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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第一百四十九章


第一百四十九章

        谭季穿着墨绿色的军大衣,  头戴一顶绿色的帽子,米黄色的围巾一直裹到鼻子,在华国人眼里视为“土掉渣”的老款式,  在国外却备受青睐,  谭季穿着这套衣服,  走出了t台的效果。

        他眯着眼睛走到了他们面前,  继而将围巾摘下来,  开口就不高兴地说:“就剩你们两个了,还能不能再磨蹭一点?”

        白一鸣向来对这类叱责的语气敏感,  对谭季也是冷眼相待。

        余乐倒是笑了:“让你担心,还特意出来接我们。”

        “嗯。”谭季哼了一声,  嘀咕,  “到底是我带出来的,还真能不管死活?听说明天还要把剩下的一场补上?谁安排的?能不能更无聊一点?两场还不够,  能力不行的人,就算滑一百场,他还是最后一名。”

        余乐照实说:“阿道夫,  他想拼总冠军,  我也又都没反对就是了。”

        谭季冷笑:“这是比赛啊,  你赢我输的比赛,  倒是被你们搞的兄友弟恭,这就是我不喜欢参加正规比赛的原因,  虚伪。你说,你们答应了,  但最后万一阿道夫还真超了人,  你说被他超那人是不是就恨你们了?你愿意被他超?还是你?”

        “……”好像是这个理,  “还是季神活的明白。”

        “得得得,  别拍马屁了。”

        余乐就笑,发现谭季的脾气自己好像也摸明白了,同样刀子嘴豆腐心的脾气,话不中听,但心软软的可暖呼了。

        就这么一路往回走,随意地聊着有点无聊的话题,转眼新搬进去的蓝色小楼就到了。

        谭季在这里站定,说:“行了,你们回去吧,我喝酒去。”

        “达芙妮?”

        “呵。”谭季讪笑一嗓子,指着余乐的鼻子说,“就你是个小机灵?所以呢?要不要去喝酒?”

        余乐摆手:“季神开心,季神再见。”

        告别了谭季,回到屋里,感受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才一进门,又暖又香的风就迎面扑了过来,一楼客厅的光亮着,女孩子们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见他们进屋就有人说,“回来啦?”

        谭婷还起身问道:“这里可以热牛排吃,需要我给你们做两份吗?”

        余乐抖着身上的雪,将外套挂在玄关的钩子上问:“不是有送餐服务吗?”

        “要收钱的,送餐要收钱,送的餐也要收钱,所以我哥去餐厅取了几份牛排拿回来,说你们饿了可以用锅煎一下吃,餐具我们都清洗过了。对了,我还温了牛奶,要喝吗?”

        “呃……”余乐犹豫了一下,感觉盛情难却,点头,“谢谢,我来,你告诉我怎么做。”

        谭婷看出余乐的害羞,笑着说完,便继续去和高山滑雪队的两个姑娘一起玩耍,余乐和白一鸣回屋里换了一套宽松轻薄的家居服下来,就开始忙碌了起来。

        主要是白一鸣忙,余乐瞎忙。

        余乐自打还是个叛逆少年,就一直住宿舍自己生活,独立能力很强,也不畏惧任何的场合,但做饭做菜实在不行。他唯一能做的食物就是用烧水壶煮方便面和鸡蛋,但这其实没什么意义,国家队的食堂里一天提供四餐,早中晚还要加个宵夜,饿了下楼走几步就能抱一堆煮熟的鸡蛋回来,再说吃方便面不配火腿肠能行吗?可吃了火腿肠就等着兴奋剂检查出事吧。

        最后的结果就是,余乐连煎牛排需要倒多少油都不知道。

        相比较余乐而言,白一鸣并没有被富养到“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程度,白妈妈喜欢做些糕点,他从小就在旁边帮母亲打下手,后来家里常备高级的雪花牛肉,想吃肉的白一鸣,都会自己下厨做饭。

        于是余乐就在那“滋啦啦”的声音里,紧张地看着白一鸣从容地煎牛排,还问着傻了吧唧的问题:“油溅出来不疼吗?”

        白一鸣做饭的姿态也透着一股优雅,即便身体放松到一腿弯曲的程度,脊背也挺直的像颗郁郁葱葱笔直生长的松树,微微低着头,眼眸微垂的模样,怎么看都有几分的赏心悦目。同时嘴里悠悠地说着:“疼啊,你要试试吗?”

