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打擂台】
秦奋和黄飞鸿一听,立刻异口同声的道,“信在何处,说了什么?”
龅牙苏连忙将信呈了上来,只见封皮上三个大字——挑战书!
将信拆开一看,就见上面写着:“明日午时,一决胜负。如若不来,后果自负!”
信里面还夹着一缕秀发,黝黑发亮,微微卷曲,与常人的头发大不相同。
黄飞鸿一眼就看出,这缕秀发是烫过的。而佛山城中,除十三姨外,又有哪位汉家女子如此时髦。
“师……师父,这头……头发是烫……烫过的!全佛……佛山只……只有十三姨……姨烫过头!”龅牙苏也一眼就辨认出来道。
“黄师傅,看来这件事跟严家武馆大有关系。”秦奋开口说道。
他早怀疑严振东与此事有关,如今再看到这封挑战信,就更肯定了他之前的揣测。
黄飞鸿点了点头。
他早怀疑此事与严振东有关,但因为秦奋是严振东的徒弟,所以他不好意思当面说出口。不想秦奋倒先说出来了,让他不禁松了一口气。
“秦先生,此事既然与严师傅有关,那我也不好再麻烦你了。”黄飞鸿随即又拱手道。
秦奋可是严振东的徒弟,他不想他夹在中间难做。
“黄师傅此言差矣,我辈习武,当有所为,有所不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此乃大义!大义所在,虽万死不辞!
严振东虽是我的恩师,但他如果做下不义事,那我一样会大义灭亲,绝不会徇私情忘大义。”秦奋大手一挥,慷慨激昂的道。
黄飞鸿一听,顿时感激不已,“秦先生,您真是我辈武者的楷模!”
“黄师傅过奖了。”秦奋摆摆手,随后提议道,“既然知道顾小姐被绑,跟严振东脱不开关系,那这件事就好办多了。我在严家武馆总算认识些人,可以帮您去打探一下消息。”
“那可真是太谢谢您了。”黄飞鸿一听感激的道。
秦奋肯仗义出手,实在再好不过了。他身为严家武馆的人,打探消息自然方便些。
若是换做自己出马的话,一旦打草惊蛇,十三姨就可能被人灭口。
“不必客气。”秦奋摆摆手道,“好,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争取早日查清顾小姐的下落,将她搭救出来。”
“秦先生,有劳了!”黄飞鸿感激的道。
……
秦奋离开宝芝林,来到严家武馆。
找了几个老熟人一打听,十三姨的确是被他们绑了。而且就关押在后院儿,他之前住得那间房里。
得知十三姨的下落后,秦奋并未马上去搭救。而是蹿房越脊,来到了后院儿,暗中给予保护。
因为如果现在将她救出,黄飞鸿就不会去打擂了,他又如何能坐山观虎斗,看清楚黄飞鸿的底细呢。
秦奋暗中守护十三姨,一夜无事,直接就来到了第二天。
巳时,也即是上午九点到十点,严家武馆的弟子便开始敲锣打鼓,吸引到许多百姓的驻足围观。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把擂台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好不热闹。
显然严振东是想大造声势,当着大家的面击败黄飞鸿。这样他就可以大出风头,成为佛山城第一宗师了。
秦奋藏身屋顶,居高临下,看得清清楚楚。
临近午时,秦奋注意到擂台下忽然多了几个洋人。坐在离擂台最近的位置,宛如在看拳击赛一般。严振东居然还跟他们交谈,让秦奋不禁大跌眼镜,不知他们是何时勾搭上的。
就在这时,又听一片喧嚣之声,有人扯着嗓子喊道:“黄师傅来啦!”
跟着就见人群一阵骚动,空出一个缺口,从外面让进来了一个人。
青布长衫,面色凝重,正是黄飞鸿。
一见黄飞鸿现身,严振东立刻跃上擂台,大声向他呼喝道,“黄飞鸿,上来吧!”
“严师傅,拳脚小功夫,容人大丈夫,你又何苦咄咄逼人?”黄飞鸿痛心疾首的问道。
“哼,废话少说!俺严振东就是要告诉全佛山人,俺的严家拳才是真正天下无敌!”严振东一亮拳架道,“来吧!”
“那就领教了!”黄飞鸿身子一纵,一下就跃上擂台。身形潇洒。
“好啊!”
