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哥哥给我喂了什么不听不……
实际上, 叶简不答诺米,只是因为他也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守望者。
至诺米之前的话,他倒是没怎么注。
“叶, 叶先生……”诺米生无可恋, 战战兢兢地道,“我没有侮辱您的思, 刚才的话,您千万别忘往心里去——”
叶简:“嗯?你刚刚说什么?”
“……没有!我什么都没说!”诺米立马道,“我刚刚在夸您呢!虽然我觉得守望者是这世上最讨厌的人,但您人很好,又好看, 救了我和殿下, 所以在我这里不算人。”
叶简:“?”
“啊不对,我不是骂您。”诺米慌慌张张地道,“我是说您很好, 比那些人好多了!”
叶简:……好吧。
不过他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人,所以无所谓。
叶简低,轻戳一下洛翎的脸:“不准啃自己。”
洛翎:“?”
洛翎:“我才不会!”
叶简嘴角微扬, 黑翼轻振,抱着洛翎轻飘飘飞起。
诺米睁大眼睛。
居然真的会飞!
可是守望者里……有过飞行或者类似飞行的能力吗?
诺米不知想到什么, 神情莫变得复杂。
唰。
黑翼收敛,叶简稳稳落地, 陷入沉思。
既然飞行能力已经恢复, 他可以借着夜『色』带洛翎出去,但诺米……
叶简对诺米道:“你能变小一点吗?”
诺米遗憾地摇摇:“这个不行,我是人鱼,不是什么变大变小兽。”
嗯?不会变小吗?
叶简再看洛翎。
他记得洛翎就可以随变小, 挺可爱。
洛翎眨眨眼:“那是我的能力。”
叶简恍然:“是这样。”
原他捡到洛翎时,这条小鱼已经觉醒部分能力。
尽管这个能力除了可爱以没什么用,但是能说明洛翎是条特殊的小鱼。
“叶先生,虽然您可以飞出去……”诺米忧心忡忡地道,“但您是不是扛不起我啊。”
叶简无言点。
其实,他不是很能熟练地飞行,否则当初也不会自己咬自己的洛翎震惊到,从半空坠落。
诺米是只成年人鱼,成年人鱼远比一位成年人类重得多。他连带洛翎飞出去都要小心翼翼,更别提扛着一只比自己重的大人鱼。
局面似乎再度僵持下
诺米脸上并不见失望,冷静地道:“既然这样,您和殿下是把我留在这里吧。”
“封城一旦开始,谁也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越拖下去只会对您和殿下不利。我再过两天就能长出双腿,变得和常人无异,到那时我就潜伏出城,和你们汇合。”
“这是唯一的办法,不能因为我拖累你们。”
“不,”叶简却道,“有一个办法。”
他垂眼,对上洛翎漆黑的眼眸,『揉』『揉』这只小人鱼脑袋。
“既然那人要封城,我们困在这里,那就如他所愿。”叶简淡淡地道,“我直接去找他。”
诺米一愣:“可是,那很危险——”
叶简:“危险的是谁,不一定。”
诺米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震住,半天说不出话。
好厉害!
叶先生好像很强的样子!
洛翎在这时道:“我和叶简一起过去。”
叶简轻轻颔首,他不放心让洛翎一个人留在酒店,且要是不带洛翎去,这只小人鱼肯定会不安。
叶简打开通讯手环,联系苏西:“不用隐瞒我的身份,直接告诉那个人,我不会把人鱼交出去。”
“他要么选择放弃,要么找我。”
苏西似乎也这话震了一震,数秒后才开口:“叶先生,您知道对面是谁吗?”
叶简:“你可以现在告诉我。”
“……他是这座城市的负责人,控制着整座城市和这里的守望者协会。”苏西轻声道,“同时,他也是一位b级守望者。”
叶简:“嗯。”
“那就再和他多说一句——我在这里他。”
苏西:“好,好的……我现在联系他。”
通讯结束,叶简道:“现在不用担心了。”
诺米摩拳擦掌:“我要不要去买把刀,着砍人?”
洛翎没什么反应,一眨不眨地望着叶简。
叶简:唔,这条小鱼想出去和他说话。
他对诺米说了声,抱着洛翎走出去,掩上浴室的。
“怎么啦?”