        “不要。”余乐干脆利落地拒绝,“疼还让我试,你多坏啊。”

        白一鸣转眸看他,黑白分明的眼里盈着淡淡的笑,很浅很浅,但在他的身上,那便是极为愉悦的表情。

        余乐说:“别热太久,太久老。”

        白一鸣轻轻应了一声,没有锅铲他就用叉子翻过牛排的面,溢出的汤汁和热油交融在一起,发出“嗤拉”的一声响。余乐吓了一跳,整个人都往后闪了一截,一手端着一个盘子的模样,像个呆傻的大头鹅。

        “盘子。”白一鸣头也不抬地伸手,没等到递过来的盘子,转头一看,余乐还专心致志地看着锅里的牛排,如临大敌的模样,忍不住就勾了嘴角,“盘子。”重复,拉长的声音里裹着笑,语调变得柔软轻快。

        “哦,哦!”余乐将盘子递给了白一鸣,白一鸣用叉子挑起一块牛排放在了盘子里,递给余乐的同时说,“盘子。”

        两份牛排很快就热好了,但靠近电视的位置女孩子们在坐,余乐两人就在厨房的餐台上吃了起来。

        也没有用餐刀,就是用叉子叉在大块的牛肉上,整个挑起来送到嘴边,没有切开的牛肉有点硬,需要大力的撕咬,还得配合手臂一起用力,余乐吃的五官移位,面目狰狞,还嘀咕着:“果然老了,热过的牛排都不嫩了,也没那么好吃。”

        “食堂里的东西,能有多好吃。”白一鸣面无表情地咀嚼着嘴里大块的牛肉,很难从他的表情里看出口里的食物好还是不好,但白一鸣被家长们教育的很好,即便家里那么富裕,他也从不会浪费粮食,更没有穷奢极欲的消费观。

        大概这就是“天生贵族”与“暴发户”的差别吧。

        客观来说,牛排还是很香的,尤其是经历过比赛后,又在大风雪里奔波过,一块热乎乎的大肉放进嘴里,浓香的汤汁滚过喉咙落在胃袋里时候,会有一种强烈的幸福感。

        恰在此时,那边的女孩子们笑了起来,像银铃一样的笑声在屋里回荡。

        食物与轻松的环境,让余乐发至内心的感慨:“很高兴啊,这种感觉。”

        白一鸣咀嚼的动作停顿下来,眼眸微微垂着,睫毛在灯光下颤动着,在他的下眼帘落下浓长的阴影,眼神格外的柔软,带着笑,点头:“嗯。”

        宵夜之后,就是洗碗的工作,余乐看见了橱柜锅带碗往洗手池里一丢,开了水就麻利地操作了起来。

        余乐还蹲在地上研究洗碗机,听见动静仰头看过去,惊讶地说:“你还会洗碗啊?”

        白一鸣:“……”

        谭婷听见了余乐傻乎乎的发言,被逗笑了:“余乐,你不会连碗都不会洗吧?”

        余乐能承认这个!?马上就站起来反驳道:“我就是那么顺口一说,洗碗有多难。”

        谭婷笑:“小白,那你让余乐洗碗,你做饭,他洗碗,在家里,我爸我妈就这么搭档的,活儿哪能都一个人干。”

        余乐立马挽袖子:“我来。”

        但白一鸣不让。

        余乐急了:“你让我洗啊。”

        白一鸣说:“那是她爸她妈,我和你谁爸谁妈?”

        余乐理所当然:“你做饭你妈妈,我洗碗我爸爸。”

        白一鸣:“……”

        谭婷快笑死在地上了,“哈哈哈,余乐我没发现你傻乎乎的,好好玩。”

        余乐说:“笑什么,还不写作业去。”这是把谭婷当闺女了。

        “哈哈哈。”三个姑娘笑的东倒西歪,你推我我推你。

        也就这说话的功夫,白一鸣已经洗完了碗,余乐转头看见擦手的他,唏嘘:“你这又当爹又当妈的,也不容易啊。”

        白一鸣眉梢都快飞扬到天际,抬腿就给了余乐一脚。

        余乐可以举手发誓,他认识白一鸣这么久,这小子就从来没有做过这样孩子气的,打闹的动作,估计要不是被余乐的话气得牙痒痒,也不会真动手。

        只是这生气又不是真的生气,看起来那架势是格外的凶猛,但是力量在落在余乐身上却收了九成九,高高抬起轻轻落下,十足的玩闹性质。

        余乐也变成了淘气的小子,连跳带蹦,跑离了白一鸣几步远,然后一通比手画脚,“来呀,再来。”