“打啊!”
“上啊!”
围观百姓嗷嗷喊叫道,兴奋不已。
严家武馆弟子也是擂鼓的擂鼓,敲锣的敲锣,一时间嘈杂繁乱,沸反盈天。
……
黄飞鸿刚一上擂台,严振东便快步近前,一式【当头炮】向他打去。
拳势威猛,势大力沉。
秦奋知道,他是想趁黄飞鸿立足未稳,先发制人,抢占上风。
但黄飞鸿却是一闪身,直接将他的拳避过去,让严振东打了一个空。
啪!
严振东随即一式【扫堂腿】,腿像扫帚一般扫向黄飞鸿。
黄飞鸿又是一跃,避过了这一腿。
严振东紧跟着一式【滚地龙】,朝黄飞鸿滚了过去,同时双手擒拿他的下盘。
黄飞鸿疾退,但还是被严振东抓住右脚,跟着他一式【鬼脚蹴】,朝黄飞鸿的面门疾踢过去。
秦奋知道,此乃【严家拳】的殺招。这一脚若是踹实了,轻则下巴粉碎骨折,重则直接一命呜呼。
正替黄飞鸿担心之际,却见他忽得一矮身,避过了严振东的双脚,接着飞起左脚,踹向他的面门。一报还一报,一脚还一脚。
严振东急忙滚了出去,松开了黄飞鸿的右脚。
不过他也不是全然无功,黄飞鸿右腿的半截裤管,被他给撕扯了下来,露出了半截儿小腿。
严家武馆弟子见状,全都大笑不止。
“一代宗师,没了裤子!”
“裤子没了,真是丢人。”
“师父威武,打倒黄飞鸿!”
他们纷纷起哄道。擂鼓敲锣,更加起劲。
老百姓看不出功夫好坏,见黄飞鸿几个照面儿,就被人家撕掉了裤子,也都忍不住大摇其头。
“看来黄飞鸿不如严振东啊,白把名头吹得那么响了!还什么【拳脚双绝】,我呸!”
“要连黄师傅都输了,那我们可就完了!严家武馆可都不是什么好人啊!”
“说得是啊!这回严家武馆要是胜了,那佛山就永无宁日了!”
秦奋却能看得出来,黄飞鸿其实一直在留手,并没有拼尽全力。
他应该是顾虑十三姨的安危,所以不敢真的跟严振东去拼,唯恐他们输急眼,会对十三姨不利。
相比起来,严振东却是毫无顾虑,狠打狠殺。
一方不敢肆意出手,一方却是拼尽全力。
他们二人实力本来就差距不大,此消彼长之下,严振东能占据上风就不足为奇了。
……
黄飞鸿的确如秦奋所想,因为心中记挂着十三姨,所以不敢出全力去打擂。
如今佯装输了半招,对严振东有个交代,他马上就拱拱手道,“严师傅,是在下棋差一着,你赢了。”
他投鼠忌器,想息事宁人,将十三姨救出再说。
“这怎么能算赢,再来吧!”严振东却把那半截儿裤腿一扔,大声说道,“今天咱们两人只有一人能站着下去!”
“严师傅,一山更比一山高,何必如此执着?”黄飞鸿无可奈何道。
“俺就是最高滴!”严振东叫道,跟着又打了过来。
黄飞鸿深感无奈,却只得再度交手。
虽然他心存顾虑,难以拼尽全力,以至于落入下风。但他本身武功较高,尤其身法更胜一筹,所以虽然落于下风,但暂时无性命之忧。
两人拳来脚往,打得不可开交,顷刻间,就已交手百余次。
秦奋藏身屋顶,居高临下,看得清清楚楚,大有获益。
高手过招,招招致命。每一拳,每一脚,都大有道理,不是胡乱出的。
两人几十年的武学经验,全都在这拳来脚往中,淋漓尽致的体现出来。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秦奋习武有成,是内行中的内行,从中可是获得不少经验。
正看得如痴如醉,就在这时,有人大喊了一声,“飞鸿,小心~”
黄飞鸿一闻此声,顿时一愣。
高手对决,最忌分心。
严振东趁机出手,一式【七星拳】,拳打七连环,将他打得节节后退。
最终飞起一脚,将他踹下擂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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