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7. 计划背后的目的 深尾：（无情）……
不仅完美完成了任务, 还超额让深尾矢人这个身份不至于再被冰爵追杀了呢。秋泽柊羽喜滋滋地心想。
他的计划不过就是引出在暗中窥视本体的人而已，到目前为止，他对于计划的完成程度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赤井秀一只是看着他, 没有说话。
秋泽柊羽琢磨着，对方应该是想知道他的计划到底是什么，毕竟深尾矢人这样的存在, 听他说话很折磨人, 但不从他口中得到什么信息，那更折磨人。
谁也不喜欢被蒙在鼓里的感觉，秋泽柊羽深以为然。
亲切癖带来的微妙感触让秋泽柊羽都变得感性了一些，他看着赤井秀一, 决定解释一下他明面上的计划。
至于暗地里的计划……他说没有这些人大概也不会相信的，所以干脆让他们自己脑补吧。
秋泽柊羽已经放弃拯救深尾矢人这已经深入人心的屑人设了，每次他想拯救一下的时候，反而会让深尾矢人屑上加屑。
乐观来想, 没准他亲口承认自己是吃了变大药丸的秋泽柊羽, 这群人也不会相信, 反而会以一种看神经病的目光凝视他。
……
“我的计划？我只是想让冰爵和柊羽彻底决裂。”浅发色的男人直起腰, 他扫视一圈, 最后拉出一把椅子坐下，他目光诚恳，“我姑且认为, 这件事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利大于弊的。”
让冰爵和秋泽柊羽彻底决裂？
“所以我可以把你的解释理解为——你早就知道冰爵和他的一切关联和动向。”
也许是到了这个份上, 再隐瞒已经无济于事，深尾矢人爽快承认：“这么说也没错。”
那么最早的联系应该追溯到什么时候？赤井秀一想到了他最开始接触深尾矢人的场景。
“所以你一开始也知道生活费其中有一份是冰爵打来的。”赤井秀一用肯定的语气说道，“但你还是冒领了这一行为。”
“我当然要冒领，”男人用一种惊奇的目光看向赤井秀一, “不然难道要我告诉你们有一位组织骨干成员正在给那孩子打生活费？那样解释起来太麻烦了，不如直接冒领来得合适。”
“——仅仅是因为解释起来太麻烦吗？”赤井秀一紧紧盯着坐在对面的男人，根本没有被对方轻描淡写的理由糊弄住。
虽然他和深尾矢人的相处并不多，偶尔也会觉得自己完全看不懂这个家伙做这些事情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目的——比起秋泽柊羽，深尾矢人才更像是漂泊无根的家伙。
在赤井秀一眼里，深尾矢人整个人都是模糊的，这个模糊并非是物理意义上的模糊，而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就好像深尾矢人整个人都是虚假的一样。
即便是FBI的探员也无法在一片如同沼泽一般纯粹而深沉的虚假中寻找唯一的真实。
其实在这次秋泽柊羽被绑架事件之前，赤井秀一对待深尾矢人的态度是警惕但又有着一定程度的信任，勉强算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以及一种对认可之人实力的信任。
但在事件发生后，赤井秀一收回了大部分对深尾矢人的信任。
并不是说因为深尾矢人的“劝降计划”失败而连带对他整个人失去信任，计划这种东西失败才是正常的，就连赤井秀一本人的卧底计划也在后期走向了失败的结局。
他收回了对深尾矢人信任的原因是……他发现他真的完全看不透深尾矢人这个人。
看不透一个人是很正常的，但完全看不透才是真正的异常。
在和一个人相处时，没有特殊能力的我们都不可能熟知对方一举一动的真实性，也不可能知道对方内心到底在想什么，可我们能够掌握一定程度的真实。
比如赤井秀一对调查组织的决心，比如少年侦探团对案件的向往，比如灰原哀对组织的恐惧……这些都是真实存在的，通过这些真实存在的情感和态度就能粗略推断出这些人可能的行动。
可深尾矢人不一样，你从他身上几乎找不出什么真实的情感。
在之前赤井秀一对他交付一定程度的信任，是因为相信他在保护秋泽柊羽这件事上是真实的。
然而这突如其来的绑架案打破了赤井秀一的认知，让他在“深尾矢人在乎秋泽柊羽”上打了个问号。
一个完全不可控的家伙应当得到他应有的警惕待遇。
……
在赤井秀一眼里格外高深莫测的秋泽柊羽的内心已经变成了尖叫鸡的天堂。
他的亲朋手足在询问他问题，对方是这么诚恳地想得到答案！为了回报这份诚恳，他必须将一切真相完完全全地告诉他！
——啊，所以他当初为什么要让深尾矢人顶替冰爵成为明面上的生活费发放员来着？
“也不仅仅是因为麻烦。”秋泽柊羽想了想，委婉地把真相说出来，“如果让你们知道他和冰爵有联系，情况会变得很不妙。我还不希望你们反目成仇或者彼此对立。”
“你不问问绑架案的计划吗？”他主动催促道，“我以为生活费的事情我们已经达成了共识？”