        白一鸣才没他那么幼稚,把毛巾往墙上一挂,去了单人沙发坐下。又探身拿过遥控器,慢悠悠地换起了电视台。

        余乐收了动作,有点遗憾没能继续打闹下去,也不知道谁说的,“男人至死是少年”,余乐一直挺认可这句话,打闹游戏,大概真是少年时代男孩子最喜欢的游戏之一吧。

        回了国,得和“化成骨灰还是少年”的海儿,好好闹闹。

        现在时间还早,大风雪提前结束了比赛,第二天的比赛都是从中午开始,所以在国外时差已经乱七八糟的众人,还远远没到睡觉的时间。

        看电视。

        都是外文的节目,以他们的口语水平倒是都能看懂,但是节目内容不接华国民众的“地气”,非常不好看。

        吃爆米花。

        这种甜腻上火的东西,吃几个就行了,再多也没意思。

        还是训练。

        算了吧,就连余乐这样的“训练狂”,今天都想好好休息一下,更别提其他人了。

        聊天。

        好像也没什么聊的,再说这样刻意的和姑娘们聊天,好像也不太妥当。

        余乐本来想坐在白一鸣那单人沙发的扶手上,但屁股还没挨上去,就又弹了起来,在其他人一路莫名其妙的注视中,三两步跑上楼去,再下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一副扑克。

        果然还是打牌更有意思。

        “拿扑克玩什么?算命吗?”徐朵问。

        “打扑克啊。”

        “打真的扑克啊?余乐你还能不能更老土一点?”

        “……我怎么就老土了?”

        “我身边儿的年轻人,聚一起谁还打扑克啊,要不用手机联网来一局王者,再不行在游戏大厅里联网打扑克,还不用自己洗牌,还有金豆奖励。啊对了,我们队里最近特别流行玩狼人杀的游戏,要不要玩?”

        余乐没玩过也听过,而且作为青春正好风华正茂的时代好青年,怎么能够和社会脱节呢。

        当时余乐就挽着袖子说:“来来来,我当狼人,统统杀掉!”

        徐朵没理会余乐的挑衅,与其他姑娘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就拿扑克牌充当狼人杀牌,找出三个一样点数的10号牌,再把“大王”和“小3”单独找出来,然后一边洗牌一边说:“咱们人少,就不玩复杂的狼人杀,三个平民,一个狼人一个警察。狼人晚上“杀人”,平民和警察白天投票,狼人被投出就提前结束游戏,狼人连续两个晚上出没,没有被投票投出,最后剩下的牌里还有警察,平民胜出。”

        然后徐朵又拿了五粒爆米花代替每个人的身份,摆在桌面上:“谁的爆米花没了,就代表谁被狼人杀了。

        都懂了吗?”

        余乐的智商还不错,没玩过,但听懂了。

        他看了一眼发到手里的拍,一张国王  ,这是什么来着?哦,对了,是“警察”,所以是要发现哪个是“狼人”对吧?

        “探照灯”一般的眼睛,“唰”的一下,就落在白一鸣手里的牌上,蓝白花的扑克被白一鸣用白皙修长的手,压在肚子上,只露出一点边角。

        余乐弯腰凑过去,凝望白一鸣的脸,一副了然的模样,小声问:“你拿到狼人牌了?”

        白一鸣眨了下眼睛,微微颔首,给了余乐回答。

        余乐:“……”

        自己这就套到答案了?

        小白白,你好单纯啊!

        心花怒放的余乐觉得这游戏也太简单了吧,这就让他知道答案了?等第一轮过去,他就要提议把白一鸣给“干掉”!

        结果,天黑一闭眼……

        余乐半夜被干掉了,代表他的那颗爆米花没了。

        余乐“横眉冷对”,恶狠狠地看着白一鸣:“我爆米花呢?你把我吃了?”

        白一鸣抿嘴笑着,摇头。

        余乐越看越可疑,一把扣上白一鸣的脸,中指和大拇指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地用力,白一鸣眉心一蹙,乖乖张了嘴,余乐看见了被他含在嘴里的爆米花。

        “哈哈!我抓到了,他真的是狼人!”

        余乐兴奋地大叫,向三位姑娘献出了白一鸣。

        三个姑娘:“……”

        继而怒摔手里的牌。

        “你诈尸啦!”

        “你昨晚上被干掉了!”

        “余僵尸,你给我住手!”

        余乐:“……”

        沉默两秒,说:“余乐在天的英灵指引着你们……”

        “哈哈哈哈!”