房里,叶简从酒店床的糖果盒子里拆开一颗糖,喂给洛翎。
洛翎含住那颗酸酸甜甜的糖,闷闷地道:“哥哥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叶简:“什么?”
“哥哥是不是想丢下我,”洛翎垂下脑袋,“就因为听到人鱼的习惯,觉得我以后也会变成那样?”
叶简略微震惊:“哪有?”
他只是打算洛翎不再孤独以后离开,又不是要现在丢下这只小鱼。
况且那时候,洛翎大概也不需要他陪伴。
“哥哥就有,”洛翎说着有点呼呼,“哥哥肯定是觉得我长大以后,会娶很多人,所以那时候也不需要哥哥陪伴,你就可以走掉了!”
叶简:“……”
糟糕。
这个是能看得出吗?
洛翎见他不说话,登时更:“哥哥果然是这么想的!”
这只小人鱼简直要死,鱼尾飞快摆摆去,脸上写满不高兴。
幽幽地盯着叶简。
叶简赶紧给他顺『毛』:“别生别生,我不会走的。”
“其实,我只是想着你以后应该会娶喜欢的……”
话音未落,就绷着小脸的洛翎打断:“我才不会娶老婆,也不会娶很多老婆!”
“我见过族里结婚的仪式,很麻烦,也很无聊。那里都是一群爱撒谎的人,嘴上说着喜欢,没过多久,又会和别人举行同样的仪式。”
叶简:“咦,好过分。”
洛翎分认同地点点。
“且结婚特别特别恐怖,要很早很早起,很晚很晚才能休息。”这条小人鱼继续道,“他们不给你东西吃,说是按照规矩,不能吃东西。”
叶简:“嗯……这个更过分。”
“对呀,”洛翎道,“就算结婚之后也没有自,他们会把你关在房里,前三天都不能出去,且一样没有饭吃。”
叶简:“?”
叶简无法理解:“这不是要饿死他们吗?好恐怖!”
洛翎表情严肃:“他们都说结婚就是火葬场,所以我才不要结婚。”
最重要的是,结婚要花好多钱!
他藏起的漂亮珍珠都在海里,所以他现在是一只没有钱的、只能靠叶简养的小穷光蛋鱼。
到海里,为了报答叶简,他打算把自己的珍珠都送给叶简……是他又会变成一只小穷光蛋鱼。
“我要一辈子单身!”洛翎认真地道,“单身就不用花那么多钱,也没有那么多事情,所以单身很快乐!”
叶简深以为然:“你说得对。”
“那,”洛翎晃晃他的手,“叶简以后也不会娶别人,对吗?”
叶简点点。
毕竟结婚很恐怖!
洛翎登时有点小高兴,但他没有表『露』出,是眼巴巴地看着叶简:“这样的话,我和哥哥的身边都不会有别人——所以哥哥不要走掉,不然我就要变成孤零零一个人了。”
说完又晃晃叶简的手,『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
这一次,叶简没有犹豫地点:“好哦。”
他又给这只小人鱼塞一颗糖。
洛翎登时龇牙咧嘴:“好甜!”
这颗不是酸的!
叶简:“咦,我尝尝。”
他拿起一颗颜『色』相同的糖,拆开糖纸。
“真好吃!”叶简道,“走之前我要多带点这种糖。”
洛翎:“……”
洛翎小脸皱成一团。
叶简他这个小表情逗笑,又给他喂了一颗酸酸甜甜的糖。
只要这只小人鱼需要自己留在他身边,他就不会离开。
洛翎默默含着那块糖,一声不吭地抱住叶简,埋进他怀里。
在叶简看不到的地方,洛翎眼底划过一丝暗『色』。
就算叶简答应过他,因为一些的误会,也可能会离开他。
归根结底,是他太过弱小。
他要早点成年,早点变强,变得比所有人都强大……变得比叶简强大。
只有那样,才能叶简彻底留在他身边,无论发生什么,都无法逃开他。
洛翎身体忽然轻颤一下。
叶简立马低:“怎么了?”
洛翎小声道:“没什么。”
叶简眉心拧起,但声音依然很柔和:“你是不是伤口疼了?”
“……”
洛翎不吭声了。
叶简一言不发,抱着他站起。
浴缸里,诺米闻声抬:“叶先生,怎么啦?”