赤井秀一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似乎是刚刚有人给他发了信息。
秋泽柊羽这个角度根本看不到一点屏幕，但他有漫画论坛啊！
趁着赤井秀一在看信息的时候，他光明正大地调出漫画浮屏，迅速扒出了给赤井秀一发信息的人。
江户川柯南，你小子果然有一肚子问题想问深尾矢人！没能亲自问就要把问题发给赤井秀一，让赤井秀一当你的传话筒是吧！
往上翻了翻漫画的内容，秋泽柊羽还发现江户川柯南在给赤井秀一发信息之前先联络了萩原研一。
秋泽柊羽：“？”
仔细一看联络的内容，江户川柯南询问的是有关秋泽柊羽初次来到日本经历的那场爆.炸案的详情，以及这次炸.弹失灵的判断结果。
秋泽柊羽微笑。
他已经隐隐约约猜到江户川柯南会让赤井秀一问什么了。
果不其然，赤井秀一目光微凝，他墨绿色的眼瞳此时已经完全褪去了对深尾矢人残存的信任，只有混杂着审视的冷静：“当初秋泽柊羽来日本遇到的爆炸案——让倒计时中止的不是你。”
仔细一想，这样的说法倒是没什么毛病。秋泽柊羽心想，在那个时间点，他还没有掏出深尾矢人这个马甲呢。
不过秋泽柊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压制着亲切癖带来的想说真话的欲.望：“我觉得这个问题你最好还是不要探究下去为妙。”
你们的猜测太大胆了，传到爱德华耳朵里怎么办？秋泽柊羽已经不想再让那个老狐狸把目光投向本体了。
赤井秀一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也没有询问到底是谁在那次的爆.炸中紧急出手救了秋泽柊羽，他换回最初的话题——有关绑架案的计划。
……
“在解释这些之前，我有些好奇你们猜出了多少。”浅发色的男人饶有兴趣地抵着下巴，“不如你先说说你们的推测？”
他们的推测？
他们的推测是深尾矢人从去英国开始就已经计划了这一切，包括让自己被组织追杀这件事都是为了让秋泽柊羽能够被绑架而布置的。
在被追杀的情况下隐藏起行踪，理所当然的，想找到他的人就会去绑架秋泽柊羽逼他出现。
就凭那张脸，谁能否认他和秋泽柊羽有关系？
但因为缺少线索，赤井秀一和江户川柯南并不能推断出深尾矢人究竟是怎么确定来追杀他的人会是冰爵的。
他就不怕组织派其他成员来追杀他吗？
对于赤井秀一的这一问题，浅发色的男人微微眯起深绿色的眼睛，用略带着笑意的语气意味深长地说：“哎呀，这个问题我很早不就告诉你们了吗？”
“什么？”
“还记得吗？我说我不小心戳了某个玻璃心的痛脚。”男人好心地提醒，“提起了不该提起的人，即使是那位先生大概也会按捺不住吧。”
“我的目的他大概也能猜到几分……嘛，毕竟这对他有利无害。”他叹气，似真似假地抱怨道，“这大概也是他轻而易举放走我的一部分原因，这么想来还真是令人不爽。”
“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赤井秀一无视了男人的抱怨，冷静地开口，“从你的计划中，我并不觉得这一切是在为了秋泽柊羽本人着想。”
从顶替冰爵的各种保护措施到现在的逼迫冰爵在组织和秋泽柊羽之间一选一，深尾矢人的行为在逐渐变得激进，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将秋泽柊羽本人的生命安全摆放到了他计划的天秤上。
他又不是冰爵本人，怎么能百分百保证秋泽柊羽一定会安全无忧？
——唯独这种事情，是赤井秀一和江户川柯南永远不会做的。
“嗯，这种事我也不指望你们能理解。”听到这样的问题，男人目光诚恳地解释，“我的目的其实很简单，我只是希望秋泽柊羽能一直待在光明的一方，不要涉足组织的黑暗。”
“你们不也一样吗？”
“……”赤井秀一没有否认这一点，但他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违和，于是他问了另一个问题，“如果他和组织的关联已经无法挽回，你打算怎么阻拦他？”
门外的江户川柯南屏息听着两人的对话，同时他也在思考这样的问题。
如果柊羽真的走上了歧路，他一定会伸手想尽办法把那家伙拉回来的。
那么深尾矢人的答案会是什么？如果秋泽柊羽真的走上另一条路，深尾矢人也会跟着变成他们的敌人吗？
“我自认为事情不会走到那个地步，不过，我确实考虑过这样的问题。”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
到了那一天会怎么样？
江户川柯南按着耳机，他听到男人叹了口气，紧接着以一种温和而遗憾的口吻给出回答。
“那就让他死在璀璨的光明下吧。”
——无情到不留一丝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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