        “神特么英灵!哈哈哈哈。”

        “不行,我要笑死了,要死了。”

        嘻嘻哈哈地玩着一点也不正规的“狼人杀”,不会玩的余乐和谭婷总是最先被暴露的身份的人,白一鸣靠着那张冰山脸,轻松赢到了最后,徐朵和安子淮都经验丰富,分别担任“主持人”和“搅屎棍”的身份,让整个游戏都在“俨然有序”中“胡乱发展”。

        时不时的,小屋里就响起欢笑声。

        或许这就是a区与d区最大的差别吧。

        不是房间里的配置上,那些纯粹价值化的东西,而是在于多出来的公共区域,这里成为了感情交流的地方,人与人的界限被进一步地缩短,男人女人间也不仅仅只有爱情,因为在这样开放的区域里,友情也能够得到最大的解放。

        直到笑过闹过,夜终于深了,不知道是谁第一个打了哈欠,连带着余乐也忍不住地哈欠连天。

        “睡了。”最后一轮的“狼人杀”,因为困倦,玩的有点儿腻歪,姑娘们翻开牌亮出“身份”的同时,也撑床撑桌子地站起了身。

        余乐和白一鸣走在后面,一起上了楼,各自进屋前,谭婷提醒一句:“你们比赛不是没结束吗?记得看官网通知,说不定现在就发了。”

        这倒是有必要的提醒,余乐道了一声谢,走进屋里的时候,已经拿出了手机。

        这一看,“啊”的一声,还没关上门的众人,同时探头看了出来。

        余乐又推出门外,大声说:“不比了。”

        “不比了?”徐朵重复。

        “嗯,不比了。”余乐把手机递给白一鸣看,他的外语文字辨识能力有点差,更详细的内容需要白一鸣这种一年有三分之一时间在国外的人,才能翻译清楚。

        白一鸣接过手机仔细地看,三个姑娘又从屋里走出了出来。

        然后白一鸣说:“嗯,不比了。”

        安子淮问:“具体怎么说的啊?”

        白一鸣又去看手机,一字一句地读了一遍,确实就是那个意思,什么经过组委会的商议啊,什么由于天气对未来几天的影响啊,什么因为嘉年华活动啊,总之自由式滑雪男子组坡面障碍技巧就只赛两轮,以两轮最高的得分作为有效分排名。组织方更是通过更新总分榜的方式,告诉所有人,我们宣布的就是最终的决定,谁说都没用。

        安子淮的眉心蹙紧:“那剩下单板的比赛呢?”

        余乐说:“明天上午九点。”

        “哇哦,好惨。”徐朵夸张地大叫,想想又说,“那不是中午还有障碍追逐的预赛,晚上接着决赛,要累死了。”

        “明天上午的风雪还不知道能不能停,通知上的意思是看天气情况再说吧。”

        “可别再等了,等着比赛的日子过来,也太煎熬了吧。”徐朵和安子淮已经来了一周,余乐他们比赛比的精疲力尽,等待的人也不好过,要一直维持比赛状态,还要关注其他选手情况,状态一天天的调整着,到比赛那天应该是最好的状态,一旦改变比赛时间,就得重新调整,余乐知道这滋味儿。

        可惜滑雪比赛,还真是看“老天爷脸色”的运动。

        这天晚上,余乐躺在松软的大床上,感慨金钱和享受果然还是挂钩,这干燥香软的大床,床褥甚至有种淡淡的熏香气息,席梦思也软硬合适,简直要“抽掉”骨头,他没翻两下,就沉沉睡去,一夜无梦,很是香甜。

        第二天早上一起来,撩开窗帘一看,外面下着鹅毛大雪,松柏的枝叶都被压弯了,裹着白绒绒的一层像棉花糖一样的大雪,竟有几分的憨态可掬。

        今天上午没比赛。

        官网在凌晨六点就发了通知,今天白天的比赛暂停,晚上雪停了,会继续举办单板的比赛。

        没余乐他们什么事,今天是难得在赛程里放假的一天。

        起床洗漱后,余乐在屋里的客厅愣神看手机,昨天晚上给国内发了不少消息,和父母聊了两句就睡了,今天一早起来,手机跳出来很多消息,大家都对他拿到坡面障碍技巧第二名视为理所当然。

        就连队友和朋友都觉得他赢不了约拿,还指望裁判会留给他更好的整体印象吗?