“他伤口疼,”叶简道,“我想让他泡进水里。”
诺米一惊,立马让开位置。
叶简轻轻托着洛翎后背,想这只小人鱼送进水中。洛翎却拉住他的衣角,低着,声音低软:“不要……哥哥不要丢下我。”
叶简有些心疼:“不会丢下你的,乖,泡进水里就没那么难受了。”
洛翎依然抗拒,慢慢地摇:“哥哥抱着我,我就不疼了。”
他努力地想往叶简怀里钻,整只小鱼紧紧黏着他,不肯松手。
诺米微呆,叶简神『色』沉凝,眼中染上阴霾。
鱼尾很疼,刺骨的寒沿着伤口蔓延全身,冷到有些麻木。
好在,洛翎身边就是唯一的热源,那热源温柔地包裹他,为他一点点驱散寒冷。
昏昏沉沉之中,一个念却无比清晰地刻在他的脑海中。
不想放手。
不要丢下我。
仿佛寒冬里无家可归的幼兽,这条小鱼蜷缩着,下识依赖这唯一的温暖。
“……乖,一下再睡。”
模糊的话语仿佛从深海远处传,落在耳边时,却带着微微的暖。
洛翎努力想要抬眼,但无法睁开,只能感觉一只手轻碰他的脸庞,嘴边递上一个小杯子。
“先把这个『药』喝下去。”
洛翎下识张嘴。
温温热热的『液』体涌入嘴边,他尝到一丝甜味。
……是什么?
“不用担心。”
发现怀里的小人鱼有点抗拒,叶简开口:“是止疼『药』。”
“喝下这个『药』,伤口就不会疼啦。”
……真的吗?
洛翎有些犹疑,但身体太过虚弱,识昏沉之下,已不受控制地喝下大半杯『药』。
人类的『药』物对他说,其实是没用的。
可不知为什么,这杯温温甜甜的『药』喝完,他伤口的疼痛居然真的减轻一些,没有刚才那么难受。
这条晕乎乎的小人鱼把脸埋进叶简胸口,沉重的识终难以支撑,很快睡了过去。
叶简轻舒一口,苍白手掌覆在手腕。
就在这时,他接到苏西的通讯手环。
“叶先生,”苏西谨慎地道,“他说今天晚上——”
叶简:“没空。”
苏西:“什么?”
“我现在没空,”叶简道,“让他明天再。”
苏西听出他话里的冷淡,不敢再多说什么:“好的,我去他。”
叶简挂断通话,低。
一只小人鱼缩在他怀里,原本苍白的脸庞隐约浮出血『色』,睡得很沉。
睡着睡着挪了一下,抱住他左手不放。
叶简轻拍洛翎后背,安静地守着这只小人鱼。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洛翎才从昏沉中醒。
睁开眼时,大脑不再昏沉,鱼尾也不疼了。
可是这次怎么恢复得那么快?明明昨天晚上,他……
洛翎神情微变,抬。
叶简:“你醒啦?”
他正想关心一下这只小人鱼,谁知洛翎一下子抓住他的手,翻他的衣袖。
叶简:“?”
叶简戳戳洛翎:“你干嘛?”
洛翎翻翻去没找到伤口,又定定地看着叶简。
“哥哥。”
叶简:“嗯?”
洛翎眼眸漆黑:“昨天的『药』是什么?”
叶简:“……”
叶简:“就是面买的『药』呀。”
洛翎:“多少钱?”
“不贵,”叶简道,“没你的糖葫芦贵。”
洛翎:“『药』的字是什么?”
叶简:“嗯……八八感冒灵。”
洛翎沉默一秒。
“那,哥哥是怎么买到的?”
叶简想也不想:“就是去面——”
“面封城,酒店也不让出去,”洛翎眼眸微微眯起,一片深暗,“哥哥怎么出的?”
叶简话一顿,与洛翎对视。
洛翎眼眸紧锁住他。
叶简:“……”
叶简:“不告诉你。”
洛翎神情暗沉:“哥哥是不是——”
“不听不听不听,”叶简面无表情,“谁再说谁是小咸鱼干。”
说完又看着洛翎:“你是小咸鱼干。”
洛翎:“我——”
叶简:“不听不听不听!”
飞快捂住洛翎耳鳍。
想了想,又扯过一边的子,把这条小鱼闷起,裹成一个小团子。
看不见看不见看不见。
洛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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