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李坏连忙告诉田妃,那是他们王府提取花中精华制作的香料,是用真梅花做出来的。

        不只是田妃,李坏见到他的婶婶,皇叔李誉的正房胡氏听后也两眼放光。

        两人都委婉的打听王府里还有没有这东西,李坏当然有,他梅花香水加了蜂蜡已经装瓶,每瓶不过一两多,足足装了几十瓶,不过还是假意推脱说香水十分珍贵,工艺复杂,难以加工,短时间赶不出来,一有成品就会通知她们。

        两人这才点头,再三嘱咐一定要通知她们。

        李坏笑着答应,心里乐开花,这就是典型的饥饿营销了,他敢打赌,不出两天她们就会把定金送到王府来。

        他早就等了好几天,按理说有太后宴会的宣传,早该有人上门,可直到初七初八都没人来。

        后来季春生向他透露才知道原来是宫中出了事,太后身体每况愈下,眼看命不久矣。

        …

        李坏吃着涮羊肉,喝着酒,李誉,李俸等几个皇孙都是年轻人,二十多岁的人,大家能说到一块去,关键是在这的大多都是没什么权势的皇子皇女之后,大家也没什么架子。

        他见多识广,天南地北说一遍大家很快就被吸引了,不过他能感觉出这些年轻人都爱慕那诗语姑娘。

        不得不说这诗语确实名副其实,歌唱得好听,琴也弹得好,脸蛋妩媚,确实少见,不过最吸引李坏的还是那妖娆的身材,毕竟年纪一大,看女人开始从脸移动胸,再大一些就到屁股了。

        这大概就是被沧桑岁月雕琢出来的审美变迁吧,所以别老说什么越老越不正经,大家都看脸老人却看屁股,能不暴露吗,要怪就怪岁月无情啊……

        不过在李长河记忆里,他和诗语可没什么美好回忆,大概人家对他不会比仇人好多少就是。

        果然,刚刚这女人就暗中调动一众年轻人敌视他的情绪,李坏经历过多少饭局,她即使做得再隐秘,说得再天衣无缝,还是一下子察觉。

        不过也没太在意,想必就是借机想报复一下自己吧。

        李誉和他说起他要分家,别看他这么不靠谱,可是已经有一房二妾的人了。

        李坏倒挺支持他的,毕竟他在太子府想必也不开心,古人讲究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可人活一生,不过短短数十年,要是时时刻刻活在框框条条禁锢之中,不敢跨越雷池半步那有什么意思。

        他告诉李坏在城南买了栋宅子,离潇王府还不是很远,可能过不了多久就要从太子府搬出来,到时请他去府上做客,李坏点头答应,另外一边诗语重新开始唱词。

        不过这次唱的是皇帝开说得词。

        皇帝看向他,突然问:“长河,上次朕在你屋中见到一套汝窑精瓷,甚是精美,莫非是你采办的。”

        李坏见他问起,摇头随口答道:“不是,好友过年送的。”

        皇帝不说话了,面无表情饮下两杯酒…

        不一会儿,皇帝突兀的开口问:“上次你跟朕说向安苏府派遣安抚制置大使的主意,羽承安也出了此策。”

        皇帝一说这话,整桌都安静下来,李坏也没料到他会突然说这个。

        因为自己之前不管怎么说都只被当做孩童戏言,皇帝始终只将他当家人,从未当成君臣。

        可现在皇帝居然会重视他一个小孩说的话了?

        情况有些变幻莫测,李坏一下子有点懵。

        “你为何会觉得可行?”皇帝又问,众人都安静下来,目光全汇聚在他身上。

        李坏皱眉,虽不知道皇帝为什么突然听他说话了,但好不容易有机会,开口道:“这样有机会兵不血刃,再说对皇家风评也好。”

        “若他们顽抗到底呢?或安苏知府早有反心呢。”皇帝一下子抓住问题关键。

        李坏道:“我觉得这事从头到尾透着诡异,总感觉安苏府有恃无恐,他们为什么敢这么做?就说假如…假如他们真的杀了皇上…”

        他这话一出众人倒吸口凉气,连唱词的诗语也吓得不敢说话了。

        “接着说。”皇帝倒是不在意。

        “就算这样,也是太子继位,照样会出兵安苏府啊,不管最坏的情况还是最好的情况,朝廷都会出兵,可他们还是干了。”这是李坏想派安抚制置大使的原因之一。

        皇帝皱眉:“你觉得他们有所持重。”

        “持重所不上吧,可总感觉一切都有人在算计。”李坏想到之前安排刺杀的幕后黑手,可以说安排得井井有条,几乎天衣无缝,如果不是他关键时候识破,皇帝可能真的性命不保。

        精兵强将并不可怕,历史上兵多将广而亡的王朝数不胜数,懂得揣摩人心,引导民意者最终才能得天下。

        而之前那个设计刺杀的人,显然是懂人心的,他利用人思维的漏洞,将弩和箭悄然运入城中不被察觉,差点真杀了皇帝。

        如果安苏府有这种人在,就增加许多不确定性。

        还有就是众多无辜百姓,和身在泸州的小姑一家,战端一开,谁都难以幸免。

        皇帝想了一会儿,摇摇头道:“你太高看人了,若安抚制置大使却有才能,能顺利接管防务自然是好,可天下有几个人能办妥此事,朕难道派王越去吗?”

        李坏叹口气,这确实是个大问题。

        谁去做,谁有能力去?,兵不血刃在安抚人心的同时接管防务,还要提防安苏知府甚至未知的其它势力,风险太大。

        “此事就此作罢,今日家宴不谈国事。”皇帝结束话题,短暂的压抑气氛结束,大家再次回到宴会之中。

        诗语唱了一会儿,皇帝让她也入座,她居然挑选一个李坏身边的位置,这让李坏不解,按李长河的记忆,自己对她百般胁迫,死缠烂打,她该恨自己才是啊…

        很快李坏发现端倪,这女人每次放下筷子时都在桌下将两只手臂放在他这边的位置,时不时向他这边歪头,从他的角度看自然没什么。

        可李坏知道,若是从别人特别是他对桌的角度看,诗语是在亲昵的拉他的手,前世很多交际花惯用伎俩。

        再看她说话间时不时眼珠转向他这边,而且有意无意将身体重心向他倾斜,李坏就知道这女人不安好心了,果然众多年轻人看他的眼神都慢慢不和善起来。

        这种餐桌上的心计和手段让李坏确信这诗语姑娘不是一个善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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