　可惜，黑城堡守卫最森严的地方也就是这里，比总司令和伊蒙学士居住的地方还要森严，谁都不是傻瓜。

　　或许只有成为真正的守夜人，才有资格入内自由挑选一套武器装备。

　　一念及此，慕少安倒也庆幸起来，可是还未等他多想，那位新兵教头艾里沙·索恩爵士就走过来，对着他皮笑肉不笑地道：“你不用参加新兵训练，盖瑞，威尔，你们两个带着他去铁匠唐纳那里报道，老家伙最近应该缺少一些精力旺盛的苦力。”

　　当下就有两个守夜人笑嘻嘻地走过来，把慕少安从新兵训练的队列拉出来，这个惩罚可不轻，因为根据守夜人的规矩，无法完成新兵训练，也就意味着不能成为真正的守夜人，只能去做砍树或者凿冰或者是其他活计的工匠苦力，自然而然的，也就没有资格进入武器库里自由挑选武器了。

　　不过慕少安也没反抗，铁匠唐纳·诺伊可以算得上是黑城堡内工匠的首席了，而且这老头儿同样武力出众，力大无穷，哪怕只有一只手，他管理着所有的工匠苦力，同时也负责维修损坏的器械，还有负责砍伐树木，去鬼影森林凿冰块修复绝境长城等等。

　　如此一来，也许他还是有机会能够进入武器库的。

　　当然以上只能算是一点小小的变化，慕少安真正在意的还是能不能离开长城，早点接触到异鬼。

　　值得一提的是，此刻抓住慕少安胳膊，把他拉走的两位老兄，恰恰是冰火世界剧情开始后，第一批与异鬼打交道的三人小队成员，缘分啊。

　　老铁匠唐纳·诺伊打铁的地方是在国王塔附近，这是黑城堡内最高大也是相当坚固的一座守卫塔，附近乱七八糟的搭架一些棚子，一座熔炉伫立在更远的位置，但此刻并没有燃起，五六个带着耳帽，穿着破烂棉袍，头发胡子乱糟糟的，看不清多大年纪的男人蹲在熔炉附近，有点麻木的等待着。

　　这就是黑城堡的苦力。

　　是的，虽然说守夜人军团已经日渐衰退，正式的守夜人士兵不足千人，但不代表偌大的绝境长城就只有这些人，实际上这个时候，每年依旧有很多物资从临冬城和其他城市源源不断的运送过来，数千里的距离，以当下的道路情况，满足一千人的消耗得需要多少运力？

　　而这些运力又需要消耗多少食物物资？

　　算算就知道了，所以，在鼹鼠村还能看到有些狂野的繁荣，鼹鼠村里面不止有妓女的，还有工匠和苦力，以及一代代工匠苦力的生下的孩子，土著，实际上鼹鼠村的常住人口也有上千人，其中一半是黑城堡雇佣的，拿工钱才给干活的，生活虽然艰苦危险了些，但其实还是很滋润。

　　剩下一半的就是一无所有的苦力，这些苦力都是南面各国送来的守夜人新兵，但因为无法通过新兵训练，不能成为真正的守夜人，但也不能返回，所以就沦为苦力，聪明点的成为工匠，不聪明，又懦弱的，那几乎是没救了，一辈子就这么麻木地活下去，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一具僵硬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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