        打破印象是需要时间的,一次次地比赛,一次次地证明自己并不比任何人差,这个扭转整体印象的过程需要整整两个赛季的时间,半点疏忽都不行,直至冬奥会的来临。

        任重而道远啊。

        柴明也发来微信消息说:“任重道远,首先要放平自己的心态,你能察觉到不公平,这是好事,说明你已经触碰到了“难度储备”的部分,接下来就是持续的努力,会更好的。”

        柴明又说:“难过也不要放弃,更不要去喝酒买醉,这不值得,你应该能懂我的意思,前方不是没有路,而是荆棘丛生的一条大路,仅仅是难走一点。”

        最后柴明说:“回来我陪你喝点儿,和你聊聊。”

        余乐想说柴明还是低估了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将他当成了小孩儿。

        就没有想过,一个跳水的“万年老三”,永远无法前进一步,甚至还丢掉了奥运资格,这么一个人,都能够从“谷底”走出来,他的人生能有多么的宽广。

        人们惧怕波折,惧怕坎坷,但每一次的劫难都是自我的一次塑造,只要能够挺过去,就是一次成长。

        余乐早就已经成长成了,不会畏惧任何赛场,哪怕落后至最后一名,也会咽下牙根溢出的血,拼到最后一刻的程度。

        但这样被关心着的感觉很好,所以余乐只是笑眯眯的在手机里敲出字来:【好,我一定坚强!】

        白一鸣这个时候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白白嫩嫩的模样,头发还有些凌乱,这个时候才能看出他孩子气的模样。

        余乐将手机举起来,递给了白一鸣,说:“这么一来,阿道夫是没有资格竞争总积分了吧?”

        至于障碍追逐的总积分冠军,克劳斯·查理,更是在没有进入坡面障碍技巧的决赛,就已经被淘汰出了总冠军的争夺队伍。

        递给白一鸣的手机屏幕里,显示的正是当前的积分榜。

        在昨天比完的坡面障碍技巧项目,选手的分数已经更新在了官方网站上。

        【坡面障碍技巧】

        第一名:约拿,12分。

        第二名:余乐,11分。

        第三名:亨利,10分。

        第四名:白一鸣,9分。

        第五名:安格尔,8分。

        第六名:约伯,7分。

        第七名:阿道夫,6分。

        加入新项目的分数后,【公园滑雪总积分】发生了变化。

        第一名:白一鸣,31分。

        第二名:余乐,29分。

        第三名:安格尔,27分。

        第四名:约拿,23分。

        第五名:约伯,20分。

        第六名:亨利,19分。

        ……

        第八名:阿道夫,15分。

        ……

        余乐说:“假设阿道夫的障碍追逐能拿第一名,即便加上12分的分值,也不能比你更高,他已经完全失去竞争能力。

        亨利也没机会了,障碍追逐的12分他不可能拿到,就算拿到也就和你平分,但这个可能太低。

        剩下有机会夺冠的人,就在前五名里。

        无论如何,你拿冠军的机会都最大,只要能够进第二轮,就有分数,加油啊!”

        白一鸣拿着手机坐在了余乐身边,专心看着手机的模样,应该是在心里默默算着分数。

        余乐便歪过去,用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戳了戳:“安格尔和约伯还是很厉害的,去年的比赛,约伯说他进入了半决赛,安格尔则是冲进了决赛,假设你没有进入决赛,他们却有进入决赛的能力,他们确实很有可能会反超。

        约拿就更厉害了,u型池连决赛都没进,现在却追了上来,我们谁都不知道他障碍追逐的实力,简直就是一个秘密武器。”

        “还有你。”白一鸣突兀地说着,同时抬头看向余乐。

        “啊?”余乐愣了一下,继而失笑,“我什么水平别人不知道,你还不清楚?我障碍追逐连回转技巧都是才接触,掌控力非常地差,时刻准备撞墙,大概率第一轮就被淘汰。所以你就别算我了,我啊,不值一提。”

        白一鸣蹙眉。

        余乐就笑,“我和你谁和谁啊,你的荣耀就是我的荣耀,看你夺冠比我自己夺冠都开心。”

        白一鸣的嘴角勾了起来,低头抿嘴藏不住笑的模样,少年气十足,轻声说了一句,“你不要放弃。”

        “好!”余乐爽朗地笑着,拍了拍白一鸣的后背,反正他是已经做好了“吃大户”的准备,白一鸣在他心里就是争夺冠军最强的“王牌”,如果拿不到冠军,虽然不应该,但他应该会非常非常地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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