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意外之喜
“说话的声音？”九歌疑惑地看向叶大娘：“您如何知道那公主说话的声音？莫非您认识公主？”
叶大娘似是一怔，转而放下帘幕不经意道，“当年大阏氏省亲的时候碰到过。”
“原来如此。”九歌恍然，转而忍不住问道：“那叶大娘的眼睛是自幼便看不见吗？”
叶大娘微微侧过身子：“起初是能看见的，后来出了意外方才导致双目失明。”
“那叶大娘您可曾见过公主？知不知道她长什么模样？”九歌追问道。
叶大娘神色似有些动容，良久方点头道：“见过，她很漂亮，性格也活泼，如同草原上欢快的小鹿，无忧无虑。”
九歌看一眼叶大娘，犹豫片刻不觉开口道：“莫非叶大娘也在打探这位公主的消息？”
“没错。”叶大娘似乎并不想隐瞒：“我以叶祠守门人的身份居住于此，正是为了探查公主的下落。”
“原来是这样。”九歌看向叶大娘：“您这里宛如地宫，可比安西王的地洞大多了。”九歌说着话锋一转：“也不知那位莫格的解药制好了没有，我去看看吧？”
叶大娘点一点头：“去吧！”
“哎。”九歌闻言如得解脱，瞬间迈步走了出去，结果一出密室就迷了方向。
此时，密室的一角，冷云从阴暗处走了出来。
“如何？是否与公主一样？”
“回禀主子，确实一样。”冷云垂首道。
叶大娘沉默良久：“保护好她。”
“是。”
“钱柜那边可有进展？”
“雍福苑起火，确实是公主所为，田环已经证实，而且袁将军也参与了此事，自公主失踪后，袁将军也一并消失了，还有国尉程烈，自那夜后便再未出现。”
“只有这些？”叶大娘淡淡道。
冷云似是一愣，转而答道：“貌似那勤书斋里另有玄机，但至于是何玄机，钱柜现在还没有结论。”
“知道公主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此？又为何身中奇毒吗？”叶大娘转向冷云淡淡道。
“属下也觉得奇怪，按理说，公主失踪应该与勤书斋有关，钱柜的人曾暗中跟踪过，自公主进了雍福苑便再未出来，火灾当晚更是有人瞧她进了勤书斋，之后便没了音讯，不想今日却突然出现在这里，莫非是钱柜的人办事不力？”
“这事怪不得钱柜。”叶大娘转身在案前站住：“你自幼在江城长大，当年公子小何谋反一事你应该也清楚。”
“是。”冷云应道：“当年是主子您救了属下，并将属下安置在了叶府，若无主子，便无如今的冷云。”
叶大娘微微点头：“这些年，我一直在查叶府一门被害的幕后，大致也有了定论，眼下木已成舟，既成事实，我本不想再因为叶氏一门再掀起腥风血雨，然而眼下事情有变，我需要你帮我杀一个人。”
“是什么人？”
“当年的安西王，昭何。”
“昭何？”冷云似是一愣：“他不是已经葬身杰人谷了吗？”
叶大娘摇头：“九歌此番来找我便是受他要挟。”叶大娘说到此脸色一沉：“九歌是匈奴未来的王，也是休战止息，平定天下唯一的希望，所以她不能有事。”
“那公主她自己知道吗？”冷云不由的迟疑道：“方才属下瞧她似乎并不愿意接受这个身份。”
“这个不急。”叶大娘缓缓道：“她失忆了，需要时间面对这个身份，但在此之前，我不希望有任何人打她的主意，不管出自什么目的。”
“是，属下明白。”
“据九歌所言，昭何藏身于勤书斋下面的秘道，袁亮也被控制在那里，九歌此来，一是为了救我，二是为了回去救袁亮。”
说到此叶大娘不觉一笑：“我是通知到了，可这丫头还想着回去救袁亮，却不知仅凭她一人之力，根本不可能从昭何那只老狐狸手中将人给救出来，何况她还背叛了昭何，我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她却不知哪来的自信说是走一步看一步。”
冷云闻言也不觉一笑：“公主天资聪颖，即便失忆，也改变不了她的胆识过人。而且，属下觉得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公主失忆后与主人并不相识，可却两次为了主人挺身而出，足以见得一切都是天意，是公主的谁也夺不了。”
叶大娘淡淡笑道：“所谓心性天成，不管她经历过什么，她的本质是不会变的。我只希望她能在这些磨练中吸取教训，学会一个身为王者的处事之道，也不枉那些为她牺牲的勇士们不计代价的跟从。”
“属下听说近来完颜曼被草原各部搅得焦头烂额，之前归顺的部落首领也开始蠢蠢欲动，不断挑事，完颜曼一边疲于应对朝中的元老，一边又要尽力安抚周边的部落，处境甚是尴尬。”
“这才刚开始。”叶大娘冷笑道：“他以为王位是这么好坐的吗？先单于在位的时候，一度采取远交近攻，恩威并重的策略才有了草原短暂的安宁，他区区一个完颜曼，以为仅凭王子的身份便能执掌草原，未免也太异想天开了些。”
“主人说的是，完颜曼上位以来，一无建树，二无谋略，朝中大臣已是貌合神离，属下认为眼下正是公主归位，重掌王权的大好时机。”
“这个不急。”叶大娘摇头：“九歌眼下已经失忆，若非她有心掌权，即便如今将她强行推上去了，有权无心，也不过是第二个完颜曼罢了。”叶大娘说着不觉皱眉：“再等等吧。”
“那属下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送九歌回雍福苑。”叶大娘转向冷云：“你易容术了得，我需要你扮作我的模样，以匈奴出兵为条件，另昭何放了九歌和袁亮。”
“倘若昭何拒绝呢？”
“他不会拒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道理他不会不懂，我叶氏既然当年扶上了昭无疆，如今一样可以扶他昭何上位，只要他有野心，便不会放弃一切可以击败昭无疆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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